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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
“咱這也不希望主子就這么著不是?還是有勞隋大人了,好好勸勸大王吧......”
“有勞公公。隋某一定盡力!
寬敞的房間,地上鋪的是海外小國進貢來的厚羊毛地毯,空氣里混合著上好檀木和蘭花味道的熏香。繞過門后的屏風(fēng),隋陰懷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坐在寬大的紅柳木書桌后的男人。
“你們都退下去吧!贝笸蹼S意的甩下一顆色子,泯了一口茶水。
“是。”
房間里安靜了。
“還裝。”隋陰懷撇撇嘴,隨手把身上披著的純白狐氅扔到一旁的椅子上。
“有損我們隋大謀士的儒雅形象哦!鼻赝醣砬橄袷峭盗诵鹊暮。
“韓非真的走了?”懶洋洋的窩在自己的大氅上,隋陰懷表情略微有些認真。
“恩,跑到金踐那個賤人那里去了。小白癡!鼻赝跤悬c不爽。
“那個老月亮宰相可是有些不好惹啊,更何況那個楊朱,身份來歷都弄不清楚,更是不可小視。墨子也在金國,還有一位最近剛嶄露頭角的新人改規(guī)。這么多有識之士都跑到金國去了,真怕金賤人吃不消呢。”隋陰懷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哼,那種人,以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隋陰懷突然起身,沖向大門,一把拉開。
外面還在下雪,夾雜著嗚嗚噎噎的風(fēng)聲,暗色的天空,烏云密布顯得很低垂,門前的院子里什么也沒有,地上是一片純白。
沒有人。
“李墮(hui)給我出來!別仗著你功夫好就以為我找不著你!
“陰懷!”大王發(fā)話了。
“溪助你別攔我,我今天非要把這個人渣親手揪出來!”
“陰懷!”
“溪助我不是說過了......”
還沒等隨陰懷說完,秦王就發(fā)話了:“李墮已經(jīng)在本王的身邊了。”
隋陰懷有些尷尬的轉(zhuǎn)身。回到了內(nèi)屋。
秦王身邊站了好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卻有著難以置信的健壯身材,身高八尺,肩寬胯窄。
李墮便是秦王的護衛(wèi)隊統(tǒng)領(lǐng)了。專門負責(zé)保護這個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做的大王。
“白癡,以己之短,搏人之長!鼻赝鹾軟]義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后一臉狗腿的招呼李墮,“來,嘗嘗我從萬花樓那里偷來的大紅袍,里面混了一些花瓣,別有番特殊的風(fēng)味。”
“大王,韓非大人已經(jīng)離開了!崩顗櫛砬閲烂C。
秦王立刻垂頭喪氣了。
這也難怪秦王,秦溪助、韓非、隋陰懷、李墮四個從小一起長大,其中李墮年紀最長,秦溪助與隋陰懷相若,韓非最小,可是秦溪助這個人從小就歪門邪道很多,大了后更是任性,直接扔掉諾大一個秦國,交由逝去的前宰相的小兒子韓非一手打理,自己則是成天到晚在外面廝混。更好死不死的,這家伙還看上了韓非!
這下可好,向來嚴肅的韓非大人立刻扔掉了本來想大干一場依法治理的秦國,跑去金國那里謀求賞識去了。
這就說明,男人不奮斗狗都懶得理。
三九的日子,天氣更冷了。
秦國地處北方,此時已經(jīng)是冷的不能出門的日子了,連每周的例朝會都停了,直接遞折子上來。其實是秦王者兩天新養(yǎng)了只小狐貍,更何況也一直不想去那種無聊的朝會,就借著體恤下臣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把工作都交給了隋陰懷。
這手廢物利用做的......絕了!
而我們的秦王殿下,則是在優(yōu)哉游哉的處理著金國的密探呈上來的密報。
嘿嘿,韓非這個小笨蛋,居然也懂得要避人之鋒芒,還以為那個直來直往慣了的小白癡會被改規(guī)治的有些慘呢,不過,這個金賤人似乎對我的小非非有些意思呢,這可不太好的哦。
總而言之秦溪助還是很開心的,特別是韓非利用詭月丞相助其女登上王后寶座時舉國大肆殺人,卻稱了男寵楊朱的道兒,最后最大的贏家就是楊朱了,詭月被廢,其女處以死刑,改規(guī)則是升為宰相,而韓非有了楊朱的幫助,也是在朝中呼聲漸高。
這個楊朱不簡單。秦王心里面有些毛毛的,這個楊朱在探子里的密報來看,似乎是和墨子有些關(guān)系,墨子是天下聞名的有識之士,而且這段關(guān)系以秦溪助手下的能力居然也是探得不明不白。不過看在暫時這個楊朱沒有什么破綻之舉的情況下,秦王也不好做太多的判斷。
秦溪助看向窗外,表情居然略微帶了些惆悵,眼簾垂了下來,眉頭也微微的皺著。似乎熱情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秦溪助依然記得無助的童年歲月,這么些年來支撐他的不過是那種要成為天地間的主宰者的執(zhí)念?墒亲詈笄叵廊话l(fā)現(xiàn)自己是無力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不是一個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全人類最高掌權(quán)者的心中的感受。
可是他也只是一個人。
隋陰懷頭痛的看著手里探子的密報。韓非在金國和金踐已經(jīng)到了肌膚相親的那一步了。這要是秦王看見該是如何是好?二話不說立刻燒掉了手中的白色絹布。
頭少許的有些暈漲,隨陰懷靠在椅子背上鋪設(shè)的華貴熊皮上。
空氣里有種桂花的甜蜜氣味。那是剛才冰心聰明的寵妾隋張氏乳名喚作姬姬遞上來的糕點。只有桂花的清澈甜蜜香味入口不甜不膩,造型小巧適口惹人憐愛。嘴角泛起了一抹說不上來意味的笑容?磥磉@個性子怪異的女人,在點心里加了些什么東西。
真是的,和秦溪助那個人一樣。
野心勃勃,極度聰明。
天下第一帝王。
隨陰懷第一次見到秦溪助,就立刻給秦氏其他的兄弟判了死刑。就是這個人,天生的帝王。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霸氣與野心,深深的震撼著隋陰懷。即使他從小善于偽裝,但是隋陰懷相信自己的眼光,李墮也是,大概只有后來韓非那個小孩子搞不清楚了。后來眼見著秦溪助一個一個的殺掉了自己的兄弟,那個時候韓非還在吳國游學(xué),向有名的政治家孔子拜師學(xué)習(xí)。
后來有段時間為了避嫌,秦溪助和隋陰懷以及李墮南下游歷。正是陽光明媚的春天,三人策馬于鄉(xiāng)下草地。
秦溪助執(zhí)鞭笑指遠山,“二十年內(nèi),我定叫這天下歸于秦。”
隋陰懷與李墮在他的身后,安安靜靜的,既不阿諛奉承,也不笑鬧打擊。
那個逆光的馬上背影,就那樣深深的刻入了他們的心中,誓死追隨不過如此。
后來又去了吳國,見到了韓非。秦溪助立馬變成了開心的小媳婦的模樣,成天到晚拉著韓非的手,小非非、小非非的叫個不停。韓非也與往常一樣,一臉的不耐煩,把秦溪助當白癡哄騙著。
笨蛋韓非。
隋陰懷在心里低低的笑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無聊之極,便穩(wěn)下心神,繼續(xù)做這強權(quán)攤派下來的工作。
秦王此時正在御膳房中,一臉開心的揉面。邊上一溜兒目瞪口呆的奴才,這可不能怪他們,本來就是一群不怎么聰明的人,除了做飯也就什么都不會了。剛才聽著大王開心的沖過來說要做什么小雞模樣的饅頭,還要是黃色的。
神啊,大王您別玩我們了行不?要不,您去女紅坊那里玩刺繡?大主廚王廚師很想把這么番話說出來,又怕王上剁了他這顆豬腦袋。
秦王才不會在乎世俗的眼光,一個人徑自開心著把面團調(diào)成黃色,又加了很多油脂和白糖進去。最后捏好形狀,放進了秦王自制的烤箱中。
等了幾十分鐘,秦王一臉期待的看著烤箱,啊啊啊啊可愛的小黃雞,本大王來吃你咯~
“這是什么東西......”秦王糾結(jié)的看著那幾個黑黃色的生物。
說好的黃燦燦可愛愛呢?這么幾個歪歪扭扭肥肥扁扁的東西......一幅被雷劈過的樣子。
“來人,給隋大人和李大人各包幾個,就說是本王親自做的以犒賞他們,務(wù)必要他們吃掉。”
“是......”眾人心里皆在想,這兩位大人不是向來和大王關(guān)系很好嗎?什么時候大王要用這種方式......
秦王一幅被打擊到的樣子,轉(zhuǎn)身離開了廚房,深藏功與名。
回到了大的離譜的寢宮太陽殿,秦溪助有些煩躁的扯扯頭發(fā)。
“死神!”秦王大叫一聲。
“屬下在。”身后突然噌的出來一個人影,這就是名震天下的高手死神。
“去給我折幾枝梅花回來!鼻赝蹼S意的扯送了衣服從里面鉆了出來。
“?”死神有些驚訝的抬頭,還以為是讓他去做什么嚴肅的任務(wù)呢。不過這么一抬頭......秦王美麗的胴體就展露在死神的眼前,還是個□□的。
秦溪助身高大約八尺,身材頎長,身上有緊實的肌肉,胸肌腹肌無不優(yōu)美,雙腿筆直修長,臀部緊翹,還有跨間低垂的生殖器,顏色偏黑泛著紅色,一看就是久經(jīng)人事了,約有中指長、雙指粗,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咳咳......死神有些想歪了。
死神的臉有些紅,不過還好圍著面紗別人看不見。哎呀,剛才怎么就看著主子口水都流出來了......死神雖然是個女子,但也不是什么堅貞的大家小姐,自然是也與不少男子行過事了,見過各樣的男子,不過怎么看還是覺得主子是最誘惑人的一個......這技術(shù)一定不錯,啊,說不定一晚上可以來很多次很多次的......死神的口水就又流下來了。
“我的梅花呢?”秦王懶洋洋的坐在貂皮縫制的毯子上,張開著腿炫耀般的從躺椅邊的桌子上捻起一顆山楂吃。
死神回過神來,一抬頭,眼光又聚集在那個...上,鼻血都快出來了。不過好歹死神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立刻消失在房間里,去折梅花了。
秦王有些惡趣味的笑了笑。
“火焰!”秦王又叫了一個名字。
房間里又出來一個人。
哼,我就知道。秦王有些惡趣味,都在這里看我的裸體呢。
“服侍本王沐浴!鼻赝鯓O端任性的說,然后站起來,張開雙臂等著火焰來抱起他。
火焰雖說是女子,但從小習(xí)武,力氣或許比一般男子還要大一些,紅著臉抱起秦王走向浴池。
嘿嘿嘿......后來圈子里的高手都圍著可愛的火焰,話題只有一個:主子的技術(shù)怎么樣。
火焰紅著臉說:此生無憾。
大家都恍然了。
秦王頭有些痛。
手里是一沓廁紙,當然,我們健康的秦王殿下是肯定沒有便秘的,這是改規(guī)偷偷給他的密信,內(nèi)容有關(guān)金踐以及合作。
改規(guī)他是認識的,艷麗的恍惚就要離開人間一般的人,清瘦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消失一般。
可是卻也是個狠角色。
這兩天改規(guī)與他偷偷的聯(lián)系上了。改規(guī)只有一個想法,毀滅金國?墒沁@樣勢必牽扯到韓非。秦王與改規(guī)是有些交情的,改規(guī)也是很欣賞韓非的。
秦王也是頭疼了一會兒,不為別的,就這韓非是吃了秤砣要扶佐金賤人,而秦國如果貿(mào)然動兵,對于攻打下來向來崇尚兵政的金國還真的把握不大,更何況現(xiàn)如今局勢緊張,一個弄不好就是滅頂之災(zāi)。不過改規(guī)的提議也是個很好的選擇,就是韓非要受些苦了。
秦王有些舍不得,為了眼前的這個位置,未來的野心,他已經(jīng)失去或者自己親手扼殺了許多的東西了,他不希望自己在這個世上僅剩的善良也被自己這般的折磨至凋零。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看不懂韓非的想法的。本來以為的一切,現(xiàn)在都在朝著一個難以預(yù)測的方向偏去。
開春了。一片春光明媚的花園中,斷斷續(xù)續(xù)卻十分聒噪的哭聲真可謂破壞了這么個靜謐的花園。
天氣尚有些寒冷。秦王還穿著毛皮里子的褂子,鼻頭紅紅的,眼睛也像個兔子,看來是哭了不少時間。
魏公公領(lǐng)著隋陰懷進來。秦王大發(fā)脾氣,怒吼著你們都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魏公公仿佛被嚇倒了似的,立馬離開了,隋陰懷走過來,坐在秦王身邊。安慰似的撫摸著秦王的背,給他順氣。
秦王有些難受的扯了扯嘴角,先是沒頭沒腦的一句:“你要安撫我受傷的心靈。”
“為了我們?nèi)绱松岬米晕覡奚那赝,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不過,要是真的難受就說出來吧!
秦王閉著眼睛,緩緩的,以一種沉痛的語氣說:“我是真的搞不懂韓非了,他要一個它能夠全權(quán)治理的國家,我給了他;他要依法治國,我依了他;連他要離開我,我都沒有阻止;他都和金賤人睡過了,我也沒有一怒之下派人殺了金賤人;他怎么任性,我都忍了,可是這次你知道他做了個什么事嗎?他居然派了殺手過來!韓非他是想怎么樣?”
隋陰懷有些心虛,韓非與金踐的肌膚之親他瞞了,這次的殺手事件他也隱瞞了,沒想到秦王還是知道了,不愧是秦王,十載未朝照樣盡知天下。
不過隋陰懷的心還是突突的跳了幾下。即使能夠確信秦王不會因為這種隱瞞而怪罪,但是萬一心生芥蒂,以后難免會出事,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大王。
“我困了,陰懷,抱我回去!鼻赝跄橆a通紅,眼角濕潤。
隋陰懷驀地站起來,表情有些難以意味,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然后略有些蒼白的臉恢復(fù)了紅潤,僵硬的嘴角也柔和了下來。
很快,盛夏已來臨,北方尚不太熱。
魏公公已經(jīng)被秘密的處死了。這是李墮動的手,沒有告訴秦王。秦王則是突然開始上朝,處死了一干大臣。
隋陰懷難得的今天不是很忙,李墮也剛好輪休。
兩人在院間對弈。
李墮糾結(jié)著落下一枚黑子。
“人蠢果然不可活!彼尻帒寻翚馐愕挠侄滤懒艘粭l路。
“特別是看不懂大王的人!崩顗櫜换挪幻Γ至肀脔鑿。
“照你這說法,那天下人豈不都該死。”隋陰懷慎重的考慮著,并未落子。
“可笑那李丞相,以為韓丞相離開后就可掌控秦國,也不想想能在這爭斗中勝出,王上怎么也不是省油的!崩顗櫭鏌o表情,端起手邊的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小口。
“那個通風(fēng)報信的魏公公你是怎么處理的?”隋陰懷微微的笑著,露出一口陰森森的白牙。
“那個家伙我已經(jīng)殺了啊。不過身份有些奇怪!崩顗櫣首魃衩氐囊猜冻隽艘豢陉幧难例X。
“不就是李未酬的內(nèi)線么?”隋陰懷略有不爽,呲著尖牙。
“和韓非也有些關(guān)系,還有,李未酬的小兒子跑了!
“懦夫而已,翻不起什么浪的!彪S陰懷收起了一口牙齒。
已是深秋,天氣略微的寒了。
秦王懶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愿起身。
楊朱已死,墨子跟隨。
這下子,金賤人,我笑看你死不瞑目。
韓非就快要回來了。一想到這一點,秦王就興奮的微微發(fā)抖。
只可惜可惜啊......前去出征的李墮還未回來,不過前線滅了鄭國還是讓他很滿意的。只是可惜了鄭王也是個人才,卻自縊了。仿佛遺憾般的飲了杯酒。不過請到了鄭王的生母鄭國的太后殿下前來一敘。
鄭國的太后生于鄭國的名門望族大和家,只是后來被鄭王滅族,卻獨獨的留下了大和祺木這么個女人,還將原來的妃子身份直接升為皇后。
秦溪助從小就私自看了聽了不少有關(guān)這個女人的傳奇故事。當真也是個能夠立于世界頂端的人物,可惜生了孩子后就不見有什么作為了。
“我這也算是廣結(jié)人才了。”秦王這樣想著,就覺得美滋滋的,怎么著也是個禮賢下士賢明的大王!這么個大王,最后卻沒有全天下來作陪襯,實在是太可惜了。
大和祺木已經(jīng)年過五十,全天下誰不知道這么個傳奇人物,只可惜鄭國后來的兒孫不爭氣,光有一個大和祺木的嫡子鄭王實在是不夠的,要是她多生幾個孩子,這天下早就是鄭國的了。
“不知秦王如此大費周章,究竟是為了什么!贝蠛挽髂救艘怖狭,也沒興趣像年輕時那般賣關(guān)子惹得自己和別人都不痛快。
秦王先是大概的看了一下這個似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女人。
大美了。不是那種容貌上的美麗,全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通透的味道,讓人想融入進去。若這樣的人物能夠再年輕三十歲,不,二十歲,秦溪助一定會不余其力的征服。
可惜心里早已有了韓非。
大和祺木早已修煉的無人能看透,不過這不妨礙他賞識面前這個青年。成王敗寇,生死有命。這是一種與國家無關(guān)的情感。大和祺木眼中表達出了明顯的贊賞,聰明如秦王怎會看不出來。
秦王正欲開口,卻被大和祺木微微的搖晃的手打斷了!拔抑滥胝f什么,不必多言。亡子之仇橫亙之間,恕在下不能做到更多。您可聽過毒隱?”
秦王自然是聰明人,這稱呼自然是注意到了的。眼神微微一動,“請前輩指教!
大和微微的嘆了口氣,突然就像是老了幾歲,但是眼神也輕松了不少。
“毒隱是我的弟子,我也老了,這天下,是你們的了啊......我別無所求,但求在秦國安然終老。”
“晚輩定當盡力!鼻赝蹙磁宓南蜻@位時日無多的老人拜下。
大和祺木眼神松動了一些。
“這個......前輩,晚輩還有一事相教。”
大和祺木沒有說話。
“想必前輩已經(jīng)有所耳聞,在下和韓非......就這個望前輩指導(dǎo)!
秦王抬頭,被大和祺木邪惡的微笑給嚇到了,不過隨即緩過來,也換上了一臉奸詐的狐貍表情,開始和前輩探討怎么把小韓非吃掉的國家大事了......
冬季又來了。韓非離開已經(jīng)整整一年了。秦王臉色不太好的走進房間,跟隨其后的李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這個李公公以前是魏公公的手下,和魏公公的關(guān)系不是一般的。
“韓丞相已經(jīng)離開一年了!鼻赝踝匝宰哉Z的,不知是說給桌上的梅花聽呢,還是大開的窗戶外飄進的飛雪聽。
李公公沒有說話。
“李公公!
“奴才在。”正有些慌神的的閹人跪了下來。
這家伙,秦王差點就笑了出來。人倒是不蠢的,也算忠心。雖然有些站錯了隊,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
“替本王傳清風(fēng)公子!
清風(fēng)是大梨院的當家花旦,模樣極為美艷。
李公公應(yīng)了聲就下去了。
秦王看了看面前鋪開的宣紙,上面寫著滿滿的韓非,無奈的微笑了。仔細的燒掉了手里的紙。
清風(fēng)白皙纖細的頸子微微的抖著,他幾乎都可以預(yù)見到了的,面前這位最大的主子,接下來要在他身上做的些齷齪事情?墒浅龊跛囊饬希赝鯖]有。
男人征服的不外乎權(quán)力與美人。有些人沒有權(quán)力就只好蹂躪美人,有些人征服不了美人,就只好炫耀權(quán)力。而秦王,自然是權(quán)力美人都能輕松入懷的人物。
姬姬昨夜的密信,向他報告的自然是其他各國的動向,然后便提到了這么個清風(fēng)。
秦王不知道姬姬出于什么樣的想法,最后只寫了這么一句:清風(fēng),美人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抬頭!
清風(fēng)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起頭,水蔥一般的手指還緊張的絞著衣角。
當真美人。
“清風(fēng),你以后就隨我身邊侍奉,至于你的戲院子,我會好好照顧的!
清風(fēng)沒有說話,默默的跪在那里。
“來人,帶他下去換上女裝,還有,跟在我身邊的這段日子,你就改稱為剪水好了!
秦王有些明白姬姬的意思了。
姬姬是秦王無意間認識的。當時韓非還為了這么個妖艷的女人一直纏著秦王別扭過一段時間。秦王沒那么膚淺的只看到了姬姬的美貌,后來姬姬也幫了不少秦王的忙,秦王知道,這么個胸襟氣度學(xué)識計謀都屬上上的女子是值得把酒當歌的,也不存在上級與下屬的關(guān)系。只是后來,姬姬消失了一陣子,后來居然在隨陰懷的府上見著了,當時秦王還以為認錯人了,在隨陰懷那里的姬姬居然看起來那么清純可人,然后才知道姬姬居然是隨陰懷的侍妾,然后兩人就又聯(lián)系上了。
姬姬的能力是秦王也自嘆不如的,那些機密的情報真是不知道姬姬怎么弄到的。
“來人,通報隋陰懷,請他晚上來宮內(nèi)一敘!
是夜。
當秦王把清風(fēng)推到隨陰懷面前時,隨陰懷有些震驚于大王的用意。這算是什么?試探?懷疑?
“陰懷我知道你一直尚未娶親,這個女子倒也不能與你門當戶對,但做個侍妾,如此美貌的模樣還是一大享受!
隨陰懷沒有辦法考慮過多,只好將這么個人兒帶了回去。
秦王享受的躺在床椅鋪設(shè)的熊皮上,再有一個月就要開春了,小非非終于是能回來的了,也不枉這幾個月的辛苦,還有那么多的意外收獲,當真是老天垂憐。
突然隋陰懷沖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干太監(jiān)的尖銳的尖叫。
“秦溪助你故意的!還我姬姬!”
秦王裝傻,“陰懷你是怎么了?我看你褲子上沒有血跡?”
“韓非回來了!币痪湓捜缤降伢@雷般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了起來,似乎連呼吸也變得困難了。
“只是這孩子受到了些驚嚇,又受了傷,正在韓府修養(yǎng),我私自遣派了張?zhí)t(yī)前往醫(yī)治!
“恩!鼻赝跤行╊j然的坐在床椅上,手指無意識的蜷曲了起來。
“溪助,其實我一直都在疑惑,為什么以你的天縱之資,卻要做如此之事?”
秦王呵呵的笑了出來,聲音低沉,溫柔而絕美。整間狹小的偏廳回蕩著秦王低低的嗓音。
“第一當然是為了韓非,那個孩子一直想成為依法治國的一代名相,為了他所熱愛的人民與土地鞠躬盡瘁,所以我將朝堂交給了他,連帶兵權(quán)也是;第二是我知道韓非曾經(jīng)與金踐有過糾纏,或許韓非會選擇金國,那么我就要在韓非體我擋著明面上的時候,以一種不會動搖民心的方式清肅朝堂;第三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我可以保證軍權(quán)是絕對的完整的在我的掌控之中,這是我最看重的權(quán)力。陰懷你知道嗎,其實我知道韓先生在去世之前曾經(jīng)囑托過韓非,希望他能一直輔佐我,可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希望韓非是心甘情愿的、開心的留在我的身邊幫助我。韓非他,只會是我的人。”
隋陰懷笑的溫和而無害:“像你這樣的愛情太累了,不過好像也蠻有意思的!
秦王眼神有些釋然,“你自然是知道還有的!
隋陰懷端起手邊上好的竹葉青,溫度厚度都剛剛好,透著難以形容的美妙香味,一飲而盡,拜而笑道:“日后再晤,天下第一!
秦王扔過去一把折扇,語氣誠懇:“沒有你和李墮,我永遠只是天下第二!
“嘁,狂人!彼尻帒褔W的一聲打開了折扇,瞬間變得說不出的風(fēng)流倜儻,嫵媚的白了秦王一眼,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開春,冰川消融。
韓非的病好的七七八八了,秦王便帶著他去騎馬。
草長鶯飛二月天。正值四月,空氣彌漫著淡淡的清新香氣。兩人一前一后,一黑一白,在這片原始的草地上馳騁。
突然兩個人都慢了下來,并排著散步一般的向前移動。
“聽說那個清風(fēng)公子......”韓非先慢慢的開了口。
“臉長得還不如小非非的屁股!鼻赝醮驍嗔隧n非接下來的話。
韓非的面皮紅了一些。緩了口氣,又說:“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聽說你......很是厲害的......”
“你既然回來了,那接下來還是你的!鼻赝醯恼Z氣很輕松。
“韓非自知不才......”韓非有些難過。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本王的寢宮!
韓非的面皮紅透了,卒了一口,策馬跑進了不遠的樹林子。
秦王哈哈大笑。
他不擔(dān)心,他還有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來努力讓韓非愛上他,還有很久很久很久的歲月可以與韓非相伴。
他有這樣的信心。秦王豪邁的抽了馬一鞭子,快速的追隨者韓非即將消失的衣角,飛奔的馬兒在空中揚起一陣草香。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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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系列里面的短篇,大概講述了一個時代各國之間傾軋合并的故事,這是第一篇,后面是從各個不同社會角色的視角展開故事,由亂到合,不過分開也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