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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Morning 出品

第一次寫PP同人就獻給了遍地找不到組織的狡彌QAQ
這次之后我不要再站錯隊啦【掀桌
內(nèi)容標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狡嚙慎也
六合冢彌生
配角
朱妹
宜眼鏡
宜眼鏡爹爹
小星星

其它:PsychoPass,心理測量者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606   總書評數(shù):3 當前被收藏數(shù):3 文章積分:212,97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幻想未來-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576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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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狡彌)私人兆赫

作者:異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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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15話之前


      前腳剛邁進值班室的自動感應門,狡噛慎也聽見滕秀星連續(xù)打四聲唿哨,咴咴咴咴,輕快得像晨起的鳥。他的視線投奔過去,對方瘦小的身體埋到亂糟糟的辦公桌后面,一簇亮橘色頭發(fā)從電腦顯示屏后面探出尖。他朝狡噛的方向勾了勾手指,招呼道:

      “狡兄狡兄,快過來一下!

      監(jiān)視官常守朱站在滕秀星的轉(zhuǎn)椅后方,倒映著顯示屏光亮的臉孔漾起笑意,說明這并不是關(guān)乎案情的要緊事,慎也心里一陣放松。

      但也絕非什么好事。兩人笑容神秘莫測,眼神挾帶幾分熟稔的狡詐,那好像曾經(jīng)佐佐山妄圖引他下套的前兆。耐不住幾分好奇與回憶的侵襲,挑挑眉,狡噛慎也心甘情愿走進陷阱。

      結(jié)果被滕秀星按住肩膀坐在轉(zhuǎn)椅上,告知他眼睛與攝像頭平行!翱梢粤?”他正想發(fā)問,但常守朱沒給他時間,稚嫩的手快速按下鼠標左鍵——如果不是事先和滕秀星演練過數(shù)次,二人合作的默契令他咋舌。

      音響發(fā)出咔嚓聲效,狡噛慎也疑惑地看著顯示屏中剛剛拍下的相片,被滕秀星導入稀奇古怪的游戲軟件。十指在鍵盤敲敲打打,滕秀星故意加快操縱速度,看樣子是不想被狡噛慎也看清楚,但很明顯,對于經(jīng)受過記憶訓練的警中翹楚而言,滕秀星的自信未免顯得幼稚。狡噛慎也微微瞇起眼睛,在飛速變化的畫面與前行的進度條中,六合冢的照片一閃而過。

      心底驀然騰起一股不祥預兆。果不其然,畫面最終定格于自己和六合冢的照片——

      兩張相片,兩張不茍言笑的臉孔,時而并排列開,時而交相重合,五官與臉龐輪廓布滿瑩綠色掃描定位點,一行半透明的瑩綠色粗體字喧賓奪主地懸浮中央——相似度:75%

      不想也知道這半正規(guī)的游戲性質(zhì)軟件出自滕秀星之手,不回頭也能看見身后兩人笑意深濃。

      “啊啊,果然狡噛前輩和六合冢前輩蠻像的!

      面對監(jiān)視官的驚呼,專注技術(shù)宅三十年的人發(fā)出一聲驕傲的鼻音,并不忘貶損冰冷乏味的搭檔:“涅~是吧,早就說那家伙是純爺們!

      監(jiān)視官方才回過神,偏過頭略顯忸怩地撓著頸側(cè),聲音放低:“狡噛前輩,我們只是偶然想到而已,請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是沒什么,不過還是提醒你們別讓六合冢發(fā)現(xiàn)。嗯,宜野也是!

      慎也邊說著邊從轉(zhuǎn)椅起身,手掌在滕秀星的后腦上不輕不重拍一下:“要是讓宜野發(fā)現(xiàn)你小子用公共設施做游戲的話……”滕秀星帶著討好眼神訕笑著縮頸后退,臉皮還沒磨厚的常守朱緋紅雙頰,他也微微揚了揚唇角。

      在警局工作就是這樣,無論身處地位,永遠都如同身置一只窄船,孤獨無援,巨大力量的壓迫如重洋,圍困四面八方。慎也不介意自己做一次釋放壓力的笑料,也喜歡從取笑者身上找點樂子作為回報。

      感應門開啟的輕響,緊接著是陣漸近的腳步聲,剪裁合身的黑西褲包裹修長有力的雙腿,六合冢彌生疾步走近,束于腦后的高馬尾左右擺動。三人同時打響內(nèi)心警報——常守朱飛快迎上去將彌生攔截半路,滕秀星按滅顯示屏開關(guān)。慎也假裝借火,滕秀星排列成行的玩具模型中有只左輪手槍型打火機,他把它握在手里,指間夾著煙嘴。

      就在扣動模型扳機時候,發(fā)現(xiàn)早沒了火力。滕秀星朝慎也聳聳肩,他沒煙癮只為滿足收集欲。他瞟向六合冢,發(fā)現(xiàn)對方凌厲的眼眸像兩只槍洞,先一步齊齊瞄準他。手指神經(jīng)忽地脫力,煙掉在鞋尖前,他內(nèi)心暗罵。

      “又一撥人戴著頭盔鬧事,宜野座和征陸在警車候著。”

      她簡明扼要地說道,其余三人迅速置入警戒狀態(tài),不發(fā)一語,匆匆離開值班室,慎也跟在最后,把燈關(guān)好,再加緊步伐。

      摸黑跑出去時發(fā)現(xiàn),素來習慣獨來獨往的六合冢彌生側(cè)身站在廊道盡頭,保持回頭姿勢看向他,等到他與她平行時繼續(xù)奔跑下樓,那樣子實屬罕見,像是在等待與他同行。

      公事當頭,沉浸在私人情感里未免不盡職,遑論對象是狡噛慎也。但此時此刻,對方一系列反常舉動觸動了他那根懷疑神經(jīng),難道滕秀星他們敗露了那個詭計?以及,是否他也被六合冢視為策劃者之一。這又引發(fā)一個重題——他該解釋嗎,只怕會越描越黑吧。

      未等他掙離矛盾,一路跑出高樓時,六合冢彌生的聲音,摻雜著夜風呼嘯與冷冰冰的警笛灌入他的耳朵:“我問你……”

      “什么?”避開幾輛車,狡噛慎也瞥向她,六合冢黑漆漆的眼睛與劉海被警燈漂染一層昏紅,輕淺瑰麗,水彩般沾水即洇。

      “滕秀和常守神經(jīng)就算了,你,到底一直在笑什么?”

      ▏▎▍▌▋▌▍▎▏▎▍▌▋▌▍
      私人兆赫

      Article:異路貓
      Couple:狡噛慎也×六合冢彌生
      BGM:Hurricane – 30STM
      ▏▎▍▌▋▌▍▎▏▎▍▌▋▌▍

      也許有天,再無需,獨自拼湊記憶里舊人的剪影。強光沖破黑暗,像長途跋涉的香客,途經(jīng)不問人間事的山岳,不斷地、不斷地推開一扇扇緊鎖生銹的窗,陌生者的私人兆赫從地下流出,被另一對憂傷的耳朵接收。

      能令凡人螻蟻瞬間參透生死的,拋卻天災,只剩人禍。

      他們趕來時暴亂早已拉開帷幕,且無終結(jié)意味。暴徒有了頭盔的庇護,如同頭頂青天,利刃和棍棒揮動生風。一排排路燈錚錚碎裂,一群群市民如同群山轟然扎進廢墟。閃身躲過橫面劈來的木斧,六合冢彌生壓制攻擊者的雙手,間或背后傳來dominator的機械音,受麻醉的暴徒應聲倒地。

      她回頭,狡噛慎也朝她點頭致意,扛于肩頭的dominator未等變回原形,又對準其他敵人。

      真是沒完沒了。手指一下下扣動扳機,摧毀的是敵,也是自己和同伴逐漸飆升的犯罪指數(shù)。內(nèi)心深處的震撼與不解漸漸化成一灘水,那水不似流螢溪谷下的輕盈,滯重像條被抽筋剔骨的死鯉,從胸腔梗至喉嚨。

      心跳加速,胸口沉悶,四肢酸軟。不能說,不能想,不能停。

      還剩最后一個。她聽見誰說。呵口氣,繼續(xù)打頭陣,摸黑追擊著瘦高個的頭盔人,對方閃躲進一條窄巷,彌生隨之扎進去,然而身后傳來慎也的疾呼勸止,她腳下被鈍軟的雜物絆住,跌倒的瞬間,埋伏于此的頭盔人高舉長柄鐵錘,急速向她砸來。

      油桶早一秒從后方飛掠而來,彌生看準罪犯躲閃的片刻,眸色閃過翠綠的鬼火,eliminator以絕好的仰角,擊中頭盔人的頭顱。

      眼前的景象令狡噛慎也和征陸智己不禁頓足。

      被eliminator擊中的身體組織急速膨脹著,而頭部卻因被困在厚重的鐵盔無法施展,鐵片里傳來極度壓抑的呻吟,伴有密不可聞的汩汩水聲,混雜碎肉的膿血沿順頸部流到地面,緊接著是氣球爆裂的巨響,沾血的鐵盔哐啷一聲陷入瀝青的路面。

      結(jié)束了。

      由于頭盔的復制性,被狡噛慎也暫且支走的監(jiān)視官很快包抄過來,宜野座伸元疾步走上前,對腥氣四涌的空氣緊蹙眉頭。六合冢彌生以dominator搖搖晃晃支撐起身體,佝僂著背部,跪坐在地上不發(fā)一語。

      她忽然發(fā)現(xiàn),絆倒她的是只纖細的手臂。

      “誰開啟了eliminator模式?”宜野座的問聲剁碎了許多人四處發(fā)散的思路,他的目光始終滯留在六合冢彌生染血的衣襟。

      可他聽見的是狡噛慎也的聲音:“我!

      宜野座的目光穿透狡噛,銀釘般釘向他身后的征陸。征陸飛速瞥了一眼氣定若閑的狡噛慎也,堅定語氣說道:“是慎也。”

      而六合冢彌生仿佛沒有聽聞到任何爭吵,她推開巷角的雜物堆,隨著各類雜物的滾落,一股濃烈的牛皮革味道刺激嗅覺,那只胳膊正是從牛皮革里探出來,彌生動作輕柔地剝開它,好像不忍驚擾里面人的迷夢。小女孩的尸體仰天躺著。

      她應該是在熟睡時遇害的,睡衣碎成布條,被泥漿塵土糊滿鼻腔。不忍繼續(xù)看下去,六合冢彌生正欲小心翼翼地將牛皮革蓋好,卻發(fā)現(xiàn)女孩鼻腔微微翕動——盡管光源不足,但很明顯,由于微弱的呼吸,鼻腔里的泥土刺激粘膜,引發(fā)女孩的聲帶與腹腔的輕微震動。

      “她還活著!”慎也先她一步,把女孩抱進懷里。彌生拉住他的手臂,除下西裝外套,悉心包裹女孩赤條條的身子。他聞到外套上的土腥血銹,惡心,安心。

      把獲救的小女孩送進診所并沒有令人感到慰藉,醫(yī)生們拖著長長的外套四處奔忙,狡噛只在診所坐了半個鐘頭,從他們口中收獲的“活著”與“死了”頻率多達幾十次。心底還會伴隨肉身的堅韌抽出細嫩肉芽,一點點隱隱發(fā)痛。

      他們?nèi)缤羞M于迷霧中,遠方寂寥無聲,兇吉不定,唯有前行。拿捏一種介乎于如履薄冰與大步流星的步態(tài),心中永存七分警惕,兩分僥幸,以及一分最不該有的,對死亡的認命感。

      確認女孩脫險后他離開了診所,拜身上沾腥帶血的警察制服所賜,回到事發(fā)地點的一路吸引諸多目光,祝福指責贊揚哀求鄙夷感恩垂簾,無不滾燙。道路兩側(cè)整齊躺放著覆蓋白布的死者,每位死者的頭頂對應一只熊熊燃燒的白蠟燭。

      他盡力避免與任何一絲目光搭線。城市不允許他們顫抖,那會在群眾的內(nèi)心引發(fā)一場余震。

      巨型集裝車拉來救援物資,志愿者在被夷為平地的地方支起帳篷,引一些流離失所的災民進去避難,但沒有人早早進去,他們在集裝車前排起長龍。隔閡著群眾他看見滕秀星蹲在車廂里,源源不斷地遞給人們純凈水和牛肉罐頭。

      不遠處有人喊他的名字。常守朱朝他揮手,于她身后宜野正和老智單方面爭執(zhí)著什么,臟兮兮的小流浪狗趴在他腳下分食從肉罐頭里舀出來的牛肉。

      憑依對他的多年了解,慎也知道那是關(guān)于自己,確切地說是六合冢彌生。那之前他也未曾設想,危情當頭六合冢的犯罪指數(shù)足以開啟eliminator模式。放任執(zhí)行官亂來是個危險的蠢辦法,但總歸算辦法,且是目前抗衡頭盔的唯一辦法。

      老智看到他,衰老的臉上顯出巖石的色彩與質(zhì)地,緊張褪去后所有情緒都轉(zhuǎn)換成疲倦,點點蠶食著身體意志。他展露出一個粗糙的微笑:“喲,小姑娘還好嗎?”

      “睡得不錯!彼卮鸬,又問“六合冢呢?”

      “那家伙不是向來得空就不和我們呆在一起嗎。”宜野似乎在套他實話,狡噛愿意相信對方只是為了恪盡職守,確保真相的萬無一失。

      “呃……”常守朱輕咳兩聲,完全置于狀況之外的她誤以為狡噛還惦念先前的游戲結(jié)果,唇角掩不住天真無瑕的笑意,“我好像看見六合冢去了大樓。”

      由于距離案發(fā)地較近,商業(yè)大樓一層充當臨時的庇護所。跨過橫放的物資,慎也乘電梯直升到天臺,果不其然看到六合冢彌生的背影。她孑身坐在天臺周圍的水泥臺上,單手攏起及腰的黑發(fā),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頸部。頭繩和月光顏色相同,扼住一把質(zhì)感柔軟的立體線條,發(fā)梢略傾斜地拂打主人的側(cè)臉線條。

      月光流瀉下來,照亮空闊的四壁和銹跡斑斑的鐵門。

      慎也跨過雙腿,和她并排坐在天臺邊緣,形影相吊又若即若離。城市在他們足下,像棵擁嚷而沉默的樹,條條街巷如同億萬根梔枝,燈源亮出明晃晃的牙齒,在枝條上蛀滿無數(shù)洞孔,人群車隊在上面徘徊,呼號被高空里鼓噪的風聲吸干凈。

      狡噛慎也不是個多話的人,除卻推理問訊,閑談總需要別人先打開話匣,可那人永遠不可能是六合冢彌生。

      他沒有談到剛才,也沒有說道安慰。在擁有了相同經(jīng)歷的兩人之間,那些溫言軟語也許只是隔靴搔癢。還真像啊,慎也內(nèi)心感慨。

      “聽說下個月五號Blue Day世界巡演要來本地,周日。沒記錯的話,你喜歡的老樂隊?”

      “我知道!绷馅浬⒅_尖答復,眉間微蹙:“不過,發(fā)生重大的暴力事件,可能會臨時更改地點也說不定。”

      “哦?你真打算去?”單手撐著水泥臺,慎也側(cè)身看她。

      “沒!彼穸ǎ骸奥犇闾岬,有點懷念!

      “想就去吧!苯茋y伸出拇指滑動打火機的滑輪:“我們這行人能自主下決定的機會太少了!

      所以,想就去吧。

      六合冢彌生似乎沒有聽明狡噛話外裹藏灰色情緒的慨嘆,抑或不想:“我沒訂票。”

      “我訂了!

      她驚異地轉(zhuǎn)過頭,目光與他相對,狡噛似笑非笑的臉前彌漫著一團輕霧。

      待霧散后,他的指尖多出門票,單薄的銅版紙在風中孱弱地飄動。

      六合冢的懷疑目光并不少見。三年前狡噛慎也騙她入伍并非百分百成功——往后的日子里,除了案件相關(guān)方面,哪怕他順口調(diào)侃幾聲玩笑,都能吸來六合冢半是敵意半是懷疑的目光。六合冢彌生信任他的辦案能力,但不包括人品。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六合冢踟躕著接過,借清輝的月色反復辨定真?zhèn)危癖M職的驗鈔機。

      “不會騙你了,要是你那張是假的,我的那張也不能用!

      六合冢斜睨他一眼,嘴唇被月色漂成兩條光感的灰白,“你也……”

      “啊,說來真是……三年前為了盡快了解你,拉你入執(zhí)行官了解到這個樂隊。意外地聽習慣了!

      白霧裊裊融進黑夜,就像印第安人古老的戰(zhàn)爭訊號!澳嵌稳兆永,你真算是我的私人兆赫了!

      他聽見六合冢彌生忽而悠長的呼吸聲,并沒有轉(zhuǎn)過頭,內(nèi)心揣測著那張臉是否隱隱露出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

      “VIP坐席?”

      “真不巧,我訂的是倒數(shù)第三排。”

      “我喜歡后排!

      “我也習慣!

      六合冢彌生并不天生如此。經(jīng)受太久千萬雙眼睛的監(jiān)視,比起喧鬧到沸點的歡騰和繽紛的視覺,躺在黑暗的環(huán)抱更容易掌控局勢。

      “你還喜歡哪個樂隊?”

      “嗯?”

      “我總得還你一張門票!

      “冒昧地說,你聽的音樂,以我的審美只能接受Blue Day!

      “代溝問題,我懂!睆浬g回他的刁難。

      “好吧,算我一把年紀……”慎也苦笑著繳械投降,目光在城市中逡巡,最終瞥到遠處巍峨聳立的商貿(mào)燈塔,地標般堅定地閃動暖光。梵高筆下無窮無盡的灰與藍里,橡木船在泛明黃的波浪亮起白帆!敖鉀Q這些麻煩后,不介意的話去觀星臺?”

      “隨便你。”

      “高校的足球比賽也行!

      “觀星臺!

      之后彌生便不再搭話,狡噛知道樂隊讓她陷入了從前的回憶。她俯瞰著腳下的樓群,揉碎五彩霓虹摻進眼底的深海藍,冥冥中似有潮落聲。狡噛微微瞇起雙眼,抽完整根煙。

      沒人打算說話,也沒人打算離開,至少看上去如此。直到黑夜里,天際突兀閃過刺目的白光,爆炸聲緊接著四周鋼筋混凝土像沙礫搭成的城堡,一片片崩塌陷落。煙頭扔進易拉罐,火星在厚膩的冷咖啡里溺斃。

      “十點鐘方向,三公里左右!

      “得盡快封鎖現(xiàn)場,不知道是否還有……”

      “你去找監(jiān)視官他們會合,我先過去!

      彌生微微啟唇,無聲翕動數(shù)秒,以勸阻的神色妥協(xié):“小心,慎也!

      離開時兩人沒有并肩而行,那些粉塵碎屑好像隨風揚進他們的眼球里些微,不然怎么有閉目流淚才能緩解的灼痛,在黑暗里無形深重。千萬人從樓棟沖到街巷,千萬只影子在燈下彷徨,千萬道聲音從每個角落里傳:含混沉悶的呻吟,尖銳的呼號,琴弦揉動般細不可聞斷斷續(xù)續(xù)的嚶嚀……鼠蟲嚙咬、困獸嘶吼、鳥群振翅。

      遲來的黎明,挽不回的舊時光,不容抗拒的律法系統(tǒng)。

      直至創(chuàng)口流盡最后一滴血,也不會有披星戴月的善終。

      同登彼岸后每條漫漫長路,永不能同行通達一個結(jié)局。

      狡噛慎也在夜奔中回頭,鐵幕下六合冢的背影踏破瓦礫,與所有人逆行,在樓群中敏捷穿梭,最終不見蹤影。

      只有星光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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