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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鏡花水月皆虛妄,愛恨情仇一場空。
內(nèi)容標(biāo)簽: 悲劇
 
主角 視角
顏景月
水蓮
配角
韓公子


一句話簡介:鏡花水月皆虛妄,愛恨情仇一場空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533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22,85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743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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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作者:司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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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花水月


      【一】
      初春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jié)。
      恰是江南風(fēng)景,草木初長,鶯鵲亂飛。江徑邊,三兩簇雪膚花容的女子閑倚柳樹,有心無意的聊著繡品脂粉又或是心儀的才子。偶有暖風(fēng)輕拂,自是一派平和安寂。
      偏是有人將這靜好之景打破,只見幾尺開外,一個黃衣少女如一團(tuán)嫩黃色的羽毛由遠(yuǎn)飄近。近看才知這女子步子雖小挪動卻極快,“噠噠噠噠”的好似足不沾地,遠(yuǎn)遠(yuǎn)看去便像是在飄。只聽她邊嚷著“景月你給我出來”,邊用一雙珠光璀璨的眸子四處搜尋,不多時便鎖定了一個目標(biāo)。她快步挪到一棵柳樹前,輕咳了兩聲,樹后便閃出一個粉衣少女,年歲與黃衣少女相當(dāng),身上并無多少配飾,卻是氣韻天成,靈動嬌俏,美不可言。
      被喚作景月的少女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道:“小云,你找我嗎?”
      小云美眸一瞪,嗔道:“你還敢問,顏伯父都快要急壞了!你這丫頭又不肯呆在家里,留下張字條就溜出來。顏伯父找到我,千叮嚀萬囑咐地要我把你安全帶回去。要不是我大概猜得到你在哪里閑逛,又不知要找到什么時候……”
      景月亦是不示弱地回瞪,咕噥道:“我要是不溜出來,又要被抓去見那些無聊的公子……”
      “你還怕這個?誰不知顏家的大小姐是顏老爺子的掌中寶心頭肉,怕是會委屈著了,讓你自己挑個心儀的夫婿。像我們啊,就只能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個父母定下的好人家,饒是不熟悉不合心意,也得過下這一輩子。你已算是幸運了,還是知足吧!
      景月卻是嘴一扁,悶道:“有什么不同,我無非多了兩三個可以選擇的人選罷了,還不是先由父母定下了人家,再去揀一個。”
      小云一愣,半晌才接了一句:“那也比我好,何況顏景月的美貌聰穎可是傳遍了十街九巷,慕名而來的求親者任哪一個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都是我們這些尋常女子求之難得的如意郎君。”
      景月略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到了今日,上門提親的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卻沒一個過得了她的眼。若是其他人,受了這其中的任何一個垂憐,怕是早已心花怒放了吧。
      “說起來,京里有風(fēng)聲說是萬歲爺開了胃口,打算從民間甄選美人!毙≡祁┝司霸乱谎,“你若是不早點把自己打發(fā)出去,定是會被選上的。只是……”
      “只是我的性子確實不適合宮里的生活,是嗎?”景月見小云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續(xù)道:“任是誰進(jìn)了那個大囚籠,性格都會變的。若真是進(jìn)去了,我的性子早晚會改。但我確是不愿進(jìn)去的……萬歲爺?shù)钠捩獛缀,我顏景月卻只要一生一世一人相伴。我可不信我能撼動帝王的心,既然做不到,這獨占心在宮里可就最危險不過了!
      “你看得倒透!毙≡戚p笑,牽了景月的手便往顏家走。景月任由小云拉著,時候不早,也該回去了。
      【二】
      剛進(jìn)顏家沒多久,就見顏老爺顏夫人迎了上來,既焦急又無奈,想是知道女兒溜出了府,卻又舍不得打罵,只好把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回來就好”。顏老爺招招手,喚了丫鬟來伺候景月,這才算是放了心,轉(zhuǎn)身去了書房。顏夫人拉著小云閑聊了幾句,又囑咐她不必急著回去,就由著景月她們?nèi)チ撕笤骸?br>  只見景月扯著小云的衣袖,逃也似的進(jìn)了后院,卻是不小心撞上了一個淡青衣衫的丫鬟。那丫鬟姿容清麗,身段窈窕,雖不如景月一般美如仙子,也算是清美絕倫,只是看來已有雙十年華,略略有些老氣。那丫鬟見是景月二人,便行了一禮,俯身收拾被撞掉的木盆及盆中的衣物。
      小云見了那丫鬟的容色,“咦”了一聲,轉(zhuǎn)身同景月打趣道:“都說丫鬟隨主子,你瞧,水蓮才跟了你幾年,眉目之間竟是越發(fā)像你了!
      被喚作“水蓮”的丫鬟聞言一頓,之后竟匆匆收好衣物轉(zhuǎn)身離去。小云努努嘴,微嗔道:“真是沒有禮數(shù),景月你也不管管你的丫鬟。”
      景月微微一笑,淡淡道:“小云,你就別為難水蓮姐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老管家離世之后水蓮便再也沒開口說過話,你還打算讓她禮數(shù)周全到何種境地?她也是不容易的!
      “就你還念著舊情,誰知那水蓮是怎么想的!毙≡谱焐险f著,卻全然不似在乎的表情,“她勉強也算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又是口不能言,想來也不會如何!
      卻見景月微微一嘆,水眸低垂,幽幽道:“若不是這不語之癥,水蓮姐姐怕是早已有了好歸宿。終歸是我們顏家虧欠了老管家,虧欠了她!
      小云星眸圓睜,語如連珠:“這怎么能怪你們?失語是她自己的事,又不是你們的過錯。再說,你們顏家待她優(yōu)厚,衣食無憂,總也算是回報了老管家這么多年的付出。”
      景月唇角微微一翹,似是寬慰了些許,便不再說話。倒是小云,驚嘆道:“顏景月,瞧瞧你這幅唇角微翹、水眸含光的模樣,若我是男人,定是立時被你勾走了三魂七魄。”
      【三】
      又是一日晴好。
      這日顏家熱鬧非凡,皆因迎來了京城貴客——客商韓公子。這韓家與顏家生意上略有來往,身家卻是顏家的數(shù)倍,兼之家中珍玩無數(shù),縱是顏老爺并不見錢眼開,也要敬韓家三分。往常都是顏韓兩府中人打點生意,這韓家公子卻是第一回到顏府作客,顏老爺忍不住細(xì)細(xì)打量了他幾番。只見他一襲青黑色長袍,銀線滾邊,腰間懸了一枚瑩透的玉佩,越發(fā)襯得眉目清俊,英挺非常,兼之行止有禮,談吐間更是有幾分隱然的氣勢,當(dāng)下便被顏老爺暗定為佳婿之選。細(xì)問之下,韓公子恰未娶妻,竟連妾室都未納,顏老爺對他更是中意,便暗暗吩咐婢女喚景月來此獻(xiàn)藝,暗自思忖這韓公子的家世背景、品貌才華,定能遂了景月的心意。
      殊不知景月近日對顏老爺顏夫人三番五次的“才子佳人約見”早已厭煩,卻又被勒令不得出門,心中正煩。忽而眼珠一轉(zhuǎn),應(yīng)下了這事。
      見小姐答允,婢女一禮便去回稟老爺。顏老爺眉開眼笑,向韓公子問道:“說起來,我常與我那女兒談起賢侄,她可是對你的廣聞博知欽佩不已啊!
      韓公子輕抿香茶,淡笑道:“顏小姐美名在外,韓某有幸!
      顏老爺見那韓公子面帶淺笑,心下一喜,又問道:“那我叫我那女兒出來與世侄會一會,可好?”
      見韓公子只一頷首,并未多言。顏老爺剛喚來家仆,便有些不期然地生出幾許不安,只好尋了個借口踱進(jìn)了后院。
      未曾料這顏景月趁自己應(yīng)下獻(xiàn)藝、眾人不備之時,又偷溜了出去。顏老爺見女兒失了蹤影,自是憤怒,偏偏這顏老爺是極要臉面的,苦于無法同韓公子交代,只能生生壓下怒火。正著惱時,目光掃到了那名喚作水蓮的婢女。
      顏老爺心念電轉(zhuǎn),登時想到她曾與景月一同習(xí)舞,身形姿態(tài)自有八分相似,更何況這水蓮與景月還……當(dāng)下便遣了水蓮換了舞服,自己則轉(zhuǎn)回筵席,與韓公子言談甚歡。
      韓公子正與顏老爺對飲,忽聞一陣清脆鈴響,只見一佳人緩緩踱進(jìn),向主客一禮,便伴著樂聲翩翩而舞。這舞者并不似尋常舞娘衣衫薄透,只是選擇了質(zhì)輕的衣料裹住全身,足踏綢鞋、腰系金鈴、面罩輕紗,僅露出纖纖素手與清湛秀眸。細(xì)細(xì)瞧來,她的舞姿中帶了幾許輕柔、幾許婉約、幾許欲語還休、幾許似有還無。韓公子玩味一笑,坊間對這顏小姐的品評著實過了幾分,卻不期然撞上那雙秀雅的眼眸。
      那是一雙何等清澈的眸子。明明是平靜得近乎漠然,淡雅得幾乎無味,卻不知為何地在這淡然之中生出絲絲縷縷的希望與生機(jī)。
      這廂正震撼于這絕境中的希望,翩然而舞的水蓮亦是沉溺于對方的墨色眼眸。明明笑得光華四射明亮如許,那一雙眼卻冰冷異常。恰似一輪墨黑決然的漩渦,深不見底,這樣的眼配上生動而英氣的表情,恰似滿面生機(jī)中透出的幾縷絕望和瘋狂,讓人說不出究竟是滑稽,還是悲哀。
      一曲終了,顏老爺打著圓場:“月兒近日略感風(fēng)寒,嗓子有些不舒暢,不便會客,只是仰慕世侄已久,故來獻(xiàn)上一舞,世侄你不要介意才好!
      韓公子仍有些晃神,輕嘆道:“顏小姐果真是世間少有的佳人,偏生又是如此看重小侄,惟愿小姐早日復(fù)原,又怎會忍心責(zé)怪。”
      水蓮便是俯身一禮,退出此間。她回到房中,換回了丫鬟的打扮,對著那舞服出神。不多時,心下一動,將那腰間的金鈴解了下來,藏在了懷中。
      宴席之間,三言兩語,賓主盡歡。韓公子因是暫居客棧,并未久留,用過午膳后不久便告辭離去,約定兩日后再來拜訪。顏老爺早已將這韓公子當(dāng)做未來女婿看待,滿口應(yīng)下便送了韓公子出門。待回轉(zhuǎn)入門,卻見他的愛女身著丫鬟的衣服,正悄悄躲在門口,見了他,也不顧擔(dān)心自己被罵,打頭便是一句:“爹,剛剛出去的那個人,可是你要我見的韓公子?”
      顏老爺對這視若珍寶的女兒的胡鬧,雖舍不得打罵,卻也有那么幾分怒意,只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顏景月俏臉飛紅,竟是有幾分羞澀地說:“瞧那行止,當(dāng)是第一流的人物了。這一回,女兒不挑了,全憑爹爹做主!
      顏老爺怒氣頓消,喜上心頭,問道:“可是中意了?”
      顏景月卻是耳根紅透,只重復(fù)了一句“女兒不挑了”,便逃也似的跑去了后院。只留下顏老爺一個人站在門口,暗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四】
      兩日后,韓公子果然登門造訪。飲宴之中,顏老爺喚來景月,心中早有定下親事的打算。只見景月蓮步輕移,玉頰微粉,向韓公子一禮,便抬起頭來,用一雙星斗似的眼眸望向韓公子,只一瞬,又別開眼望向屋里的古董花瓶,只是臉上粉色更甚。韓公子笑若春風(fēng),眼中卻是寒意大盛,語氣中略帶了點諷刺之意:“顏老爺拿韓某打趣呢,坊間皆道韓老爺只有一女,難不成眼前這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女兒不成?”
      顏老爺微一愣神,便玩笑道:“韓世侄說笑了,這自然就是你上次見過的,小女景月。”
      韓公子眼中閃過利芒,面上卻是笑意不減,淡淡道:“想不到顏老爺這等人物,也會做出如此之事。顏小姐當(dāng)真天香國色,韓某卻是消受不起。還請顏老爺將上次獻(xiàn)舞的那名女子許給韓某,韓某當(dāng)感激不盡!
      顏老爺從未遇過這樣不青睞于景月的絕色、卻是執(zhí)念于一個獻(xiàn)舞女子的男子,偏偏這個韓公子又是景月少有入得眼的,一時之間,頗有些手足無措。韓公子靜待了許久,見顏老爺全無帶人前來的意思,心下微怒。他并未多言語,只是禮節(jié)周全地與顏老爺告了辭。顏景月靜立一旁,眸光中閃著水汽,帶了幾絲怨幾絲恨,不復(fù)往日清明。
      【五】
      閨房之中,景月大發(fā)脾氣,對水蓮亦是不復(fù)往日客氣,也存了幾分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吩咐她出門采購胭脂水粉。水蓮心中焦急,走在街上也是失魂落魄,都不知走去了哪里。前方卻是有個算命的攤子,算卦的半仙看起來有些面生,她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挪到攤前,一手執(zhí)筆寫下簪花小楷,問那先生可否算上一卦。
      見那算命先生應(yīng)允,她寫下“測字”、“姻緣”四字,又寫下一個“月”字。
      算命先生見了那字,連連嘆氣,對水蓮說道:“月字形瘦,怕是相思苦。一月將盡則月愈瘦,這樁姻緣怕是不得圓滿啊……”
      水蓮心中焦急,向那先生求取破解之法。那先生面有難色,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水蓮心一橫,直直地跪在地上,眼中盛滿了懇求。
      那先生無奈,只得緩緩道:“若是有所求,求卜問卦可是沒用的!
      見水蓮目露不解之色,那先生接著道:“姑娘若有所求,我有個法子倒是可以一試,但也未必能成。若是姑娘信得過我,不妨跟我走一趟!
      水蓮?fù)绽锒际侵?jǐn)慎的性子,這日卻不知怎的很想試上一試,便隨那半仙拐進(jìn)了城中最大的云來客棧。路上那半仙便叮囑,這位“主子”脾氣自是不佳的,卻是少見的守信,若是付得起他所提的代價,心愿必可達(dá)成。見水蓮將信將疑,那半仙便補充道:“我家主子多做的生意多是訪人求物,又或是尋仇滅口,這代價嘛……多是些金銀,姑娘若是有心,便也不是問題。若不是如此,也難得收了那般多的珍玩。”水蓮略一遲疑,便跟著進(jìn)了那客棧的天字一號間,見房內(nèi)已被紗帳隔成了兩方天地,她匆匆低下頭去,似是覺得抬頭看上一眼都是種過錯。
      一把清潤好聽的聲音在帳后響起:“你求什么?”
      水蓮堪堪壓下心頭的慌亂,竟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借了半仙的筆墨,草草寫就,那半仙就站在一邊為她轉(zhuǎn)述。
      “回主子,這姑娘希望她家小姐能開心。”
      “開心?開心可有很多種法子,這么模糊不清的,誰能辦了?”聲音的主人有些發(fā)怒,似是心中不快。
      水蓮剛才聽得不甚清楚,這會子鎮(zhèn)靜下來細(xì)細(xì)回想,卻是心頭大驚。這聲音,不是韓公子又是哪位?一旁的半仙不停地向她使眼色,想叫她知難而退,她卻是前后思量,躊躇片刻,大著膽子寫下了一句:“若是讓京城客商韓公子迎娶我家小姐顏景月,公子可否辦到?”筆落,她雙膝落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半仙只得如實轉(zhuǎn)告,帳后的聲音轉(zhuǎn)瞬變得怒氣沖天:“你只顧你家小姐,可否想過那韓公子是愿也不愿?這事我不辦!
      水蓮思忖了片刻,從懷中拿出一串金鈴,呈給那半仙,筆下不停,說這是她家表小姐的意思,只要將這串鈴鐺轉(zhuǎn)交給韓公子,他自會明白。
      半仙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那金鈴呈了上去,心下早早就做好了主子發(fā)怒的準(zhǔn)備,卻見到主子只是盯著那金鈴出神。半晌,他吶吶吐出三個字:“表小姐?”
      水蓮壓下心中不安,惴惴地點了頭。
      韓公子怒極反笑,“好一個表小姐,好一個表小姐,別人的情分她不理會,偏要成全其他人。她倒真是體貼,真是姐妹情深!”
      水蓮低著頭,恨不能把地上的磚石看穿。良久,韓公子略帶些探尋地問了一句:“你口不能言,莫不是那顏家老管家的女兒?”
      水蓮心有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抬頭看上一眼,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
      “那便好!表n公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詭異,“金銀財寶我早就收膩了,不如這樣,拿你的命來換。若是我答應(yīng)你,韓公子接顏景月走的那天,你便要把命交了。這個買賣,你做不做?”
      【六】
      人常言這世間之事千回百轉(zhuǎn),變故實多,顏老爺直至今日才體會到這個中奧妙。前幾日才拂袖而去的韓公子,今日竟是要上門提親下聘,讓這韓老爺著實摸不著頭腦。顏景月自是被這天降的好事沖昏了頭,若是沒有顏老爺在場,怕是早就不知該做些什么了。
      喝過香茶,韓公子提出在正式下聘之前,他希望與顏小姐單獨去后花園走走。顏老爺自忖在自家園子里該不會出什么事,又瞧著顏景月欲語還休的模樣,便應(yīng)允了。
      在后花園繞了半圈,韓公子突然開口道:“顏小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若是你答應(yīng)了,在下即刻去向顏老爺提親。”
      顏景月羞紅了一張臉,聲如蚊納:“公子請講!
      “請將這個拿給貴府一個叫水蓮的丫鬟!闭f罷,韓公子從袖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
      “拿給水蓮?這是什么?”顏景月心中自有計較,生怕那韓公子已知曉水蓮的身份。她最怕水蓮高攀了韓公子,讓身為小姐的自己沒有容身之地。
      韓公子神秘一笑,說道:“這是有人跟她約定好的,你給了她,她自會知曉。小姐放心,你把東西給她,我便去提親!
      顏景月將信將疑,手握瓷瓶,踱進(jìn)了水蓮的閨房。
      水蓮早在房中等候,換了一身舞服,微笑以待。景月把手中的瓶子遞給她,沒好氣的說:“吶,韓公子給你的,說有人跟你約好的。”
      水蓮伸手去接瓷瓶,目光卻不離景月,看得景月頭皮發(fā)麻。有一瞬間,顏景月突然想把水蓮手里的瓷瓶搶回來狠狠摔碎,但終歸還是壓下了這個古怪的念頭。
      出了水蓮的屋子,韓公子便在不遠(yuǎn)處等著,見了她,問道:“拿給她了?”
      景月點點頭,咕噥了一句:“水蓮姐姐今天好生奇怪,換了身舞服不說,那串金鈴鐺還不見了。”
      韓公子聞言止步,大驚道:“金鈴鐺?”
      顏景月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略有疑惑,只得解釋道:“對,系在腰間的那種,我們的舞服是一模一樣的!
      韓公子卻顧不得景月的解釋,只是盡力奔去水蓮的房間,想要阻止景月吞下那穿腸的毒藥,但可惜,為時已晚。
      水蓮的唇角溢出幾絲鮮血,神智也有些不清。她甚至以為眸中映出的韓公子的身影不過是心中的幻象,不敢伸手觸摸,只是靜靜地、帶著貪戀地凝望著他。對著那雙澄澈卻已光芒不再的眼眸,韓公子竟有些不知所措,他頹然地跪倒在地上,只覺得自己的雙手沾滿血污,連顏景月在身后大喝的那一聲“你們在干什么”都沒有聽到。
      顏景月見到水蓮躺在地上,韓公子跪在旁邊,心中竄起一股無名火,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竟沖到水蓮旁邊抓起她的衣襟,“啪啪”扇了兩個巴掌。
      韓公子心頭火起,一把推開顏景月,大怒道:“你姐姐肯為了你去死,你竟連死都不放過她!”
      “她……死了?”景月這才看到水蓮唇角溢出的鮮血,那個精美的瓷瓶已經(jīng)在她的腳邊摔得粉碎。她驚慌不定,只是張口辯解:“她,她是和別人約定死的,與我,與我無關(guān)……再說了,她就是個丫鬟,唯一的家人也死了,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丫鬟?”韓公子笑容詭異而凄涼,“她是你親姐姐!
      原來顏老爺顏夫人雖鶼鰈情深,卻膝下無子。一日,一個孤女抱著一個嬰孩來到顏府,自言父母雙亡,聽聞顏老爺顏夫人為人和善,便請求他們收留自己的妹妹,只要能給姐妹倆一個住處,她便是在府里做牛做馬也是甘愿。顏夫人對這嬰孩喜愛非常,不僅收留了這兩姐妹,更是將那嬰兒收養(yǎng)做女兒,視同己出,那便是顏景月。而水蓮則自小跟著管家長大,倒也未曾埋怨。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偏偏韓公子是做著那暗處的生意,消息靈通得緊。他本想著借景月的手害死水蓮再告知以真相,讓顏景月一輩子活在自責(zé)和悔恨之中。誰知根本就沒有什么表小姐,水蓮早就打好主意成全妹妹,到頭來韓公子竟害死了自己的摯愛。
      韓公子痛苦萬分,顏景月震驚異常。前一段時日還令她怨恨不已的丫鬟,竟成了為自己付出一切的親生姐姐,景月一時之間幾近崩潰。房間內(nèi)悄無聲息,倏然,有聲音響起:“景月。”
      竟是水蓮。
      不知是多日未曾開口,還是被毒藥侵蝕了嗓子,她的聲音嘶啞得很。韓公子深知,此時毒藥已入五臟,這時候能張口也不過是回光返照,不忍地別過頭去,卻又忍不住再多看她幾眼。她睜開帶著最后幾許清明的眸子,對著韓公子緩緩說了一句:“不要恨!倍螅D難的扭動脖頸,唇角彎起一抹恬淡的笑容,對景月輕輕說了一句:“不要怨!
      【七】
      坊間傳聞,萬歲爺此次甄選美人,收獲頗豐。這其中最出挑的是一位顏姓美人,生得天姿國色,一入宮便蒙得圣寵,獲賞連連。
      冬雪紛飛之時,顏夫人獲準(zhǔn)進(jìn)宮探望女兒。
      錦衣華服包裹下的顏景月姿容無雙,仍是那個十街九巷稱頌的絕世美人,那眼角卻已爬滿了疲憊和老態(tài)。顏夫人望著這樣的女兒,不知是悲是喜。
      見到顏夫人,顏景月屏退左右,說是要跟娘親說幾句體己話。
      顏夫人嘆了口氣,說道:“女兒啊,水蓮雖去了,可韓公子還是愿意守信的。我當(dāng)你是一時的心結(jié),沒成想你一直拖到入了宮。瞧瞧你這氣色,在這宮里怕是也不見得開心。早知如此,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跟那韓公子離開……”
      顏景月神色平寂,淡淡的說了一句:“娘,你不懂!卑肷,她望著窗外的皚皚白雪,慢慢說著:“我除了他,跟誰都是過一輩子;她和他,卻是只有彼此相對,才是一輩子!
      顏夫人嘆氣,一時無言。
      顏夫人出宮的時候,顏景月站在宮苑門口送她。顏夫人沒走多遠(yuǎn)便回頭望去,冰天雪地里,顏景月披了件雪白的絨裘,襯得她膚白若雪,幾乎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唯一靈動的只有她手中的紫檀木佛珠,在滴溜溜地打轉(zhuǎn)。
      她口中幽幽地念著些什么。顏夫人知道那不是佛經(jīng),只不過是她臨走前,女兒說過的那一句話。
      “鏡花水月皆虛妄,愛恨情仇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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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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