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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昨天看了《沙海》,又把《藏海花》重溫了一遍?傆X得吳邪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張,老張在青銅門里的時候,吳邪就在極地出生入死。我們總是那么心安理得的覺得吳邪會規(guī)規(guī)矩矩的過完這十年,成為一個滿臉油光,挺著啤酒肚的小老板,然后開開心心的去接小哥。可是也許沒有那么好的事情,吳邪九死一生,如果沒有那一生呢?出了青銅門的悶油瓶,會看到什么?會想到什么?他會問:“吳邪在哪里”嗎?這么想著就想寫一篇文。我常常覺得寫文必須自制,不然作者個人感情流露太多就會變得ooc,但是寫這篇的時候我實在是無法控制地想說一些話,那其實不是小哥想的,也許就是我在想。于是無可避免的,這是一篇帶有非常強(qiáng)烈的我自己個人烙印的文,ooc也許難免,所以大家點開的時候請慎重。
內(nèi)容標(biāo)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悶油瓶
互動
吳邪


一句話簡介:除了青銅門的悶油瓶會做什么呢?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0137   總書評數(shù):17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10 文章積分:800,93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瓶邪同人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758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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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算無遺策

作者:金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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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無遺策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張起靈覺得自己好像醒了。但是那之后,意識的恢復(fù)經(jīng)歷了非常漫長的過程。他的周圍是一片廣袤的黑暗和無窮無盡的寂靜,沒有顏色,沒有聲音。這讓他的意識的存在都變得相當(dāng)可疑,也許他根本沒有醒過來,也許他根本就不存在,也許他只是這片靜止不動的虛無中的一部分。也許連這一部分都不算。
      他的腦海里一片茫然,只是靜靜的等著,又過了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他才逐漸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和這片虛無不是一體的。但到底是不是獨(dú)立存在的,還是花了很長時間去確認(rèn)。因為即使開始思考,思維的每一點跨度都非常緩慢,而無窮無盡的黑暗和安靜更是讓這點躍動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幾乎細(xì)小到不存在。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能確定。關(guān)于“自我”的感知稀薄得如同這片黑暗。他是懸浮的,還是依靠在什么上面?周圍是冷,還是熱?空氣里有什么味道?他什么也不知道,就像億萬年前的一個生物單分子,對于這些分子,生命的定義也十分廣泛,不會生,也不會老,更不會死。
      時間是失去了意義的。
      他的意識在這片無法確定的虛空里,又漸漸的渙散開,像好不容易收攏的一塊冰,轉(zhuǎn)眼又要化在漫漫汪洋中。
      這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非常的遙遠(yuǎn),細(xì)小到幾乎不存在。但是在寂靜之中,卻猛地砸進(jìn)張起靈的腦海深處。就像在冰凍的湖上砸開一個口子,狹長的裂縫便緊接著引起接連二三的崩塌,他感到自己的細(xì)胞一個接著一個,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開始蘇醒過來。
      斷斷續(xù)續(xù)的,又傳來了第二聲、第三聲,都在非常遙遠(yuǎn)的地方,張起靈靜靜的聽著,眼前漸漸開始出現(xiàn)了光點。那當(dāng)然不是真的光,是他一片混沌的思維里,漸漸開始有了一些成形的東西。那些光點迅速的在他的眼皮下移動,現(xiàn)在他雖然還是無法睜開它們,卻畢竟已經(jīng)能感知到眼皮的存在了。
      那些光點越晃越快,終于有的聚焦成相,一些過去的記憶開始呈現(xiàn)出來。第一個畫面是一張很大的桌子,很多小孩圍在一起,都穿著新鮮干凈的紅衣服。桌上有好些菜,還有大人走來走去,他好像也是這些小孩中的一個。很久以后等他完全恢復(fù)意識了再去回想,這是他小時候家族過春節(jié)的場景,已經(jīng)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已把這個場景,連同很多很多別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不知道為什么,在他恢復(fù)意識的第一刻,第一個想到的竟然就是這個畫面。這個畫面毫無征兆的陡然冒出來,如此栩栩如生,張起靈沒有去想到底為什么,他只是看著那些小孩,走來走去的大人,紅色的棉襖,熱騰騰的白氣,心里慢慢的升起了一股幸福的感覺。這種幸福是他在恢復(fù)意識的漫長過程中,第一個感知到的情感。
      然后畫面就切換了,同樣是熱騰騰的白霧,從一口鍋里冒出來,底下生著火,圍著的卻已經(jīng)不是小孩,而是幾個成年人。隔著熱氣,他看不太清楚這幾個人的臉,但無疑有一個很胖,一個很壯,而第三個卻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回憶中,畫面不斷晃動,很壯的那個人消失了,很胖的那個也不見了,只有年輕人,還一直坐在他的對面,好像一步也沒有離開。他的眼睛一直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甚至看不到他的長相,但是只輪廓,火光,蒸汽,就讓他覺得那種平和的幸福感更加深刻了。
      也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寒冷像閃電一樣閃過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隨即他便知道,自己對外界的感知慢慢的被激活了;貞浝餆狎v騰的篝火和飯菜,讓他一瞬間感到了現(xiàn)實里他處在多么寒冷的環(huán)境。一旦感知到這點,他便覺得有點不能忍受,那寒冷幾乎是刺骨的,把他從虛無中剝離出來,每一點覺得疼痛的地方都是屬于他的,而那些沒有感覺的則屬于黑暗。疼痛越來越明顯,他便感覺到,自己是躺在什么堅硬的東西上面的,有很多鋒利的棱角,又冷得刺骨。他沒有辦法移動身體,但每一種感覺都在流入腦海,他終于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外面的響聲一直持續(xù)不斷,張起靈凝神地聽著,現(xiàn)在既然感覺已經(jīng)恢復(fù),他便不能在這樣寒冷的環(huán)境里待下去,如果他不盡快離開這里,就會因為氣溫過低而被凍死。
      但是他動彈不得。好像某種生理機(jī)制還沒調(diào)理過來,他的思維也還是非常不清楚,時斷時續(xù)。他就這么躺著,寒冷已經(jīng)侵襲了全身,外面嘈雜之聲不絕,而且越來越近,他迷迷糊糊的想:十年這么快就到了嗎?

      終于,一聲巨響在不遠(yuǎn)的地方炸開,很長時間,張起靈從來沒有聽過這么巨大的聲音,那幾乎把他習(xí)慣了安靜的耳朵震聾。耳膜的疼痛讓他的思維更清楚了些,他身下的巖石都震動起來,幾塊碎石從頭頂?shù)粝聛,砸在他的臉上?br>  他睜不開眼睛,但是還是從嗡嗡的耳鳴聲中聽到,有人在叫他。
      “小哥!”
      “張起靈!”
      張起靈當(dāng)然是他的名字,可是比起那三個字,他卻覺得那聲“小哥”更親切些。本來只是一個疏遠(yuǎn)的稱謂,但什么時候,好像變成了一些人對他的特稱。就算十幾個人在一起,“小哥”還是給他的。就像還沒成為張起靈的時候,也有人喊他自己的名字,可是實在太久遠(yuǎn)了,連他自己也忘了,不過“小哥”這兩個字,他們是不會忘的吧。
      那時候他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還被起了個外號叫“悶油瓶”,不過起外號的人是死也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喊的就是了。當(dāng)然,如果他喊了,也許張起靈也不會生氣。無論怎樣,有自己的名字總是一件好事。
      被他喊名字,也是一件好事。

      就這樣,那些呼喚他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每一聲拖出非常綿長的回聲,好像有無數(shù)人都在附和一樣。這是個非常巨大的空間,張起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一個角落,與他們又相差多遠(yuǎn)。他聽到這些人似乎在兜著圈子,而且有的聲音已經(jīng)啞了。喊聲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并且向著更遠(yuǎn)的地方移動了。
      張起靈想回應(yīng),但是試了無數(shù)次,他都無法張開嘴唇,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肌肉受他控制,所以他只能靜靜的躺在那里,聽著聲音越來越遠(yuǎn)。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股焦慮和恐懼。這是一百多年來他都沒有的感情,或許他有過,面對那個即將改變所有人命運(yùn)的秘密,以及難以言喻的幾乎不可能成功的重?fù)?dān)之下,他有過這種情感。但也不是對他自己的,他本人活著的存在感可以說非常之低,他從不會為自己有過多的情感波動。這幾乎可以算是第一次,那種恐懼從他的腦海最深處探出來,寒冷幾乎讓他無法忍受。
      他的眼前迅速閃過幾個畫面,最后告別的時候,有個人自不量力的追著他上山,死皮賴臉的跟著他。他從別人那里買來的臭烘烘的靴子,那味道他至今還記得;還有一個大一個小的手套,滑稽得很;得了雪盲只好瞇著看東西的眼睛,傻兮兮的。可是即使這么討人嫌,張起靈對于這個人可以說是毫無辦法的,他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對自己的每一次思考都有嚴(yán)格的控制?墒侵灰吹,聽到,甚至想到那個人,就有一種幸福和平靜的感覺,他根本無法控制。只好隨著他去。
      可是想到他看不到他,或者是他看不到他,無論是誰的沮喪,都讓他煩躁。喊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可能是啞了,可能是遠(yuǎn)了,張起靈只覺得所有的焦慮都壓迫在了他的心臟上,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動了動手指。幸好,他摸到了手邊有一個冰冷的東西,他屏住了呼吸,停止了思考,一切消耗能量的事情他都不再做了,所有的力氣都聚集在那只手指上,他終于握到了手邊的鬼璽,用力敲擊起身下的巖石來。
      聲音一點一點的傳出去,越來越響,張起靈已經(jīng)聽不到、感覺不到了,他覺得自己所有的任務(wù)就是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呼吸也好,心跳也好,別的都沒有關(guān)系。畢竟世界那么大,他都能發(fā)現(xiàn)自己,這里就算再寒冷,再空曠,再黑暗,也不會有一整個世界那么大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一個聲音:“小哥,原來你在這里!”
      張起靈嘆了口氣,好像覺得任務(wù)一下完成了,手里的石頭便滾了下去。畢竟還是找到了,他想著,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張起靈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陽光非常好的中午。他試了大概有十分鐘,才終于能夠在這么明媚的光線里睜開眼睛。盡管如此他還是淌了一些眼淚,也驚動了旁邊的人。經(jīng)過了那么久,又有失憶的毛病,他理應(yīng)認(rèn)不出來這些人的臉才是,可是這個人的臉實在太獨(dú)特了,悶油瓶身邊很少有這么胖的人,而偏偏他是常常出現(xiàn)在他記憶里的那一個,所以他說了聲:“胖子!彼闶谴蛘泻。
      胖子的臉簡直像見了鬼了,橫肉亂顫,最后終于跳了起來,鬼哭狼嚎的喊起來:“天真!小哥醒了!”
      就聽見門外呼啦一下傳來好多的腳步聲,然后門就開了,很多人涌了進(jìn)來,都喊:“醒了?”
      領(lǐng)頭一個年輕人格外的激動,看上去都要哭鼻子了。
      張起靈也就很配合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他們,他過去并不太愛理人,但是畢竟又過了十年。十年對于他漫長的人生來說只是一個須臾,即便如此,也很少有人一直不變的。須臾之間,他已不知道和多少人擦肩而過,也就是說,人情冷暖,有的人連須臾都不肯裝。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他相信自己是有一群朋友會在原定等他的,這種感覺很好。
      他剛剛看了胖子,十年來竟然沒什么變化,只是更胖了些,便想看看別人是什么樣的。尤其是那個吳老狗的菜鳥孫子。
      那小子的成長是迅速的,到最后甚至能獨(dú)當(dāng)一面,把他救出困境,只是張起靈回憶起來,他還永遠(yuǎn)是第一次見面時那個總是踩機(jī)關(guān),每一次走錯路的拖油瓶。沒有辦法,年齡差就在這里,就像爺爺看孫子,就算孫子再厲害,那也是自己穿著開襠褲跑來跑去的小肉墩。
      進(jìn)來那么多人,奔在最前面那個拖著激動的鼻涕,甚至已經(jīng)撲上來了了。張起靈卻沒顧得上理會,只開始找吳邪。那些人都看著他,有的是生面孔,有的有點眼熟,但是他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吳邪。
      他有點困惑,就問:“吳邪呢?”
      胖子在旁邊愣了一下,然后開始打哈哈:“小哥你腦子睡暈了?天真不是在那里嗎?”
      張起靈就順著胖子的手看過去,可是沒有一個是吳邪。他就又問了一遍:“吳邪呢?”
      那個激動的撲到他身上的人和胖子對了一個困惑的眼神,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臉,說:“小哥,十年里你沒摔壞腦子吧?我不在這里嗎?怎么,太激動認(rèn)不出來了?我們要不要來個世紀(jì)擁抱慶祝重逢。俊闭f著便要伸手去攬張起靈的肩膀。
      他的手剛探上來,就被張起靈一把鉗住了。張起靈冷冷的看著他,問:“你是誰?”
      張起靈的力氣極大,年輕人疼得臉都扭曲了,大喊到:“不好,小哥瘋了!快喊精神科醫(yī)生來!”旁邊胖子和一干眾人都嚇了一跳,來拉張起靈。但是他不肯松手,只是問:“吳邪在哪里?”
      他手下的力氣越來越大,胖子使出了吃奶的勁也掰不開。只聽到“喀拉”“喀拉”幾聲,像是骨頭碎掉的聲音,那個年輕人被鉗住的手軟了下去,兩根手指像是發(fā)芽一樣,慢慢的伸長了。
      年輕人看著自己的手指伸長,臉上的驚恐卻漸漸褪去了,最后反而是放松的說:“不愧是族長,我完全瞞不過。”
      胖子前一刻還非常生動的臉,后一刻就變得非;疑j敗。他一屁股坐了下來,說:“奶奶個熊,小哥你他娘的就不能笨點嗎!”
      張起靈對于他們的行為并不十分了解,但是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在他的心里蔓延開,于是他盯著眼前的年輕人,那個人有著一張和吳邪一模一樣的臉,問:“吳邪在哪里?”
      其實,這個問題在這一刻似乎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每個人都能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又沒有一個人能回答。
      張起靈覺得,在一片黑暗里所感覺到那股刺骨的寒意,又慢慢的回來了。

      張起靈身體恢復(fù)的過程中,胖子帶了很多吳邪留下的筆記給他看,有很多是過去他們一起倒斗的記錄,那里面都是有他的,后來他進(jìn)青銅門了以后,就變成吳邪自己一個人冒險,張起靈就知道和他胖子去了墨脫,看到了他以前的待過的喇嘛廟,還有那個瑰麗的湖泊,以及另一扇青銅門。很多事情如果置身其中,就會覺得不過如此,但張起靈第一次知道,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吳邪的冒險會這么讓人膽戰(zhàn)心驚。也許吳邪這里做得還是不對,那里繞了一個大彎,但張起靈一直是帶著贊賞去看的,覺得他什么都做得很好,那個過去惹事的拖油瓶,也成長得獨(dú)當(dāng)一面了。
      如果他在的話,真應(yīng)該夸夸他。
      張起靈也看到了吳邪對自己的描寫,吳邪把他作為一個無所不能的奇跡來看,張起靈不知道該怎么想,很多事情他以前就知道,但是沒有辦法回答,到現(xiàn)在只能成為吳邪心里的一宗懸案,張起靈覺得非常對不起他。
      張起靈看得很慢。每一個字都栩栩如生,把十幾年前那些事又重新活過了一遍。但看得再慢也總有看完的時候,胖子把幾大箱吳邪的筆記都搬了過來,可是有一天,他看張起靈又開始從第一本開始翻了。胖子踟躕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說:“小哥,你看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日子總是要過的,你要不可以順著天真走過的路再逛逛!
      張起靈表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但是第二天胖子去看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病床已經(jīng)空了。

      后來張起靈去了墨脫,遇見了陳雪寒,老頭見到他挺驚訝的,說你怎么和一幅畫上的人這么像。張起靈就問:那幅畫呢?
      其實他是知道吳邪買走了的,只是他想聽陳雪寒多說點。
      果然老頭就說:“被一個年輕人買走了,我跟你說,這個年輕人啊……”
      悶油瓶在喇嘛廟里一住就是一個月,他記得每一間禪房,但是他找不到吳邪住過的地方在哪兒,他也看到了自己的雕像,那時候吳邪被嚇了一大跳,連話都不敢說。他自己看的時候卻覺得已經(jīng)是非常遙遠(yuǎn)的回憶了,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哭呢?
      他也去了青銅門里面,那里被炸得一團(tuán)糟,吳邪就是個闖王,所過之處都是一片狼藉。他沒有找到吳邪的血?赡茉缇驼舭l(fā)了,或者被炸成血霧,散開了吧。
      回來的路上他在廢棄的康巴羅休整,傍晚看著落日照在湖面,蕩氣回腸的美。晚上他又開始看吳邪的筆記,吳邪做出的推理常常十分可笑,比如他推測董燦心灰意冷的原因是愛上了一個女人,然后他還自作聰明的推測自己沒有欲望?吹竭@些張起靈都覺得很有趣,好像有一個人無論想到什么,最后都會扯到自己身上,雖然錯誤百出,但那顆心總是溫暖的。
      吳邪總還是相信,張家人愿意去愛別人的。
      更深層的東西張起靈就不想去想了。無濟(jì)于事,徒勞無功。當(dāng)時吳邪和他,一個在墨脫,一個在長白山,隔得十萬八千里。那現(xiàn)在呢?

      從墨脫回來,胖子來信,說在北京找到一個小子,吳邪曾經(jīng)帶他去古潼京,最后只有這小子一個人回來了。你找他,說不定能問出更多的東西來。
      張起靈見到黎簇,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和吳邪很像。不是長得像,而是那種愛冒險,渾身充滿了求知欲,又不愿意妥協(xié)的愣頭勁特別像。他大概知道吳邪為什么選中這個小子了。而黎簇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哇靠!你就是吳老板嘴里常常說的那個朋友?你從局子里出來啦?
      張起靈就算沒什么好奇心,這時候也問了句:“什么局子?”
      黎簇就說吳老板當(dāng)時一直說一個朋友,被關(guān)了十年,就該出來啦,出來了事情就好辦了,別看這些違法亂紀(jì)的活動都危險無比,我那朋友做起來可是駕輕就熟?墒强峙滤约阂粋人出不來,所以這里的事情解決了,老子還得去接他。黎簇就問,是不是你得去保釋?那得花多大一筆錢?吳老板就笑瞇瞇的說,花錢算什么,出局子是大事啊。
      張起靈一時之間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想?yún)切耙舱鏁f。不過也算是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胖子他們會去長白山找他,連張?鸵惨b成吳邪的樣子騙他?赡芏际菂切鞍才诺摹
      他八成還是怕自己不去喊,張起靈就一直蹲里面了。
      確實,如果他不來,張起靈是想一輩子都在青銅門里面。

      黎簇不管張起靈在想什么,也不管張起靈問不問,一張嘴巴拉巴拉,自己就把事情都倒豆子般的倒出來了。他說你可不知道,吳老板可牛啦!渾身上下充滿了霸氣!跟我說話那就像大老板囑咐小癟三一樣。我跟著他都覺得性命難保。
      張起靈心里試圖勾勒,卻怎么也描繪不出霸氣四射的吳邪,想到的不是他傻不拉幾踩到機(jī)關(guān)的樣子,就是被粽子追得四處亂竄的樣子。即使如此吳邪也是最好心的,阿寧死了吳邪一定要背著她尸體好好安葬,誰傷了病了他都不愿意丟下。張起靈想,這種人怎么可能讓你性命不保呢?
      黎簇繼續(xù)說下去,我一開始是不服氣啊,后來才覺得他就是色厲內(nèi)荏的紙老虎,喊得兇點而已。其實心還挺好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活著出來。說到這里的時候他聲音有點哽咽。
      張起靈不說話,氣氛一下沉默了。黎簇停了很久。然后他吸了吸鼻子,像是故意要轉(zhuǎn)移話題一樣,強(qiáng)笑了一下,說,他貧起嘴來不比我差。我說他不正常,他跟我說他朋友才是怪人,他朋友我是見過幾個的,那個胖子真是個極品,不不,是好的意義上的極品。還有人妖,瞎子,都是奇葩。不過我沒想到那個蹲局子的才是最酷的。聽說你很牛?哎,當(dāng)時你要在就好了。
      張起靈還是沉默。黎簇好像看懂了一些,也就不開玩笑了,繼續(xù)說:吳老板說他做這些冒險都是因為一個朋友,他身上有很多謎團(tuán),但那人是個悶油瓶,什么都不肯說,別人只好干著急。而且伴隨著這些謎團(tuán),又有很多陰謀。他覺得如果自己能替他解決掉就好了。就算解決不掉,那么離那個朋友更近一點,也是好的。
      張起靈一言不發(fā)。他自制慣了的,就連如廁的沖動都可以自由控制,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就更不在話下了。
      后來黎簇還說了很多,包括吳邪是怎么舍命救他的,他是怎么一個人穿著吳邪的衣服,帶著吳邪的干糧走出沙漠的。
      張起靈問:“那吳邪最后說了什么嗎?”
      黎簇說:“我覺得他是想說的,但那一刻實在太快了,誰也想不到!
      張起靈看著他。
      黎簇最后低下了頭,說:“他什么也沒有說。沒來得及說!

      張起靈又去了古潼京。會動的海子和沙漠下的九頭蛇柏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傍晚的時候,他靠著沙丘打好了帳篷。
      黃昏幾乎是在一瞬間降臨的,濃艷的霞光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燃燒起來,而陰影之下,層巒疊嶂的沙丘如同凝固的汪洋。陰影與光明強(qiáng)烈的交錯變換,仿佛給了這些靜止的沙碩生命。每一粒都在蠢蠢欲動。
      霞光燃燒殆盡之后夜晚就真正的降臨了。張起靈點起了無煙爐,盡管他并不想吃東西,卻還是煮了一大鍋。不一會兒滾滾的熱氣就冒了出來,很快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看不清白霧的對面是不是也坐著一個人!隙ú辉谀抢,可是,也許,他的確就坐在那里。
      風(fēng)吹過沙丘,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如同暗處藏著什么猙獰的怪獸。張起靈仰頭看著天空,這里的天空比任何地方都要高,都要遠(yuǎn),璀璨的銀河流淌過廣袤寂寥的宇宙。直在這里,他才覺得自己一百多年的歲月如同浮游,那些重大的使命于浩瀚的宇宙而言則無異蟲豸。
      這個浩瀚的宇宙里,怎么才能找到想要找到的人呢?
      沒有人能告訴他吳邪到底去了哪里,他所知道的所有的秘密都不能。終其一生,他也見不到了。
      他想到吳邪在筆記里寫的話:
      “我知道,只有愛情的破滅才會使得一個受過那么嚴(yán)苛的訓(xùn)練,心思縝密而且身手不凡的男人對于外面的世界心灰意冷!
      吳邪說的是董燦。吳邪說的只是董燦。

      張起靈做了族長以后,輕信了人心,做出了幾件錯事。之后家族動亂,兄弟沒落,他自覺看透了人心,那是比鬼神還要可怕的東西。至此他便獨(dú)來獨(dú)往,不再和任何人扯上關(guān)系。他自以為這樣算是算無遺策了,他也確實完成了任務(wù)。連吳邪,也可以說是為了他自己的目標(biāo)死的。
      算是死得其所。
      一切都很好,都很好。
      張起靈在這片廣袤的星空之下,凝神的思考著。無煙爐燒的一鍋熱湯香氣四溢,白霧繚繞,不由讓他有點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隔著那層蒸汽,他忽然看到了一個人。沒心沒肺,咧著嘴笑道:“小哥,醒醒!回家了!”
      他一愣,忽然清醒過來。沙漠上,風(fēng)依舊呼嘯著,熱湯冒出的白氣很快就被吹散了。對面是無邊無際的沙海,另一頭接著磅礴的銀河。
      張起靈的眼淚就這么淌了下來。這一回,他再也沒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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