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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尋梅
大年三十,瑞雪兆豐年。
張良伸了個懶腰,信步向西南角的梅園走去。
臨近新年,小圣賢莊比平時熱鬧了許多。平日里因伏念管教甚嚴,大家都謹守禮節(jié)。不過這幾天弟子們都休學(xué)了,伏念又忙著莊內(nèi)的雜事,大家也就放松了許多,因此時不時的能聽見嬉鬧聲。
不過這幾天倒是把張良給累壞了。他雖說是儒家三當家,但幾乎不管莊內(nèi)事務(wù)?赡魏文昴┈嵤路倍啵又搅四甑浊皝砬f內(nèi)拜訪的學(xué)子名士也絡(luò)繹不絕,張良就不得不幫著兩位師兄分擔一些了。直到今日才算是得了些空閑。
午飯后美美地睡了一覺,張良便帶著自釀的梅花酒,起身去尋顏路。這些天顏路比自己更忙,每每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和身影中帶出的倦意,張良便有些心疼。張良覺得顏路這樣的人,是不應(yīng)該被世俗所困擾的。那樣一個淡雅出塵的師兄,自己第一眼看見他便喜歡上了。
剛進梅園,便聽見潺潺的琴聲似清泉一般從耳邊流過。張良嘴角微微上挑,勾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放輕腳步向琴聲的方向走去。
此曲名為《踏雪尋梅》,是顏路和張良合作的曲子,張良聽顏路彈過好多回。琴聲寧靜淡雅,清而不冷,厚積薄發(fā),綿綿不絕;曲意舒緩綿長卻又執(zhí)著堅定,時不時的還帶出幾個稍顯歡快的音節(jié),就像此刻盛開一院一樹的梅花,為這個純白的世界增添了一份色彩。
在園中的賞雪亭內(nèi)尋得顏路的身影,張良邊說邊走了過去:“呵,我說師兄怎么不見了,原來是到這里躲清凈了。”他在房內(nèi)沒有尋到顏路,想著顏路平日里最愛去后山的竹林和此處的梅園,此時正值梅花盛放的季節(jié),多半便是在這里了。
沒有意外張良的到來,顏路停了琴弦,抬起頭溫和一笑,“本來想叫上師弟一起來的,可猜到你或許在午睡,就沒去吵你!闭f著看到張良手里拿著的酒壺,“怎么還帶著酒來了?”
張良眉眼上挑,在顏路身邊坐下,“賞梅園雪景,聽美人彈琴,自然要配上一壺好酒!边呎f邊滿上兩杯酒,遞給顏路一杯。
顏路不動聲色地接過,兩耳自動過濾掉“美人”二字,對于張良時不時地“調(diào)戲”,顏路早就見怪不怪了。幸而張良也有分寸,只在二人獨處時才會開開玩笑,并且顏路暗中慶幸他比小的時候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小的時候張良對他可不止言語調(diào)戲,動手動腳都是家常便飯,甚至……出其不意地撲上來親一口。
想到這些,顏路驀地有些臉紅,掩飾著低頭小酌一口,隨意說道:“今年的梅花開得特別的好!
張良深吸一口氣,望著近處一枝盛放的梅花,和花瓣上的點點雪痕,謀色轉(zhuǎn)深,沉沉地說:“是啊,開得很好呢!
顏路拿著酒杯的手一頓,知道張良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個下雪天。
那一天,雪下得極大,簌簌地落在肩上,仿佛帶上了千斤的重量,那一年的梅花也開得極盛,明艷得讓人覺得心疼。那一天,張良得到從遠方故土傳來的消息,國破家亡……
顏路想起那一天,張良跪在漫天的大雪中,雙肩微顫,雙拳緊握,深深地陷在雪里?裱┚磉^枝頭零落的花瓣,落在他的發(fā)上、肩上,使原本無助的身影顯得更加落寞。那一刻,顏路心中猛地鈍痛,他走過去,跪在張良的對面,輕輕地將其帶入懷中。張良埋首于他的肩頭,哭的像個孩子。
…………
思緒拉回現(xiàn)實,顏路有些擔心地看著張良,“子房……”
張良回過神來,神色恢復(fù)如常,輕笑著舉杯,“師兄覺得這酒如何?”
“清冽而不失香醇,淡雅而不失風(fēng)骨。”顏路又品了一口酒,笑著回答。
“師兄果然是我的知己!睆埩夹Φ眯镑,“這酒可是我自己釀的哦!
“哦?那我可要多喝幾杯!鳖伮穪砹伺d致,伸手去拿酒壺,卻被張良搶先一步。
張良高舉著酒壺慢慢傾斜,泛著光澤的瓊漿緩緩流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準確無誤地落入顏路的杯中。輕嗅著散發(fā)而出的酒香,張良執(zhí)起杯子送到顏路嘴邊,“這酒的味道和師兄很像呢!
顏路微楞,隨即想要接過酒杯,張良卻讓開了,一雙鳳目緊緊地盯著顏路。
顏路頗有些無奈,心想他今天這是又怎么了,有些尷尬地開口:“子房,我自己來。”
張良依舊握著酒杯,并且更加靠近顏路,“三年前若不是師兄,子房恐怕承受不住那樣的打擊,師兄不肯喝我這杯酒嗎?”
聽他這么說,顏路心中一痛,不再堅持,就著張良的手喝了這杯酒。明明知道自己又被這個狡猾的師弟算計了,可還是……
“師兄,我們今晚一起守歲吧,我去你房里!睆埩碱H有些興奮地提議。
顏路看著他飛揚的眉眼,仿佛又看到了小時候的張良。如今的儒家三當家,雖說不上沉穩(wěn),但也很少會有如此毫不掩飾的神色了。不忍掃他的興,顏路“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了。
三十,夜。
雖然無月,因為下雪的緣故,夜色反而比平時亮了一些。屋內(nèi)張良和顏路已下了三盤棋。案上放著半壺溫著的酒,暖爐里的炭火噼啪作響。
張良坐的有些累了,起身活動了一下,撥了撥爐內(nèi)的炭火,又擠到顏路身旁坐下。
“冷嗎,要不要再拿件衣服給你披著?”感覺到張良身上的寒意,顏路關(guān)切地詢問,說著便想起身去給他拿衣服。
張良卻一把摟住他,將其帶入懷中,“諂媚”地說道:“師兄對我真好,不過不用了,抱著師兄比什么都暖和!
顏路頓時無語至極,強自鎮(zhèn)定卻還是紅了臉。想要推開張良,可是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氣息,卻又沒有了動作。顏路突然想起小的時候,在三省屋舍,張良總是以怕冷為由,半夜偷偷地鉆到自己的床鋪上,抱著自己睡得很安穩(wěn)。這么些年過去了,在這樣一個應(yīng)和家人團聚的寒夜,還有他陪在身邊,也是很幸福的吧。
所以,顏路沒有推開張良。
溫熱的氣息直撲在顏路的耳根處,如同親吻一般。顏路有些不適地動了動,張良卻以為他要掙扎出去,摟得更緊了。顏路不可察覺地彎了彎嘴角,看著張良放在自己腰側(cè)的手,修長白皙,指節(jié)分明,在此刻卻顯得有力而堅定。
內(nèi)心一聲嘆息。
不是不清楚子房對自己的感情,不是不明白應(yīng)該在彼此陷得更深之前推開他,不是不知道這樣下去或許兩個人都會萬劫不復(fù)。只是,終究心不由己……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于是,放松身體靠在張良身上。
夜,靜靜地流淌,屋外的梅花依舊盛放。
師兄,對于子房而言,你就如同素天寒地中的一枝臘梅,讓我在寒冷和無助時感受到溫暖和希望。
踏雪尋梅,我終是尋到了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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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秦時明月的同人文。文中人物是國產(chǎn)動漫《秦時明月》里的人物,請勿等同于歷史人物。
看過秦時明月的都知道,如果你把秦時里的人物與歷史人物對照,就會發(fā)現(xiàn)各種神奇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