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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短番]再造人
他曾經是個普通人,不過那也只是曾經,現(xiàn)在的他早已經脫胎換骨,普通人早已經不能與他同類而語。
由于他的父母屬于一個黑色的組織,所以從小他就在那個組織里長大,而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他十八歲那年,他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天翻地覆。
當時有人來偷襲組織,后來他打聽到是FBI,那場戰(zhàn)役打得不大不小,雙方彼此都有相應的損傷。只是在斗爭進行到高潮之時,他的母親突然被襲來的流彈打中,他的父親拎起槍想要找傷人的兇手拼命,結果也死在那些人的槍口之下。他在惶恐與震悚之中,感覺到一股沉悶的血液直沖腦門,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許多人的影子,伸出詭異的黑手向著他撲來。他在愕然中緩緩往后退去,卻一不小心踩到了樓梯的懸空,于是他就那么順著墻外墜落下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無聲無息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某個研究室的床上,周圍站著幾個看似研究員的人,其中兩個人手里拿著圓形的鐵片以及螺絲刀。他的記憶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先前發(fā)生了什么,于是就默默地保持著平躺的姿勢,木然地穿過那些人的目光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濉K杏X到有什么東西被安裝在自己的胸口,隨即有人在他的頭上戴了一個類似于頭盔的東西,只聽見刺啦一響,一股電流就猛然貫穿了他的全身,他在巨大的打擊之下,猛地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生化電子人,這變成了他的新的身份,由于他在墜樓之后已經瀕臨死亡,為了保存他的性命,組織里的人對他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改造。他的心臟被換成了一個等離子能量源,安裝在他右邊的肺葉下面,并且他的頭部和四肢都安裝了用來電壓刺激的電子芯片,用來連接能量源,給他提供必要的生命能量。他的全部記憶都被電腦提取,重新整理后輸送回他腦部的主芯片里,從而他并沒有忘記所有的事情,包括他的父母被槍殺的事實。
“我記得的,殺了我父母的人,他們衣服的背后寫著FBI!笔藲q的安室透面無表情,對著組織里的上級說,他的身體已經可以活動自如,就仿佛一個平常人一般。得到了重新改造的安室透,徹底從普通人脫胎換骨,他借助了能量源的作用,從而獲得了比普通人更加強大的生命力。由于他是組織里第一個試驗成功的再造人,組織將他看得格外寶貴,只是在安室透看不到的地方,有人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一絲得逞的冷笑。
雖然再造人具備普通人所擁有的一切能力,但是這完全無法滿足組織的需要,于是組織命令安室透前往大學讀書,隨后讓他進入警校,等他好好磨練一段時間之后再回來。安室透面無表情地接令,在兩天之后離開了他所處已久的組織,有專人將他送往大學所在的位置,并且為他辦好了一切入學手續(xù)。
于是,在這四年之間,安室透一直都在大學里學習,因為有了腦部芯片的作用,他的記憶力遠遠地超過了其他人。只是他從來都沒有笑過,就仿佛一個不會笑的木偶,所有的人都崇拜他的能力,卻沒有人敢與他接近。他在兩年之內學完了本科的所有課程,又花費了兩年涉入了研修生領域,當他最終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學的時候,組織里的人前來告訴他,他的記憶芯片攝取知識數(shù)量已經足夠,下一步就是要讓他進行體能靈活性以及思維靈敏程度方面的訓練。安室透什么都沒說,默不作聲地來到了位于北海道的警校,那里的環(huán)境很適合磨練身心,在那里成功畢業(yè)的人普遍都擁有著超強的體格以及敏銳的處理突發(fā)事件的能力。雖然只有短短一年,不過對于安室透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的目的是為了學到事件偵查以及實彈射擊,組織需要他擁有警方所有的一切實力,從而可以在對戰(zhàn)時反過來對付警方。
只是,組織里的人沒有想到,在警校的一年里安室透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安室透很輕易地獲取了警校第一之位,成為了同級生里的佼佼者,而他也在警校里結識了第一個鐵哥們兒,就是與他住在同一間寢室里的伊達航。起初伊達航只是對這個死氣沉沉的家伙感到好奇,卻沒想到他的體內竟然蘊含著如此之大的潛力,于是作為室友以及警校第二,他試圖與安室透搞好關系。他曾經試著逗安室透開心,甚至想出了扮鬼之類等等的惡作劇,只是安室透就仿佛沒有看見一樣,默默無語地從伊達航身邊飄過。
“啊喂,我說,你好歹也給點反應啊……”伊達對著他哭喪著臉說。
“……”安室透保持沉默。
“你這個家伙難道是不會笑的嗎?!”伊達航表示有些抓狂。
“……”安室透仍舊保持沉默。
想盡各種辦法都沒有效果,伊達航表示暫且放棄,只是在隨后的某天夜里,他突然被一陣沉重的喘息聲給驚醒了。他趕緊爬起來打開臺燈,發(fā)現(xiàn)對面床上的某個人正握緊了拳頭瑟瑟發(fā)抖,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看起來好像是做了什么噩夢。
“喂,安室,你怎么了,快醒醒!”安室透的身體猛然一顫,這可把伊達航給嚇了一跳,他發(fā)現(xiàn)眼下的安室透很不對勁,就好像是在不經意里撞了邪一般。伊達航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干脆直接拽起他的領子使勁搖,最后安室透終于被他給晃醒,他猛地一下坐起身,兩手緊緊地攥住被角,目中無神地對著床頭發(fā)了好長時間的呆。
“有什么事兒你就說,別自己一個人憋著……”伊達從角落里拿出兩個易拉罐,將其中一個遞在安室透面前,說,“給,拿去,不想說的話就把這玩意兒給干掉,然后好好睡一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你不想告訴我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作為同一個寢室里的哥們,我真心想跟你打個交道,不過看起來你的心事也挺多……”他的話語并沒有接著說下去,兀自閉嘴保持沉默,而安室透瞟了一眼面前的易拉罐,隨即默默抬手將其接了過來。
安室透其實并不會喝酒,只是如今他突然有了想要喝酒的欲望,于是他二話沒說,砰地打開啤酒蓋子就往嘴里灌。伊達航一直站在對面,看著他咣當一聲把空罐子放在桌上,隨即他的五指緊緊并攏,指間的易拉罐被他扭曲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形狀。
“啊喂,安室,你干什么,別喝了!”安室透隨手將空罐子一扔,直接又摸向了伊達面前的另一個酒罐,伊達眼瞧著形勢不好,趕緊上前一步抬手把易拉罐拿開。
“……”安室透抬眼看了看他,隨即默默地將自己的手臂縮回,他什么話也沒說地鉆回了被窩,只留給伊達航一個大后背。伊達航頓時滿腦袋黑線,他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他聳了聳肩將易拉罐藏回角落里,隨后關了燈重新回到床上睡覺。
安室透從來沒告訴任何人自己是再造人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只是自從那天晚上之后,伊達航就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起了變化。由于初級再造人的內置芯片并不完備,在安室透喝酒之后逐漸被酒精腐蝕,導致一部分程序開始失控,開始不聽從主芯片的指揮了。這一部分程序在主程序之外,重新組成了一個新的整體,這個整體開始逐漸修復安室透的內心,他真正的人格也逐漸從陰暗里釋放出來了。
“誒嘿,真不容易,能見到你這個面癱臉笑出來……”伊達航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對安室透的轉變表示驚喜,自己再也不用整天面對一個死氣沉沉的家伙,搞得自己手足無措。他發(fā)現(xiàn)安室透偶爾笑的時候,眼中不經意地劃過了一絲柔和,于是他兀自聳了聳肩,走過去抬手搭上安室透的肩膀。
“明天的筆試要加油啊,第一名!”伊達航隨手在嘴里咬了根牙簽。
“你也是啊,萬年第二!卑彩彝赣挠牡鼗亓艘痪。
“誒嘿?行啊你,我還以為你不會開玩笑呢。”伊達故意對著他撇了撇嘴。
“……啊,是這樣嗎?”安室透的目光卻朝著地面漸漸放空。
再回憶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已經是安室透回到組織的五年以后了,組織的研究員發(fā)現(xiàn)他的主芯片被腐蝕,從而重新給他設定了程序。安室透的人格再次被封印了,一直到他遇見他的宿敵時才被解放,那是他一直以來都很在意的家伙,F(xiàn)BI里的搜查官赤井秀一。
“你們這群美國混蛋殺人償命!”這是安室透憤憤然喊出來的話語,他記恨FBI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殺掉了他的父母,眼下他面對著某個FBI的走狗,他恨不得殺了他才解氣。赤井微微地皺起了眉,他在組織里得知了安室是再造人的真相,他知道安室透為什么對FBI嫉惡如仇,也知道眼下的安室透絕對不是他原本的人格。
“你給我冷靜點,聽好,你的父母不是我們的人殺的!”赤井站在安室的對面,而安室透單手拿槍指著他,他聽見了赤井所說的話語,隨即眉眼突然一顫。
“你在開什么玩笑?!”安室透的手臂有了些許的晃動,“我記得很清楚……是你們的人,絕對是你們的人,不會有錯的!”
“所以我才叫你聽好!”赤井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你以為組織為什么一直以來要追殺我,就是因為我知道了真相,那些家伙們利用你的記憶嫁禍我們,好讓你成為他們的武器與我們自相殘殺!”
“……什么……”
“你是再造人沒錯吧?”赤井看著他的目光如釘,“十一年前,組織的人拯救了不慎墜樓的你,他們重新給了你靈魂,給了你生命,但同時也改變了你的記憶!當時你的父母準備帶著你逃走,結果被他們用子彈射殺,他們原本想要抓你回去,而你摔成重傷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他們認為你還有用處,就專門把你帶回組織,他們從那時開始就打算把你變成他們的工具,想要借助你的力量來……唔!……”
只聽到砰的一聲槍響,安室透微微有些瞪大了眼,他看見在赤井的斜后方,出現(xiàn)了一個身披黑衣的影子。GIN站在路口的轉角,直接對著赤井開了一槍,而赤井的手臂被GIN擊中,霎時間鮮血如泉水般涌出。
“看起來,你對他說了什么很不得了的東西呢,赤井……”GIN抬著手中的貝雷塔,露出了一點冰冷的笑意說,“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都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就讓我親手送你們兩個眼中釘下地獄吧!”
“……”赤井咬著牙沒有說話,安室透卻緩緩地皺起了眉,他打量著GIN舉槍的姿勢,似乎好像記起了什么。GIN對著赤井一聲獰笑,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只看到血花紛飛鮮血四濺,隨即他有些奇怪地愣了下神。
“……在我……沒有得知真相之前……誰都不許殺他……”安室透咬著牙抬頭,對準GIN所處的方向開了兩槍,GIN趕忙掩藏在墻角的后面,等到他再度探頭一看,路口的中央早就沒有了赤井與安室透的影子。
“……嘖……”赤井被安室透一路帶著,向著背離組織成員的方向跑去,赤井看一眼安室透的左邊胸口,那里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真不愧是再造人呢……傷成這樣都沒有問題嗎?”赤井剛剛說了一句,就發(fā)現(xiàn)安室透的腳步一個趔趄,他趕忙對著安室透伸出手臂,在他栽倒在地面之前扶住了他。
“……就算是……再造人……也是有血有肉的啊……”安室透在昏迷之前喃喃地說著,露出了有些苦澀的笑容,他記起了當時殺死母親與父親的家伙,不是別人,就是剛剛那個對著赤井開槍的GIN。一股酸楚突然從心底涌出,只是他早已經沒有了流淚的力氣,他就這么默默地靠在赤井的手臂上,微微地轉過頭去闔上了眼睛。
“……”赤井往他的傷口上打量一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傷到他的要害,如今安室透的生命都由能量源來維持,只要能量源沒有丟失,他就仍舊有被修復的機會。赤井抬頭看了看遠處,GIN暫且還沒有追過來,于是他單手將安室透攔在自己的肩膀上,帶著他一起向有同伴的地方跑去。
后面的事情安室透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似乎睡了很長時間,在夢里他遇見了死去的父親和母親,一家三口彼此相對默默無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活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活下來是否還有意義,他被那個組織當成工具指使了十多年,如今真相大白之后,他也不想再為那個組織賣命了。
在他昏昏沉沉的時候,他又想起了死去的伊達,那個家伙是真正改變了自己的人,正是因為他才讓自己找回了記憶。安室透突然有些不想醒來,其實就這么永遠沉睡下去也不錯,或許在夢里他就能與他所在意的人一直相見,不用再理會塵世間的愛恨情仇。
既然如此,就睡吧,反正自己也不枉多活了這么多年……安室透在夢境里看著身后,那里是通往光明世界的大門,然而他義無反顧地轉回頭去,走向眼前幽深的黑幕。他已經決定了不再醒來,他不想再為任何人賣命,即使復活了他也不會死去,還不如讓自己趁早離開。
有陰風從黑幕里吹了過來,如刀一般刮過了安室透的皮膚,安室透微微地闔上眼睛,任隨自己的身影隨著風變成碎片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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