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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瀟就是個平凡人,一個大街上隨手一抓就一大把的平凡人。
不過他也有不平凡的時候,有誰會每天上班下班都在樓梯上撞到一個人?
從一個月前開始——
因?yàn)樯习嗟牡胤讲桓,本著鍛煉鍛煉的想法,他都會提前出家門,慢騰騰地爬上八層,摸索著找到辦公室。
那日,他才剛進(jìn)大門,值班室的保安主動打招呼:“小陳,又是這么早?”
“對,感冒好了,我想恢復(fù)以前的習(xí)慣。”陳瀟摸摸鼻子,或許因?yàn)檫@里來得早的就他,保安都認(rèn)識他。
保安接著好心提醒:“三樓到四樓的燈壞了,物業(yè)不想來就沒換,你小心點(diǎn)。
陳瀟道完謝,如往常一樣往上爬。
到了三樓,他摸出手機(jī),借著微光看著臺階走。
爬到樓梯拐彎處,“噔噔噔”的下樓聲就響了起來,他剛抬頭——
肩膀被人撞的生疼,差點(diǎn)一屁股坐下去。
常年坐辦公室的壞處暴露了,就這么一撞,好久才緩過神來。
陳瀟揉揉肩,也懶得計較是誰。
那人也許確實(shí)有點(diǎn)急,連聲說著對不起,又跑著沖下去。
他站了會,照常爬上去。
轉(zhuǎn)眼間,又到了下班時間,他慢騰騰地收拾東西,抬頭同事們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
和剩下的人打個招呼,出來右拐就是樓梯口,淡定地扶著欄桿往下走,邊走邊想著最近的工作很多,要不要帶回家去忙。
不知道下到幾樓,又被人撞到了肩膀,大概唯一的差別是,疼的肩膀從左肩換成了右肩。
陳瀟皺眉,剛想看是誰,卻只見紅色的衣角和紅色向后的帽檐消失在樓梯間。
就這樣連續(xù)了一個月,每次都會被撞到,每次又都會看不到人。
陳瀟是慢性子,但連續(xù)了這么長時間的事情,他再慢的反射弧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
今天上班,他特意站到三樓到四樓的樓梯拐口前停下,就靜靜地想等著那個跑的飛快的人出現(xiàn),然后在這里見一面。
足足等了十分鐘,一個人影都沒有。
陳瀟估計著不能再等下去,納悶地抬腳繼續(xù)上樓梯,誰知到了拐口,巨大的下樓梯聲音又響了起來。
他呆愣間,肩膀上熟悉的疼痛襲擊了他,熟悉的道歉聲隨著腳步聲再次消失在樓道間。
陳瀟渾身打了個激靈,寒意漸漸上了身。忙低頭順著扶手的縫隙看下去,下樓梯聲沒了,也沒看到紅色的身影。
他呆呆站著老半天,頭一次反應(yīng)不慢地轉(zhuǎn)身,用盡全身力氣,腦子一片空白地沖下樓梯,臉色蒼白地直接闖進(jìn)了值班室。
里面的保安正看電視,無端地沖進(jìn)來個人嚇了一跳,定睛看清是陳瀟,見他臉白的厲害,便擔(dān)心地問:“小陳,你怎么了?”
“……那、個……”陳瀟喘著粗氣,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保安忙拉他坐下,又遞上杯白開水,“別急,等緩過神來再慢慢說。”
陳瀟靜靜坐了幾分鐘,顫著聲問:“你有看見一個穿紅衣服的年輕人下來嗎?”
保安以為陳瀟還沒緩過勁,也就沒在意,隨口道:“哪有那樣的,這棟樓就沒有不穿你這身西服的人!
“真沒看見?”陳瀟臉更白了。
保安才覺不對,端詳陳瀟半天,也白了臉,“小陳你遇見了?”
陳瀟手一松,玻璃杯一下子掉在地上,半響才問:“你知道什么?”
值班室頓時靜了下來。
陳瀟睜大眼睛瞪保安,逼問:“你知道什么?”
“我我我……”保安被瞪的發(fā)虛,說了,“一個多月前,就是你們放假那會兒,有個來找人的紅衣小青年死在樓梯上,警察說是被人謀殺的。從那后,三樓到四樓的燈就壞了。我巡視過幾次,每次去那都怪陰森,不過沒發(fā)生過像你這樣的事!”
陳瀟還是覺得不對,追著不放:“你那句‘你遇見了’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沒什么意思啊!這不是聯(lián)想到那倒霉孩子了嗎?”保安直說冤枉。
在值班室里想盡辦法問了許久,保安確實(shí)知道的不多,要怪只怪他不關(guān)注新聞,不參與八卦,所以才不知道這些事情。
陳瀟在值班室等到大部隊來,才跟著改坐了電梯。
小命比那點(diǎn)沒多大作用的習(xí)慣重要多了。
之后連續(xù)幾天,陳瀟都跟著大部隊坐電梯。
紅衣年輕人也再也沒見到了。
然而,好景不長,他坐電梯新鮮感還沒過呢,一天才進(jìn)門,保安又探出頭來說,電梯壞了暫時停用。
陳瀟這回學(xué)乖了,挨近了窗戶,鬼鬼祟祟地問:“這電梯是怎么壞的?”
保安知道他問的是啥,也神秘兮兮地回答:“沒事,只是年久失修,上頭看有點(diǎn)危險,叫物業(yè)來搗鼓搗鼓。”
陳瀟松了口氣,跟著大部隊一起爬樓梯。
爬到三樓,還沒到拐口,他抬頭就看到一個紅衣青年正站在那。
陳瀟忙看同事,卻見大家都沒事人的往上走,他甚至看見人穿過了紅衣人的身體……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繼續(xù)麻木地朝上走。
他腳生根似的定在了原地。
——你怎么敢殺了我呢?
紅衣人幽幽地聲音透過耳膜,緩緩鉆進(jìn)他心里。
他張開嘴,想告訴他,他沒有殺人,他甚至不認(rèn)識他。
可他動不了。
——不是你也沒關(guān)系。
紅衣人面目模糊,但陳瀟就是看到他笑了,寒意漸漸入身,他感覺自己進(jìn)了冰窟。
——陪著我吧,我們好歹也認(rèn)識了一個多月。
陳瀟想,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接著昏了過去。
后來陳瀟這個人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
只有保安知道他去了哪,因?yàn)槟羌t衣人曾入了他的夢,讓他把電梯弄壞,否則……消失的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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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嘛!因?yàn)橐郧坝腥烁抑v過類似的事情,忍不住寫出來。
但是似乎、好像、爛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