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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日 」
五代風影大人我愛羅大駕光臨火之國木葉村與六代火影大人漩渦鳴人進行友好訪問。
勘九郎在隨風影浩蕩而來的隨從隊伍中顯得心神不寧,他緊跟風影大人步伐,雙手隨性往褲兜里一插。
“這么幾年過去了果然還是很不想見到那個宇智波佐助,嘖!笨本爬傻吐暠г沟,手鞠聽見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只好就此作罷——鳴人一行人已近在眼前。
奇怪,沒有一張面孔是勘九郎所不愿見到的,他心情也隨之輕松不少。
一番噓寒問暖后,那張不愿相見的臉仍然闖入了勘九郎清晰的視界,他覺得心情又不好了。因為鳴人并未因為宇智波佐助的來遲而出言責備,反而如釋重負般拍拍那人的肩膀笑了起來。
勘九郎看見佐助眼部依舊纏著幾圈厚實的繃帶,這令他打了個激靈。那年紛擾混亂的忍者大戰(zhàn)的尾音……勘九郎皺了皺眉,打消了繼續(xù)深入的念頭。
風影大人和火影大人有秘事商榷,隨從們亦得了個大便宜結伴休假去了。女人們打算去看看衣服有合適的就買下,男人們一聽直呼麻煩也就直直討?zhàn)堃プ鲎约旱氖聝骸?br> 勘九郎也不例外。但例外的是,他沒有女人,所以也就無需給誰請假,大搖大擺地甩袖帶頭走人。
他想在木葉村里轉轉,畢竟這村子從里至外都重修過,自從戰(zhàn)火澆熄后他還沒好好把這浴火重生的村子從頭走到過尾。
聽說木葉有塊慰靈碑,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個名字的主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英雄?本爬上,總有一天漩渦鳴人的名字也會被鐫刻上去的吧。
如此想著,心中竟泛起一絲苦味,勘九郎笑笑打算在自己木葉朋友們的名字被一一刻上前去那塊碑前站著醒醒神。方才被宇智波的出現(xiàn)那么一攪合他覺得心里煩透了。但他走著走著才發(fā)現(xiàn)這村里格局全變了套,原先安置慰靈碑的位置變成了拔地而起的建筑物。
無奈之下,勘九郎決定找個村民問問看。
“噢,你說那塊碑啊,在戰(zhàn)爭中被毀了,后來就火影大人把它鑄在了村子的東南角。我跟你說,就光刻那些名字……”
勘九郎無意再聽這人繼續(xù)叨嘮下去,找了他換氣的空兒忙道謝作別,頭也不回地大步朝東南方向邁進。木葉街市上的行人一向絡繹不絕,勘九郎一路走一路詢問著很快便來到了那方新辟的空地上,他緩緩走到碑前,收腳、站立,卻莫名被一股肅靜之感沖擊。
“以前也來過木葉很多趟,”勘九郎蹲下身湊近了去看碑面連成一片的文字,“不過這真是塊好地方。”
自然勘九郎是不會知道,挪動后的慰靈碑雖與先前位置不一樣了,可若是以往常來之人定會發(fā)現(xiàn)火影大人的良苦用心。仍舊是三根粗粗的木樁子杵不遠處如三位守碑人般紋絲不動筆挺而立,仍舊是翠綠環(huán)繞靜謐祥和,仍舊是選在了太陽初升的地方讓第一縷晨光將那碑面的塵埃輕輕拂去。
蹲著累了勘九郎干脆坐在了地上去將那些名字挨個兒瞧遍,不瞧不要緊,一瞧驚住了勘九郎。
“怎的會有宇智波鼬的名字刻在上邊!笨本爬刹豢伤甲h地揉揉蒙了霧似的眼睛,喃喃自語。定睛一看,果然沒錯那一串字符是宇智波鼬,“沒想到鳴人還是把這個名字刻上去了。這種事啊……”勘九郎從地上站起來,“也只有他敢做。”
“你是砂隱村的?”
聽見個耳生的聲音勘九郎轉身壓低了聲問:“誰。”環(huán)顧四周倒是半個人影都不見,他還想是誰級別高到這般逆天了,連近了身都沒察覺到。
自己是不是奔波了數(shù)日身體疲怠所以產(chǎn)生了幻聽勘九郎在心里自我打趣,出于忍者的習慣與警惕他再次對四周環(huán)境進行了一番仔細確認,方才安心轉回身子去思考之前那個有點費腦的問題。還好生活在木葉的普通村民是極少到這種地方來活動的,勘九郎不由替鳴人慶幸。
“看到我的名字很奇怪嗎?”
又是剛才那個幻聽般生疏的聲音,勘九郎皺了眉,但轉念一想,他打了個激靈,“你的名字?喂……”我該不會遇上死者的魂魄了吧,他生生將后半句咽了回去,顫顫的慢慢回頭。
“別怕,我不是冤魂,也……沒在你身后!
勘九郎即刻扭回了腦袋,腳下不由一軟——一半透明狀的黑發(fā)男子站在那碑上低頭看他,嘴角掛著用意不明的微笑。
喂,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話不帶這樣這樣靈驗的啊,喂!勘九郎覺得頸后涼得冷汗直冒,他怔怔地盯著那張與宇智波佐助極其相似的臉咽了咽口水,“宇……宇智波……鼬……鼬……”
鼬跳下慰靈碑站在連退幾步的勘九郎面前,那原就夠令人發(fā)寒的笑容越是深了幾分,“我嚇著你了嗎,實在抱歉!笨本爬刹恢撟骱畏磻藕,機械的張張嘴,“啊沒……沒有!庇钪遣妓懒诉@么多年了沒想到魂魄還流連于世間,這兄弟兩人果然都是怪物。
“那就好。對了,你是砂隱村派來的使者?”鼬找了塊干凈的地面坐下,示意勘九郎一并坐下聊聊,他便只好照做,與鼬面對而坐。
“是,風、火兩國在戰(zhàn)后一直保持友好往來。”勘九郎總有種坐立不安之感。
“這樣啊……”鼬微微仰起下巴,夏風帶過的綠葉穿過他的身子,看上去他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閑置時光,“那么你是風影大人的親隨了。”勘九郎點頭,補充道,“也是他的哥哥。”
“哦?”勘九郎見鼬彎起了那雙同宇智波佐助一樣深邃的眼突然覺得這兩兄弟差別還是很大——包括說話的方式都是天差地別,除了長了張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鼬繼續(xù)說,“那你認識佐助嗎?”
“你弟弟宇智波佐助?”勘九郎覺得他還是無法對那個冷冰冰的男子產(chǎn)生一絲好感,不帶上姓氏說完整他的名字都有極大難度。
鼬點頭,隨即追問道:“他……現(xiàn)在還好嗎?”
他,現(xiàn)在,還好嗎。
勘九郎愣在了原處,看著鼬帶笑的眉梢、唇角露出難以掩飾的哀傷竟也跟著染上了哀傷的情緒。他不知道該如何對眼前這非人非鬼的生物交代,于是問鼬,“你不是看得見嗎?那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就只能圍著這塊碑走走看看罷了!摈科鹉枪亲永餄B出的悲涼,伸手去接那些肆意旋舞的葉片,但他,接不住。葉子毫不停留地,歸于大地化作護花之泥!八裕隳芨嬖V我嗎!摈瓜率,視線卻越過勘九郎幽幽盯著遠方仿佛要將那森林一眼看穿。
勘九郎陷入了久違的緘默。他的腦袋里不;胤胖钪遣ㄗ糁载嚯p目時鮮血淋漓的場景,宇智波佐助滿手猩紅,一聲不吭,這個冷漠的人就這樣付之以一雙眼睛的代價為鳴人遭受全村人的為難開脫。
同樣是哥哥,勘九郎對鼬的急于知曉關懷擔憂感同身受,所以他開不了這個口,他沒辦法抹殺了自己的感情面不改色的一字一句將事實告知鼬。
“怎么了,不方便對我說嗎?還是顧忌你和我的身份?”鼬的態(tài)度好到令勘九郎吃驚,真是不能把這兄弟倆擱在一塊兒比較,他們是同一個媽生的嗎?
“不是,你弟弟他……”勘九郎一咬牙還是撒了謊,“他還好!币詾轺鴷梢豢跉獾目本爬梢娝坏珱]有松一口氣反而蹙起了眉一時間心更慌了。
“還好……嗎!摈回5刂貜椭@句話,輕輕埋下了小半張臉去,勘九郎猜不透他現(xiàn)在都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除了“他還好”這三個字自己還能給個怎樣兩全其美的答案。
忽然,鼬開始自言自語著些勘九郎聽都沒聽過的故事——關于宇智波鼬的親弟弟宇智波佐助的故事,他的表情在勘九郎眼中如一簇漸冷的煙花星星點點的零落。
鼬說了很久,久到勘九郎覺得該吃晚飯了,再不回去少不了手鞠一頓好罵。但勘九郎覺得自己沒浪費時間和生命,至少與鼬交流過后他發(fā)現(xiàn)宇智波佐助其實也不是全像自己揣測到的、世人公認了的那樣令人生厭、驕傲自負。
如果按照正常軌跡一點點成長,宇智波佐助會是個討人歡心的小鬼吧。
勘九郎亦同鼬說起了自己的弟弟我愛羅,說起了一頭金發(fā)的鳴人,說起了火之國與風之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一個陌生人毫無保留的傾述,沒有哪個哥哥不疼愛自己的弟弟,畢竟兄弟與姐妹不是同一物種。
鼬對勘九郎的觀點表示了贊許。
兩位兄長談起自己的幼弟滔滔不絕,一會兒對笑一會傷神一會兒相比一會兒互慰?本爬陕狑f他想再見佐助一面時眼淚差點沒忍住幸好自己靈機一動將話題撇開。
與鼬道別前,整片林子都已潑上夕陽燦爛奪目的橘紅色,鑲著精致的金邊。勘九郎想明天一早再過來這里一趟好了,鼬出乎意料的是個健談的人,與自己以前聽到的都不一樣。
何況,鼬是那樣深愛著他唯一的弟弟。
真不敢把鼬口中那個因為被哥哥騙著吃了一口甜食就淚眼蒙蒙可憐巴巴的孩子同宇智波佐助疊在一起。
我愛羅都沒有這樣對自己撒嬌過,勘九郎有點羨慕起了鼬。
「二日 」
一回住處果不其然被手鞠叨念了番,勘九郎難得的沒有想要堵住耳朵,因為他看見他唯一的弟弟我愛羅換了身家居服擺好了碗筷坐在桌邊等他回來一起用餐。他忽的為自己能夠時時刻刻與我愛羅相見感到萬分欣慰,與鼬相比自己的幸福不言而喻。
但勘九郎真的頭疼了起來,一方面他當真不想鼬見到如今這副狼狽、殘缺樣子的宇智波佐助,另一方面……實在不忍心這位弟弟心中曾是一整個世界的哥哥因過分擔心而無法順利轉世投胎,長期纏綿人世。
這一晚,勘九郎睡得極不踏實,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幾輪思想斗爭將他折磨得筋疲力盡。
翌日趕了個清早勘九郎頂著兩只黑眼圈去找鼬,一見面鼬看他哈欠連天的問他昨晚沒睡好嗎?本爬芍刂攸c頭,想哪里是不好,那是非常、特別、十分的不好才對。
鼬站在最近的一棵大樹下,幾乎埋沒在了淺淺的樹蔭里,“有心事?”被一語戳中的勘九郎揉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啊啊,算是吧!毕袷窍铝藳Q心般他直視鼬繼而說道,“不好意思,鼬,昨天對你說謊了!
“呵呵,看你神情緊張我就猜到了。”鼬的笑容如玉溫潤,勘九郎掙扎了一會子再度將兩道眉擰得打結般糾結,“所以告訴我實情吧,勘九郎先生!
鼬的溫文爾雅實在命勘九郎心里絞痛陣陣,他抓了抓自己的褲管,半張著的嘴遲遲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明明昨晚打好了腹稿,反復背誦了幾十遍,怎么到了嘴邊的話都消失得了無影蹤?!
“他過得不好,對不對!摈鴱哪菢涫a下走出,晨光熹微籠在他周身如一層薄輝迷人?本爬杀粏柕糜訂】跓o言,良久,他悶悶沉應一聲。
“我要見他,你能幫我把他帶到這里一趟嗎!
勘九郎答應了。鼬的請求根本……拒絕不了,就算是打碎牙齒硬著頭皮也要去做。勘九郎試想著如果現(xiàn)在變成游魂的人是自己,提出這等請求的人是自己,對弟弟放心不下郁郁寡歡的人是自己,鼬定會不惜一切的將我愛羅帶來與自己團聚的吧。
一定會。
下午照例舉行兩國會談,各方代表必須全數(shù)出席會議,不得有缺。勘九郎向鼬說明了情況后離開前往會場準備。
說來也巧,概不參與會議的宇智波佐助今日也換了身正裝早早候在了會場外?本爬上肫评c他打個招呼,走近他后被那渾身散發(fā)的冷氣從頭涼到了腳趾尖,干脆作罷。
“勘九郎你早上去哪里了,把我和我愛羅急死了!”手鞠一出現(xiàn)零下的溫度直線回升,勘九郎得救般向背后而來的兩人打了招呼。
“他——”看來吃驚的不止自己一人嘛,勘九郎饒有興趣的看手鞠張大了嘴全然不顧形象的模樣。
“佐助,”我愛羅一步上前與那石柱般穩(wěn)扎地面的人正面相對,“鳴人還沒來嗎?”
佐助牽起唇角,即使失去了雙眸他仍舊準確無誤的握上門把,朝上一提向外拉開,“火影大人已在里邊恭候多時。”這副畢恭畢敬的姿態(tài)令在場所有人大為驚嘆,開門的這個人當真是宇智波佐助……?!
為砂隱一行人開了門后佐助便合門離去,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自然亦沒人會刻意去關心。
除去雖習以為常但仍愁容滿面的火影大人。
以及。
不知如何是好,心如蟻啃的勘九郎。
一場大會下來講了些什么勘九郎頭一遭愣是什么都沒記得清楚,反倒是想起個能將鼬的相見之意傳達給宇智波佐助的好法子。會議一宣布結束散場,勘九郎便撥開人群擠到鳴人身旁繞著彎子問出了宇智波佐助的住處地址,再折回我愛羅身旁邀了半日假馬不停蹄地趕去茶屋里買那三色丸子——這也是昨日與鼬促膝長談后挖出的靈感。
當勘九郎真正拎著那串丸子靠近目的地是,他反而覺著自己的步調慢了下來,無論怎樣也不是很想見到宇智波那張冰霜覆蓋的臉,果然還是難消這種抵觸心理。
但,勘九郎終是拖沓著站在了那扇門前,遲疑了會兒,他叩門而待。里邊傳出聲冷清、警覺的“誰——”,勘九郎干巴巴的報上姓名,站了半晌,他想宇智波佐助是不是不打算來開門了。正欲第二次叩門,傳出沙沙的步音,門“啪嗒”一聲被來開一條大縫。
“有什么事!弊糁⑽蠢^續(xù)將門敞至全開,只露出一半的身體,屋中昏暗他成了此刻唯獨的發(fā)光體。勘九郎被這么一問險些忘了此行的目的,還好手中那簽子傳來的重量提醒了他,“我只是負責把這個給你而已!
勘九郎將那串丸子遞到佐助手邊,佐助接下,小心的抬到眼前——他什么也看不見卻如看見了般猛可伸了手來推了把勘九郎將門摔上。被這么一推,勘九郎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wěn),迎面來的門風如一巴掌甩在了臉上,無形的疼。
勘九郎想,自己用竹簽子在那三顆丸子上將地點刻得清清楚楚,舌尖觸到那丸面時宇智波佐助能感覺出來的吧?杉幢闶歉杏X出來,見與不見也不是他勘九郎說了的算,還得看吃丸子的人。他看了眼外邊蔚藍澄澈的天,突然想起宇智波佐助之前的恭敬姿態(tài),這一拜訪答案顯而易見了。定是怕為鳴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吧……也是,宇智波佐助這種人,怎么可能轉變性情。
只是,轉身離開的勘九郎不會聽見門里擁著一床黑漆的失明男子靠在床頭如貓科類動物般發(fā)出的低啞嗚咽。都說宇智波佐助生性驕傲,誰又會輕信這么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男子會哭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花了張俊秀的面容。
午后,勘九郎想想還是去給鼬做個交代,他有必要向鼬說明,自己盡力了仍沒有十足把握他的愛弟會如期赴約。
聽到勘九郎懊惱話語的鼬卻難得的選擇了沉默。鼬依然依著樹干,他不言勘九郎只得不語,兩人吹著偶有過路的爽風,衣袍颯颯黑發(fā)飛飛。有一霎,勘九郎恍惚以為鼬在哭泣,不過也只是恍惚的以為找不出證據(jù)。
大概無言了許久鼬才開口,道:“他會來的!
然后,沒了蹤影。
勘九郎低嘆一聲在那碑前凝視了會兒黯然離去。
晚上就不來了吧,正好能和我愛羅說些話,很久沒和他談談未來的事兒了?本爬蓳Q了副心情,掛上一貫的笑容興高采烈地回了住所。他為鼬祈禱,但愿宇智波佐助能如鼬所料那般完成其兄長最后一個心愿。
可為什么,為什么鼬在聽完自己的轉述后悲傷更烈了呢。罷了,許是自己出了錯覺,罷了……
「三日 」
昨晚同我愛羅聊得晚了些,過了困點的勘九郎淺淺睡了沒多久窗外已蒙蒙亮。他洗漱一番后輕手輕腳的瞞著另兩人去了“老地方”想看看還能否見得著鼬。見得著的話就做個告別自己今天下午就得離開木葉返回砂隱村了,看不見的話——看不見也挺好。
木葉村常年綠意勃勃,這早晨的空氣更是新鮮得快要溢出絲草木的甜味兒了似的,勘九郎大口大口呼吸著珍貴的無雜氧氣,微微刺麻的腦層開始漸漸蘇醒。
如果說剛剛是因為鮮氧的輸入讓勘九郎精神倍兒棒,那現(xiàn)在走到慰靈碑處的勘九郎可謂由半蘇醒狀態(tài)一躍而入全醒高度緊張狀態(tài)。
勘九郎簡直無法相信自己都看見了什么,他使勁揉搓著自己的兩只眼睛,一遍一遍再一遍的,他不能相信,不敢相信……
那是宇智波佐助。
已經(jīng)不再溫熱的宇智波佐助。
勘九郎做不到昧著良心把他的所見描繪得文藝而失真。曾經(jīng)皙白的臉龐因一夜的失溫而沾上淡淡的青色,不是他自己看過的一些書籍里描寫的那樣顯現(xiàn)出一種超然的透明感,而是生硬的,死寂的,青白。
勘九郎看見的就是這樣。宇智波佐助渾身赤裸,他依靠在樹下,如初生的嬰孩般蜷縮在誰透明的、不再真實的懷抱里,索取著無盡的暖意。他面朝著太陽初升之地——勘九郎艱難的走近了這具肌理精美的尸體——他是笑著的,素雅而寧靜。如鼬所言,不差分毫。
溫和的晨光為他們打造了一個只屬于他們的家?本爬僧敃r是這么想的。
直到鳴人趕來,他解下火影的披風如為一個蹬去被褥的小孩重新將被子蓋上掖好被角般,再蹲下身跪在地上將那孩子牢牢的,牢牢的圈在懷中?本爬芍豢吹靡婙Q人的背影,一個顫抖、悲戚的背影,他離開那片樹蔭再次站在慰靈碑前緩緩的俯下身,指腹掠過鼬的名字時他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勘九郎很后悔,后悔自己曾在與鼬相遇后的那個無眠夜晚里想過這樣一個問題,是不是宇智波佐助的名字會先所有同齡人一步被誰刻上那塊日曬雨淋譜寫輝煌的慰靈碑。
勘九郎想象不出來,昨夜里的宇智波佐助究竟是懷著顆怎樣決絕卻柔軟的心,決然在宇智波鼬的名字下刻上他自己——宇智波佐助。他甚至想不明白,為什么宇智波佐助要選擇這種令人理解不能的死亡。
勘九郎撫摸著那碑上新添的傷痕,他突然想立刻見到我愛羅,想抱住他,告訴他哥哥會永遠陪著他,無論天地陰陽。
只求他,快樂一生。
「次年 」
又至一年一次的互訪時節(jié),勘九郎如故去找那塊慰靈碑,這次他捎上了一束淡雅的雛菊。
現(xiàn)在想來,自己是完全不了解宇智波兄弟。自己可以用愛一生一世的守護者弟弟我愛羅,卻不能像鼬,對佐助說了一世關于愛的謊。
勘九郎是聽不到了,一年前的這里,那個哥哥心中一直長不大的弟弟的喃語。
不過,勘九郎的心情經(jīng)這么一站一回想又復蘇了,他對著碑上的一雙名字說,我愛羅以前很少叫我哥哥啊都是直呼名字這讓我頭疼了蠻久,最近這小子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也知道叫我哥哥了。鼬,這算不算聽見弟弟的撒嬌?你和佐助還好吧,有空的話我會再來看你們的。
帶上我愛羅一起來……
「哥哥,我沒有了眼睛。這樣做……就能再看見你了吧!
「哥哥,我想哭可眼淚再也流不出眼眶!
「哥哥,三色丸子很好吃,我會慢慢習慣吃甜食的……」
「哥哥,對不起!
原諒我的任性,就像從前一樣。
「后記 」
一日比一日短,一日比一日接近死亡。
最初構思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原本以為可以寫得比較歡樂的,但似乎不虐本命說不過去的后媽心態(tài)又作祟了,然后就成全了自己的惡趣味讓佐助剜了雙目。
全文的立意其實應該在這篇后記的第一句。
尼桑一直是溫柔的,但卻是殘忍。
勘九郎是個鄰家好哥哥,我愛羅有這樣的兄長相伴想來一生都將幸福。
佐助一直是個性格倔強的孩子,他其實并不懂隱忍只是為了讓自己內心更強大些罷了。
我愛羅很幸運,他亦是溫柔的,實實在在的溫柔。
在一定的時候,人是會選擇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的。這一點我是不能很明白了,但安靜的想來大概……是這樣。關于為什么佐助會渾身赤裸的死去,我自己的想法是,因為佐助需要以最本真的姿態(tài)去迎接他與哥哥的死亡,是一種坦誠的相擁?
哥哥與弟弟,姐姐與妹妹,所共同分享的不是同一種愛。
那么請珍惜我們的每一天。
「全文完」
插入書簽
好吧我承認題目是很歡樂的,然后在愛吧參賽時的文,反正就是自己挺喜歡所以果斷搬來。
這文是由一個一個串在一起的意象構成的,主要在三日那段。
OK,我是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