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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從哪里開始,在哪里結(jié)束。
內(nèi)容標(biāo)簽: 都市 正劇
 
主角 視角
二牙子
互動
阿北


一句話簡介:從哪里開始,在哪里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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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點擊數(shù): 1542   總書評數(shù):1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201,30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592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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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底

作者: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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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底


      橋底黑烏烏的,中間只有一盞從老遠(yuǎn)的地方拉來的燈泡,偷得是橋上路燈的電。燈泡忽閃著光線,照不亮橋底,只能叫它的昏黑一覽無遺,橋壁上滿是發(fā)霉的黑點點,成片成片,二牙子的破棉絮就被圍在黑點中間。
      二牙子無事可干的拿著小石子射燈泡,射中了,燈光開始晃悠,二牙子呆滯的臉上就會抹上瘦骨嶙峋的微笑,那種流浪兒特有的饑餓的微笑,帶著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的能吞下任何活物的殺氣。
      燈泡忽暗的時候,二牙子和他的破棉絮就消失在黑點點里,變成一大塊黑暗的一小部分。

      小阿北蹦蹦跳跳帶著大半個白饅頭進(jìn)來時,燈還亮著,但阿北從亮堂的外面回來,一下子可是什么也看不見。
      “嘣”的一聲,阿北痛叫。二牙子把石子扔在了阿北的額頭上。
      “你媽逼再扔我就把饅頭扔了!”小阿北單手揉著額角,十歲的稚氣嗓門跳出地痞的詞藻來,順溜無比。
      饑餓的人,鼻子都特別靈,二牙子愣愣的盯著白饅頭,手撐著地,長期躲在低矮的站不直身體的橋底下,使二牙子此刻變得頗像一只狩獵的小獸。
      二牙子朝饅頭撲了過去,小阿北壞壞的一側(cè)身,二牙子撲了個空,摔了個狗吃屎。
      “急什么呀,又那么笨,就一個饅頭嘛,我可吃了好多個呢!”小阿北做了個鬼臉。
      二牙子摔壞了腦袋,他最恨別人說他笨,因為笨,他一出橋底就有小孩欺負(fù)他,二牙子的脾氣不好,二牙子也長得高,但二牙子就是抓不住他們,還總是被欺負(fù)的很慘,于是二牙子再也不敢出去。二牙子不明白小阿北那么瘦小干嘛沒人欺負(fù)他,還總是可以吃的飽飽的回來,每次就給他一點點填不飽肚子的餿飯。
      二牙子一揮拳打了小阿北一耳光,饅頭掉在了地上,二牙子撲上去就啃。
      嗯,白饅頭真好吃!
      “餓成這個樣子,丟呀丟死人了!”小阿北滿不在乎的坐在地上,臟兮兮的手指在腫腫的半邊臉上刮了刮。
      二牙子瞪他一眼,重重的在饅頭上咬下一口。

      三下五除二的,二牙子解決了白饅頭,雖然還沒飽,但是舒坦多了,他也不理小阿北,重新卷入自己的破棉絮里,一動不動,如同冬眠,二牙子腦子壞了,卻有了野獸的本能。
      小阿北低聲罵了句剛從煎餅張那兒學(xué)來的家鄉(xiāng)話:“操他奶奶的,餓死鬼!”
      然后嘬了嘬拿過饅頭的臟臟的手指,舔了舔嘴唇。
      此時燈又暗了,不過二牙子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有好多白饅頭的夢鄉(xiāng),而微弱的燈光對還沒完全適應(yīng)亮度的小阿北也沒差別。
      小阿北慢慢摸黑到二牙子身邊,撩起一角棉被,撅了撅有點疼的屁股,把自己塞進(jìn)二牙子的懷里。

      第二天,小阿北在二牙子醒來前鉆出了橋底,從路邊的枯樹枝上扯下一節(jié)干樹丫來,和幾個流浪的小孩子打鬧一番,煞有介事的讓他們叫自己國王,封他們?yōu)槌甲。附近流浪兒的眼中,小阿北可是個人物,流浪兒的父母多半也是流浪漢,誰也不識字,但小阿北會,他還知道什么叫國王,什么是王子,小孩們乖乖聽小阿北的話,連翻垃圾筒小阿北也是有優(yōu)先權(quán)的。
      這點二牙子可不能知道,小阿北想,不過他的破腦袋應(yīng)該什么都忘了。

      小阿北在垃圾堆里沒翻到什么能吃的,一條流浪狗和他爭一堆吃不飽的雞骨頭,流浪狗惡狠狠的對他吠,他抓起手里的樹丫氣勢洶洶地沖上去抽那條老癩犬的屁股,直抽得流浪狗發(fā)出嗚咽的叫聲夾著尾巴逃走。
      小阿北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樹丫,一腳踢散了那堆雞骨頭。
      肚子大大的叫了一聲,更餓了。
      這時候,小阿北看見了昨天給他饅頭的老頭。
      老頭看見小阿北眼睛笑得瞇成了線:“小朋友,伯伯還帶你去吃白饅頭好不好?”
      小阿北心里說了一萬個好,面上卻是一萬個不情愿,皺著眉頭扭著身體:“伯伯,可是我的屁股好痛啊!
      老頭摸了摸小阿北的腦袋:“不痛不痛的,伯伯給你糖吃行不?”
      小阿北雖然奇怪老頭的臉干嘛紅了,但他首先察覺到抬價碼的時機(jī)已到,于是裝作怯生生的望著老頭:“伯伯,我肚子好餓,一餓屁股就更疼,肚子飽了想睡覺,我就不疼了!
      “好好,伯伯今天多給你買一個饅頭!崩项^的手滑到了小阿北的脖頸里。

      價碼談成,小阿北就跟昨天一樣隨老頭去了廢棄工地,小阿北脫了褲子趴在石頭上,老頭就迫不及待拿手指去捅,小阿北覺得有點痛,但還沒有二牙子的拳頭來的疼,所以很無聊得趴著隨便老頭擺弄,他既不懂老頭的呼吸干嘛這么急促,把手指伸到自己拉巴巴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當(dāng)然也不會有任何罪惡感,除了老頭始終蔫頭蔫腦的家伙在他屁股上劃來劃去他覺得有點惡心。
      完事后,老頭給他買了饅頭,老頭似乎很喜歡乖巧的小阿北,還想將他的屁股介紹給他的朋友,小阿北也挺喜歡老頭,哪里還有這種沖頭呢,他真想見見他那些朋友,把屁股賣給他們換白饅頭吃。
      小阿北開開心心抱著饅頭回到大橋,掰下半個饅頭狼吞虎咽的吃下,然后帶著剩下的一個半跨進(jìn)了黑暗的橋底,那里有個餓死鬼在等著他,這個餓死鬼又笨又丑,脾氣壞,胃口又大……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懷里還蠻暖和的。

      小阿北很快從老頭那兒得到了他屁股的第一筆生意,那是一個喜歡打他屁股的中年人,一開始小阿北還以為自己做了錯事,嚇得急哭,但男人用很討好的聲音叫他別哭,完事給他錢,小阿北知道錢可以買饅頭,買煎餅,于是停下哭鬧,很有心機(jī)的把屁股上受的罪以饅頭為貨幣單位進(jìn)行價值折算。男人又打又摸了半天,最后親了親小阿北的臉給了他一張紙鈔,等到小阿北心里沒底的拿著錢去平日一見他就拿掃把趕的煎餅張那里換到了十來個肉餡的煎餅時,他高興瘋了。
      他捧著煎餅得意洋洋的回去,中途還躊躇半天拿出兩個犒賞給兩個最崇拜他的臣子,拿著剩下的煎餅沖回了橋底。

      二牙子沒命的往自己肚子里塞煎餅的時候,小阿北的屁股還在火辣辣的痛。
      小阿北自豪地對二牙子說:“餓死鬼,你在吃我的屁股知道不?”
      二牙子當(dāng)然聽不懂,一聽到什么屁股,以為小阿北又在罵他。

      對于流浪兒來說,什么東西都是進(jìn)了肚皮才安全,這是從他們的父親的父親的爺爺那里傳下來的生存經(jīng)驗,所以銀行什么的存在,他們根本理解不了,他們不會懂得儲蓄,即便其中的某些人來錢快時。從某種悲觀的宿命論的觀點來看,一旦做了流浪兒那么一輩子都是流浪漢。
      小阿北雖然會識字,但他也只是個流浪的孩子。
      小阿北開始來錢快了,客人多了,價碼也高了,如果客人大方一點他可以賺上二十塊,足夠他買上一只燒雞和幾只肉包子,如果客人給的少,他就把錢全換成煎餅……無論當(dāng)天他屁股的價碼是多少,鈔票還沒在他手里攥熱乎已經(jīng)被他換成了各種各樣的食物。

      二牙子和小阿北很少挨餓了,但他們還是在黑暗陰冷的橋底住到了小阿北十四歲。
      二牙子因為鮮少走動關(guān)節(jié)老是叫痛,小阿北覺得心煩罵了二牙子幾句,但二牙子的壞腦子沒聽懂小阿北那些越來越深奧九曲十八彎的惡毒話,小阿北沒趣的把二牙子扔在橋底,大晚上跑了出去。
      在公園的噴水池,他看見了他的一個老客人,他想買小阿北的頭夜。
      很多人想買那個,但小阿北還是有點怕,聽聞那是很痛的。
      男人看小阿北猶豫不定,似有轉(zhuǎn)機(jī),更是□□難忍,拿出了兩張老人頭在小阿北眼前晃。

      男人帶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阿北進(jìn)了旅館,讓他好好洗了一次澡,偶爾也有講究的客人帶小阿北回去搞前要他洗澡來著,所以小阿北倒也不是特別臟。
      圍著浴巾頭發(fā)上冒著蒸汽的小阿北赤裸半身光著腳丫從浴室出來,間于男人和男孩的曲線在他每塊肌肉上散發(fā)出撩人的性誘惑,男人揉捏著小阿北小小的臉蛋,暗自慶幸揀了個大便宜。
      第一次固然很痛,這男人倒也是個玩家,沒怎么著小阿北。
      反復(fù)端詳著從未拿上手的百元大鈔,小阿北的膽子和愛財之心開始如狼似虎。在陸續(xù)碰上幾個玩3p和道具的,小阿北慢慢有了經(jīng)驗,知道為自己怎么開價,怎么讓自己不太難受,讓客人快樂。總的來說,小阿北非常討人喜歡,他有漂亮又年輕的好身體,除了幫他□□男人那里聽來的恪守的必須帶保險套的規(guī)矩,他幾乎什么人都照單全接——只要價格合適。

      貨真價實的做了幾次,小阿北就帶著二牙子搬出了住了好多年的橋底,租了一小套帶浴室的房間,從那開始小阿北總是帶客人回來,洗完澡,二牙子就被趕到小飯廳,在只有一張蹺腳桌子的小間里面壁思過上幾小時。如果碰上喜歡道具的客人,隔音效果差得形同虛設(shè)的房門會在□□呻吟之外傳出奇奇怪怪的擊打聲,有時候又會什么聲音都沒有,只有間或從門縫漏出確確實實是小阿北卻又實在不像是人發(fā)出的嗓音。往往這種情況下,桌上都會堆滿了零食,可被小阿北叫了很多年餓死鬼的二牙子根本沒心思碰,只是脾氣愈加的壞,怦怦怦的在小飯廳里跺腳鬧騰。
      小阿北才懶得搭理他,每次二牙子發(fā)瘋只是一貫的冷嘲熱諷,末了總加一句,你要腦子沒壞掉,一切沒忘記,也會想那么干!
      二牙子沒記性,但這么一來二去,倒是記住了最末那句,當(dāng)然他不明白也記不起。

      小阿北的皮膚好,身材好,長得雖然算不上俊俏也蠻耐看,加之干凈又沒什么門檻——只要價碼合適,身價水漲船高,在圈子里也頗有名聲,什么總監(jiān)什么董事也包過他,其實他的錢來得已經(jīng)非常快了。但如果知道他的現(xiàn)狀,也許很多圈里人要不懂,他現(xiàn)在仍然和壞了腦子的二牙子住在那套水管總是漏水保險絲隔三岔五就斷的小房間里,沒有什么存款,一多半時間小阿北的口袋都不比空的好多少。但只要有了錢,小阿北就帶上二牙子上館子,有多少錢上多少錢的館子。有一次小阿北被一個喜歡抽人的胖子玩暈了過去,醒過來一看見手邊成打的鈔票就心癢難搔,倒抽著冷氣套上衣服,二牙子那天死活不依他,小阿北就叫了車自個兒去了新開的葡萄牙風(fēng)味餐館,可是主菜沒上來他就直接被送去了醫(yī)院。
      小阿北總覺得身體里存在著一種迫切的需要,驅(qū)使他將口袋掏空,去全部換購成可以吃下肚子的食物,雖然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jīng)有過快樂的家庭,但現(xiàn)在,這么多年的流浪生活使他的血管里徹徹底底灌滿了流浪漢的血液,不把賺來的都吞進(jìn)肚子里,他就毫無安全感。

      原以為一切都不會改變,因為小阿北根本不會去考慮以后,按照任何一個流浪漢的邏輯。但時間不按任何人的意志流淌著,亙古不變。
      小阿北逐漸成了阿北,阿北的身體沒有小阿北的柔軟,皮膚沒有小阿北的光滑,體力沒有小阿北的好。小阿北老了。盡管他只有二十二歲,但他的青春被他換成了一張張老人頭然后快速的消費掉了。阿北的身上有了積蓄起來的越來越多的傷疤,他的身體也不太好了,縱欲和虐待耗損了他的健康。沒有變的反而是二牙子,十多年來,二牙子只是長高了長壯了,頭腦的簡單促成了他總顯得單純的容顏,他依舊脾氣很大,最近更是動不動就下手打阿北,飯量也依舊很大。
      然而,正如阿北在花錢上的鬼迷心竅,錢對他的吸引力也自他第一次拿來換了十幾只煎餅后從未消失,甚至像一種詛咒。為了平衡他對鈔票的渴求以及迫不及待花錢的需要,他最后只能消耗自己。
      每次搖搖擺擺的送走給錢越來越少要求卻越來越多地客人,二牙子就會霸占整個床,而且變得十分警醒,從不給乘他睡著往他懷里靠的阿北機(jī)會。
      阿北罵二牙子腦子壞掉的笨蛋,二牙子就揚拳頭,阿北打不過二牙子,二牙子罵不過阿北。

      二牙子被送進(jìn)療養(yǎng)院時,阿北叫了醫(yī)院的醫(yī)護(hù)來,整個場面就像是冤獄者被押赴刑場,阿北面無表情的看著醫(yī)護(hù)抓著二牙子——這個與他共同生活時間最長的人——塞入車內(nèi),看著他漲紅了臉神奇的掙脫了醫(yī)護(hù)的鐵臂沖到自己面前。他以為他要揍他,就像以前任何一次沖突發(fā)生的情形,但二牙子抱緊了阿北,在阿北的耳邊發(fā)出野獸失去家園的痛苦悲鳴。
      那懷抱是阿北最近一直想要的,那么溫暖,阿北幾乎下意識的要去抱緊二牙子——就在那一刻,二牙子被醫(yī)護(hù)拉離了阿北。
      阿北忽然覺得,他永遠(yuǎn)失去了遙遠(yuǎn)橋底下那個始終溫暖的懷抱。

      阿北再次見到二牙子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六年,二牙子幾乎維持著六年前的樣子,亙古不變流淌的時間似乎在他的身上靜止了,阿北想,那么很久以前的記憶應(yīng)該仍然在二牙子心底的某個角落。
      但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思考下去。阿北要求見二牙子的請求是被他一個人不錯的恩客當(dāng)作阿北的遺愿來完成的。六年的時間,阿北終于在快速來錢和更快速的花錢的過程中把生命消耗完畢。他當(dāng)時只剩下三十幾公斤,這是他一輩子不停地將鈔票換成食物吞進(jìn)身體之后最終的重量。
      阿北瘦得驚人,然而身體其實沒有什么大毛病,醫(yī)生說他得了抑郁癥,但對于他為什么會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只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要死了。
      二牙子看見阿北的時候一下子沒有認(rèn)出來,膽怯的站在遠(yuǎn)離病床的門口。
      阿北心想,你這個笨蛋!
      但二牙子還是認(rèn)出了阿北,他慢慢的,帶著熟悉和不可思議相互混亂疊加的表情走近阿北的病床。
      阿北張開口,他說,笨蛋,抱抱我。
      沒有人聽見阿北說話,唯獨二牙子,但二牙子沒有理解阿北的意思,六年來,沒有人帶著他上館子甚至沒什么人和他說話,他都對語言陌生了。
      在二牙子明白過來之前,阿北的心電圖拉出了直線,醫(yī)生拉開了二牙子,用通著強(qiáng)大電流的金屬板,電擊阿北的身體。
      二牙子愣愣的看著這可怖的一幕,還在想阿北的最后一句話,阿北無法實現(xiàn)的愿望。

      阿北死后不久,二牙子就被放出了他覺得像監(jiān)牢的療養(yǎng)院,因為沒有人支付費用。阿北當(dāng)然沒有錢,流浪漢的血在他身體里流到了最后,他和十歲時一樣身無分文的在黑暗里睡著了,只不過十歲時他還有壞脾氣笨腦子的二牙子的懷抱,現(xiàn)在他失去了他。
      無處可去的二牙子游蕩在街頭,從一個街區(qū)走向另一個街區(qū),從日落走向日出。天蒙蒙亮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周圍的街道漸漸變得熟悉起來,他的呼吸不覺加快了,他的步伐也加快了,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被記憶催促向前。
      在接近大橋的時候,他聽見了遠(yuǎn)處火車的隆隆,以前他竟然從未注意過。

      橋底還是一樣的黑,或者說,比以前更黑了,那盞吊燈還垂在那里,但它終究徹底壞了,每隔幾秒鐘就可以看見清白的電流從裸露的電線上閃耀而過。
      如被吸引的,二牙子彎著腰走到燈邊上,去撫摸那盞亮過但從未照亮過他和阿北過去生活的吊燈。

      白火光迸發(fā)的瞬間,刺痛的感覺一直蔓延至神經(jīng)的觸手,二牙子突然記起了什么:
      記憶里殘存的陌生草棚外,二牙子聽父母的話守在外面。草棚里比他小一點的男孩一直在求他放他走,男孩用他的咸蛋超人,用他一整套水滸英雄卡來交換他的自由,二牙子不上當(dāng),男孩就開始哭了,二牙子有些煩他沒完沒了地哭。太陽已經(jīng)老高,二牙子覺得一個人呆著沒勁,打開了門想讓男孩陪他玩。門一打開,男孩就飛也似的跑了,他急忙緊追上去,跟著他跑過泥沙地,麥稻田,直到村子里的鐵軌邊。一輛運煤車緩緩地向前行駛著,男孩追趕上火車縱身跳上了車尾,二牙子也跟著跳了上去。二牙子想把男孩拉下車,但從車上往下跳看起來蠻嚇人,他們只好扶著車廂上金屬的支架,隨著車廂的搖晃一起搖晃行進(jìn)。
      火車經(jīng)過了麥田,穿過了寸草不生的鹽堿地,一直不停地往前走,遠(yuǎn)處似乎是城市。
      男孩扶不住了,嚇得哭了起來。
      二牙子慢慢挪到了男孩旁邊對他說,看見前面的城市了么,等火車靠近那里,我們就往下跳,那里有人,一定可以幫我們。
      男孩哭著鼻子說,可是我害怕。
      二牙子罵他笨蛋,這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抱著你往下跳好了……

      火光消失,橋底又重回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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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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