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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聽過流星雨嗎?
-聽過花開的聲音嗎?
-聽到過,花的心跳嗎?
-我一直在這里,不離不棄。
*
此時正是春三月,櫻花開得正燦的季節(jié)。
“上課了上課了!”
班導(dǎo)的腳步聲讓同學(xué)們一陣驚慌,只有紫羅蘭色短發(fā)的少年靜靜的拿著書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優(yōu)雅淡靜。
班導(dǎo)抱著講義匆匆走進教室,拍了拍手讓大家靜下來,然后微笑道:“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同學(xué)——筌本同學(xué),請進!”
在眾人期待、好奇和探究的目光中,少女邁著寧靜而小心的步伐走進教室,然后站到講臺上。
面容姣美寧靜,笑容靦腆溫柔,是個軟妹子!藶楸娙髓b定。
少女禮貌的鞠了一躬,聲線柔軟:“大家好,我叫筌本花涼,在下一次流星雨結(jié)束之前,請多多關(guān)照!”
下一次流星雨結(jié)束之前?
柳生疑惑的抬起頭,正對上女生望過來的目光,目光里有滿足,有期待,還有懇求。
他微微怔忪,然后低下頭,繼續(xù)看自己的推理小說。
“柳生君?你是柳生君吧?”
柳生抬起頭,看到那個轉(zhuǎn)校生:“……筌本桑,什么事?”
“叫我花涼就好!被鲆Я艘Т,指指柳生旁邊的空位:“……老師說,讓我坐在柳生君旁邊!
“哦!绷c點頭,起身,把女生讓進去,就坐,自己坐下,繼續(xù)看自己的書。
“吶……柳生君!
柳生轉(zhuǎn)過頭,看到金色的晨光灑在女生的臉上,勾勒出一個朦朧美好的輪廓。
他才發(fā)現(xiàn),她正注視著窗外的一棵櫻花樹。
“今年櫻花開得真好的……對吧!
“恩!苯衲暌欢〞谢ㄒ娙盏,柳生想著,卻聽到女生喃喃:
“不希望呢,看到花謝的時候。柳生君……相信花妖嗎?相信……花也會有眼淚嗎?”
柳生一愣,女生卻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來歉然的笑笑:“抱歉呢……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讓柳生君困擾了嗎?”
“不,沒有。”柳生搖頭,心里涌起一種莫名的情緒。
花涼的視線仍然停在窗外的櫻樹上,最終,她收回視線,安靜的打開了課本。
可是那一瞬的哀傷,不是幻覺。
*
下課后,柳生照舊去部活。
花涼在學(xué)校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奇而興奮的看著一切,沒有人注意到她自言自語——
“這是柳生君就讀的學(xué)校呢!
“比院子大很多啊!
“真好呢……柳生君看上去很精神的樣子!
她靠著樹坐下,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網(wǎng)球場,柳生在訓(xùn)練,他看上去很矯健,花涼欣慰的笑了笑。
她靠著樹,意識漸漸朦朧。
——你有沒有后悔過?和她簽訂契約。
花涼微微睜大眼睛,卻又控制不住的睡過去,她呢喃著:“沒有哦……在我看來,真的真的,非常……值得!
那個聲音沉默了很久,花涼感到有什么溫柔的拂過面頰,她勉強睜開眼,一片柔軟的落花。
——睡吧……
柳生部活中途休息,他坐在長椅上,靜靜的思考。
“喂,搭檔!
“什么事?”柳生瞇著眼睛抬起頭。
“你看看,那邊睡在樹下的女生,是不是今天轉(zhuǎn)去你們班的筌本花涼?”
柳生的眼睛瞬間睜大,他迅速轉(zhuǎn)過身,淡粉色的長發(fā)讓他輕易就認出了那個女生。
“幫我拿一下,告訴真田,我馬上回來!绷麛喟淹馓兹咏o仁王,然后快速跑向那棵樹。
他一開始先是跑,然后慢慢的改為走,最后安靜的走到女生身邊,半蹲下身,看著她寧靜的睡顏。
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眼瞼,呼吸輕柔,嘴角帶著微笑,天真單純沒有戒備得像個孩子。
柳生忍不住笑了笑,無奈的搖搖頭,推了推熟睡中的女孩:“花涼桑,花涼桑,不要在這里睡,會生病!
“才不會呢……泥土和草葉的味道……好溫暖好親切……”女生呢喃著睜開眼睛,等到看清眼前人后愣了愣:“柳、柳生君?”
“是我!绷c點頭。
花涼瞬間跳起來,在確認自己的睡姿沒有任何不雅后她松了口氣,臉色微紅的鞠了一躬:“柳生君,午安!
“午安。”柳生微笑的看了眼表:“午餐時間快到了,一起去食堂嗎?”
“食堂?人類的食物嗎……”花涼自言自語,猶豫了一下,在柳生疑惑的目光中終于還是點點頭:“好的,謝謝柳生君!
到了食堂,花涼找了個位子坐下。
柳生笑了笑:“我去點餐,你要什么?”
花涼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那個……給我一碗烏冬面就好了,謝謝……柳生君!
“不用客氣!绷D(zhuǎn)身去窗口。
花涼坐在原地等他,過了會兒忽然聽到身后一個冷冷的聲音:“筌本花涼是吧?”
她有些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到一個花里胡哨的女生。
那女生尖利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賤人!我讓你勾引比呂士。!”
“啪!”
花涼被一個耳光扇過去,她愣愣的捂著臉,忘記了反應(yīng),許久,她皺了皺眉:“這位同學(xué)……我沒有……”
“你還說!”女生揚起手又要一個巴掌扇過來,花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預(yù)料的疼痛沒有出現(xiàn)在自己的臉頰上,反倒是身側(cè)柳生微怒的聲音響起:“片岡春子,你還要鬧多久?!”
她睜開眼睛,看到柳生站在她身邊,抓住了女生將要落下來的手。
片岡春子一僵,抽回手,咬了咬唇:“我就是看不順眼她,我……比呂士,我其實……”
柳生打斷了她的話,回身遞給花涼一個冰袋,問她:“有沒有事?”
花涼搖頭。
柳生轉(zhuǎn)頭,冷冷的對片岡春子道:“從下午開始,我不想再在立海大看見你!
片岡春子瞬間紅了眼圈:“比呂士你居然為這個女人懲罰我,你……”
“片岡春子!”柳生打斷了她的話,眼里是凌厲的光,“你只有一個選擇,離開立海大,沒有商量的余地!”
“……”
片岡春子咬了咬唇,握緊雙拳,轉(zhuǎn)身,離開
花涼皺了皺鼻子,聞到眼淚的氣味了,是那個女生在哭嗎?
柳生把烏冬面推到花涼面前,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許久,花涼才猶豫地道:“那個女生……”
“不用管她!
“她喜歡柳生君?”
“……”柳生默然半晌,點頭。
原來喜歡還能讓一個人變成這樣可怕的樣子嗎?花涼不懂,她搖了搖頭。
那如果她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會不會也被柳生君討厭呢?
*
花見日,學(xué)校組織了賞花的活動,大家來到札幌,行走在櫻花林里。
柳生和花涼走在一起。
路的兩旁是一棵棵櫻花樹,花涼看著一棵棵樹上盛放的花朵,露出了衷心的滿足的笑容;“真好!
“?”柳生詢問地看向她。
“都開花了呢!被鑫⑿χ碜∫黄浠ǎ骸罢婧,這么美麗的花朵!
柳生不知道該說什么,對于這個簡簡單單就會滿足的女生,他只是點點頭。
“好親切的感覺呢……柳生君感覺得到么?家里也有種櫻花樹吧?”
“你為什么會知道……”柳生有些錯愕。
“秘密喲!被錾衩氐男π。
“那棵櫻花樹已經(jīng)陪伴了我十多年……”柳生無奈的笑笑,回憶了一下,“真的是,很久遠的回憶了。感覺那棵櫻花樹仿佛已經(jīng)成為生活和生命的一部分了吧!
聽到這句話,花涼有些小小的欣喜,她繼續(xù)小心翼翼的問:“如果,那棵櫻花樹消失了,柳生會難過嗎?會悲傷嗎?會為它……哭泣嗎?”
“難過和失落也許會有!绷⑽(cè)頭:“可是那畢竟只是一棵樹而已,不會悲傷,不會哭泣!
“這樣啊……”花涼失望的垂下眼簾,抿著唇,不再說話。
柳生察覺到花涼情緒的低落,想說點什么,卻看到女生猛的抬起頭向?qū)γ娌贿h處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住手!”
柳生一愣,下意識的也跟著跑過去;稣鸵恍┛硺涞娜思ち业臓幷撝,她臉上是憤怒的漲紅。
“你們太過分了!隨你們想種植就扎根在土地上,隨你們想拋棄就砍掉,你們把樹當(dāng)什么?!”
“哪里來的瘋丫頭?”那木工皺皺眉:“這里的櫻花樹本來就不少,砍一棵也沒什么吧?我們可是征得了園主人同意的!”
“你……你們……”花涼氣得臉頰通紅,她飛奔過去擋在樹身前:“不許砍!你們都不許砍!”
“花涼!”柳生跑過來,抱歉的笑笑:“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帶她走!
“不要,柳生君……”花涼的眼圈有點泛紅,“你知道嗎,他們要砍樹誒,無緣無故,就砍掉這么好的一棵櫻花樹……它本來還可以繼續(xù)好好地活下去的,還可以繼續(xù)開出更美麗的花朵……可是……可是……”
“好了好了。”柳生無奈的把女生攬過來拍拍頭,與此同時,那棵被砍掉的櫻花樹轟然倒下。
“終于完事兒了。”木工松了口氣,不理會瞬間呆愣在原地的花涼,招呼道:“把它扛到車上!”
“等、等等!讓我和她說幾句話!”花涼反應(yīng)過來,沖到木工面前,乞求的看著他:“就一句,拜托了!”
“……”木工皺皺眉,還是側(cè)過身讓出了路。
花涼跑到樹干面前,心疼的撫摸著被砍的痕跡。
“很痛嗎?”
“沒關(guān)系,忍一忍,你會變得更漂亮的,人類的雕刻師很好哦!
“沒關(guān)系的,我不后悔,我活得夠長了,我只是喜歡著他,沒有必要為我擔(dān)心喲!
“再見。”
花涼吻了吻樹干,退回去,靜默的看著工人們把樹抬上卡車。
“吶,柳生君,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花涼苦笑了一下,卻聽到柳生說:“沒有哦!
“花涼桑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孩子!
那一瞬間,花涼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仿佛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有了回報。
她忍不住揚起唇角,擦了擦眼睛,笑道:
“謝謝,柳生君!
*
不知不覺夏日祭到了。
少年少女們精神比較振奮,夏日祭是個告白的好日子,并且夏日祭再過幾天就是雙魚座流星雨的日子,又可以告白又可以看流星雨,一舉兩得。
立海大的男女生們穿著自己最精致的和服,柳生穿了身墨紫色的,內(nèi)斂優(yōu)雅。花涼的則是緋粉色,符合她的性格。
“柳生君,那個那個,金魚!啊,網(wǎng)破了!”
“哈哈,柳生君,水濺到你身上啦,不擦干會感冒的……”
柳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會去陪她過這個夏日祭,去買章魚小丸子去撈金魚,看著她驚訝的或是滿足的臉,自己就會忍不住笑起來。
花涼拿著一份和果子坐在路邊攤的椅子上,柳生坐在她身邊。
“柳生君,下一次流星雨是在什么時候?”
柳生想了想,“最近有雙魚座流星雨,大約是三四天后吧!
“是嗎……”女生喃喃,“這么快啊……自由的時間不多了呢!
“?”柳生疑惑的看著她。
“不,沒什么!被鲂ζ饋恚炜臻]上眼睛,又慢慢睜開,眨了眨,神色俏皮,“柳生君知道嗎,我喜歡流星雨,也不喜歡流星雨。”
“為什么?”
“嘭”,煙花爆開,五彩繽紛的流光映亮了女生明麗的眼。
“因為,流星雨之后的我的命運,將完全不由我自己決定。我不知道,之后的我的命運,將會何去何從。”
柳生聽著花涼的話,裊裊的柔軟的嗓音回繞在耳間,他也在一片熱鬧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不懂這個女生的哀傷。
他第一次,對一個女生有了深深地?zé)o力感。
*
時間過得飛快,三四天只不過是一眨眼。
花涼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黃昏夕陽,夜晚即將到來,自己的命運也即將決定。
“花涼?”
“柳生君?”花涼轉(zhuǎn)過頭看著柳生,想了想,笑著說:“柳生君,晚上可以一起看流星雨嗎?在天臺上!
“……”
“沒有別的意思哦,可以請你答應(yīng)嗎?”
“……好!
少女一瞬間綻放出滿足的絢爛笑容:“謝謝你,柳生君!
夜晚。
還是墨黑的一片,柳生走上天臺,看到少女靜靜地坐在那里。
“我來了。”
“恩!被鲛D(zhuǎn)過頭不好意思的笑笑:“讓你陪我,真是抱歉,太任性了呢!
“沒有。”柳生搖搖頭,也就勢坐到她身邊。
少女轉(zhuǎn)過頭張張口,“柳生君,我……”
一道銀色的流光讓她頓住了,她轉(zhuǎn)過頭,滿眼的驚艷。
一朵一朵銀花慢慢化作流光滑過墨色夜空,花涼默默的在心里許著愿。
天上星輝爛漫,他們并肩坐在房頂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場盛大的星雨。
花涼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輕聲道:
“吶……柳生君,我喜歡你。”
“……對不起!
在那一刻,花涼仿佛全身都失去了知覺。
她聽不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只是掛著美好的微笑:“啊,真遺憾呢!
柳生推了推眼鏡,轉(zhuǎn)過頭去。
他竟然無法忍心直視這個被自己拒絕的女孩子的眼睛。
下了天臺,兩個人即將分別。
“柳生君,可不可以……答應(yīng)花涼一件事情?”
“……什么事。”
花涼負著手,笑容俏皮:“我們轉(zhuǎn)過身數(shù)一二三,各自向前走,誰都不要回頭,回頭就輸了哦。”
柳生默然了一下,點點頭,轉(zhuǎn)身。
一,二,三。
他們邁開腳步,再也回不去的腳步。
一步。
花涼閉上眼睛。
兩步。
她握緊了手。
三步。
她感到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真實的疼痛。
四步。
她終于回過頭,淚流滿面。
眼淚重重的砸在地上飛起一片塵埃的同時,從腳開始,她變成了紛飛的淡粉色花瓣。
她臉上是帶淚的令人心碎的微笑,嘴唇微動,說出那個遠去的少年聽不到的囈語。
“Goodbye……forever,Yagyu!
柳生感到有什么東西在從腦子里抽去。
好像是一段記憶,怎么會……是關(guān)于誰的記憶?
他皺著眉努力地回憶著,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回頭看的時候,身后什么人都沒有,只剩一地不知從何而來的,蒼白的煙塵。
*
一片黑暗。
花涼聽到身邊有個女孩用毫無情緒的聲音說:“我說過,如果在流星雨結(jié)束前你無法讓他愛上你,你就只能,灰飛煙滅!
花涼輕淺的微笑著,抹了抹臉上恣意流淌的淚:“沒關(guān)系,我不后悔,比起一直站在院子里作為一個無力的旁觀者,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畢竟,我已經(jīng)清楚地,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了他啊。
女孩沉默的站在花涼面前,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她看著花涼帶著一臉滿足的微笑從腳到頭徹底的化為一堆干枯的花瓣,默不作聲的蹲下身,抓了一把花瓣,揉搓成粉塵。
然后轉(zhuǎn)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風(fēng)吹過身后,揚起一片粉白色的殘塵,慢慢的散落到四周再也不見痕跡。
仿佛那個叫做筌本花涼的女生,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
是夜,柳生做了一個夢。
他只記得,有一個淡粉色長發(fā)的美麗少女,站在他對面不遠處,帶著含淚的微笑
。
她說:“原來……流星真的是不靈的,”
她說:“原來……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有辦不到的事情!
她說:“可是,我依然愛你!
然后,櫻花的花瓣撲面而來,帶著一陣殘破的芬芳。
柳生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縮回手時,卻看見了滿手的空。
然后便忽然感到滿心都是空洞的茫然。
他從夢境里醒來,在依然是一片黑暗的房間里扶住了額頭。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難道是沒睡好?不過……那女生真的很眼熟。應(yīng)該是見過吧,一定的。
他站起來,穿好衣服走到院外,撫摸著那棵櫻花樹,那棵從小陪伴他長大的櫻花
樹。有一滴水落在他臉上,他以為是露水,沒有多想。
他開口,還沒有說些什么,就被一陣風(fēng)弄得著實愣了一下。
風(fēng)帶來的,是滿樹頹敗的花謝。粉白色的花朵撲了柳生一頭一臉,仿佛那個夢。
抬頭,看到那棵昨日還芳華正盛的櫻樹,今天卻只剩下黑黝黝的樹干。
柳生慢慢的蹲下身摸了摸一地落英,那些花朵,早已干枯。
他的手撫上心口,忽然覺得那個地方空了一塊。
紅日從東邊升起,少年少女們穿戴好,用完早飯,背好書包走出家門,到學(xué)校里上課。
一切如常,什么都沒有改變。
只是不再有人想得起來,曾經(jīng)有一個淡粉色長發(fā)的美麗少女,帶著一臉靦腆溫柔的笑容,在金色的陽光中回過頭來,那種美好的神色。
那個少年也不再記得,曾有個女生,對他比任何人都要真誠的告白過。
——你知道嗎,花也是有眼淚有心跳的,當(dāng)你撫摩我的手臂和肩膀的時候,你有
沒有聽到,砰砰的聲音?
——我的眼淚曾經(jīng)滴落到你的臉上。
——能夠與你說話,與你相視而笑,我已經(jīng)感到很滿足很滿足。
——謝謝你,那個女孩子,也謝謝你,Yagyu。
——Goodbye……and,I love you,forever。
Fin
插入書簽
我覬覦這個文名很久了終于給我用上了滅哈哈哈哈。!
柳生……你是我最近寫網(wǎng)王短篇的主要被嫖對象啊=_,=
至于那個幫花涼實現(xiàn)愿望的女孩子,就是仙女或魔女一類的,我個人更偏向地獄少女的類型,總之她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