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寫過這樣的話：“他抱起阿朱的尸身，走到土坑旁將她放下去，兩只大手抓起泥土，慢慢撒在她身上，但在她臉上卻始終不撒泥土。他雙眼一瞬不瞬地瞧著阿朱，只要幾把泥土一撒下去，那便是從此不能再見到她了，耳中隱隱約約地似乎聽到她的話聲，約定到燕門關外騎馬打獵、牧牛放羊，要陪他一輩子。不到一天之前，她還在說著這些有時深情、有時俏皮、有時正經(jīng)、有時胡鬧的話，從今而后再也聽不到了。在塞上牧牛放養(yǎng)的誓約，從此成空了。蕭峰跪在坑邊，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將泥土撒到阿朱臉上。”

　　巴不是在深情、俏皮、正經(jīng)、胡鬧中周轉的女人。但巴的面孔總在我們黯然的時候悄悄浮現(xiàn)，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嘴角都沒有悲傷，可我們卻能從她的每個眼神每次蹙眉每句話語里感覺到悲傷無處不在。本來險些是要幸福的，但那幸福卻是“險些就要”的。

　　當最后終于迎來那紅與白的天地時，我們心理的最后防線隨著悲哀美的崛起而潰不成軍。

　　這輩子不能幸福，下輩子做他的手套吧，圍巾也好，別的什么都好，別再做刀鞘了。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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