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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花期,不錯過你
三個月前,花錯不叫花錯,叫花朵。
高考之后,瞞著父母,偷偷拿了戶口簿改的。其實,她改叫花錯,緣于那個叫周然的少年。
而此時,她坐在開往北京的列車上。那座她心心念念了兩年的城市。
窗外景物倒退,花錯的思緒也在倒退。
她記得,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吃完午飯,花朵照例在學(xué)校后花園的坐椅上聽著輕淺柔和的音樂。冬日陽光柔柔的傾灑在身上,給她鍍上一層淡黃色的光芒。微微閉上眼睛,連睫毛仿佛都能數(shù)得清。模樣很是悠然自得。
花朵不知道,周然,就站在離她不遠處,雙手半插在牛仔褲口袋里,怔怔地看著她。心里的某一處,仿佛冰雪之春,驟然花開,溫暖柔軟。
不自覺得,他走上前,輕聲細語。
同學(xué),三年二班怎么走?
花朵猛然睜開眼。入眼處,男生穿著白襯衣,剪著整潔利落的短發(fā)。明明很是青春陽光的樣子,可花朵看向他的臉時,微微上揚的嘴角,溫軟入眼的笑容,讓她覺得,這定是個溫潤親和的男生。
出園左轉(zhuǎn)處教學(xué)樓三樓。
收回神,花朵伸手往方向指了指。
謝謝!周然又是一笑,擺擺手,漸漸遠去。
花朵望著周然的背影,目光漸漸朦朧。半晌,才收起MP4,站起身,習(xí)慣性的拍拍屁股,向周然離開的方向走去。
忘了說了,花朵,是三年二班的班長。
或許,他就是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
花朵記得,好像是叫周然。老班還特地讓她到時候多照顧人家。
想著,笑意爬上嘴角。
火車停站,距離北京還有6個小時。
透過車窗看著站臺上旅客上上下下,花錯頭倚著車窗,微微嘆息:周然,你可還好?
列車緩緩前行,閉上眼,休息休息。
花朵到教室時,上課鈴聲剛好響起。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轉(zhuǎn)校生周然。座位上坐好,老班就領(lǐng)著人踏進了教室。
安靜!
年近中旬的女老師,一聲下來,氣勢恢弘,剛剛還吵鬧不堪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老班火眼晶睛一掃,滿意的點點頭。
給同學(xué)們介紹,這是從北京轉(zhuǎn)過來的周然同學(xué)。大家以后要互相幫助。
說完眼神示意周然入坐。而班里唯一的空坐,就是花朵的旁邊。
花朵看著周然從講臺一步步走下來,友好的笑笑。周然白玉般的臉龐微微錯愕,隨即了然笑開了。
花錯想,是否那時,她的心里,就有一個他。
被他溫暖明媚的笑容所蠱惑。
周然與花朵,兩人莫名的開始熟稔。從一開始的“花朵”,“周然”,到后來的“朵”,“然”。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認識了好多年。
周然相貌出眾,學(xué)習(xí)優(yōu)秀,待人隨和。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刹还苋绾危纳磉,從來只有一個花朵。
周然有一本筆記本。用包書紙細細的在外層包裹著。而里面,只寫著半句話。的確只是半句。那還是花朵偷偷看到的。
寧錯過花期…
花朵想了很長時間,一直想不明白。她也不敢問周然。
因為她知道,周然,是有多重視這本筆記,誰也不讓看。
寧錯過花期…
帶著這個疑惑,兩人一起初中畢業(yè),又考上同一所高中,分在同一個班級。
就連花朵有時都覺得,老天太過眷顧她。
周然時常對著她說,朵,你不適合叫花朵!
每次看著他說這話時異常認真的表情,花朵總是選擇沉默不語。
當他又一次說起時,花朵終于爆發(fā),齜牙咧嘴。
花錯!
在她大罵之前,周然開口:寧錯過花期,@%…
后面的幾個字,周然說的太小聲,花朵沒有聽清。
這是周然第一次在她面前說起這句話,可她還是不知道,“寧錯過花期”后面的是什么。
每每想起,不免懊惱。
此后,他只叫她小錯。
此后,又過了一年,他們高二。
很突然的一天,周然說,我要走了,回北京。
他的表情很是平常。就好像在說,小錯,吃飯去。
是了。花朵從沒有問過他,當初為何從首都北京轉(zhuǎn)到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南方小城。
這次,她同樣也沒有問。
哦,很好啊!
蒼白無力。
連她自己都覺得,更何況如此了解她的周然。
小錯…
周然好看的眉毛糾結(jié)在一起,就好像麻花。
花朵笑出聲來。
可笑過之后,是無止境的悲傷涌出。
她轉(zhuǎn)身,說了句,到時候我就不送你了。
不給周然說話的時間,抬腳就走。
這是第一次,回家的路上,沒有周然。
走得遠了,花朵悄悄回頭看了眼。確定周然并沒有追上來時,再轉(zhuǎn)身,眼淚鋪天蓋地的流下來。任憑她怎樣擦拭,也無濟于事。
她想,花朵,你完了。
周然離開的時候,天很是陰沉,飄著若有若無的小雨。
花朵到底還是沒有去送周然,所以不知道,周然等她,直到最后一刻。
老天就是會開玩笑。當她以為這就是白頭諧老的溫馨,卻原來,只是她自己看花了眼,人家只是染成了白發(fā)。
或許,只是她自己太傻太天真。
于是,花朵開始習(xí)慣自己一個人上下學(xué),一個人做作業(yè),一個人說話,一個人哈哈大笑。
然而,她只是在習(xí)慣沒有周然的日子。
在周然離開的那一刻,花朵心里暗暗下定一個決心:努力學(xué)習(xí),考上北大!
北大,是周然夢想的天堂。
或許,還能見到他。
這之后的時間,花朵開始沒命的學(xué)習(xí),偶爾放松的時候,便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說服花爸花媽改名字的事情。
花錯。
她想叫花錯。
于是,五百多個日夜過去了。
當花朵踏出考場時,竟是從未有過的輕松。趁著這一股勁兒,花朵偷偷拿了戶口簿,改了名字。
如今,她坐在通向首都的列車里,心里慢慢地開始緊張。
周然,周然。
花錯心底低低呢喃,你可曾想我?
回憶再次襲來。
“各位旅客,本車終點站北京站,已經(jīng)到站,請拿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準備下車…”
車廂內(nèi)列車員小姐甜美的聲音打斷了花錯的遐想回憶。
睜開眼,哦,已經(jīng)到了。
走出車廂,花錯深吸了一口氣,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因為,她好像聞到了周然的味道。
前來接站的學(xué)長長得很壯實,看著也很老實。手里捧著北京大學(xué)的牌子,很是可愛。
花錯走上前,很自然的說道,我是花錯,大一新生。
男生憨厚的笑了,還摸了摸腦門。這一趟車只有花錯一個北大新生。于是兩人打車回學(xué)校。
大約一個小時才到學(xué)校。
男生搶先付了車費?匆娀ㄥe正準備付錢的樣子,笑道,學(xué)校報效。
花錯點頭,也不矯情。
抬頭看著“北京大學(xué)”幾個字,花錯一腳踏進去。
周然,我來了。
--周然,你倆都是新生,還是一個班的。你熟悉,帶著她。我再去別的站接新生。--
--好--
花錯的心,在聽到周然名字時就一陣暈眩。
誰叫周然?同名,還是~
花錯死死看著前方來人。
白襯衫,牛仔褲,干凈利落的短發(fā)。緩步走來,五官漸漸清晰,還如前夕一般精致溫潤。
花錯也朝他走去,再一次覺得,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周然看著亦走向自己的女孩,加快腳步,在接近時,倆人同時停住。
周然略略湊近,低聲笑語道,同學(xué),三年二班怎么走?
花錯丟下手中的行李,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出園左轉(zhuǎn)處教學(xué)樓三樓。
二人相視一笑。
周然上前輕輕擁住花錯,低語:寧錯過花期,不錯過你。
花錯終于聽清,原來,寧錯過花期,不錯過你~
這么多年,她等的,原來是這樣一句,讓她瞬間流淚的話語。
真好。
她想,她和他,再也不要錯過。
來來往往的北大校園里,花期正好。偶爾一兩片花瓣,在風(fēng)中盤旋,遲遲不肯落下。
錯過花期,不錯過你。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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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車上,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穿梭,腦中浮現(xiàn)的,就是這樣一個酸澀甜美的青春故事,醞釀中,躍然紙上。這是越來越少的純真之愛,以后我會更多的創(chuàng)作相關(guān)的故事。
另外,文章只是短短隨筆,喜歡長篇的親們可以關(guān)注阿顧的另一篇完結(jié)穿越文——《娘子,墻外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