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J看來，那真的算是種美好的結(jié)局，至少他發(fā)現(xiàn)K并沒有騙他，他的父親的確是個英雄，為了這個時空的平衡，要死的人必然是無法存活下來的，但自己的親生父親卻用他的犧牲換來了K的生命，這大概也只是一個軍官下意識的行為吧。

　　“一杯牛奶�！�

　　J看著身邊的男人，他有點吃驚卻又立刻笑了出來：“你居然沒要派，我聽錯了嗎？”

　　“我總覺得這幾天你不大對勁，”K望了望J，但從那張熟悉的臉上卻找不到一絲可疑，“還是你有什么瞞著我？”

　　J無辜地挑了挑眉毛，他攤著手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茶色的瞳孔閃爍著活力的光彩：“我發(fā)誓除了昨天吃掉了你放在桌子上的蘋果派之外再沒有什么瞞著你。”

　　K瞇起眼睛，他接過服務(wù)員準備好的牛奶用正經(jīng)的語氣對J說話，而事實上他無時無刻都在用這種嚴肅又刻板的臉盯著對面的人：“我是說有關(guān)時光旅行的——”

　　“哦好了K，”J擺了擺手攔下K的話，“你不會又要和我提野獸鮑里斯的事情了吧？”

　　空靈又透徹的淺藍色眼睛盯著那個黑人青年，K一言不發(fā)，直到幾秒后J被那目光看的發(fā)毛而不得不繳槍投降：“好吧你贏了，繼續(xù)說。”

　　“你是我的搭檔，J，你覺得這細微的變化我察覺不到�！�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J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他輕微地擰著眉毛問對面的合作伙伴。

　　K長出了一口氣，他的眼底透著復(fù)雜：“告訴我你沒碰過那危險的玩意兒�！�

　　“我用你的生命發(fā)誓我沒碰過那該死的東西。”J有點無奈，他從半伏在桌子上的姿勢變?yōu)榱艘性谝伪成�，男人實在想不明白今天K究竟怎么了，一大早就神經(jīng)質(zhì)地追問關(guān)于他秘密的回到過去的這件事。

　　K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就在J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沖著店門走了出去。

　　“嘿K！”J顧不得系好衣服的扣子，把錢丟在桌子上就追了出去。

　　其實K真的有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里自己開車離開的想法，若不是J跑得快趕在對方發(fā)動車子之前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K你派吃多了糊住了腦子了嗎？”

　　駕駛車子的男人沒有理會J半是責怪的聲音，他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猛地沖了出去，理所當然的，沒有一點準備的J后腦勺被撞在了椅背上，雖然那是柔軟的，但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就在J快要忍受不了自己搭檔意外的反常的時候，身旁的K卻率先開口了：“你知道的，你的父親。”

　　男人把要咆哮的話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喉嚨的上下滑動，他的手不自覺地伸進口袋里緊緊握住了那個陳舊的懷表：“我的父親？”

　　“你還是回去了，”J的目光平時著前方，清晨的陽光直射在他深邃的瞳孔里，語調(diào)波瀾不驚，“你擅自回到了1969年。”

　　“不，K你聽我——”

　　“安靜，”K打斷了J急促的解釋繼續(xù)說，“我不管你是以什么原因利用了時光機回到了過去，但你確實那樣做了�！�

　　前方的紅燈讓K減速停車，他轉(zhuǎn)過頭望著青年略微焦急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地看他，最后J先低下了頭，他輕輕地掏出了那個老懷表：“是的…”

　　“為什么不和我說實話�！�

　　J的聲音低沉下來'他平靜地呼吸著車內(nèi)的空氣，但氣氛卻有些壓抑：“那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鮑里斯死了，A網(wǎng)建立了，況且你也好好的活著，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K沉默了幾秒，像是在考慮如何說出口：“但我很抱歉，對你的父親�！�

　　車子緩緩的啟動，J把目光放低，但卻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他輕輕地翹著嘴角：“至少我知道他并不是個拋下我獨自去享樂的男人，如果他能活著，我想我會很愛他�！�

　　K的心像是猛地被捏了一下，就那么一瞬間有鉆心般的疼痛，他冷著臉沒有開口。

　　“可我也沒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我接替了他去為人類做出貢獻，他會為我而驕傲。”男人繼續(xù)說著，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講述美好的回憶，“你也會的，對嗎，K�！�

　　“這都是我沒能在那時候保護好你的父親，反而讓他為了救我而去世�！盞的語氣中夾雜著太多歉意和不明的心酸。

　　“格里芬也說了，那個時空中會有不能避免的死亡，就在那個時刻，那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情�！�

　　“但讓你失去父親我很抱歉。”

　　“我倒不這樣想，”J放松渾身處于緊張狀態(tài)繃緊的身體，他靠在座椅上合上眼睛，但眼前仍是一片明亮的橘色，“至少現(xiàn)在看起來，我得到了個比父親更重要的存在，或許他會經(jīng)常擺出一張臭臉給我看，有時又會用極嚴肅的態(tài)度教訓(xùn)我，甚至還拿他高級的職位來限制我，又或許他不太愛與人交流，壞毛病多的數(shù)不過來，以及還可能患有輕微的強迫癥，但我卻始終只有他一個人�！盝悄悄地露出了一個微笑，他感覺眼眶有些澀澀的，所以他下意識地伸手蹭了蹭鼻尖睜開了眼睛，最后總結(jié)似的堅定地說，“這個人是對我非常重要的存在，我希望他能夠留在我身邊。”

　　K把保時捷停在了路邊，他半仰著頭望向遠處輕輕地抿了抿嘴，他說：“所以這是你冒著被留在1969年再也回不來甚至死在那里而去找我的理由？”

　　“因為那要遠比我自身重要的多，那天我走進基地，我發(fā)現(xiàn)他們都不知道你了，那個時候我才體會到?jīng)]了你我什么都做不成，任何事�！�

　　K對上J難得認真的神態(tài)，他發(fā)現(xiàn)身邊的小子抓著懷表的手有些輕顫，隨后K緩緩在嘴角牽起了一抹真實的笑容：“這我知道�！�

　　J像是沒料到這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探員會這樣回答，男人怔了怔：“所以？”

　　“那是份沒有約定過的承諾，但我會代替你父親照顧你，直到——我不在的那天�！�

　　大概這真的是彼此來不及去約定的承諾，但K卻絲毫沒有懈怠地去執(zhí)行了，即使他沒有義務(wù)也沒有被任何的約束，這全屏是他的自愿。

　　從他看到那個孩子的那天開始，直到度過他少年時期滿了十八歲，成為青年被招入這個特殊的工作，最后與K為彼此的搭檔，可以說是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但又不是。

　　可直到現(xiàn)在那份默契和忠誠卻好像不曾變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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