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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誤》筆記——底線在哪里?(莫蔚清篇)
聲明:三觀真心不正且字多句長,三好學生千萬別看
嘲笑、輕蔑、憤怒、報復……這些情緒,都與恨有關或者含有因恨而起的成分,不能成為善!狥rom《倫理學》By斯賓諾莎。
柴靜的《看見》一書中,有一個章節(jié)講到她2006年采訪的一個踩貓視頻事件,“視頻里,她臉上帶著笑,照著它(貓)的眼睛踩下去。那只貓的爪子微微舉起,無力地抓撓,直到被踩死。她踩的時候面對著一個攝像機,錄下的視頻被拿來在網(wǎng)上收費觀看!北藭r讀至此處,心中止不住的一陣惡寒,動物何其無辜,竟然殘忍至廝!我極力忍著心中的不快和對踩貓護士及拍攝者(本職為記者)的鄙薄之情,讀下去,果然!柴靜寫這書是為了搗毀我本就不健全的三觀。
她在黑龍江和俄羅斯的交界縣城找到拍攝虐貓視頻的同行,這個人姓李,原文如下:
這個光頭坐在我對面,一根煙銜著,粘在嘴角懸懸不掉,“‘新聞調(diào)查’這樣的節(jié)目,隔了一個月才來做,肯定不是光來譴責的。問吧,越尖銳越好。”
他對殺死一只貓沒有興趣,也不享受虐待的過程。他說這么做只是為錢,拍下來提供給網(wǎng)站,一次兩千,比他一個月的工資要高,還不包括賣碟和高跟鞋的錢。
他說:“要只是一次性我也不會干,這是一個可以長期做的事,有一個群體需要,這是一個產(chǎn)業(yè)。就像一只耗子溜到貓嘴邊了,我只要考慮吃不吃!
“你在做生意?”
“對,不違法,沒有成本,沒有風險,收益很大!彼f。
“那道德呢?”
他笑一下:“公民道德規(guī)范里又沒寫不能踩貓!
我問他:“人的心里不該有這樣的天性嗎?”他說:“剛開始看的時候有一點點感覺,然后就麻木了!闭f完眼睛不?粗。
“什么讓你麻木呢?”
“利益!彼鸬蔑w快。
他不準備懺悔,也不是為了挑釁,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老范坐邊上,后來她寫道:“說實話,他的坦率讓我絕望。一個過于主動甚至積極坦白自己內(nèi)心陰暗面的人,往往會讓原本想去挖掘他內(nèi)心弱點的人感到尷尬和一絲不安。他甚至都不為自己辯解一句。為什么不在鏡頭面前,哪怕是偽裝歉意向大家懺悔以乞求寬恕呢?”
采訪間歇,老范跟他聊天。李說起多年前也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貓:“養(yǎng)了十七年,自己老死的,我經(jīng)常抱著她睡!蔽覀兌家汇。
“如果現(xiàn)在付錢給你,讓你踩你自己的那只貓呢?”老范試探地問。
“這個如果不存在,她在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
“如果有如果呢,你就當是一個心理實驗!
“我會收下錢,讓人把她帶走,不要讓我看見。”
“如果一定要你看著,當面踩死呢?”
“如果……錢高到一定程度的話,可以!
老范是個七情上面的人,臉上明明白白掛著傷心。這時候李開始反問她:“如果你也養(yǎng)貓……”
她打斷:“不用如果,我就養(yǎng)著一只貓。”
“如果他們付給你足夠髙的價格呢?”
“絕不可能!”她說得斬釘截鐵。
“五百萬!
“絕不會。”
“一千萬!
“不會!
“五千萬!
“不會。”
“一億!”
她臉上像有個頓號一樣,很短地遲疑了一下。
“不會!彼卮。
他詭譎地笑了笑:“如果更多呢?總有一個能打動你的點吧?你只是不會那么輕易地動搖你的底線,這是你和我的區(qū)別!
最后這句令我心最為搖晃。當時自己正坐在冬日下一路北行的空調(diào)特快火車上,靠著窗,太陽遙遠,可陽光卻與車廂里的空氣一樣溫暖地將我包裹,可這個“底線”,讓我覺得腳底有寒氣緩緩上升、一路蔓延直上,頭皮都有些發(fā)麻。
底線在哪里?我想著這個問題,也問我自己。今天說的“絕不”,“絕對、一定”,明天在何種情況下會變成“可能”,“也許”,或者“讓我考慮看看”?
后文還進一歩記敘了這位視頻拍攝者的底線觀:“因為如果規(guī)則只是道德的話,人的道德底線是不一樣的。”——我極度地厭惡,但卻不得不認同。
柴靜又問:“假如當時這個行為是違法的,有明確的法律規(guī)范,你覺得你會做嗎?” 他答“不可能! 柴靜確認似地再問 “絕對不會?” 他說:“這個底線堅決不能超越。”
不違法犯法就是他的底線。他的底線太低了!我想我只能這么說。他不把貓的命放在眼里,可較之于知法犯法、作奸犯科的不法之徒,專門鉆法律空子、玩弄法律于股掌之間的上層“精英”,貪污受賄、魚肉百姓的官老爺、官太太呢?
小小百姓,平民草根,上線利益,下線法律,方圓之地,游曳漂流,來去不過求生而已。
再后面,柴靜還采訪了李的同事,說李曾救過四個人的命,一起高速路上的交通事故,李路過,陸續(xù)把四人送到醫(yī)院。說起這事,李說:“因為看不過去。”他不在乎一只貓的生死,卻重視人的死活。我不知道這樣的比較是否構(gòu)成了對貓或是人的生命的不尊重。但人有時就是這么愚昧,不比較,似乎永遠下不了結(jié)論?蓪嶋H上,這種比較不過是源于不敢正視人性的復雜以及對認知更深層的人性的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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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為《誤入》中的女人們寫點什么,一推再推,是因文還沒有完結(jié),不想過早下結(jié)論,壞了不總寫文的興致?伤妓骺偸遣煌,終還是想試著不下結(jié)論地寫些感受,記錄下這些想法。
縱觀《誤入》中的女人們,最憐莫蔚清,最喜從蓉,最憫鐘聲,最敬王亞男……至于女主人公蘇沫,是為最是相知。
莫蔚清是第一個出場的女配。她“不常出門,沒什么朋友”,只聽蘇沫簡略地說因男方出軌導致了婚變,就了然地嘆:“天下烏鴉一般黑,人性都是共通的!
莫蔚清把這世間男女看得透,把人性看得透,也把自己看得透,這“透”便成了她不幸的根源。她自稱二奶,但她又和某些二奶不大一樣。她并不呼朋喚友彰顯她依靠男人得來的財富,她也不頤指氣使擺出一副二太太姿態(tài),她防備著他人向她投注過來的鄙薄目光,也極力把她僅有的一切緊緊抱在懷里不容侵犯,這其中,包括那位許諾只要她生兒子就允她進祠堂的男人,包括她對真正的愛情、平凡富足、一夫一妻的生活的向往和希望,更包括她對自己的不滿,怨恨,自卑自憐。她都緊緊抱著,不論好壞,也不敢撒手。
所以當發(fā)現(xiàn)自己男人對蘇沫起了心思,她果決地把蘇沫逐去了從蓉那里。其實何必如此麻煩呢?直接辭掉就好啊,不過一個外地來的小保姆,沒根沒基的,隨便打發(fā)了又有什么關系?氣不過的話再給她扣一頂“勾引男雇主”的罪名,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管你是不是受害人,反正我男人被你勾了魂兒,敢惹到我二太太頭上來,讓你以后都不要混了。
但莫蔚清喜歡蘇沫,是因覺得她人實在,不評判自己。和蘇沫在一起,她覺得輕松,某種承度上,蘇沫能滿足她心理上的一些優(yōu)越感——優(yōu)渥無憂的攀附生活免去了奔波勞碌之苦,她也許會從這樣的比較中找到一絲的自我安慰,也許還有一些是出于對更弱者的一種不由自主的同情。
莫蔚清和從蓉在一起時總互相擠兌,卻又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再后來加上了起緩沖墊作用的蘇沫,三個女人的戲每每唱起來都是熱鬧中不失分寸火候。以前很不理解從蓉和莫蔚清這對組合為啥彼此看不順眼,卻又總是湊在一起,仔細一想,這倆女人根本是同一種人,追求相同,只是道路不同而已,她們彼此鄙視著對方選擇的道路,卻又欣賞對方在行事上的不留余地(這讓她們在彼此身上看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還悄悄羨慕對方有自已無的一切。二人之間流竄的氣流是為惺惺相惜無疑。
蘇沫曾說:“這世上兩種人,一種眼里只有結(jié)果和目的,反倒簡單純粹。另一種,過于看重自己的感受,一輩子圍著個情字轉(zhuǎn)悠,親情、愛情、友情、恩情、甚至倫理道德,怎么也不抹不開看不淡,等到想通了,一輩子也過完了!
這第二種人蘇沫在說自己,而第一種,說的正是莫和叢。
莫蔚清很純粹。她眼里只有結(jié)果和目的。結(jié)果,她純粹是個二奶,目的,純粹是為了錢。多簡單。她年輕貌美,她身材妖嬈,她搖曳生姿,她把這一切當作資本。你見哪個不用投資就能有回報的?又有什么是一定有回報卻用不著投資的?不同的投資項目,產(chǎn)出比不同罷了?催@項目多好:資本與生俱來,完全天然無公害,不需貸款,無需抵押,各取所需,還有豐厚回報,簡直一本萬利!
莫蔚清身為二奶的專業(yè)素質(zhì)原是極好的,正所謂“想金主之所想,急金主之所急”,時刻保持外表光鮮,不能讓金主膩味了。還對大房保持崇拜之情并取其精華:任自個男人在外胡天胡地,只要不吵不鬧,就能地位永葆。說來說去,還頗有點同為女人的知音心理。
說到這個大房,再插一句,為啥不說莫是個三兒而是二奶呢?這要感謝這位大房,誰讓她默認、默許了尚淳的胡作非為?當正宮娘娘的不放話,相當于在《后花園興建征詢意見書》上按了手印,也讓莫蔚清以小三身份破壞他人家庭這話不太站得住腳。大房的主意打得蠻精明,她若是個有骨氣的,不愿意受這渣丈夫成天外面養(yǎng)小的氣,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后以離婚收場,能分多少財產(chǎn)?尚太渣動動小手指頭就讓你凈身出戶一個子兒也落不下,反倒是平白空出了正宮位置便宜了別個女人,她自己算得門兒清著呢。
王居安有句話說得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崩@來繞去都繞不過一個“利”字,放之天下皆準的一個字,良善的蘇沫亦是逃不掉,只不過她追求的方式溫和,不傷人,且行事都在道德允許的范圍罷了?傻赖逻@個事,沒有法庭開,沒個警察管,一如開頭那個拍虐貓視頻的記者所說:每個人的道德標準不同。莫自認為沒犯法(只要大房不起訴,只要尚淳還留口氣在),也算不上破壞人家庭,她搭上青春美色,搭上7分靈魂兀自留著3分用來保持著一份自醒,她把自己關在那個空蕩蕩的房子里,自我懲罰的同時在等一份希望。
她等來了周遠山。當年小周同志記憶中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聽蘇沫說起周想要她電話時,如是說:“……就知道他會找我要電話呢,只沒想到他能捱這樣久,倒是越發(fā)有能耐了。”口氣里滿是對男人品性的了解和駕馭。此時妖冶玫瑰已非彼時白花,裹著滿身硬刺,芬芳絕代。
用莫自己的話說,她和周是“茍合”,說這話時,就大剌剌站在蘇沫公司人來人往的辦公間。她習慣說話要搶著把最難聽的先說出來,免得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難聽話,被自己耳朵聽到心里不高興,一般自卑的人都這樣。蘇沫怕這女人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被同事們聽了去,便拉她到僻靜處,一通說教不成,反倒被莫揭了底,兩個女人大吵一架。
這是一場正邪之戰(zhàn),高舉正義大旗的蘇沫誓要拉回邪魔歪教中人莫蔚清。正義使者蘇沫一本正經(jīng),滿口的倫理道德,她苦口婆心,望莫及早改邪歸正,不要一錯再錯,到最后錯無可錯,鑄成大錯。而邪教中人莫蔚清對她的仁義道德不屑一顧,反而顛倒黑白暗指她動機不純,一味強詞奪理,執(zhí)迷不悟,死不悔改。
可這也是一場粉紅大戰(zhàn)。如果這是一對正常“閨密”,我想蘇沫也許不會如此理直氣壯,因為憑良心講,在《閨密相處守則》中,最忌諱“看上閨密男友”和“男友看上閨密”這兩件事情,可這兩種倒霉情況同時發(fā)生在莫蔚清身上——“閨密”蘇沫看上了她的“2號男友”,而她的“1號男友”也對蘇沫心心念念。
當然,后一種情況不能怪蘇沫,但讓沒有安全感的莫蔚清做到不牽扯無辜有點難。況且,在莫蔚清沒有爆發(fā)之前,蘇沫兩次提到尚淳,意在提醒莫:尚淳若知道你亂來小心無法收場。最后一次提到尚淳是因為莫炫耀她的2號周遠山如何優(yōu)秀,言語里還流露出:“如此人中龍鳳可是我莫蔚清的裙下之臣”的意味,蘇沫聽到心里不是滋味,第三次用尚淳潑她冷水,沒成想,冷水不知怎么成了汽油,星星之火終于燎原。莫的言語中是一種自我防衛(wèi)式的狠厲,也透著委屈和無奈。
這兩個女人的根本茅盾在于:莫蔚清鄙視道德,她心中的《閨密守則》都可凌駕《道德準則》之上,而蘇沫卻鄙視莫本身的無道德,覺得對不守道德的人用不著遵守《閨密守則》。歸根結(jié)底,這兩人就不是正!伴|密”。
莫蔚清把蘇沫當朋友,雖不純粹,但有真心。她自認為這個“朋友”很安全,實在、心善,清清白白的良家婦女,一直都沒混明白,雖然跟自己玩過一些小心思,但大方向上沒有問題,況且偶爾對她的照拂還能體現(xiàn)一下自我價值。總之,能作個伴兒?蛇@女人,時刻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二奶身份,喊她不要跑過界,搭錯線。
而蘇沫,她也把莫蔚清當朋友,雖有真心,但卻不純粹。在她的道德觀念里,莫的二奶身份是十分不堪的,何況她傍的還是尚淳尚太渣?涩F(xiàn)實讓她不得不選擇接近莫,既是想借著私下里的三女聚會拉近和從蓉的關系,也是考慮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況她自覺升任從蓉副手莫蔚清功不可沒,依她的性子覺得對莫有所虧欠,把對莫的陪伴作為一種補償。
蘇沫和莫蔚清之間的“友情”比較畸形,占領著道德制高點的蘇沫笑莫“娼”,占領著財富小山頭的莫蔚清笑蘇“貧”,根本就是分屬于不同階級的兩個女人,都覺得道理在自己這頭,都覺得委屈冤枉。
有時覺得,莫蔚清的悲劇在于她是二奶而不是個三兒。現(xiàn)在的社會導向?qū)π∪齼旱膶捜莩潭纫哂诙,似乎什么齷齪事兒一沾上感情就變得堂而皇,一沾上錢就變得臭不可聞。小三兒的特點是談感情,其中遇到有條件的就再跟你談談錢,主要目的是破壞家庭,基本算是平民游戲;而二奶,只要維持表面上不太尷尬的感情,根本目的在于錢,是所謂“上流社會”的游戲!吧狭魃鐣闭J為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平民們沒那份閑錢,也就只能玩玩兒感情。
莫蔚清若是個三兒,和尚淳有點感情基礎,過得還能有點兒盼頭,可他們沒感情,她甚至需要自我催眠才能任他予取予求,只不過時間一長,成了習慣,離不開,走不掉。她閉著一只眼,做一個那男人不會負我的夢,睜著一只眼,看著自己一步步沉淪,直到無可救藥。
后來,她又做了一個夢,夢中她cosplay一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女孩,無意中偶遇初戀男友,愛火重燃,才子佳人談一場俗世戀愛。
這夢危險,她小心翼翼,左右權(quán)衡,她對兩邊都抱有希望,兩邊卻都讓她失望。至此。
莫蔚清很復雜,也就只能看到這里了。金錢利益撼動了她做人的底線,她將自己出賣,將靈魂出賣,之后她自我懲罰。她不得益友不得良人弄丟自己,感受不到親情,連真友情,真愛情亦對她吝嗇。莫蔚清,她只給自己只圖留了三分魂魄用來自醒而已。
最終還是不忍猜測莫蔚清和周遠山當初那份清純的初戀是如何的無疾而終。現(xiàn)在這對癡男怨女,一個在冰冷的現(xiàn)實中墮落成不人不鬼、為世人所不齒的無恥女人,一個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風霜洗禮,把自己無情地扔到這個生硬的世界,生生打磨掉了不知多少棱角和銳氣才得到如今成就的男人,54章里,二人赤誠相對,最終是彼此相擁還是背對背遠離,仍不忍多作猜想……這篇筆記的最后,用羅大佑的《光陰的故事》來結(jié)尾,謹以此歌送給莫蔚清和周遠山,愿這對舊時故友都能安好。
遙遠的路程昨日的夢
以及遠去的笑聲
再次的見面我們又
歷經(jīng)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舊日熟悉的我
有著舊日狂熱的夢
也不是舊日熟悉的你
有著依然的笑容
流水她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我們
就在那多愁善感
而初次回憶的青春
——————————————————————————發(fā)表時間:2013-03-16 19:11:47
謝不總回復,謝各位知音,謝樓上所有留評鼓勵的親。
如果我先看到55章,那篇筆記的結(jié)尾就不會那么匆忙。現(xiàn)在讀過55,也證明了我之前的一些設想,抖著膽子在這里再寫個續(xù)罷。
線索一:尚淳笑:“怎么?那姓周的又甩了你么?”
線索二:莫蔚清哭道:……我不到十七就跟了你……
一、單一個“又”字,可以說明2件事。
1.莫于周的初戀,是因周的放手而告終。雖說相戀中人,分分合合太過正常,分手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實在難分對錯,但提出分手的總是更堅強,被分手的總是更傷心,無俗可免。
2.尚淳不但知道周遠山和莫蔚清背著他相戀,而且知道這是“再次”相戀,說明他知道二人初戀時的前因后果。請允許我大膽推斷,莫和周的結(jié)束,成就了莫和尚的開始:莫蔚清因與周遠山分手,正值傷心傷神之際,被尚淳借機趁虛而入。
二、莫說不到十七跟了尚淳,這和前文有點不符,記得第二章時她和蘇說的是“不到十八歲”,如果不是出錯,那就是不總故意,這步棋步得極妙,大贊不總一句英明!
面對她付出了大好青春、如今卻逼她打掉兒子、意欲將她掃地出門的男人尚太渣,莫蔚清委屈怨恨,悔不當初,實情以述,厲聲指控:不到十七歲(我真想把這幾個字加大號加粗雙劃線!可惜JJ沒有這個功能……)我就跟了你!——也就是說,彼時莫至多也就十六歲,和鐘聲相仿的年紀,都沒有成年,都不算是完全行為責任人。。。
而先前,面對小保姆蘇沫,莫蔚清說的是“不到十八歲”。16歲,的確是小于17,更是小于18的一個數(shù)字,可就像超市里標價3.1的肥皂和9.9的毛巾給人的感覺一樣,“不到十八”讓人直覺上想到基本成年,而“不到十七”,則讓人想到十六歲的小羅莉,給人的心理暗示差異極大。
面對一個十六歲就淪為二奶的女人,你會作何感想?你會不會想到她也許是年紀太小誤入歧途?你會不會好奇當年是否因為發(fā)生某些事她才不得已淪落至此?你會不會覺得她可憐可悲、不爭氣、不要強?你會不會問這么多年為什么不找機會脫離苦海?對不起,請你千萬不要,莫蔚清一句“不到十八”就免去了你的這些猜想、揣測、好奇和大發(fā)慈悲。僅這一點,就可充分表明莫這女人打腫臉充胖子的要強性子,她不需要你的同情,她也不想給你展示她的傷疤再哭嚎她的悲壯,她就想讓你當她是個不要臉的二奶。
我想起一個女同學,她家住在北方一個清河涓涓,群山森森的小村子。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就是農(nóng)村來的,怎么著?”或者,“我們村兒里人就這樣!”其實若不是她主動說起,我們是不會察覺她是“農(nóng)村人”的,一是她生得白凈打扮得體、二是她說得一口標準普通話、三是我們那會兒不查戶口本兒也不翻人身份證,也不太玩兒人人,空間或微博。最主要,我從根本上就不覺得農(nóng)村城市有分別。但我的這位女同學不知因了什么經(jīng)歷,總覺得在城市里農(nóng)村人是被人看不起的。
一次,一個和我們比較熟的男生因為件小事順嘴說了她一句“你怎么這么土呢?”,還配得一副玩笑式的揶揄表情,沒成想我這位女同學立時青白了一張臉,顫著聲音回了句“我們村兒里人就這樣”便扭頭跑回了宿舍,我當下茫然得很:這話她自己每天不知要說多少次,怎么這會兒反應這么大?情商從來不高的我直到過后才明白,原來有種人,他們把自己最在意的,最厭惡的,又擺脫不掉的自身屬性掛在嘴邊兒,通常是想通過語言上的不斷重復,加深其周圍人對他的這一屬性的認可,可內(nèi)心深處,他們十分渴望能夠擺脫這一屬性。一旦有人當面指出他的這一屬性所代表的特點或?qū)е碌牟蛔銜r,他們的情緒極易崩潰。如果據(jù)此來理解莫蔚清的話,我想她的很多行為能被更好的解釋,那是自卑的偽裝,表面上刀槍不入,內(nèi)里卻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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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有個毛病,極易同情弱者。莫這種為人不恥的二奶,我也能拉著她分析個半天,主要還是覺得她可憐,并且想要給這種同情找一個合理的出口。如果在生活中遇到這種人,我承認自己絕做不到走上前去噓寒問暖,而是會繞道而行、且能行多遠行多遠,因為生命已經(jīng)如此苦大仇深、不堪重負,我真的沒那份多余的堅定意志分給另一個悲苦的靈魂。
人和人的境遇不同,有些人,不由得你不承認,他們是上帝的寵兒,他們一生安樂順遂、父母健全、親朋友愛、家庭美滿、快樂富足——這種人是可以相信幸運的人,而幸運的人身邊一般也有一個幸運的圈子。而還有一種人,她們認真地生活,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終會有希望曙光撒遍全身的指望,她們絕不敢相信幸運,這種人,也有一個不那么幸運的圈子。我自認為是后者,努力生活什么的都是屁話,主要是美事不敢想,壞事不敢做,禍事二三個,看蘇沫覺得親切,看莫覺得可憐的同時,忍不住滲滲地想,如果有一天,我也面臨不堪的境遇和為難的抉擇、或者遇到撼動底線的事呢?或者這個人換成我身邊一個一向要好的朋友或者家人呢?我會否被親朋們棄之不顧還被大罵無恥下-賤然后獨自沉入黑暗?還是大罵親朋無恥下-賤然后棄她們于不顧,再目送她們愈行愈遠風中飄散?如果不仔細看清莫蔚清這個女人,我首先覺得無法給自己一個交待。
現(xiàn)在看到這里,也就不糾結(jié)了,人生沒有那么多如果,只有踏踏實實的日子,如果真的有一天面臨某個抉擇,我想我最起碼知道自已膽小如鼠絕不敢過如此噬心浸魂的生活,亦害怕承擔如此嚴重的后果,比起莫,我自認要沒擔當?shù)枚。有話說:“強極必辱,剛極易斷”,軟弱的人早就厭倦了自己的懦弱,可辯證地看,好處正在于此吧。感謝不總?cè)绱嗣钗摹?br> —————————————————————————發(fā)表時間:2013-03-17 21:56:47
56章,輕如鴻毛的莫蔚清,難再緒。。。。。。
這個再續(xù),自知代入得太重了,不敢放到56里,就在這里抒發(fā)一下郁結(jié)的心緒吧。希望不總不要怪我借地放矢。
56上里,莫如蝴蝶翩然而下,人的生命如此隕落,還有人在爭論三觀。我不想掩飾我的費解,正如那些義憤填膺的人、在莫的生后毫不掩示他們的“正義感”一樣。我的費解在于:難道真有"人死輕于鴻毛"之說?
這句話是課本里的,毛爺爺說的,我學過,70、80代的人更應該都學過、60、50代的甚至虔誠地捧著《毛.主.席.語錄》背誦過,于是有人對此深信不疑,還真算不得奇怪。
但現(xiàn)在我不敢辨此句對錯。若我要說,在那樣一個革命如火如荼的年代,正確。可如今,沒有了階級斗爭,沒有了列強侵略,都是平民百姓,求生求活,有幾人能造福人類,有幾個能拯救世界?是的,這個世界2/8分成,的確有那些個2在改變或創(chuàng)造著歷史。好的,這些人的死,的確是可以重于泰山的。而那些8,他們庸庸碌碌地活著,為生計奔波,為家庭和樂,甚至為一己之私,為一生享樂,所以他們的死就該輕于鴻毛嗎?
我開始憎恨我受過的這種教育,這種催眠教育,愚民教育。生命,本應不分輕重。人,應該生來平等。
沒有人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這個事兒沒有人有發(fā)言權(quán)。但我知道生命的流逝對生者來說是如何難過。于生者來說,那是他整個世界中某個角落的坍塌,去的那個人對他有多重要,那塊坍塌就有多沉重,多巨大。
我生命中走來走去的人太多,說我見慣生死不知算不算夸張。小時候看過一個《斷掌新娘》的連續(xù)劇,我翻看自己的手掌,急急找媽媽求證自己是否也是斷掌——我極度地自我懷疑,是不是我的命格有問題?他們是不是被我“克”得一個接一個地走了?直到過了青春期才懂得放過自己。從6歲起,這些對我來說極親近的,親近的,稍親近的人,相繼地離開我的世界。那個世上最愛我的人去的時候,我還太小,大人們以為我不懂,便問我“死是怎么一回事?”我皺著臉,字節(jié)咬得很重:“死了就是沒有了!
對我來說死是怎么一回事呢?
死,就是那個人他不會再出現(xiàn)了;是殯儀館里,那個人面容平靜的睡著,我知道,那是我看他的最后一眼;是一路路的人走過來,用各種他們認為適宜的眼光,悲傷的、憐憫的、無謂的看著我,我要迎上去,來者不拒;是那個人常坐的那個位置,空了;是我不能再喊他的稱謂、喊也再不會有人應了;是那個人不能再接我下學、不能再問我冷暖、是我再不能奢望和那人在哪個路口,哪個街角相遇;是他的聲音、他的影子、他的一切,從我的世界里,真真正正的,消失不見了。
死,就是結(jié)束,是一個人的終結(jié),是這個人的對錯是非隨這個人走了,若生者再去殘酷評說,那對死者的近親來說,那可真是件令人心冷膽寒的事情。
于我,死,真的是這世上最令人難過的事。
這么難過的事,怎么能輕如鴻毛呢?那是人命,是關天的。
一個生命的輕重,不應該按這個人作過多大的貢獻,或作過多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來判別。而是要看這個人被多少人牽掛著,是誰的父母,是誰的子女,是誰的朋友,是誰的家人。需要、思念死者的人越少,這個人的死對其家庭成員來說才越沉重。比如,在一個三口之家里,少了任何一個,這個家都少了1/3,剩下2人來承受這1個人的離去,這一份沉重攤在剩下的2個人心里,每個人分到的都是極重極重的。想起藥家鑫,這個“十惡不赦”的孩子,這個禍害人命的小伙子,經(jīng)了那么嚴酷的一刑,那個家,便再也不成家,他再作惡多端,他的死對于他的父母怎么可以說是輕于鴻毛?人類,你還要多殘酷?
對死亡一直無法釋懷,最見不得小說里,電影里,哪個角色死去,除非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或是導演極力塑造的大反派,不然逢死必哭,也不知是撥了心里的哪根弦,就能直接牽扯到淚腺,眼淚就只知道一波波地往眼眶外涌——
《生死線》里的龍文章死的時候,他那個以前喊著她“臟仔”、追著他滿山跑的娘,這會兒她白了滿頭華發(fā)、腳步蹣跚著引頸長盼望兒歸;再看《悲傷電影》里消防員在被火吞噬之前一遍重復著“我愛你”的手語,女朋友伸手想要透過電視屏幕、撫摸他那張被濃煙熏黑的臉,聲聲泣訴:“我也真的真的愛你”;最后看《Grey’s Antomy》,明知道老Thomas 醫(yī)生是為拯救Yang而出來串場的,可看他在生命的最后仍用盡心力教會Yang如何為醫(yī)為師,而Yang也真的不負他所望,站起來,回歸西雅圖,終于直視苦難“Everyone is dead”并與Gray緊緊相擁。
死亡的痛苦都是通過生者的悲傷和對死者的緬懷來渲染的。
可看看莫蔚清,不總的描寫多么形象:“有什么像蝴蝶一樣從高處翩翩墜下,越來越近,最后咚地一聲砸至地面。”
她的死,還真的輕盈得如一葉蝴蝶,輕飄的,翩然的,而最后的那聲“咚”才是一個生命的真正的重量。
沒有親人牽掛她,沒有愛人疼惜她,她那個孩子,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個親媽媽,她的金主這下會覺得總算兵不血刃少了個麻煩,于是她了無牽掛,終于如褪繭的蝴蝶般,翩翩飛向窗外那片無窮的廣褒中去了,她終于可以拋下這紅塵俗世,去尋她的自由了。
然后,她脫下這身不潔、笨重、俗世的軀殼,“咚”地一聲把它還給了這個世界。
一輕一重,莫蔚清香銷玉損。在書中輕如鴻毛,實際上重如泰山——至少給這看此書的姑娘們上了多沉重的一課。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面對回絕她的周遠山,莫蔚清含著淚在笑,面對周的沉默,她緩緩點頭:“好,好的,你要保重。”——回頭再看這句,心動一慟,淚便下來。她這時已經(jīng)心中有的決定的,簡單兩字“好的”也是斷續(xù)說完,她讓這個泯滅了最后一絲希望的男人“保重”,今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不想評說周如何自私自利,他對蘇沫說的那些話里,有泄憤和不甘的成分,并不全是理智之言,但我希望他能原諒莫此生最后一次的任性,最后再聽她一次話,“保重”。
“不要問我為何如此眷戀我不再與世界爭辯如果離去的時刻鐘聲響起讓我回頭看見你的笑臉”——鄭智化《蕾絲花邊》
莫不再有眷戀,她放棄了與世界爭辯,循著離去的鐘聲去了,回頭,她想看的是周的笑臉,她自己知道是高攀不上的,你說的那些她自己也全都知道,請到時笑給她看。請千萬不要再數(shù)落她的不是,那對死者太過不尊重,會讓我真的看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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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難測,縱是面對戛然而止的鮮活生命,亦有人喝是活該。見識一下吧,小魔,真真不能行偏踏錯,到時死也拯救不了你,去了另一個世界,也是不得清靜,滿耳灌進這赫赫罵名,音調(diào)高昂,聲聲入耳,你可愿聽?切記切記,要謹言慎行!
如此的冷酷世界,與地獄何異?所以莫去就去吧,到了那里,就當這吵雜之音是種和聲,入得耳去,聊以伴你孤單清影。
—————————————————————————發(fā)表時間:2013-03-21 00:0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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