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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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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 love you this mood
Will conv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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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d End。
這個詞匯在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用來表達他此刻的處境再適合不過。
他攥緊了手指,指甲蜷縮著,隱忍住身體所傳達的撕裂般的疼痛感。微弱的動彈只是徒勞的增添身體的負擔。眼角余光瞥到了殷紅的血從脖頸延續(xù)到地面形成血泊。鐵銹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刺眼的血光讓他有產(chǎn)生錯覺的視感。眼前的事物全部蒙上了一層霧氣,他透過一切仿佛看見了黑發(fā)少年的身影。
——現(xiàn)在突然很想看見他笑。
秋瀨或整理了雜亂無章的思緒,心里泛起了一股苦澀與輕微的刺痛感。不過這些他都無暇顧及。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推理出真相。
——為什么破壞了發(fā)出噪響的手機她還是沒有死……
他的頭腦中閃現(xiàn)著方才所見到的線索。那個離奇的稱謂,相關(guān)生存的游戲,神之座的傳承……所有事實串聯(lián)在一起,接連成最后的答案。
一幅幅畫面竄入腦海里,宛如走馬燈般閃現(xiàn),圖片都已經(jīng)完全失真,甚至帶上了黑白電視的噪點。
我妻由乃,是一周目的神。
當他得出這個結(jié)論時,我妻由乃已經(jīng)朝天野雪輝的方向奔去了,她帶著勝利者的笑容,粉紅色的發(fā)絲在空中蕩漾著,那雙粉紅色的瞳眸里是無法遮掩的興奮,她手上的小刀還殘留著他的血跡。就在剛才,我妻由乃就用那把小刀刺穿他的皮膚直至飛濺出血花來。秋瀨或現(xiàn)在稍許慶幸她沒有給他致命的傷害,否則就不能推斷出那個他一直在尋覓的真相了。
秋瀨或的耳畔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喚:
——一定要傳達給他。
顧不上傷口火辣的疼痛,神經(jīng)被刺激后身體的機能近乎卡殼。他咬緊下牙伸出了僵硬的左手支撐在黑色的石階上,粗糙的質(zhì)感摩挲著干裂的皮膚,依靠著石階膝蓋彎曲的由跪坐的姿勢到完全站立。他身邊散落的碎石被彈開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撲面的塵埃襲來蓋在他的身上。
我妻由乃和天野雪輝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們相繼望向從血泊中掙扎爬起的秋瀨或。他身上所穿的襯衫已經(jīng)形成了眾多的褶皺,心臟和脖頸處受到了攻擊后還在不停的淌血,他的發(fā)絲凌亂不堪,那雙酒紅色的眸子倒影出了天野雪輝的身影。
他垂下的頭顱看不清他們的容顏。
秋瀨或此刻腦海里僅剩下了一份信念,他必須挽回一切,F(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能夠阻止。
不是所謂的世界末日,而是被欺騙所蒙蔽的天野雪輝。
渺茫的希望凝結(jié)成一個點,只有朝著這個方向進發(fā)才可以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襯衫被血所浸濕,貼著皮膚感到一片濕潤,每邁出一步鉆心的疼痛就加強一份,他身體顫抖著,這不同于對于恐懼的顫栗,秋瀨或已經(jīng)無所畏懼。他的身軀搖晃了幾下還是堅定了意識前進。
“雪……”
喑啞的嗓子無法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被砍傷的脖頸甚至噴涌出了血跡。哽咽住的聲音無法突破喉嚨。
——不要緊的,即使發(fā)不出聲音也可以……
他執(zhí)起了手機用顫動的手指按下了按鍵,身體像是不受控制般行走著,痛苦被執(zhí)著的信念隔絕在外,秋瀨或心中燃起了一團熾烈的火焰,無法熄滅,無法抑制,火勢正蔓延著支持他走完這段路程。就像是飛蛾撲火,他帶著屬于他的決心一步步向戰(zhàn)場前進。
迎面而來的風吹拂起他頰邊的銀發(fā),飛蕩在空中一瞬間遮擋了他的視線。前方的路途顯得漫長而又虛空,即便如此他仍用信念拋開迷茫,筆直的行走。
這條路比他以往的人生都要重要,只有到達才可以瞑目。
——對,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就可以告訴他了。
秋瀨或徑直無視了迎面走過的我妻由乃,她的面色陰沉著,手中還握著那把染著鮮血的小刀。他想起我妻由乃扭曲的笑容頓時油然而生一股挫敗感。
——至少你相信我們一點就好……事態(tài)就不會變成這樣……
——至少請你相信我。
“住手啊由乃!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傷害任何人了!”
他聽見了雪輝的聲音,想象到他焦急的面容。
秋瀨或知道,天野雪輝還沒有明白,我妻由乃不可能就此罷休的。對于要傳達真相的他來說,他是【必須】被殺掉的人。
我妻由乃一開始就設(shè)下了全局,她是不會改變自己行動的。
秋瀨或也是,不會改變這個抉擇。
他從未后悔過到達天野雪輝的身邊,即使是這樣的結(jié)果也足夠了。
至少他們有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只是沒有完美的Happy End。
秋瀨或的瞳眸放大了一瞬,咬緊牙向前行走。臉上泌出的汗水順著臉頰滑下。
我妻由乃的身影越來越靠近他的身邊,她揮舞起那把閃爍著鋒芒的小刀用力逼向他。
——必須傳達給他……
——必須傳達給他……
——必須傳達給他……
天野雪輝的心中悸動著什么,耳畔傳來了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說些什么。
“誒……”
——必須傳達給他。
——傳達給我所愛的雪輝君。
他聽見有人這樣說著,步伐不由得退后了一步,瞪大的眸子映照著不可思議。
是誰……到底是……
于是,秋瀨或邁出了腳步,站在了他的面前。
[ ]
秋瀨或曾經(jīng)做過一個帶著虛幻意識的夢。
夢境里虛霧繚繞,阻擋了他的視線,但他仍然能夠看清在前方有一束宛若曙光的白。他不停的奔跑在黑色的空間里,直至到達了沒有任何實感的終點。
正因為是夢境才會那樣虛無縹緲得讓人琢磨不清。
擺放在他面前的,有兩扇門。
一扇寫有Dead End,而另一扇則標記著Happy End。
——那么,你要選哪邊呢?
有人向他發(fā)問。
他說“能讓我知道兩扇門的結(jié)局嗎?”
[ 虛夢 ]
【碎片1】
晨曦里靜謐的街道人跡罕至,輕微的響聲像是被擴音器放大了數(shù)倍。泛白的蒼穹上展翅翱翔著一只白鴿,它撲翅的聲響清晰無比,悄然散落的羽毛翩飛到遙遠的地面。
干凈的柏油路上行駛著一輛自行車,滾輪發(fā)出的聲音回蕩在街道上。兩旁是成蔭的翠綠樹木,暖陽透過樹葉的間隙折射到路面形成了數(shù)個光點,淺淡的光線明亮了世界。自行車后座上的黑發(fā)少年用膽怯的湛藍色眸子凝視著周遭的風景,撲面而來的風刮向他的面頰,他的右手正牢牢的抓住面前駕駛著自行車的銀發(fā)少年潔白外套的下擺。黑發(fā)少年害怕一旦放開了手指身體便會墜向地面,但又不敢大膽的摟住銀發(fā)少年的腰部,面色窘迫的猶豫著。他游移了眼神,仍舊不改躊躇。駕駛著自行車的銀發(fā)少年微微瞇起了酒紅色的瞳眸,像是在享受著什么唇角勾勒起了輕微的幅度。溫暖得過分的光線照耀在他們的身上,一股名為幸福的氣氛逐漸流露出來。街道上的每一個角落都灑下了淺亮的鍍金。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卻能準確的明白對方的心境。自行車拐過了最后一個拐角,停止在一所學(xué)院的門旁。
【碎片2】
中午的伙食因為沒有學(xué)校食堂供應(yīng),所以都是學(xué)生自己帶便當?shù)綄W(xué)校來。沒有明確規(guī)定用餐地點,□□便成為了學(xué)生們最好的吃飯地點。那里被栽種了櫻花林,春季正是開花的時節(jié)。大片大片的櫻花樹佇立在□□,粗壯的樹木分出了多個枝椏,密麻的花朵鑲嵌其上。粉紅色的花瓣隨著暖風蕩漾在空中,搖曳著翩飛落下。
黑發(fā)少年端著樸實的便當坐在一顆櫻花樹下,不知何時一片飄零的花瓣落在了他的左肩上。他本和對面的銀發(fā)少年融洽的說這些什么,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銀發(fā)少年突然起身靠近了他的身軀,他呆楞了一瞬,動作僵在原地。銀發(fā)少年伸出手拍掉了他肩上的花瓣,笑容如一。黑發(fā)少年木楞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摩挲著手指,吞吐的緋紅了臉頰對他說“謝謝”。
【碎片3】
放學(xué)的鈴聲被打響,學(xué)生們陸續(xù)離開了教室。迤邐黃昏,窗外鉛灰色的天空預(yù)兆了下雨的可能。黑發(fā)少年一如既往的收拾了書包,等待與銀發(fā)少年一起走路回家。滴答的輕微響聲傳來,他扭過頭稍作詫異。天氣預(yù)報里本來沒有報告會下雨,他苦惱的皺了皺眉,起身走到了銀發(fā)少年身旁。銀發(fā)少年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拿出了一把純白的雨傘,他說,“一起撐傘回去不就好了嗎”。
兩人走下了一道道階梯,來到?jīng)]有屋頂遮掩的空曠操場。銀發(fā)少年撐開了雨傘打在他們中間,傘把的方向傾向于黑發(fā)少年那邊。黑發(fā)少年不經(jīng)意注意到他的左肩被雨點浸濕,聯(lián)想到對方可能會感冒便貼近了他的身旁讓他能夠避免雨水的打擊。肌膚幾乎貼在一起讓他瞬間有手足無措的感覺,垂下了頭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而銀發(fā)少年則是像計劃好了一般得寸進尺的靠近他,用空蕩的右手牽住對方的手指,十指相扣。黑發(fā)少年意外的沒有拒絕,只是如他所想的那樣害羞的避開了眼神,閃躲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可愛的小動物。
腳下的雨水被踩踏飛濺到四周,從澄清的水面里倒影出那雙牽連的手。寒冷得怪異的天氣刮著刺骨的風,黑發(fā)少年此刻卻已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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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瀨或闔上雙眸,佇立在原地遲遲沒有打開任何一扇門。
這里并不存在那樣一扇門,沒有他所向往的Happy End。
雖然他能夠為天野雪輝奉獻出他的一切,但是他在見到他的每一個日子里都向往著像夢里那樣和他一同擁有微小的幸福。如果是和他一起,無論干什么都可以。
只有兩個結(jié)局。
HE:他預(yù)測了我妻使用的兩部手機,殺掉了她。雪輝君對他失去信任,失去了心靈支柱,自殺。
DE:他被我妻梟首而亡。雪輝君和我妻結(jié)合。
不論是哪個結(jié)局都不是他所想要面對的。所謂的HE,不是指他和天野雪輝的HE,只是他個人意義上的HE。他做到了一直想要做到的事,卻因為天野雪輝對我妻由乃過分的信任而絕望。
秋瀨或緩緩的邁出了一步。
推開一扇門。
當他越過那扇門到達終點時回首時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文字由Dead End變?yōu)榱薍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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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瀨或是神之觀察者。他本身的存在是虛假的。
他從未否定過他的存在。從開始他便堅信著他的所有都是真實的,他對天野雪輝的愛絕對不是贗品。
秋瀨或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他會愛上一個人的理由。只是擁有這份心情,還不夠,還不能說明嗎?
他愛他,即使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愛他,即使他用不都不會愛他。
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從第一次在密林里向他伸出手開始,就已經(jīng)淪陷進入永劫不復(fù)的深淵泥潭,不能全身而退。
如果說他的HE是他的DE,他的DE是他的HE,那么,他愿意用死亡換來他的幸福。
[ ]
秋瀨或看見我妻由乃的小刀逼近,沒有任何閃躲的讓那把小刀隔斷了他最后的掙扎。
天野雪輝張了張干裂的嘴唇,凝視著面前的一具身軀百感交集。
他的手指死死的握住手機的外殼,靠近的距離足以讓他看清上面的字眼。
天野雪輝的頭腦里突然涌現(xiàn)了秋瀨或在那片密林里的笑容以及那張曾與他相握的手。
昔日秋瀨或的面容已經(jīng)被過濾模糊,他唇角的笑容卻刻入了他的骨髓里無法忘懷。
那雙酒紅色的瞳眸在最后一瞬間仍望著他,天野雪輝卻什么都沒能做。
他已不復(fù)存在。
天野雪輝用他的瞳見證了一切,他的鮮血噴涌飛濺到地面,殘骸凄慘刺眼,他知道那份痛楚他永遠無法體會。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刻骨銘心的痛。
他顫栗著身子,眼眶里沒有泌出眼淚,只是感到喉嚨一陣干澀,無法言語。
不過現(xiàn)在再說什么都無用了。
他是聽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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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熒屏顯示:】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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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ill give my all for you,
Even though I have nothing.
插入書簽
【羅嗦的后記】
關(guān)于這文要表達的內(nèi)容其實沒什么內(nèi)涵。如標題所說的HE,我假設(shè)了一個場景。或騷年本來就知道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結(jié)局,因為偏袒雪輝就犧牲自己選擇了DE,而他自己認為雪輝的HE才是他的HE,所以文中才有一處說由DE改變?yōu)镠E,文中雖然也有解釋但我還是提出來說一下恩……
嘛大概就是宣揚一下或騷年勇于犧牲的優(yōu)良品質(zhì)吧- -
中間插入的碎片是或騷年的夢境,他設(shè)想終會有那么一個世界,只不過這里沒有。所以說個人萌死了兩人的相處方式啊啊啊啊,真心希望有一個世界里這對西皮能幸福不解釋,就這樣微小的幸福不就很圓滿了么……
在看22話時各種有被虐到,23里雪輝平淡無奇和不信任的反映更是讓我怨念到了極點。他是你基油啊雪輝不帶你這樣的!【喂】所以說在文里有稍作矯情的改變了態(tài)度。
就這樣好了,這文我感覺性格別扭到我不知道說什么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