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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一)十年苦戀
澤田綱吉喜歡云雀恭彌,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彭格列總部的所有人都知道十代首領(lǐng)對云守的包容維護已經(jīng)到了毫無原則底線的地步。
時任門外顧問首領(lǐng)的前第一殺手輕哼一聲,冷冷的訓(xùn)斥弟子,“蠢綱,你還可以更蠢一點!
“Reborn!蹦贻p的十代首領(lǐng)苦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呢!
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定定的望了澤田綱吉一陣,黑色的殺手拉了拉帽檐,“ma,隨便你吧!
若只是喜歡上同性,Reborn也不會如此勸誡,黑手黨的世界本就沒有世俗禮法可言,愛上同性又算什么大事?只可惜所有人都知道,六道骸和云雀恭彌是戀人,相識相戀至今已是十年,澤田綱吉沒有機會。
縱使,澤田綱吉也愛了十年。
十年蹉跎,所有人都以為澤田綱吉會繼續(xù)苦戀下去?墒怯幸惶,澤田綱吉突然不愛了,他們,又該如何?
。ǘ┦曛s
五月五日,是云雀恭彌的生日。
每年,澤田綱吉都會為他舉辦一場生日聚會,參加聚會的只有相熟的守護者以及同盟家族的成員,只是討厭群聚的云雀恭彌從沒到場,這為他組織的聚會倒成了眾人每年定期的聚會。
最初的時候,年輕的首領(lǐng)曾經(jīng)去勸誡自家云守,也不知那天發(fā)生了些什么,竟被人家拿著拐子趕了出來,自此澤田綱吉再也沒有在那一天登門,只是每年都派人去知會云雀恭彌一聲,來與不來都隨他。
每每等到午夜的澤田綱吉始終沒能等到那個孤傲的人,接觸到伙伴們擔憂的目光,他只是笑笑。等到下一年到來時再繼續(xù)上一年的等待,然后繼續(xù)失望。
“十代目,不要再等了!毙奶鄣耐约撼姓J的首領(lǐng),獄寺隼人曾這樣勸道,“云雀那家伙不會來的,你……”放棄吧。最后三個字終究沒能說出口,獄寺隼人只能嘆了口氣,繼續(xù)陪著自家首領(lǐng)等待午夜到來。
十年,就這么過去了。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每年的五月五日澤田綱吉都會消失一陣,或許是幾小時,或許是半天,每次都會趕在聚會開始前回來,卻沒有人知道那段時間他究竟去了哪里。
“十世!鄙碇萑A披風(fēng)的金發(fā)男子面容柔和的望著澤田綱吉的背影,夕陽的余暉落在那雙金色的眼瞳中,美得炫目,“該回去了!
澤田綱吉回過頭,那張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fā)精致的臉龐依稀能看出幼時的輪廓,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那雙蜜色的眼瞳竟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透亮,像是終于放下了什么,眼中的陰郁哀傷再無蹤跡。
“啊,是該回去了,初代!秉c了點頭,澤田綱吉站起身,整了整未有絲毫凌亂的衣襟。
“終于放下了嗎。”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初代溫和的看著自己的子孫,眉眼間隱約有著一絲愉悅,“想開了就好!
郝然的笑了笑,澤田綱吉不復(fù)幼年的困窘,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他笑道,“離開太久了,人,終究是群居動物。遲早會想開的!
十年,那么久,怎么能想不開?
沒有人看好他的戀情,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看好。只是喜歡上了,又能如何?他知道他忘不了、放不下、掙不脫,卻也得不到,所以他許了自己十年。
別人都道他澤田綱吉花了十年苦戀一個男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花了十年讓自己忘記。得之,吾幸;不得,吾命。
人生苦短,既然求不得,便不求了吧。
夕陽落下,十年之約終至,澤田綱吉終于從那條背向眾人之路折返回來。
原來“不愛”二字,如斯簡單。
(三)十年放下
云雀恭彌知道澤田綱吉喜歡自己。
那帶著愛戀期盼的眼神,云雀恭彌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懂。十年不離不棄,他不是不感動,但感情卻不是可以用感動獲取的。不愛就是不愛,若是因為不忍而給了對方不切實際的希望,那才是真正的殘忍。
“小麻雀,你在想些什么?”六道骸摟住戀人,親密的湊到他耳邊低語,“又到了五月五,不知道彭格列這次會等到什么時候呢?”大概又會等到半夜吧?
斜了六道骸一眼,云雀恭彌冷冷道,“提這個做什么?”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提起這件事,不嫌煩嗎?云雀恭彌莫名的煩躁起來,他望著逐漸西沉的落日,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發(fā)生,而他,阻擋不及。
覺察到戀人心緒的變化,六道骸笑了笑,沒有賣關(guān)子,“kufufufu……我只是想知道,他能堅持多久罷了!睕]有回應(yīng),沒有希望的愛戀,能夠堅持多久呢?心中冷冷一哂,六道骸斂目,或許那孩子會一直堅持下去吧。
那樣一個傻瓜,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傻孩子,怎么會懂得放棄?
想起數(shù)年前親自將自己從復(fù)仇者監(jiān)獄中救出來的男人,六道骸恍然,明知道自己是情敵卻還是竭盡全力救了自己出來,真是……低笑了一陣,六道骸不再想這些,不放棄就不放棄吧,這樣,也好。
至少……
那雙明凈的眼中有他,縱使,只是以情敵的身份存在。
。ㄋ模┦晷律
澤田綱吉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場為云雀恭彌準備的生日聚會上遇到他。
十年求而不得,到放棄的時候反倒如愿以償,真真是天大的諷刺啊。望著云雀恭彌和六道骸相攜走近的身影,澤田綱吉卻再也感覺不到心中的嫉妒艷羨,平靜如深井,還帶著淡淡的釋然。
是的,強如云雀,也只有同樣強悍的骸才能匹配。
彎起一個溫和暖榮的笑容,澤田綱吉迎了上去,帶著真實無欺的歡悅,“云雀,骸,你們來了!
“kufufufu……彭格列你可要謝謝我呢,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小麻雀哄過來的~”笑嘻嘻的調(diào)侃,六道骸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澤田綱吉一陣,總覺得他有哪里不一樣了呢。
斜了六道骸一眼,云雀恭彌沒有說話,這只死鳳梨不知抽什么風(fēng),硬是把他拉進來,回去一定咬殺!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聽著六道骸邀功似的話語,澤田綱吉失笑,以前沒覺得,現(xiàn)在放下心結(jié)才發(fā)現(xiàn)與骸相處并不那么難受。感覺到云雀恭彌壓抑到了極限的耐性,澤田綱吉笑笑,很快離開。
果然,無論過了多少年,云雀學(xué)長討厭群聚的本性都不會改變。
望著澤田綱吉的背影,六道骸瞇了瞇眼,若有所思,“彭格列這是怎么回事?”
“走了。”沒有理會六道骸的問題,云雀恭彌乜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開。
他曾經(jīng)無比熟悉那雙眼睛看向自己時滿溢的愛慕期盼,可如今再看向自己時那里卻只余下面具般的溫柔包容,再無丁點不合時宜的癡纏。于是云雀恭彌知道,澤田綱吉身上少的是什么。
只是少了愛而已。
澤田綱吉不再愛云雀恭彌,如是而已。
閉了閉眼,云雀恭彌不知道為何心中會涌起一陣蒼涼失落,明明這正是他希望的,為什么失落,又憑什么失落?
(五)十年起航
另一頭,Reborn喚住走過的澤田綱吉,“放下了?”
“嗯!毙χc點頭,澤田綱吉看了看隱在陰影中的Reborn,好笑不已,“Reborn你躲在這個角落里做什么?”上前幾步走到Reborn身邊,澤田綱吉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比Reborn高出不少。
啊,如今Reborn才十一歲呢……澤田綱吉恍然。
仰起頭,Reborn有些不習(xí)慣如今的身高差距。他習(xí)慣于將情緒都掩在帽檐的陰影中,這仰望的姿勢就像是在將自己的私密暴露給人看。抿了抿唇,Reborn握緊手,小心的掩飾著不讓人看穿自己的緊張無措。
澤田綱吉聽到他的老師說,“既然放棄了,那么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吃驚的瞪大眼,澤田綱吉愣了一陣,他覺得自己第一次在那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里看到了其他情緒。
緊張,Reborn你在緊張嗎?
想到這里,澤田綱吉彎起唇,笑了。
他說,“好。”
直到站到這個位置,澤田綱吉才發(fā)現(xiàn)這個角落能看到哪里。每一年,他都坐在那個位置等待著那個曾經(jīng)戀慕的人,而Reborn是不是也一直在這里看著他?
他等了十年,而他,也等了十年。
這一次,我會幸福的吧?澤田綱吉想,Reborn,這一次,換我等你長大。
(六)十年之終
六道骸和云雀恭彌一起參加了澤田綱吉和Reborn的婚禮,只是那時他們已不再是戀人。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珠_,連澤田綱吉都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那么看好的一對居然沒能走到最后。
只是云雀恭彌知道,他們分手的理由是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原來,他云雀恭彌也好,六道骸也好,他們心底真正戀著的人竟一直都是澤田綱吉。多么可笑,竟是他親手將自己愛著的人推開!
我后悔了,怎么辦?云雀恭彌想問,可是看著這張滿含幸福的臉,他張了張嘴,最終只能說“祝你們幸福。”
“嗯,我們會幸福的。”笑著摟著戀人的腰,澤田綱吉篤定的點了點頭,“云雀學(xué)長,也請你幸福!痹俅螁境瞿莻幼時的稱謂,澤田綱吉終于真正釋然。
幸福?心中的澀意幾乎要溢出來,云雀恭彌呆了一陣,還是早早離開,幸福啊,大概不會到了吧。
“Giotto?不去參加他的婚禮嗎?”指環(huán)的空間中,G這樣問。
金色的人望著指環(huán)世界中永遠蔚藍的天空,淡淡的笑了,“不必,已經(jīng)不需要了!蹦呛⒆右呀(jīng)走了出來,自然,已經(jīng)不需要他了。
“Giotto你……”
“什么?”
“不,沒什么!
嘴角的笑容悠然和樂,男人眼中似乎包容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沒有,“別擔心,G,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是的,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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