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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幾天才知道有你這個人,晚得夠徹底,也被虐得夠徹底。
第一次在晉江寫長評,是為了你。我發(fā)表在這里,給你看。
多多少少,你會感應(yīng)到的。
那么多惦念著你的人在這,強(qiáng)烈的思念和呼喚總會牽引著來世的你夢回此處,知曉前世的自己竟然如此不凡...那么今生,做個快樂的平常人吧,這是我們最大的愿望。
以下,是我想對你說的。
你的故事不長不短,但足以深刻。
你的言辭不驚不怒,卻字字穿心。
多想不曾讀過你的《浮生六記》和《我等你到35歲》,多想不曾了解你的身世,你的無疾而終。弄得現(xiàn)在每每想到純粹的你,心頭就如凌遲那般痛楚。你看,你讓那么多和我一樣看了你故事的讀者為你難過,你怎么忍心?
你在世的時候說有吧友回帖:南康,南康,你快點(diǎn)長大。
可是你又那么揮揮衣袖離開,南康,南康,你再也長不大了。
去了你在晉江的專欄,康康二字還在,更的文都還在,時間清一色定格在2004年,你在文章后親切的說,歡迎大家提出建議啊,那樣我才能寫出你們都喜歡的文章來…一切都鮮活地如此歷歷在目,好像你只是去了一趟很遠(yuǎn)的旅行,隨時會回來繼續(xù)連載你的作品。不同的是,留言滿是安好惋惜之意而非一如從前對文章的探討支持,這才意識到,你真的離開了,物是人非。
真是個殘忍的詞。
生活就是這么殘忍,偏激來講,以破壞一切美好為樂。
可是又能怪誰呢?怪社會的偏見和不公,還是你面對感情的不勇敢?是該怪世態(tài)涼薄人言可畏,還是你深愛的人讓你傷透了心絕望了情?
你那么懂事,知道彼此都是傳統(tǒng)家庭,父母都有高血壓,不能受刺激,所以寧愿偷偷地和他在一起。公開場合不敢親密接觸,只有趁他喝醉了才敢光明正大地?cái)v扶他一陣竊喜,早上醒來看到枕邊人的睡顏你會知足地感天動地……你說這7年時間就是偷來的,所以每一分每一秒你都那么寶貝著、感恩著,幸福著、又不安著。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你深情,你極慧,故天妒,早逝。
通透如你。
一開始就料到了結(jié)局,還是義無返顧地走下去。橫豎大不了一死,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這么心甘情愿又悲憫決絕地想著?一份注定無法見光不被祝福不被允許的愛情,你是依靠什么力量堅(jiān)持了七年的?!
聰明如你。
知道他是個世俗的人,就算有愛,也受不得別人的閑言碎語和家人的殷切催促。你知道他最后總要結(jié)婚的,所以你成全他,你說你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他能夠幸福,可是想到這幸福沒有你的份,還是會非常地難過。何止非常,是剜心之痛,是凌遲,是極刑,是有人在你身上生生噬心那般煎熬。沒有他的日子,空虛作伴,無望對影,自詡行尸走肉,就差像你故事中的那個寡婦一樣,每天晚上撿齊一百枚銅錢來打發(fā)少了他陪伴的時間。
善良如你。
可以寬囿他以損害你名聲為基礎(chǔ)的虛榮心,可以祝福快結(jié)婚的他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可以堅(jiān)持等他到35歲……你說你等他到35歲,那時他還不來,你就找別人了。真是個執(zhí)著的傻瓜,你怕是做好了等他一輩子的決心,怎么會真的找別人?這個善良的謊言不美好,因?yàn)樗拔⑻嗳酰p輕一碰,就怕見你淚流成河。你說他笨,你自己又何嘗不愚蠢,那種明明事事了然于心卻還要撞南墻不回頭的愚蠢。
你永遠(yuǎn)到不了35歲了,所以可以永遠(yuǎn)等他,開心吧。
脆弱如你。
你害怕很多,顧忌很多,從來都是個內(nèi)向膽小的孩子,愛情讓你敢于面對這可怖的生活,因?yàn)橛兴谥С种?墒悄阋残闹敲鳎@支撐一旦垮臺,只有萬劫不復(fù)。
你在賭,決心是愛情,賭注是生命,時間是七年。你真的想要好好生活的。你說,等到頭發(fā)花白得走不動路了,你們躺在床上,你說一聲:死吧。然后你們就幸福地死去了。這多像一場童話,美好得像易碎的泡沫。這個設(shè)想,再也無法實(shí)現(xiàn)了。
不是沒想過找個合適的人,或許不是很喜歡,可日子久了,彼此總能培養(yǎng)出一點(diǎn)真情;或者很輕易地說分手重新再找;要不就干脆做個最實(shí)際的人,在夜晚擁抱接吻,天亮就成陌路。當(dāng)然可以,你只是怕,所有這些都抵不過一個他。醒來后,枕邊人不是熟悉的臉龐和溫?zé)岬暮粑,你怎么會忍受,只剩加倍的空虛寂寞。所以你選擇等下去,不是愿意而是不得不——知道能讓自己這么喜歡著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第二個了。
這么多機(jī)會擺在眼前,不是無力抓住,是根本不想。
是的,你就這么固執(zhí),這么死心眼,這么一心一意,這么,想不開。
無計(jì)悔多情。
他所做的一切你不怪不怨。既然喜歡,就要有始有終。若說恨,又能改變得了什么呢,你也多么希望當(dāng)初不要喜歡上他。如果,一千一萬個如果,哪來那么多如果,根本就沒有如果……
或許你的死,他的放手并不是直接原因。從小內(nèi)向怯懦的你說不定內(nèi)心早就埋了抑郁的種子。愛情到來的時候,可以甜蜜到忽略它的存在,一旦失去,那蠱就發(fā)了狠地瘋長,直到生生把你摧毀,完成一場驚駭?shù)慕侵。確定的是,你們感情的破裂,是這蠱爆發(fā)的催化劑。一切都配合得那么恰到好處,無聲無息無征無兆。只欠東風(fēng),然后把你帶走。上帝在天上笑,又一個英才終于要來了呢。
很多網(wǎng)友得知了你們的事跡后,都很迫切地想看你們的真容。該是什么樣的男子呢?這么癡心又乖順,單純得真的像長不大的孩子。
從書中你的只言片語中也不難想象出來,你長著一張娃娃臉,線條柔和下巴略圓,笑起來應(yīng)該是純良無害的;他就輪廓分明的多,更有剛毅之氣,穿起西裝來很帥,臉上布滿了痘印和坑洼,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是你心中最愛最帥最想守護(hù)的人…不是不曾這樣出于好奇地幻想過,只是后來坦然了,何必在意你們的樣貌呢?不過是茫茫人海中最平凡的兩張臉孔,他不過是不過的男子,你也不過是自私的人,也許越是平凡,就越有你們的容身之處。
你為何要寫風(fēng)格細(xì)膩文辭清麗的小說?為何熟稔張愛玲瓊瑤這些滿紙悲言的女人?為何銘記你和他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歡笑憂愁?為何不像正常男人那樣整天足球游戲談女人?嘴上說著自己自私,心里卻不忍心傷害任何人。所以,多愁善感心思細(xì)膩終究是不好的,越是如此就越是脆弱極端。傻人有傻福,不是沒有道理,很多事情,沒必要那么當(dāng)真。你愛得決絕,不顧一切,他愛得清醒,晦澀不明。感情這回事,誰又能說得公平?
恕我還是無法通透同性之愛,就像我無法分清你喜歡他,是因?yàn)樗悄腥耍是這個人他恰好是個男人。對你是痛惜,對你們是無奈,對你們的愛則是震撼。有網(wǎng)友疑惑,你的死究竟問題出在哪里,她甚至推想也許你們2個中至少有一個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對方,所以才能那么迅疾地分手、結(jié)婚、自殺…我雖不很明白她的看法,但卻肯定,在這場感情里,你付出和承受的遠(yuǎn)比他多得多得多。當(dāng)然,你那么愛他,你們曾經(jīng)那么甜蜜地在一起生活了七年,我寧愿相信你們真的愛彼此,不然這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只是從來,天難從人愿。
世上依然還有很多的“你們”在同傳統(tǒng)作著抗?fàn),或許甜蜜,或許痛苦,或許慘淡分手另尋芳草,或許山盟海誓不離不棄,或許忍辱負(fù)重煎熬度日…特殊的人總有特殊的活法,只是你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此情無計(jì)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謹(jǐn)以此文紀(jì)念永遠(yuǎn)長不大的南康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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