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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臭貓,小金子,白爺爺我鬧洞房來了!”一襲白衣翩然而至,緊隨其后的是黑、黃、青、灰等幾個身影。
“咦?這、這不是小金子你的家傳之寶嗎?為何……會閃光?”桃花眼直勾勾鎖住金虔手中物件,一臉好奇!白屛鍫斘铱纯础!痹捯粑绰,那環(huán)狀物件已落入耗子爪中。
“似乎挺有趣的……小金子,你這寶貝借五爺把玩幾日,如何?”
“……”
金虔抬首正欲開口,便見展昭凜凜目光掃向自己,不覺默默閉上了嘴。
“我說鼻涕白,咱們來這兒可不是讓你賞玩金虔的寶貝,你難道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丁月華發(fā)髻高挽,娥眉微挑,悠悠晃著手中精致團扇。
“哼!五爺我當然記得!”
“看來我們來得似乎正是時候……”一枝梅額前銀絲飄飄,瀟灑伸臂攬過身旁嬌妻。
丁月華掩扇輕笑道:“你們看,金虔連蓋頭都掀了,看來是迫不及待見情郎了啊。我們是不是攪了人家互訴衷腸的好事呢?”
“咳咳……顏某以為……還是勿擾他人雅興才好。”
幾道利劍般目光頓時射向最靠門外的顏查散。
“咳咳……顏某……顏某什么都沒說。”
“你們不要為難小金……”范小王爺話剛出口,便被眾人按下。
丁月華挑眉一笑:“金虔,聽說是你向展昭提的親,此事當真?”
“額……”金虔扶額,無力地望著一旁的貓兒。
“……是展某向醫(yī)仙、毒圣兩位前輩提的親。”
“哦?如此說來,展大人對金虔可是情有獨鐘。〗褚沽汲矫谰,想必展大人定有許多肺腑之言要對金虔傾訴……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等可否洗耳恭聽呢?”
神馬?
要、要讓這貓兒當眾向咱表白?!
稍微緩過神來的金虔頓覺額頭青筋亂跳,心率似有不齊之狀。
“展某……”貓耳隱隱發(fā)紅,周遭溫度漸有上升之勢。
“臭貓,你該不會是……不敢吧?”白玉堂順手將金虔的“家傳之寶”塞入懷中,一個邁步逼近展昭。
“白兄,莫要胡鬧!”
“哼,不過是向自家娘子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若不說,不如,五爺我替你說,可好?”桃花眼中精光流轉,“不過,這小娘子可得歸五爺我了。”
“白兄!”
啊啊!
金虔大腦如萬雷轟鳴,當機已久的腦細胞一下子復蘇過來。
這、這這白耗子瞎攪和什么啊啊。。
讓這面皮薄如紙透似紗的貓兒當眾向咱告白……
這、這這不是折咱的壽嗎?
不行,咱堅決不能讓此等聳人聽聞之事發(fā)生……
金虔心念一閃,靈光乍現(xiàn)——
“誒、那個……諸位聽咱一言,其實、其實……那個,咱、咱有話要對展大人說……”
此言一出,屋中諸人皆將目光移向金虔。
白玉堂啪一聲打開折扇,瞇眼望向金虔:“哦?小金子你有何話要向那臭貓說?你若膽敢亂扯一通,休怪五爺我不客氣!”
“五爺放心,咱所言絕對句句發(fā)自真心出自肺腑,絕不摻假!”金虔面皮抽動,雙手抖動不已,頂著沉重鳳冠的腦袋逐漸低垂,視線所及范圍僅余足下。
眾人滿眼期待盯著那抹細瘦身影,激動之情溢滿面龐。
半晌,那人才悠悠吐出一句——
“展大人,今后屬下愿將俸祿全數(shù)交由展大人保管,絕不反悔!”
啪嗒。
白玉堂手中玉扇落地。
咔嚓。
丁月華不慎捏碎扇柄。
一枝梅下巴墜地,顏查散僵立當場,范小王爺目瞪口呆。
“金虔,難得!币恢蔽丛月暤挠昴姹娙俗龀隹偨Y。
……
……
費了好一番功夫,一對新人終于將一眾不速之客盡數(shù)掃地出門。
“金虔……”展昭面色隱隱飄紅,身形微微晃動!澳恪斦妗换厝チ藛?”
“誒……啊?”
“你當真愿意為了展某……留下來?”
“……”
唉,咱當著眾人的面答應將今后的俸祿都給你了,還能有假?
思及此,金虔心中不由一陣抽痛,咱的俸祿啊啊啊。!
忽然,一股異香沁入心脾。
味道似乎……似乎頗為熟悉……
這、這是?
展昭耳根一紅,身形一僵,凝視金虔的眸光如火似焰,灼熱顫動。
金虔只覺周遭溫度猛然上升,心跳陡然加速。在完全失去理智之前,一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這、這不是自己那兩位為老不尊的師傅獨創(chuàng)的絕世十八摸合歡散嗎?
……
悠悠長夜,花好月圓。
某個屋頂,一襲白衣勝雪,翩然靜立宛若仙子下凡。
白玉堂從懷中掏出那個從金虔手中奪來的“家傳之寶”,握在手心默默摩挲。呵,那兩人,終是成就良緣,幸福美滿了?勺约旱男,為何、為何如此……
想那精致的大紅喜服,竟是如此刺眼。白玉堂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原來,自己早已放不下那二人了啊……
罷了,此物就當留個念想吧!不還與那小金子了……
握緊手中物件,白玉堂緩緩合上雙眼。
“嘀嘀嘀——”
一陣刺眼白光閃現(xiàn)。
遠遠望去,銀樹開花,竟耀亮了一方天穹。
許久,亮光慢慢淡去。
只是,屋頂上已空無一人。
事后,江湖傳言,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美若天仙風流天下我一人的錦毛鼠白玉堂于御貓展昭成親當晚在一道銀光閃現(xiàn)后消失無蹤,自此江湖上僅留此人傳說,卻不再見此人蹤跡。據(jù)不可靠傳言,此鼠疑為羽化成仙翩然歸去,又或是情場失意遁走天涯……此事至此成為江湖難以破解的十大謎團之一。
。。。
話說某個清晨,御前四品帶刀護衛(wèi)展昭一如既往早起隨包大人上朝去了。
某貓前腳剛走,被中余溫猶存,金虔便睜開細長雙眼,一雙眸子精光閃爍,竟毫無半分睡意。手腳麻利地起身,從床下拖出一口大箱子,一邊清點一邊念叨著:“嗯,昨日又接了七十八個香包訂單,桃木劍近來銷量緊俏,快要沒有存貨了,看來得再趕制一批……”
東華門外,市集之上,金虔挺著已有五個月的圓滾肚皮有條不紊地將手中的存貨一一賣出。今天市集的人流量似乎比以往更多一些,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一派繁華景象。
正當金虔收錢忙得不亦樂乎之時,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勾笕藖砹!”
周圍人群立刻極有默契地讓出一條通道。
“啊啊啊,展大人還是那么英俊瀟灑……”某花癡狀女子盯著展昭眼冒桃花。
“哎!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個小伙,竟然……”一位須發(fā)皆白滿臉皺紋的老翁搖頭嘆息。
“哼!那個金校尉!遠看似門板,近看像鍋鏟,真不知是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怎么就嫁給了展大人呢?定是使了什么陰謀詭計!嗷嗚~我的展大人哪!”一個面帶如花妝的大嬸手握絲帕掩面痛哭。
“聽說是因為展夫人對展大人說了一句驚天動地感人肺腑的情話,將展大人感動得一塌糊涂稀里嘩啦,方才成就良緣。”
“哦?是何情話?竟有此等威力?”
“額、聽說,聽說是什么‘愛他,就給他自己所有的銀子’……”
“是啊是!這句話當時在坊間流傳了好長一段時間,上至名門閨秀,下至小家碧玉,皆以此言贈與情郎,以求姻緣美滿!
“想不到那金校尉不止擅長砍價,竟還有此等才情,在下佩服、佩服!”
這些聲音一絲不差地傳入金虔耳中。嘖嘖,每次都是這些,也沒有其他新鮮的說辭,實在無趣得緊!咱這小身板咋了?還不是把堂堂南俠迷得神魂顛倒服服帖帖。咱那表白,雖不夠詩情畫意,但比起神馬“山無棱天地合”,那可實在多了!
正在金虔洋洋自得之時,耳畔傳來熟悉聲音——
“金虔,你有孕在身,不在府中好生休息,怎又跑到這市集之中?你莫不是把展某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展昭盯著金虔隆起的腹部,滿眼寵溺漸漸化為驚異!澳恪氵@肚子,今日看來怎么……似乎大了些?”
額……
咱能告訴你咱又偷溜出來賣您展大人的各類產(chǎn)品了么?
親親相公你的輕功要不要這么好哇,三下兩下就躥過來了,咱、咱哪來的時間轉移犯罪證據(jù)啊啊。!金虔心中默默哀嚎。
幸虧衣袍寬大,勉強塞進去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誒?沒有吧?相公你定是昨夜沒睡好,眼花了吧?哈、眼花,眼花了!咱們還是快些回府吧!”金虔小心翼翼作賢良淑德小媳婦狀跟在展昭身后,亦步亦趨地往開封府的方向走去。
“啊啊!抓賊。。∮腥藫屽X啦。。 鼻胺酵蝗粋鱽硪宦曀涣叩暮艉。
金虔聞聲而動,逍遙游的本領絲毫未受便便大腹影響,幾個縱身便在一巷陌拐角處攔住了賊人。
“呔,哪里來的小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開封府當街搶劫,看咱的藥彈!”
一陣赤橙黃綠青藍紫(……)的煙霧過后,地上便只余一人四肢僵硬倒地不起。
“金虔!”
正在揚揚得意的某人還未還得及瀟灑地拍一拍手不帶走一片云彩,耳邊即傳來一聲似乎頗含怒氣的呼喊。
“誒?嘿嘿!展大人,屬下已將小賊抓獲,請展大人明察!”金虔指著地上硬如石膏的人形物體,十分狗腿地為自己邀功。
“這些是何物?!”
誒?這氣息……
難道貓兒又炸毛了?
金虔似乎看到自己溫文儒雅的相公面含慍色,兩道怒目灼灼射向自己。
咱、咱有什么地方做錯了嗎?
身為開封府的優(yōu)秀員工,抓個小賊有錯嗎?
咱雖然是個孕婦,但不影響咱抓賊呀!嘖嘖……
金虔低頭沉思,眼角掃過地面時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些不同尋常的物品。
這、這這這不是……
完了完了!剛才追賊跑得太快,忘了咱身上還揣著沒賣完的香包、手絹、桃木劍……(額,桃木劍……你是怎么放進去的?)這會兒全露餡了啊啊。!
“為夫平日是如何告誡于你的,看來娘子是全然忘了啊……”金虔分明看到展昭薄唇緊抿的同時額角亦爆出了兩根青筋。
啊啊啊,這貓兒,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咱!不要靠過來啊啊。!
……
當夜,某人藏匿于床下的一干罪證(……)被英明神武的御貓大人全數(shù)繳獲,并勒令其即日起閉門不出,靜思己過,直到生產(chǎn)為止。
金虔坐在窗前托腮,無比哀怨地望著天邊那輪皎皎圓月,心中哀嚎:咱真是獵雁反被啄了眼,本想嫁給貓兒能開發(fā)更多產(chǎn)品給自己謀些福利,再不濟也能把自己的俸祿先討回來……誰知……
哎!
。。。
六個月后。
東華門外,市集之上。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大宋獨一份、開封獨一家,御前四品帶刀護衛(wèi)御貓展昭的寶貝兒子佩戴過的長命鎖,一兩銀子一個,數(shù)量有限,要買趁早!”
……
“啥?香包?還在趕制當中,再等幾天、幾天……”
……
“桃木劍啊?暫時缺貨,最快也得下個月……”
……
“什么?展大人多少銀子一個?”
……
“給咱多少銀子也不換,這是咱的貓兒,想搶?沒門!”
……
“哈?想跟展大人的兒子訂娃娃親?看到旁邊那溜排到城門口的隊伍沒有,到那去排隊登記領取號牌,二十兩銀子一個,二十年后憑號牌相親,逾期不候。
……
玉兔東升,月落屋梁。
又是一個中秋月夜,展昭與金虔二人并肩坐在屋頂上遙望滿月,許久皆一語未發(fā)。
一陣清風襲來,撩起素藍衣袍。
“金虔……”
“嗯?”
“白兄……走了多久了?”
“快兩年了吧!”
“他……可是回你的故鄉(xiāng)去了?”
“……”
想到成親之夜被某白鼠奪走的時間機器接收器,以及損友那句“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24小時后,你要是還不想回來……我就把時間機器永遠封存,以后,再也不用了……”金虔不由滿頭黑線。
嘖嘖,這白耗子,九成九是瞎按了接收器,華麗麗地穿回去了。
“金虔?”
“誒、在!”
“你還未回答展某的問題!
“誒……這個……依咱分析,那白五爺定是誤用了咱的家傳之寶,然后……然后就回咱的故鄉(xiāng)去了,嘿嘿……”細眼瞇成兩彎月牙,面帶一種叫做“不懷好意”的可疑之色。
“他可否會再回來?”
“這個……這可說不準!
“如此……豈非再也見不到白兄……”
喂喂,當初是誰用眼神制止咱,愣是讓那白耗子把接收器拿走的啊?!
“希望白兄在那邊一切安好……”
嘖嘖,這貓兒又擺出那副掃墓上香的表情……
不過話說回來,那白五爺是不是真的成功穿回去了?他會遇到三料嗎?以某白鼠的姿色,三料見到這只騷包的耗子會不會痛下殺手辣手摧鼠呢?嘖嘖,以三料的性子,見到如此美男……嗷嗷嗷嗷~
真是便宜她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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