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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聽簫,已經(jīng)下班了,我回來了哦!
一名穿著白領OL裝的娃娃臉女子走進了這間公寓的201室。
“呃……”本來坐在沙發(fā)上翻書的美女立刻騰地站了起來:“淺、淺秀……!”
這位本來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子有著如仙女般精致的臉龐、一頭柔順的黑發(fā)、一對迷人的桃花眼,走在街上那絕對是回頭率百分百的美人。
這位女子就是寧淺秀的女朋友,她們雖然是同性,但至今已經(jīng)交往了一年,仍未分開。
而這位美人的名字,叫做冷聽簫。
娃娃臉女子——寧淺秀的眼中閃過名為愛戀的情緒:“聽簫,怎么了?看到我這么驚訝。”
“沒什么!”美人立刻回答:“今天下班的真早啊……工作累嗎?”
寧淺秀一愣,今天的愛人似乎有點熱情啊,難得會關心自己……要知道,冷聽簫一直人如其名,是個冷美人呢,一天到晚冰冷冷的,也只有見了寧淺秀才會面部表情緩和一點,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更別說關心寧淺秀了。
不過,冷聽簫居然關心自己,讓寧淺秀心中升起一抹感動:“謝謝,我不累的,聽簫你居然會關心我呢。”
美人的臉紅了紅,看上去更是誘人:“啊,我們是戀人啊。彼此關心是應該的,應該的……”
若是過去,寧淺秀絕對想不到冷聽簫還會說這樣的話。
怎料今日,美人卻似乎與以往有點不同,不過反而更讓寧淺秀欣喜。
寧淺秀脫下高跟鞋,快步走到了美人面前,緊緊地擁抱住了她。
“聽簫……聽簫……”她一直喚著冷聽簫的名字,蹭著冷聽簫白皙的脖頸,弄得冷聽簫癢癢的。
“淺秀……”冷聽簫漂亮的眼眸變得深邃,宛如夜一般漆黑,也宛若深淵一般,仿佛能將人吸進去:“我愛你,你知道嗎?”
寧淺秀心跳起來,臉上發(fā)熱:今天聽簫是怎么了?居然還會主動告白了!
“知道,我也愛你……”寧淺秀將腦袋埋在冷聽簫的脖頸旁,柔聲地回答著。
聽到這句,冷聽簫的嘴角翹起了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仿佛在笑:“嗯,我們是相愛的。我,和你!
情動之時的寧淺秀緩緩將頭抬起,看著冷聽簫我見猶憐的臉龐,對準那嫣紅的嘴唇,吻了下去……
那時,寧淺秀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但是一個月過去了,她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冷聽簫變得熱情了、活潑了、單純可愛了。
可是,之前的冷聽簫絕對不會這樣子。
舊日記憶中的冷聽簫,是絕對的冰山美人,喜怒哀樂從不浮于臉上,對人也是不冷不熱,從不會這般主動。
寧淺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qū)е铝死渎牶嵉母淖儯枚硕说睦涿廊,忽然變得活潑俏麗,誰能接受得了?
而且,本來不喜歡吃油膩食品的冷聽簫開始偏愛這類食物;本來看電視不喜歡娛樂頻道的冷聽簫,開始迷戀娛樂頻道;本來厭惡水仙花的冷聽簫,開始栽植水仙花……
她的所有習慣,都仿佛改變了。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卻有著冷聽簫漂亮的臉。
而且……冷聽簫現(xiàn)在的那些習慣愛好,都讓寧淺秀想起大學時候的同學——碧煙荷。
在那流逝不再的歲月流年里,那昔日漸淡的記憶里,曾有過一個短發(fā)的平凡女生。
碧煙荷,寧淺秀大學時的同學、室友。碧煙荷名字文藝動聽,可人卻并非美人,不過是個扔進人海中便無法尋到的大眾臉罷了,普通而平凡。
但冷聽簫現(xiàn)在的一切愛好習慣,都與記憶中的碧煙荷驚人的相似。
只是,寧淺秀也很久沒見到碧煙荷了,若不是冷聽簫現(xiàn)在行為與當初的碧煙荷那般相同,寧淺秀幾乎還想不起來有認識過那么一個人。
碧煙荷,本該被遺忘的女子,仿佛化為了冷聽簫,就在自己身邊。
今日,是冷聽簫的生日。寧淺秀決定夜里偷偷溜到她的房間去,給她一個驚喜。
當星夜的月色灑向大地,潑出清冷的光之時,寧淺秀穿著淺粉色的睡衣,向著冷聽簫的房間踮腳而去。
偷偷地將冷聽簫的門推開一條縫,寧淺秀刻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然而,下一刻,眼前的一幕讓她徹底地驚呆了——
床邊,是一具散發(fā)著陰森而詭異氣息的骷髏,而骷髏手持一支畫筆,正在一張人皮上繪涂著——
人皮。
擺在床上的人皮。
——冷聽簫的人皮!
寧淺秀頭皮發(fā)麻,心臟仿佛要炸開了,連尖叫都無法發(fā)出來。
不……不……!
骷髏的畫筆將冷聽簫的眉毛改得柔和了些,本來冰山美人冰冷冷的臉龐也變得溫柔了一般;再劃一筆,將冷聽簫嘴唇的線條也改得放松了些。
“只要這張美人兒的皮仍在,你就依然會將目光投向我,對我說,我愛你……”骷髏居然開口說話了,而那聲音卻讓人感到熟悉。
寧淺秀立刻回想起來,那聲音好像是……!
“……碧煙荷?”寧淺秀沒能憋住,瞪大雙眸,驚呼出聲。
聽到寧淺秀的聲音,骷髏立刻轉(zhuǎn)了過來,空洞的雙眼看著躲在門后的寧淺秀,道:“淺秀,你怎么會在這兒……你……發(fā)現(xiàn)了?”
寧淺秀怕得要死,渾身發(fā)抖,腳下一軟便癱在了地上:“別殺我!別殺我。】丛诖髮W是室友的份上,碧煙荷你饒了我吧!”
骷髏走了過去,將門直接打開,注視著顫抖的寧淺秀,聲音沙。骸澳氵B我是誰都知道了啊……是啊,我是碧煙荷,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已經(jīng)死了。”
寧淺秀恐懼地看著森白的骷髏,腿軟得完全站不起來,都快要哭了,眼睛濕潤潤的。
骷髏的嘴微張,仿佛在笑,可是又似乎不是,寧淺秀看不懂這具白骨的表情。
“呵,我死了以后,就成了畫皮鬼,繪著她人的臉貌,藏著腐朽的白骨……”骷髏的語氣帶著一種凄涼的滄桑感:“我殺了冷聽簫,披著她的皮,戴著她的臉,頂著她的名,我就像變成了她一樣……”
“為、為什么要這么做?”寧淺秀的聲音都在發(fā)顫,盡管差不多猜到了,但親自聽到冷聽簫死了,她心中還是浮起一抹巨大的悲傷。
“因為,我愛你啊!摈俭t的話仿佛重磅炸彈一般,直接要把寧淺秀給炸暈了:“從大學時候,我便暗戀你了,可是你從未正眼看過平凡的我,你一直在追求的是美人;ɡ渎牶!
“你愛我。课覐膩聿恢腊。
“那是自然,我又沒向你表白。我知道你喜歡冷聽簫,而像我這樣大眾臉的平凡女生卻是沒有機會的。”骷髏的語氣宛如自嘲一樣:“一年前得知你和冷聽簫在一起了之后,我哭得要死要活呢,但最后還是沒敢去自殺。而一個月前,我卻偶然死亡,成為畫皮鬼后,我自然是第一個想到了殺掉冷聽簫,戴上她的皮,偽裝成她,與你共度一輩子?上,我到底還是太天真、太大意了,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與你共同相愛一世的愿望怕是不能實現(xiàn)了吧!
寧淺秀呆滯了,她完全沒想到會這樣子啊。
骷髏繼續(xù)說著:“我知道你愛的是冷聽簫,就算我披著她的皮,你仍不會愛上碧煙荷,這個我很清楚……所以,我只是想要假裝,自己被你愛著啊……”
這是一場絕望的單戀,碧煙荷一直只能縮在陰暗的角落,羨慕地望著那站在光芒處的二人,羨慕與寧淺秀相伴的冷聽簫。
“你這個惡鬼……!”寧淺秀的表情變得瘋狂:“你居然殺了冷聽簫,只是因為嫉妒她和我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喜歡上一個恐怖的畫皮鬼!怎么可能!!我……”話未說完,寧淺秀的眼睛猛然睜大,一股巨大的痛楚傳來,然后,眼前一片漆黑,知覺也瞬間失去……
她的頭顱,被骷髏的骨手所貫穿。
腦漿、腦花流淌而出,鮮紅的血液噴濺在白骨上,被鮮血染紅的骷髏,竟有了一股妖冶而嫵媚的風味,給人一種獵奇的美。
骷髏用低啞的嗓音喃喃著:“你不該拒絕我的……你不該拒絕我的……你若是不說那樣的話,我怎會要殺你,淺秀……”骷髏緩緩低下身子,摟住了還在流血的寧淺秀,一具白骨摟著一具尸體,畫面好不詭異:“淺秀,我無法容忍得不到你這件事,所以,你還是同樣做鬼來陪我吧……你要愛我,你必須要愛我……我已經(jīng)無法忍受了,我不能像之前那樣容忍你與聽簫交往一樣,容忍你拒絕我的愛了……”白骨的聲音充滿了一種難言的脆弱:“淺秀……我愛你……”
“我雖然是畫皮之鬼,我雖然披著虛假的皮,但是我對你的愛戀卻是絕對真實的啊……”
“淺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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