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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所至
我喜歡你的一切,你的所有,你的缺點,你的瑕疵,你的不完美。
只要是你,就算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也包庇你,縱容你,愛著你。
只要,那是你。就已然足夠,圓滿我的愛情。
——【題記】
今天的酒喝得有點多,腦子暈暈乎乎的。
我踩著虛浮的步伐,游蕩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有人從身后追了上來,將我?guī)нM他的懷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笑著說:
“早啊,顧先生。”
“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了,既——長——央!
故意拖長的語調(diào),讓他淡漠到有些清冷的嗓音聽起來,有點低沉。
我轉(zhuǎn)身圈住他的腰,貼在他胸口上打盹兒。
我的任性和無理取鬧,我的夜不歸家,我的不思進取,我的一切壞習慣。
都變成了他必須習慣的習慣。
或許有他的地方總是有著催眠的功效,我迷迷糊糊被他抱上車,腦袋不小心被磕了一下。
揉了揉頭,靠在車座的軟墊上,我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還未到家。車窗外的景色飛速掠過,迷離的燈光就像一簇簇火焰般恣意耀目。
我攀上前面的座位,將唇貼在他耳旁,輕微的呼吸,就像午夜教堂里回蕩的贊歌。
一個急剎,慣性帶動我的身體,我不幸再一次磕在車上,頭疼得并不厲害,可我說很疼很疼。
他笑得蠱惑人心,語調(diào)仍舊清冷得勾人:“既長央,你再做這種危險動作,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點點頭,示意我會乖乖地,不打擾他開車。得到我的許諾,他再次發(fā)動了汽車。
我說,“我不著急,一點兒也不著急,美人兒,你慢點兒開,我知道你很持久!
他不著痕跡的瞥了我一眼,眼神冰冷的嚇人。我渾身一抖,退回座位看著他的背影發(fā)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打著第六個哈欠的時候,車停下了。
他下車為我打開車門,我看著他,一動不動。嘆了口氣,他俯下身,將我抱起來,徑直回了家。
我真是太想我那軟軟的大床了,想到這兒,我打了第七個哈欠。
很可惜,事與愿違,他沒有把我抱回臥室,而是把我抱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我承認,我真的很討厭他這種做法。于是我扯著抱枕,毫不留情地扔在他身上。
“既長央!”我收回手,笑著道:“我在呢,顧大先生!
他揉了揉眉心,無奈地走進浴室,無視我在他身后默默豎起的中指——嘁。
我知道他不忍心惹我生氣,也舍不得看我難過,所以我樂得肆無忌憚,揮霍他的所有耐心。
除了任性和自私,我想我真是一個完美得不得了的愛人。
顧冕華是個很溫柔的人。
這不局限于任何,他對待每個人都很溫柔,我并不是享受特權(quán)的那一個。
然而我并不需要特權(quán),我和顧冕華之間,很公平。
即使這并不是第一次,可當他進入的時候我依舊疼得發(fā)慌,眼淚根本止不住。
他細心地為我拭去眼淚。我的心跳一如往常沒有變化,他淡紫的眼依舊是深潭一般的平靜淡然。
我有些想笑,我說,“別擔心,我忍得住。”
得到我的許可,他開始有所動作。沒有鋪天蓋地的快感和呻吟,只有床板細微輕悄的響聲。
我和顧冕華做這種事,從來不接吻。我和他都把這件事當作心照不宣的秘密。
這只是情侶之間要做的必要的任務(wù),其余的根本不算什么。
我喜歡他身上的氣息,喜歡依賴他,這或許是愛,或許不是。
我清楚,他不愛我,我不知道愛不愛他。
指針滴滴答答的擺動,他蹙起眉尖,將一腔的熱情灑進我體內(nèi)。
我靠在他身上,有些自暴自棄的想,其實就這樣一輩子也好,我只想這樣活著了。
在所有知道我們關(guān)系的人眼中,我和顧冕華是幸福得讓人妒忌的小兩口。
時?次覀兂鲭p入對。老是會被叫嚷著:快戴好狗眼了啊,一會兒要被閃瞎了啊。
對此,我和顧冕華往往一笑而過,卻不是天生的默契,只是一樣的不在意。
和顧冕華走在一起,完全是因為機緣巧合,陰差陽錯。
他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不可自拔,而我是他口中指引他未來的明燈。
我的出現(xiàn),就像是一場意外。在意外之中他遇見了我,在意外之外,我遇見了他。
偶爾我也會想,要是和顧冕華在一起一直這樣,會不會安靜很多,幸福很多。
然而,我始終是那個不安定的因素。
越喜歡一個人,越害怕失去,越喜歡一個人,越不敢得到一個人。
這句話——在我二十三歲生日那天,
我終于明白。
那天破天荒的沒有看見顧冕華,仿佛他憑空消失了一樣,從未存在過。
一大堆人張羅著給我舉行宴會,“發(fā)不發(fā)請柬啊?”“短信一個?”“打個電話吧傻子!”
我笑著搖搖頭,坐在家門口發(fā)呆。晨光熹微,有點點光芒流動。
沒有等到顧冕華的電話,沒有等到他的任何消息。我想,這個人,總算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
然而我卻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進過我的世界。
宴會辦得精彩紛呈,一切都歸功于我那堆狐朋狗友,酒肉兄弟。
然而,沒有顧冕華。只要沒有他,我就連說話,都有些勉強。
酒過三巡,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我不得不感慨他們體力充沛精神充足。
輪番喝酒打游戲,麻將牌九擺了幾桌,累了就睡,醒了繼續(xù)玩,真是年輕是福。
顧冕華是在傍晚的時候來的。
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裂紋,我看到了,卻沒有問他原因。
他一如往常的為我擋酒,將我圈在他的懷中。
我踮起腳在他耳邊笑,“我的顧先生,你去了哪兒?”
他回答!拔胰チ艘粋很美的地方,問了一個很美的人,我該不該愛你!
我心下一顫,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接著問:“那你得到了什么答案?”
他笑了起來。我很久沒有聽到他的笑聲,他每一次的笑都只是讓你看到,卻不讓你聽到。
他說:“那個人告訴我,我應該愛你。而且要愛很久,一輩子也無所謂!
騙人。——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然而我的回應卻出乎我的意料。仿佛闊別了許多年的愛人,我第一次主動吻他。
我從來不和他接吻,那在我看來是神圣的儀式。宣誓著彼此一生的忠誠。
這一刻,我不由自主。就像有一個線,牽動著我所有的心跳和思緒。
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在生根發(fā)芽。它對我說,——既長央,你愛他。
是,我該承認,我愛他。在很久以前,在永遠之后。我都愛他。
我從不對他說愛。因為我害怕,害怕我說了之后就是永別。
我從不對他說愛。因為我害怕,害怕得到以后便是失去,再也擁有不了。
這是個很簡單的想法,自私得可怕。我想在名義上擁有他的時候肆無忌憚。
我不敢和他承認,我不敢向他妥協(xié)。我不敢,不想,一直都這樣。
我想和顧冕華安安靜靜一輩子,不說我愛你,不說我想你,不說在一起。
我們只要好好地生活,我揮霍他的耐心,他索取我的熱情。
這樣平淡地一輩子。我不知道他要不要。
我很害怕失去顧冕華,那種失去比死亡還要可怕。只要想著。
再也無法擁抱他,再也無法在他的懷中入睡,再也無法聽到他的聲音,見到他的笑容。
我就渾身都冷得可怕,冷得疼痛也是撕心裂肺。
如果他這輩子都不說‘我愛你’。我想,我也永遠不會承認這三個字。
懦弱的我希望在他的關(guān)心下成長,老去,眷戀著他的所有,直至死亡。
在他面前,我的否認全部瓦解,連帶我的心防,連帶我的不安。
華燈初上,花香漸濃。我看著窗外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劃動一圈圈五彩的波浪。
帶著顧冕華配了一副新的眼鏡,我問他,“你的眼鏡怎么壞了?”
他告訴我,“因為我去那個地方的時候不小心走錯了路,還好,我走回來了!
我側(cè)頭不看他,他的聲音卻依舊無所顧忌的涌入我的腦海:“既長央,你還沒說那句話啊!
我看他,茫然道,“什么話?”
他做了個口型,我一愣,反駁道,“我為什么要對你說,那是你自己一廂情愿好吧。”
“誒誒誒——那就太讓人傷心了,我以為是兩情相悅,原來我是在單相思嗎!
“那是自然啊,我愛你這種話,放在心里就好了。單相思先生!
“可是不說出來,我愛的那個人就不知道了啊。”“放心放心,他會知道的,走了,回家。”
我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瀟灑前行。顧冕華跟在我身后,不甘心地重復著他的論調(diào)。
我站定,抬腳一掃,被他利落閃過。我抬頭道:“走吧,我愛你先生!
顧冕華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間被漫天的煙火照亮,他微笑著,一如往常,卻令人彌足深陷。
走吧,
我愛你,
先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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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冕華其實不是這樣。
算是我的私心,想要給既長央一個好點的結(jié)局。
不過我想,這大概,是我希望看到的最好的結(jié)局了。
誠然,這算是我心中為數(shù)不多的,一段溫馨的故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