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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們相識八年。
初一:在球場偶然的相遇,你抱著球跑過來:“兄弟,一起打球吧!”然后你開始對我窮追不舍,你說這輩子非我不可。每天跑到我們班教室門口,大聲喊我的名字,讓我跟你一起順路回家。
我覺得你很煩,很討厭別人用那種“你們關(guān)系很好”的眼神看我。
初二:你轉(zhuǎn)來我們班,變身成學(xué)習(xí)很好的學(xué)生。老師很喜歡你,你的人緣很好,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朋友。但是你還是不放棄,每天要跟我一起回家,體育課主動買水給我,物理課上因為我跟老師吵起來。
我覺得你多管閑事,你給的水我從來不喝。
初三:面臨中考,大家開始緊張起來。一個學(xué)習(xí)很好的男生老是來跟我說話,想用這種幼稚又卑鄙的方法讓我成績下降,順便跟我比較成績的高低。你看到我煩,每次都主動湊過來,把話題帶過去,化解我的煩躁。你看我不懂物理,做好完美的筆記,遞給我讓我照著復(fù)習(xí)。
我接受了你的筆記,說了謝謝。我看到你笑得很開心,突然覺得心疼你。
中考完那個晚上,你給我打電話:“出來一起吃燒烤吧,我知道你最喜歡吃了!蔽覅s違心了,語氣冷淡地回答:“不了,今天太累了,我想休息了!
你馬上關(guān)心的問這問那,我嫌你話太多,掛斷了電話。
事實是,我們還是在同一所高中。
高一:我們不在同一個樓層,每天我會拼命找機會去英語教研室,因為它在三樓,只要運氣好就會遇見你。看見你,就會掩不住的開心。要是沒看見你,總是有一點點失落?墒俏也桓艺f,我是喜歡你的。
那時你開始放棄我。你說我們是兄弟,對,我們是兄弟,朋友。
可是,為什么,你的女朋友,還是會看見我就瞪我。在廁所門口遇見總是擋我去路,呵,真是。原來我們也會到讓人誤會的地步。
那個寒假,你們分手了,凌晨一點,電話吵醒我。電話里你的聲音嘶啞,很重的鼻音。你說:呵,感冒了,剛剛吃燒烤回來,下次你也來。我“嗯”一聲,只能說生病就好好養(yǎng)病。沉默,總是用去一部分時間!拔蚁热ハ磦澡,兩點給你打電話!彪娫掆徛曊{(diào)到最大,定了一點五十鬧鐘,趕緊睡覺。兩點,電話響起,你聽到的,是我清醒的聲音,“還沒睡?”“恩,睡不著啊!钡谝淮胃沆译娫捴,竟然是在這樣的夜晚。
第二年,我們還是不同樓層,不過這次我很開心,因為你說女朋友和你徹底分開了。
我有男朋友了,不是你?墒牵銈円彩切值,還是同班。你說“兄弟和兄弟在一起才幸福嘛!蔽覀?nèi)齻一起笑了。在燒烤攤上,我們互相敬酒,笑著說祝福彼此。然后我聽說你和女友復(fù)合了。
之后,我都躲開你在的樓層,躲開你常去的食堂,可能是因為長期不按時吃飯,我開始有嚴(yán)重的胃病。
第三年,我們終于在一個樓層,我還是沒有忘記你,忙著高考還忙著躲你。終于有一天我們還是碰到了。你說:“好久不見!蔽倚π,自然的寒暄:“是啊,高考完了一起去喝酒吧。”
我沒想到的事太多了,你和你的女友三年分分合合竟然終究好好在一塊。我總是在妄想,你說“我還在等你喜歡我”。
其實,我們是怎么都走不到那一步的,因為在這六年里的前三年,是我說:兄弟,我們永遠(yuǎn)是兄弟。我假裝看不到你眼里的失落,你當(dāng)然也不懂我笑容下希望你挽留。
報志愿時,我希望你會跟我在同一所大學(xué),那樣的話我就跟你告白。
志愿下來后,我只想哭。因為你去了遠(yuǎn)遠(yuǎn)的福建,你說,東南大學(xué)一直是你喜歡的大學(xué),真的能考上好開心。聽著電話里你興奮的聲音,我死死捂住嘴,不讓哭聲蔓延。眼淚淋濕手機,我清了清嗓,開心的回答你:“真的嗎,太好了~”你接著就發(fā)出邀請,說要請我喝酒慶祝。我一掛電話就用冷水敷眼,洗了個臉,換了一身我最滿意的衣服,去小酒吧里等著。一路上我想到你要跟我分別四年,忍不住難受,但一想到要去見你,馬上就把消極情緒壓下去。
當(dāng)我走到酒吧時,你已經(jīng)在那里了。身邊坐著你的女朋友和那個我們本來是兄弟的前男友。我突然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兩條長板凳,你和你的女朋友坐在一起,我只好走到另一邊的空位坐下。
那天晚上,我不知喝了多少,最后是前男友送我回家的。事后前男友談起那晚,一路上我都在吐,邊吐還邊哭說什么好后悔可惜沒有后悔藥,自作自受之類的話。
大一那年我們沒有聯(lián)系。
大二那年你和多年糾纏的女友分手了?墒俏也辉匍_心,回不去了,那種很想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沒有了。你也不會給我打跨省電話了,我也會故意忘記你的生日。
現(xiàn)在我們還是兄弟,你還說,放假了一起喝酒,是客套還是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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