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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夏馬爾
一襲秋風吹開窗簾,淡金色的陽光透過,讓原先慘白的保健室染上了些生氣。夏馬爾坐在辦公椅上百無聊賴的轉(zhuǎn)了一個圈,習慣性宿醉導致的頭痛加上煙酒攝入過量縱欲過度都讓夏馬爾處于長期提不起勁的狀態(tài)。癱坐在椅子上白大褂皺皺巴巴,張開大嘴更是毫無形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哈啊~~~~”
慵懶的眼皮要睜不睜,大手搓了搓下巴胡渣摩擦發(fā)出“喳喳”的聲響,眼看就要睡去可抬眼不小心瞟到日歷。
啊,說起來那個臭小鬼的生日又要到了。
恍惚間想起以前還在那座城堡里的時候,那小鬼的生日會每次都盛大而又熱鬧,自己那會兒也年輕而偏偏那小鬼就像跟屁蟲一樣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又或是停下來閃著大大翠綠色的眼睛滿是崇拜尊敬的抬頭仰望,看得每次夏馬爾都飄飄然的然后控制不住想去摸摸他的頭,對說起來那發(fā)型還是學我的。
其實那小鬼小時候還挺討喜的。
夏馬爾喝了口咖啡,苦澀炭燒的香氣以及淡淡的奶香味在口腔中彌漫四散開來,咂咂嘴,對了記得那家伙小時候過生日的時候追了自己一個禮拜要生日禮物,從自己房間追到走廊從走廊追出院子外面等夏馬爾回來再從門口一路追著,總之就像甩不掉的尾巴一樣死死粘著,夏馬爾我告訴你你要送我生日禮物夏馬爾你會送我什么生日禮物夏馬爾你要不教我三叉戟蚊子作為生日禮物吧。夏馬爾現(xiàn)在一閉眼都能聞到那時候自己抽著過去最愛的那個牌子的煙滿臉黑線的從樓上跑到樓下再上樓,小小的皮鞋聲啪嗒啪嗒是不是還有傭人同僚向身后的小鬼打招呼。
“隼人少爺!
每當有人這么帶著部下和家臣的尊敬朝他禮貌性的打招呼時,這個臭小鬼總會假模假樣的收起孩子的樣子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氣勢包裹住自己,勉強挺起肩膀然后用小男孩故意壓低的不自然聲線道一句“你好!保麜Y貌性的轉(zhuǎn)動綠寶石一般的眸子看你一眼甚至略微點頭,真是家教良好的小少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再也見不到那小鬼屁顛屁顛的跟過來了吧?夏馬爾換了個姿勢單手襯著辦公椅扶手托腮,那家伙自從離家出走之后也在意大利見過幾次,臟兮兮的渾身是傷又餓而且瘦了好多,但是眼神里卻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不可一世的驕傲,就像是從過去那文靜平和的偽裝中破殼而出一般,漸漸地不知何時,在日本第一次見到這小鬼的時候夏馬爾開始覺得,那個貴族小鬼現(xiàn)在已經(jīng)獨立為人。而在成長的同時,對夏馬爾的崇拜似乎已被時光沖刷消失殆盡,甚至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神經(jīng)過敏以及厭惡。
“唉……”
深深嘆了口氣,本身就沒什么力氣的夏馬爾更是感到深深的無力,雖然那小鬼不是女人但轉(zhuǎn)變這么大也挺糟的,就像是被追了好多年現(xiàn)在長大成人見過世面就立刻把你甩了一樣,真是太不講情面了。
“生日啊…”
說起來那時每次被小鬼纏過之后,夏馬爾每每都表面上不答應但暗地里假裝隨意不經(jīng)心的散步一般跑去玩具商店一類的地方給小少爺挑上一兩件包好然后趁他不注意放到他房間或者讓傭人轉(zhuǎn)交。隨之不過一會兒就會看到那家伙踩著小皮鞋啪嗒啪嗒小旋風一樣的跑過來揮舞著自己送他的東西就像得到什么寶物一般,接著很快這孩子就會跑去和家族里的所有人炫耀。
要是現(xiàn)在如果送個玩具給他,那小鬼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呢?
氣到一口氣上不來還是一使勁把玩具撇成兩半?
不過,反正那家伙是不會像以前一樣閃著翡翠一樣的大眼睛和自己說謝謝了。
一邊這樣消極的想著,夏馬爾打開手邊很久不開機的筆記本電腦,吹了吹鍵盤上的灰點開瀏覽器。
干脆,送點大人的玩具好了。
碧安琪
粉色的長發(fā)飄逸在腰間,不大合身的圍裙更突顯她高挑修長的身材,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廚房臺面眉頭緊皺,仿佛就像是在和誰生悶氣,雙手抱胸,咬緊牙關(guān),纖細白皙的手指不安的咚咚敲著。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瞬時伸出手,力道大而精準帶出一道勁風,碧安琪用帶著隔熱手套的手一把抬起灶臺上冒著紫色黑色泡泡的平底鍋,往水龍頭前一送嘩啦啦的澆,刺啦刺啦的化學反應。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隼人的生日就要到了。我最親愛的弟弟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
為什么還是不行!為什么我就是做不出正常的料理!為什么自己唯一的親人生日我這個姐姐沒法做正常的料理給他?!
明明,
明明只要愛就夠了。
回憶起小時候,自己第一次和廚房的傭人們學習制作點心,一步一步照做拿出以往難見的用心,并且當時無論做了什么給傭人試吃,傭人們都是面色青白表情扭曲的擠出幾個字,
好吃,
味道很有大小姐的特色。
那天在隼人演奏會前送給他的,是碧安琪練習了多次的曲奇餅,雖然味道沒有店里的好,但是對于碧安琪來說她想要用這份點心給即將上陣的弟弟一點鼓勵。
再說,大家都說很好吃,一定沒問題。
果不其然,吃了曲奇餅之后,隼人在演奏會上發(fā)揮出前所未有的水平,讓周圍所有人無一不連番驚嘆。
真是有特色的演奏,
前所未聞,
演奏會在一片嘩啦啦的掌聲中結(jié)束,可能是太過緊張了吧,小隼人坐在椅子上面色青白口吐白沫,晃了兩下腦袋最后哐當一聲一頭砸在鋼琴鍵盤上,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傭人們趕緊上前把他抱進房間休息。
那時的我并不知道,這都是我的錯。
而且從那以后,我再也無法做出正常料理,只要是被我碰過的食物,都會變成劇毒料理。
此后,這項技能被大人們譽為“殺手的天賦”。而在后來的日子中,碧安琪也一直依靠著這項天賦活下來,并且越過越好。
毒蝎子碧安琪。幾乎和弟弟的Smoking Bomb同時,碧安琪獲得了這項稱號。
可就算是把殺人作為職業(yè)的殺手,就算被冠以美麗而又惡毒的蝎子這樣的名號,她也依舊想要為所愛的人親手做料理,這大概是母性的本能,又或者是別的什么。
把媽媽幫忙準備的食材從包裝中去除,清洗,切片,往干凈的鍋中倒入醬料。
碧安琪不愿意就此放棄,每次每次都在一遍遍的制作最棒的料理,送給所愛的人們。
料理就是愛。
再多愛一點的話,我應該也能好好控制這個天賦,做出正常的料理來。
可以的,
一定可以!
美人的眉頭鎖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灶臺上那小小的平底鍋中,火候調(diào)味一切正常,彎下腰來調(diào)小火候,轉(zhuǎn)動角度精確到個位數(shù)。
這次,決不能失。
小春&京子
“聽綱說獄寺君的生日要到了,小春如果今天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去準備禮物?”
剛從補習班下課小春就收到來自京子的短信,哈伊一聲驚訝的查了一下日歷,一開學時間就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間九月九就緊逼在前,小春一想到那個銀發(fā)帥氣的男人一臉嫌惡的別過臉叫自己“蠢女人”的時候又再次條件反射性的氣不打一處來,小春不蠢倒是獄寺你一直黏在綱身邊打擾我們二人世界!
“嗚嗚嗚……”
但是他也是綱先生的朋友…
霹靂啪啦回了短信,就約在商店街見面吧。
小春這就準備個大驚喜給你看!
等小春到達商店街,卻發(fā)現(xiàn)京子已經(jīng)先到并在朝這里招手,金色的夕陽在她的指尖發(fā)光,抬手,朝著里呼啦啦的揮。
“小春~這里~”
“哈伊!京子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沒啦我也是剛到。”
搖頭的動作禮貌并且散發(fā)出安逸優(yōu)雅的氣息,京子就像是柔和的春日陽光一般閃耀著明媚的光。小春再一次略帶消沉卻又一次迅速放晴,京子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小春絕對不可能去嫉妒她!
“話說回來,小春你覺得送什么給獄寺君比較好?”
“哈…嗯……”
先是托腮做沉思者狀,然后又抬眼四處張望,此時的小春全心全意的陷入煩惱,看得一邊京子嘴邊露出淡淡的笑。
“碧安琪似乎在自己準備料理,那我們就買點別的東西吧?”
“嗯!”
漫無目的兩人并肩漫步在商店街,說著說著卻開始聊女孩子自己的話題,小春和京子從一開始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三言兩語就能迅速聊到一起就像失散多年的老友一般,從最近新出的CD到哪家洋服店打折又或是好用的保養(yǎng)化妝品等等,聊著聊著根本就沒在意自己是在往哪里去,夕陽逐漸西下金色的光也要消失不見,就如平日放學后單獨聚會一般小春和京子不知不覺中就走進以往那家每次都去的蛋糕店。
“歡迎光臨~”
“哈伊?!”
“啊啦小春我們聊著聊著就……”
“是京子和小春?今天要不要試試本店的新品特制芒果慕斯?”
“啊…那個…我們不是…”
小春一步一步往后支支吾吾不知說什么才好,糟糕這是買呢還是買呢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可是買了就沒有給獄寺買生日禮物的錢了不行不行這可不行說好要給獄寺一個大驚喜的!前面的京子略帶驚訝但面帶微笑,她回頭揮揮手招呼著還在緊張的小春。
“吶,小春,我們要不要給獄寺君定個蛋糕吧?”
“哈伊?!可是碧安琪她不是……”
“我問過她,她似乎在做別的料理。如果是蛋糕的話,大家就都能吃到了!
“嗯嗯!京子也想嘗嘗芒果慕斯嗎?”
“哎哈哈…被小春發(fā)現(xiàn)了呢…那個店長,可以預定嗎?”
“喔,好的,小姐您請說。”
羞澀的微笑絲毫不帶裝飾,京子果然是個好厲害的人,又漂亮又聰明但又平易近人宛如鄰家女孩。
“店長!小春我可以自己做蛋糕上的裝飾嗎?包裝也是!”
不自覺的舉手,就像上課時回答問題一樣堅定,滿是心意的發(fā)言讓店長被嚇到愣了好一會兒,然后溫柔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京子!我馬上回去做一個最棒的裝飾出來!”
“哎?!小春?”
先是驚訝想要挽留準備撒腿回家的小春,然后京子變換了一下口型,開口道,
“嗯,小春請加油!”
骸&庫洛姆
從一望無際的山林吹來陣陣帶著清香的風,把原本平靜如鏡的湖水吹出一道道漣漪,波光粼粼閃爍著銀色的光,少女纖細而又白皙的小腳踏在草地上,沙沙沙沙急促的腳步聲從遠到近似乎是在找什么人,純白裙子伴隨著深藍色的發(fā)絲隨風飄揚。
“骸大人,您在哪里?”
自從出罐之后,骸基本已經(jīng)不怎么在這個幻覺空間出現(xiàn)了。這里是以前在監(jiān)獄過于無聊的產(chǎn)物,既然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自由之身,骸更喜歡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這個世界。
這個骯臟而又美麗的人間界。
“這里,庫洛姆!
感受到庫洛姆的呼喚,骸閉上眼睛讓自己在山丘上出現(xiàn)。一襲白襯衫配上簡單的制服長褲,這是骸最簡單也自認為最適合這里的裝扮。
“骸大人!”
少女宛如找到希望般雙眸一閃一閃,呼哧呼哧一口氣跑上山丘。
“對不起骸大人,這周六BOSS邀請我去家里參加獄寺隼人的生日會,所以我這個禮拜沒法回黑曜…那個,還有BOSS讓我轉(zhuǎn)達,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骸大人您也能參加!
“哦呀…”
抬頭仰視,用這虛弱毫無底氣的聲線一口氣盡全力道出想說的話,紫羅蘭色的雙眸宛如寶石一般閃閃發(fā)亮,充滿請求的眼神惹人愛憐。
“沒關(guān)系,我親愛的庫洛姆,我恰好也要出去一次!
“是的。那…BOSS那邊,我?guī)湍D(zhuǎn)達!
知曉骸大人有事外出而無法參加,庫洛姆的失望立刻就表現(xiàn)出來,不經(jīng)意的把頭低了下去。
“澤田綱吉嗎…”
放緩的音色讓庫洛姆再次緩緩抬頭,雖然心里也希望骸大人能夠參加但庫洛姆也知道骸不是回去那種場合的人。
但是彭格列家族,真的非常非常的溫暖。
正是因為做過一段時間的憑依體,庫洛姆才比別人更能了解六道骸這個人,她知曉骸大人一直協(xié)助BOSS的理由,也明白骸大人其實更需要的是什么。
而那些,只要和BOSS他們在一起,就能得到。
“幫我轉(zhuǎn)達吧,庫洛姆。”
“是的。”
似乎是有些猶豫,骸停頓了一下,然后頷首示意庫洛姆可以離開。庫洛姆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掩飾失望離開,嬌小的身影化作幻影,咻的一下消逝不見。
于是,這景色秀麗的幻想空間就只剩骸一個人了。
“澤田綱吉…”
默默的念著那個當年打到過自己,又救了自己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居然天真的想要邀請我去參加家族成員的生日聚會,你以為我會去嗎?
怎么可能。
再說我和那個獄寺隼人,從那之后只不過打過幾次照面而已。
無論怎么考慮,澤田綱吉都不應該邀請我,他是腦子秀逗了嗎?
原本平靜的湖水忽然出現(xiàn)一道高過一道的浪花,晴朗卻看不見陽光的天氣宛如遭遇暴風雨一般瞬時低云密布,這個空間內(nèi)的一切都由骸隨心控制,低氣壓以及遠方轟鳴的雷聲就像是一張映射出他內(nèi)心感情的明鏡,毫無保留的把骸心中的煩躁和不解反射出來。
每次每次每次每次都會這樣那樣的理由邀請我。
明明已經(jīng)害怕到死還順從那彩虹之子的命令找各種理由接近。
戰(zhàn)斗時和平日判若兩人不說,平日的他智商降低大腦短路就算了居然想起來邀請我去參加你家嵐守的生日聚會?!
黑手黨的聚會你以為我會去?
“骸大人…?“
庫洛姆的呼喚傳入腦內(nèi),并沒有走進這個空間,她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骸大人,BOSS那邊…很溫暖!
“所以又怎么了?“
“我想…BOSS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邀請骸大人而已!
單純的?邀請?
“BOSS其實和我說過,他說骸大人雖然很可怕,但并不是壞人,所以…“
“喔?說下去!
“所以…他,他說人多會比較熱鬧。如果骸大人您正巧沒事的話…可是骸大人要外出的話,我就去轉(zhuǎn)達給BOSS!
“…….“
人多比較熱鬧?
這個彭格列十代目。真搞不清他到底怎么想的。
“庫洛姆!
“是的,骸大人?“
“你幫我去定束花!
“是的?“
庫洛姆的語氣略帶疑惑,難道骸大人愿意參加了嗎?
“你告訴澤田綱吉,這是我送給彭格列嵐守獄寺隼人的禮物!
“是,是的!那骸大人當日您還是…“
“凪,交給你了!
“是的。“
索性,順你一次吧,彭格列。
云雀恭彌
日上三竿上午十點,明明已經(jīng)入秋但太陽依舊宛如盛夏一般灼人,孤傲不可一世的風紀委員長云雀恭彌今天也一如既往鎮(zhèn)守并盛中學,雖不喜歡空調(diào)那不自然的涼風但比起炎熱委員長還是選擇把空調(diào)開到最低,抬手,按動開關(guān),轉(zhuǎn)身,正準備拉上窗簾。
“喔?”
一抹煙灰色的小點正往校舍趕去,白襯衫制服褲抓著書包一路狂奔,速度飛快刷的一下沖進云雀所在的這棟樓,整個過程持續(xù)不過十幾秒但都被高高在上的云雀逮個正著。
“違反風紀者,發(fā)現(xiàn)!
就像是掠食者發(fā)現(xiàn)毫無警覺的獵物一般,凜冽的鳳眼瞬間騰起陣陣殺氣,嘴角習慣性上翹到那個專屬于狩獵的好看弧度,轉(zhuǎn)身邁動步子離開辦公室,把一大堆本該處理的文件丟在辦公桌上吹風。
“對不起十代目我遲到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還沒進入2年A組的教室,遠遠就傳來獄寺隼人大聲謝罪的聲音,明明這個班級應該是正在上課的時間,不僅遲到又加上一條違紀,就這么急著想要咬殺?
“獄寺!你這句話應該和老師說!”
“去你的死四眼,啊那個十代目今天早晨害了您等我真的十分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啊…那個,我,總總之獄寺君你先坐下來吧!
“是,是的。!您能原諒我我真是…非常十分的感謝!。!”
拿出手機啪的一下打開,距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分鐘。云雀來到教室門口靠墻而站,祭出雙拐拿在手上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勢。而教室內(nèi)好不容易平息下事態(tài)的綱吉才松口氣正準備坐下,就不小心瞟見門外云雀的身影。
“咦?!”
嚇得不小心說出來又趕緊住嘴,又看向前面已經(jīng)開始拿東西的獄寺才再次安下心來。云雀學長來我們班干什么?看起來似乎在等什么人?
“綱~綱~這邊這邊~~”
斜后方山本小聲呼喚著綱吉,綱吉聽見,回頭。
“云.雀.那.家.伙.怎.么.在.我.們.門.外?”
不方便出聲只好一個字一個字對著口型,綱吉虛著眼睛歪著腦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懂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會.不.會.是.獄.寺.遲.到.被.發(fā).現(xiàn).了?”
“哈?!”
不是吧?!
綱吉的臉瞬間白了白,救命怎么哪天都好偏偏今天被發(fā)現(xiàn)!云雀學長絕對一定會糾纏要干架而獄寺君他絕對會答應的!!不行不行今天可是他生日!!
“綱~!怎么辦?”
山本也知道這個節(jié)骨眼云雀和獄寺打起來有點不妙,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準備的一切浪費掉。再說,云雀今天晚上不是說好要來的嘛?
“我,我……我去和云雀學長說說看?”
“澤田君!有什么話你不能下課講!你們就不能尊重一下老師?!”
“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
老師咳嗽了好幾下才念了個題目開頭,下課鈴聲突然從廣播中流淌出來,無奈,四眼推了推黑框眼鏡眼鏡正準備喊住綱吉,卻見他一個小跑就奔去門口開門。
“云云云云云云雀學長!“
“喔?小動物?“
“那,那個,就是……“
糟了來不及想說辭就沖過來了怎么辦直接求他嗎我是不是下跪拜一拜比較好?
“就,就是,那個……獄…“
“喲,云雀~“
山本突然從綱吉的身后冒出來,邊打哈哈邊朝云雀揮手示意,整個人都笑瞇瞇的似乎都能開出小花來。
“獄寺隼人呢?叫他出來!
山本武走過來,和小動物一左一右把云雀的視線擋的死死的,云雀感到有一絲不爽。
“其實棒球部最近打算要一筆經(jīng)費啦~不知道云雀你能不能簽個字呢?“
“喔?“
“這邊說話啦云雀~其實是這樣的……“
山本一邊把云雀往后面帶一邊背過一只手朝綱吉豎起大拇指。
交給我吧。
了平
“什么?!章魚頭要過生日了?。。。。。。。。。。!“
“是的大哥,那個9月9日能到我家嗎?“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打在了平的背影上,美好的夕陽勾勒出他長期鍛煉下略顯健美的身體輪廓,雖被綱吉叫住但依舊沒有停止出拳,金色的汗水順著臉部輪廓就這么滑落低在地上。
就算是被叫住也要極限的鍛煉!了平一邊高抬腿出拳一邊看著綱吉。
“好啊澤田!“
“嗯,那就這么說定了!“
“對了澤田!你不加入拳擊部嗎?!“
“啊…哈哈…我還要補習對不起大哥我先…“
又來了,綱吉再次圓滑的拿出補習當擋箭牌,拳擊什么的沒興趣而且要是和大哥一起鍛煉的話綱吉覺得自己百分之百死定了。
“喔喔那要不這樣吧澤田。。。俊
“什么…?“
一記漂亮的左勾拳,了平停頓了一下。
“你和章魚頭說,作為生日禮物我同意他極限的加入拳擊部。!“
“哈?!“
“讓他來拳擊部接受極限的拳擊鍛煉變得更強大。!“
“那個,大哥,我想獄寺君他…“
他要是答應你那才有鬼嘞…
“章魚頭那家伙不是總說要變強變強什么的嘛,我就覺得嘛,他爆發(fā)力遠遠不夠啊。“
一說一頓,充滿力道的拳頭一個接著一個揮出。
“生日會的事我知道了澤田!“
“嗯…嗯!“
“那家伙戰(zhàn)斗的時候,總是左想右想,天天開發(fā)復雜的玩意,還有他弄得那個什么戰(zhàn)術(shù),我極限的不明白。。!“
“哈…“
我也是。
綱吉暗暗在心中附和道。
“打架就是打架嘛!想那么多干嘛!就像出拳頭,這樣!
咻的一下,了平宛如示范一般,給綱吉表演了一個無比完美的直拳。
“只要把力量集中在這里,打出去就好!“
“所以,“
“草坪頭他一定要加入我們?nèi)瓝羯纾。!不然我們就要廢部了。。。
“……“
繞了半天綱吉本來以為大哥原來真的細心為獄寺想過,沒想到還是在湊人數(shù)…
“機會難得啊澤田!不和獄寺一起來我們?nèi)瓝舨繂幔!?br> “啊哈哈哈哈…“
獄寺君他沒說要來啊大哥…
藍波&風太
“藍波,藍波?“
澤田綱吉的呼喚聲從樓上傳到樓下,木質(zhì)地板咯吱咯吱發(fā)出好聽的聲響。緊閉的窗外雷聲悶鳴,明明已經(jīng)到了吃飯時間了,家里人都在唯獨藍波不見人影,說好了天氣不好不能出門就應該還在家里,可沒想到的是這吵鬧度排名第一的熊孩子居然能在家里玩不見了,綱吉再次從心底一句一句冒出一堆牢騷。
“藍波你在哪里?別玩了快出來,晚飯時間到了喔。“
“藍波?“
綱吉刷的一下打開衣櫥,里面滿當當?shù)牡磺幸琅f,看來藍波沒有躲在里面。
“藍波?“
“怎么了綱哥?“
淺金色的短發(fā)整整齊齊,舒適而又柔軟的聲線尾調(diào)略升,小手拉了拉綱吉的衣角,綱吉這才注意到風太的存在。
“對了,風太,你有沒有看見藍波在哪里?“
“那我來占卜一下好了!
“哎?等等風太!“
不等綱吉反應,一本大到離譜的的精美硬殼書就這么拿了出來,忽然周圍的一切逐漸往上漂浮宛如失去重力,而綱吉也被帶著雙腳開始不自禁的離開地面。
“能聽見嗎?嗯…嗯,嗯…“
“我知道了,綱哥,藍波現(xiàn)在最可能在的地方排名。“
一邊說,一邊打開那本不知從哪里拿出的大書,打開,撲倒在上面刷刷寫起來。
“好啦別記了先告訴我吧。“
“嗯,嗯……“
一旦占卜過之后就一定要記錄下來,這個雷打不動的習慣綱吉也沒辦法,嘆了口氣微微彎腰觀察風太到底在寫什么,卻發(fā)現(xiàn)書的旁邊一頁的標題居然是…
“獄寺隼人最愛排名“
“風太,你占卜過獄寺君最喜歡的東西?“
“嗯,嗯…..綱哥,藍波現(xiàn)在最可能在的地方是飯桌下面!
“啊謝謝,那個風太,這個是…?“
綱吉指了指左邊那張“獄寺隼人最愛排名“。
“啊,綱哥剛才和我說了隼人哥的事情,我就占卜了一下!
“結(jié)果呢?!排名第一的是什么?“
“是綱哥的左右手。本來我想看看有沒有我買得起的東西,但是綱哥的左右手我也沒辦法…“
說著,抬頭,閃亮亮的棕色大眼睛一閃一閃,就像迷路的小鹿一般。
“綱哥…“
“哎…?“
不會是問我要左右手吧…
“我想隼人哥生日的時候,讓藍波扮成女孩子,綱哥可以幫我嗎?“
“哈?!女…女孩子?為什么?“
“因為,因為在近期能讓隼人哥爆笑的排名中,這個是第一位的!
“哈…“
綱吉感到深深的頭痛。
“藍波嘛…“
“幫幫我,綱哥,衣服我和碧安琪說了,她說會教我怎么做,風太會努力的…“
小鹿斑比一樣無助的表情,顫抖的聲線直戳綱吉那最容易心軟的小心臟。
“最,最好綱哥能弄個粉紅色蝴蝶結(jié)的…可以嗎綱哥?“
“呃……粉紅色的?“
“因為在近期隼人哥看到女裝藍波爆笑的笑點排名第一位的是亂糟糟頭發(fā)上的小粉紅蝴蝶結(jié)!
“小…粉紅蝴蝶結(jié)…?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小心想象了一下藍波淌著鼻涕毫無反抗之力在那卷到不可思議的黑頭發(fā)上面掛了一只小粉紅蝴蝶結(jié),綱吉也不小心笑噴而且一發(fā)不可收拾。
“綱哥,我這里還有這些…“
說著,風太拿出一大疊白紙遞給綱吉。
“這是我做的和隼人哥生日相關(guān)的排名,今晚我們把他帶到碧安琪那邊的話是最好的。”
“嗯,風太…”
一張一張翻看這些“最適合開場時間排名”“風太給獄寺隼人生日禮物排名第一位”“并盛最好吃的蛋糕排名”等等,厚厚一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排名看得人目不暇接。
“風太好厲害!這么多!我,我可以一會兒慢慢看嗎?”
“嗯就是給綱哥看的…那個,今晚綱哥能幫我逮住藍波嗎?”
“啊,嗯!交給我吧!”
說著,綱吉和風太一步一步下樓,腳步聲異常的平緩似乎帶了些壓迫感,而還在飯桌下偷吃綱吉的炸蝦的藍波此時并不知道,他接下來將要面對什么。
山本武
“老爸~”
剛剛?cè)胍梗奖疚鋭偨Y(jié)束棒球社的活動就早早回家,今天中午才聽說獄寺那家伙原來快過生日了,綱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愁怎么準備才好今年總不能再送那挺難看的袖章吧什么什么,而聽他訴苦的山本在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獄寺的生日啊…
雖然獄寺對自己的態(tài)度看起來不那么怎么友好,不過山本還是在從聽到生日的事開始就全身心陷入煩惱。
怎么說獄寺隼人也是山本武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之一。
要準備點什么好呢……送給那個倔脾氣死要面子直腸子的家伙。
“喲~武,你回來啦!
見到自己的兒子進門,山本武的爸爸空出一只手招呼兩句,就繼續(xù)在砧板上忙碌起來。今晚的客人有些多,店內(nèi)不多的座位已經(jīng)幾乎被坐滿,山本一進門就看見些街坊鄰居以及店里的熟客,瞬時反應過來趕緊進去里屋放書包換衣服去幫忙。
“武,金槍魚刺身,三號桌。”
“好的老爸~”
單親家庭加上自家經(jīng)營的壽司店,山本武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如何在店內(nèi)幫忙,如何平穩(wěn)的端好每一個盤子,如何幫客人點單,如何讓自己變得討喜一點,如何幫忙碌的父親分擔一些一些壓力等等。
接過手上的盤子,漆黑色的盤面邊緣有些梨黃色的小花,看著山本有些眼熟不禁走的慢了些。
這個,不是上次獄寺來我家打碎的那個嗎?
日子已經(jīng)有些久了,那是綱吉和獄寺第一次來到山本家的竹壽司,山本回家才知道原來小鬼頭和獄寺姐姐吃白食害得綱和獄寺兩個在廚房打工,獄寺那家伙據(jù)說是個小少爺果然不假,還沒洗兩個盤子就手一滑打碎一個挺貴的盤子。老爹他對這些盤子個個都是呵護有加,山本記得自己當時滿臉黑線的看著碎掉的盤子給獄寺他們估了個價。
老爸他,果然還是很喜歡這個盤子嘛。
“您的金槍魚刺身,請用!
標準的陽光微笑遠近聞名,略微面熟的客人靦腆的朝山本笑了笑就拿起筷子開動。山本退下后回到后廚,對了,說起來那天獄寺打碎了盤子后因為不敢干活就無所事事好一會兒之后忍不住吃了老爹事先準備好的壽司,記得當時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吃了不少還一臉滿足的。
獄寺他,似乎很喜歡吃壽司?
“對了老爸。”
山本邊在等新的盤子遞到自己手上,一邊笑呵呵的湊到自家老爸身邊。
“干嘛武?”
身著白衣制服的山本老爸精細的捏著手上的米飯,頭也不抬聚精會神。
“老爹能不能教我做壽司吶…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獄寺,他過生日我就想是不是給他做一份~”
“上次是劍道現(xiàn)在又是壽司…”
“嘛……”
就像是撒嬌的小孩子一樣,山本站在并不高大的老爸身后小心的幫他捶背,不小心注意到自己似乎又比老爸高一點,山本心中涌現(xiàn)出小小的自豪。
“只要教我最簡單的就好啦~”
“好好~你先幫我把今晚忙完再說!
“是的老爸~!”
高興的端了兩個托盤出去,看得身后的山本老爸一陣擔心。
忙著忙著就到了深夜,一如既往的打烊關(guān)門山本一看時鐘原來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還好明天事先和社團那邊請過假不然就慘了。進入后廚山本卻見到老爹又煮了一大鍋米飯出來,見到山本進門就打起精神朝他揮揮手。
“武,這邊!
“老爸,今晚是不是太晚了,如果你累了的話就明天好啦~”
“真心要學的話你就別管這么多,來,你先看我怎么捏飯團的!
“喔,好!”
先是跟著老爸練習一遍手勢,然后就是自主練習時間。本以為會像當年學習時雨蒼燕流一樣示范一遍后老爸就會回去休息,可沒想到這次示范過一遍后山本老爸就這么站在身后看著山本的動作目不轉(zhuǎn)睛,弄得山本更加緊張了。
“不對,食指腹用力一點。”
“喔喔…”
“不對,這里應該是這樣的!
“啊嗯…這樣?”
“是這樣!”
山本一邊捏著壽司一邊觀察老爸,沒想到他在壽司的事情上居然比劍道還要嚴厲許多,雖然事先知道捏米飯是個非常難的技術(shù)活,可難到這個份上山本是沒想到的。
“老爸,你說獄寺他的生日是9月9日,我能來得及嘛?”
“9月9日?喏,這樣!
一邊思考一邊忙活手上的動作,山本老爸再做了一個示范給兒子看讓他照做。
“喔原來是這樣~”
似乎是看懂了老爸的意思,山本學著又捏了一個,還沒擺上臺面就掉了兩顆米下來,看得老爸再次搖頭。
“你中指用力太大了!
“喔…”
“武,來不來的及,那都取決于你自己。你明白嗎?”
捏著壽司忽然抬頭,毫不客氣的用眼神審問山本武,凜冽的眼神讓人身后發(fā)寒。
“嗯,我明白啊~這畢竟是獄寺的事情。那家伙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棒的搭檔,嘛~也是競爭對手!
略微低頭,就像是想起和獄寺的一些美好回憶一般,笑意彌漫開來。
“壽司的做法很難什么的我也知道,但是為了獄寺的話,我想變得可以!
沒想到自家兒子平常看起來傻呵呵的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山本老爸略微在心里吃了一驚后又有點感慨,原來自己的兒子自從認識了那個澤田綱吉之后變了這么多已經(jīng)快成為一名合格的男子漢了。
“喔,你停下!
“啊?喔…”
“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干得不錯啊武~”
及時的叫住兒子讓他停手,剛才山本一邊說話一邊不經(jīng)意間捏出來的飯團其實力道正好形狀也不錯。
“那個獄寺的姐姐,上次吃白食的那個,說過料理就是愛這句話吧?”
“啊,是的。”
山本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飯團形狀正好并且米飯絲毫沒有掉下來的跡象,語氣顯得有些驚嘆。
“你剛才說那個獄寺的事情的時候,大概正是因為有你的心意,你想做壽司送給他吃,所以才能捏出完美的飯團出來吧~”
“哈…..”
山本試著回憶剛才自己的動作,可是剛才根本就沒有用心留意手上只是在想關(guān)于獄寺的事情。
“禮物什么的,就是要有這份心才可以!
山本老爸重重的拍了兩下山本的肩膀,然后就換下制服上樓了。
“哈欠~~~~~~剩下的明天再說吧,武,早點睡覺。”
“喔!好的老爸~”
山本目送老爸離開后,把視線轉(zhuǎn)回剛才捏出的完美飯團。
“心意嗎……”
我只是想看到他吃了我的壽司之后,滿足的笑著稍微坦率點的說“好吃”而已。
澤田綱吉
夕陽西下,整個并盛都染上一層橙黃色,自從立秋之后太陽下沉的時間也越來越早,綱吉本以為今天也會補習到很晚就先讓獄寺君回家,可沒想到等自己乖乖到老師辦公室準備受死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老師今天身體不舒服早退回家了。
真是難得的機會。
就像逃跑一般,綱吉三下五除二就背著書包一路狂奔逃離學校,出了校門口松了口氣,就減緩腳步宛如散步一般哼著小曲回家,還特意繞開容易碰見小鬼們的并盛公園慢慢走向商店街,原本以為要到周五才有空給獄寺君物色禮物,沒想到今天就能有時間,太好了。
說起來上次的手制的右腕袖章,獄寺君收到之后果然很高興,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大老遠的就看見他帶著這袖章朝自己揮手。
“十代目早安!”
銀色的發(fā)絲隨秋風飄蕩,鮮紅的袖章別在白襯衫上尤為顯眼,當時綱吉心里也是一暖,獄寺君笑起來一閃一閃,看來這個袖章他真的很喜歡。
不過到了午后,綱吉爬在桌子上無所事事的時候,看見前面正在拿東西的獄寺的右手臂上,飄著一根常常的銀線。隨后下課的時候,獄寺君跑過來準備和十代目一起去上體育課,綱吉這才看清這根長長的銀線是從袖章上脫下來的,并且似乎越變越長。獄寺君明顯早就注意到這一點,明明掛在那邊又礙事又遜而且時不時還總弄得手臂那邊癢,但是獄寺絲毫沒有取下袖章的打算,這是十代目送的,是他親手繡上“右腕”兩個字送給自己的,獄寺死都不可能拿下這個袖章。
但是十代目非常在意,他知道早上有人看到獄寺帶著這個袖章有人忍不住偷偷地笑出來,當時做出來的時候自己也知道不是很好看,現(xiàn)在這拖著線看起來已經(jīng)壞掉的樣子綱吉就更是喜歡不起來。一想到是自己送給獄寺君并且他還珍惜成這樣什么的綱吉再次覺得非常十分特別的愧疚。
綱吉記得那時候自己那天帶了獄寺回家,然后一個人在房間里和針線奮斗半天還是沒有完全把線修補回去,獄寺后來忍不住想去幫十代目結(jié)果越幫越亂,好好地一個右腕最后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什么字了。最后還是澤田媽媽上樓幫兩個男孩子料理好了一切,當然綱吉也想了個托詞順利讓獄寺君把袖章放在家里珍藏。
所以今年,絕對不能再親手做東西了。
又是一年9月9日臨近,回憶出失敗的黑歷史綱吉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后抬起四處張望起來,一看街對過就是放學后三人常去的CD店綱吉就過街走了進去。
記得在三人小分隊結(jié)成沒多久的時候,綱吉在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正巧從媽媽那里拿來些獎賞就想是不是去買點游戲,于是放學后三人繞路到商店街結(jié)果路過這家CD店的時候獄寺整個人都一直盯著店外的海報看,橙黃色的陽光打在這個淺色調(diào)的人身上是那么好看。
“獄寺君想去里面看看嗎?”
“不了,十代目要去游戲店的吧!
“沒關(guān)系的反正也不急,進去看看吧?”
“是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十代目!
走進CD店,一瞬仿佛時光重合回到那一天一般,綱吉不知不覺就走到當時和獄寺君一起站的柜臺面前,拿起耳機按下按鈕,試聽CD的音樂聲瞬間響了起來。和上次那比較熱情的搖滾不同的是,這次飄出來的是一曲纖細悠揚的女聲,似乎是夏天的歌。
獄寺君的話,喜歡什么樣的歌呢?
記得那天獄寺君沒有聽很久耳機就放下了,反倒是在貨架上搜尋了一會兒,左看看右繞繞,最后甚至跑到那種幾乎沒什么人的黑膠區(qū)去翻找,記得那天獄寺最后抱著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CD到收銀臺,店員一張一張的刷過了好久才結(jié)賬完畢,最后出門的時候獄寺兩手都提上大紙袋看起來高興極了。
不過總感覺他聽的音樂,和自己不大一樣。
似乎是有些沮喪,綱吉拿下那流淌著干凈女聲的試聽耳機,走出CD店店門。抬頭一看天似乎更暗了,綱吉趕緊往前加快腳步,可一想到根本還不知道該送什么好,又緩下來,再次張望起來。
說起來這次的預算還算是比較充裕,先前暑假的時候靠打掃衛(wèi)生還是掙了一點零花錢,今年雖然因為學校安排而提前開學,但是買個好一點禮物的錢還是有的。只不過現(xiàn)在范圍一廣,綱吉也更加迷茫起來。
遠處,轟隆隆的低音震耳欲聾從身邊傳來,轉(zhuǎn)回視線,原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游戲機室了。轟轟的音樂聲,叮當叮當?shù)牡跬尥迿C以及啪啪啪啪的按鍵聲,現(xiàn)在這個時間過來偷懶約會的學生很多。不經(jīng)意間三個女生在綱吉前面走出游戲機室。
“吶吶給我看一下啦!”
小小的長方形照片被一個高個子女生捏在手里,而小個子的女生正在跳著想拿過照片。
“不~給~”
順著她們來的方向,綱吉找到那臺拍大頭貼的機器。
“啊,說起來!
前不久才和獄寺君還有山本一起拍過大頭貼。照片現(xiàn)在還夾在手帳里面。
記憶走馬燈式的回放,那天盛夏,來十代目家玩的獄寺正要敲門,卻碰到正要外出的十代目于是就一如既往的隨行,走著走著就碰見無所事事啃著冰棍的山本武在路邊閑逛,三人就這么聚在一起往超市走去。結(jié)果那天太陽異常灼人走到半路三個人已經(jīng)快要熱死,正巧路過游戲機室門口涼風陣陣并且還沒什么人,于是山本獄寺綱吉三個人就很自然的掉進去了。
“獄寺,綱,這邊照大頭貼的機器沒有人耶~~”
先是山本發(fā)現(xiàn)這臺平常都在排隊的機器沒人,揮著手一臉興奮的招呼著。
“哈?這么傻的東西,棒球混蛋你自己去照!
“哎不要啦難得我們?nèi)齻都在~”
說著,山本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推推搡搡就把不老實的獄寺和不知道該怎么辦的綱吉推進簾子里面,迅速的隨便按了幾下就感覺咔嚓一下一張還沒準備好的大頭貼就拍好了。
“哎等下我剛才還沒準備好…”
“對,對不起十代目山本你快按重拍在哪里的!
“是這個吧?”
奇怪的是不知怎么的三個人就這么順利的拍了起來,最后還差點因為宣畫框和寫字的時候因為太吵引來店員,眼看著獄寺拿著觸控筆在山本的臉上畫小圈圈還有小恐龍什么的然后在十代目身邊畫了好多小星星結(jié)果被山本不小心碰到手小星星和十代目都給毀了。氣的獄寺直接那筆直接砸山本的腦袋可不小心用力太大觸控筆就在山本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就飛出去了。
“糟了不會壞吧?!”
十代目擔心的出去迅速找到筆然后撿回來,隨手在獄寺的頭上畫了兩個圈發(fā)現(xiàn)沒事然后松了口氣。
“噗獄寺你成天使了…”
“什么?!”
定睛一看十代目剛才畫的那兩個圓金黃色的儼然一副天使的架勢,獄寺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
“十代目您畫得好棒!!”
“哎哎哎對不起那個我只是隨手……”
“不真的很棒,保存…保存,啊是這個吧!”
結(jié)果刷刷兩下機器就打印出來了,后來又拍了不知道多少張,最后三個人出門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是正午過半并且一個人手上一個透明小袋子,里面滿滿都是剛才的照片。
突然發(fā)現(xiàn),
原來和獄寺君他們,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的回憶嗎……
走出游戲機室,橙紅色的余暉灑在整條商店街上,綱吉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路邊的小店,花壇,雜志架子,自動販售機,路燈……
原來在并盛,已經(jīng)和你們留下了這么多這么多的回憶。
明明,才一年多而已。
“耳機大特價了啊~只限今明兩天~本店出清~”
不遠處,大喇叭里傳來男人叫賣的聲音,前面那里,不是那家并盛唯一的一家電器行嗎?特價?
走上前去,大喇叭的聲音持續(xù)播放著,小小的臨時貨架上林林總總堆放著大大小小的盒子,價格有些寫了有些還沒來得及標,如果獄寺君喜歡聽歌的話,那買副耳機送他是不是也不錯?
掏出錢包仔細數(shù)了數(shù)錢數(shù),糟糕太高級的似乎是買不起了。記得以前好幾次早上起遲了拉開窗簾就會看見獄寺君帶著個白色的頭戴耳機靠在電線桿旁邊聽歌,一副靜候十代目出門的架勢看一次綱吉急一次。
“那個…店員!
“是的,請問有什么事嗎?”
“這些錢…可以買到什么樣的耳機?“
綱吉把手上所有紙票全塞給店員,認真的栗色雙眸一閃一閃。
這次一定,要送給他最棒的禮物。
9月9日當天
清晨六點整,綱吉異常的起得很早并且難得的精神抖擻,早上臨走前和媽媽碧安琪里包恩風太一平所有人確認好一切,最后看了一下昨晚布置好的客廳后才放心離開。陽光少年山本一大早跑著步來到綱吉家方向的路口,和正在往十代目家去的獄寺隼人不期而遇。
“喲獄寺,生日快樂~”
“……”
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沒想到最先碰見的人會是山本并且一大早見面就是脫口而出一句生日快樂,滿臉的傻笑就像是雨后云間射出的那一縷縷陽光,獄寺看著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先抬頭又低頭最后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
“喔,喔…謝謝!
“獄寺君~早上好!”
“十代目!早安!”
十代目出門看見獄寺和山本就趕緊跑了過去,雖然想先說“祝你生日快樂”,但一想到生日會的事情要先對獄寺君保密才行,綱吉還是臨時改口一如平常。
這是和大家準備了一個多禮拜的生日會,今天放學后,綱吉怎么說都要把獄寺帶到綱吉家里,綱吉看了一眼山本卻見對方朝自己對口型。
“快~說~”
哎?難道山本他已經(jīng)和獄寺說過了嗎?
“獄,獄寺君生日快樂!那個…就是…今天下午放學后可以去我家嗎?”
“哎?啊……”
先是山本早上當頭一棒到現(xiàn)在十代目緊張成這樣邀請自己,獄寺似乎開始猜到十代目為自己準備了生日晚會,略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頭不敢去看十代目和山本,習慣性的撓了撓臉頰不知道怎么回應才好。
“好,好的!
最后還是眨了眨翠綠色的眸子靦腆的笑了出來,點了點頭說好。
下午三點,六道骸提了個小紙袋緩步走到澤田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來了~”
咚咚的跑過來開門的奈奈,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有些似曾相識的少年。
“您好,請問您是?”
“我是六道骸,今天是獄寺隼人的生日吧?”
“啊啦~原來是是綱君他們的朋友嗎?請進請進~”
朋友?
眼前的家庭主婦和澤田綱吉有些相似,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換下鞋子,六道骸走進這個陌生而又溫暖的家。
家族嗎……
“風太!。∫黄剑。!唔哇哇哇哇哇哇~~~~~~~~~~~~~~~”
恬噪的哭聲在樓上想起,一個穿著粉色小裙子滿頭亂蓬蓬的黑色卷發(fā)的小孩子就這么滿臉鼻涕眼淚的跑下樓,六道骸記得當時在監(jiān)控中有見過這個孩子,記得是彭格列的雷之守護者。
“小春!他們欺負我!”
“一平~小春找到藍波啦~”
“感謝!”
不知名的女人和小鬼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叫著,熱鬧無比。
轉(zhuǎn)而走進客廳,無數(shù)彩色氣球制成的門柱上掛著“獄寺隼人生日會”的橫幅,門柱上邊上還隨意堆著一堆氣球,汽水飲料還有剛出爐的食物以及游戲機一應俱全,遠處廚房不停的傳來炸東西的刺啦聲,剛才開門的那位女性心情極好的跑來跑去,一邊忙碌著一邊哼著小曲。客廳里毒蝎子碧安琪一反以往女王般的姿態(tài)正在用針線把氣球串在一起,察覺到骸的到來,她看了一眼就把視線回過去。
“你來參加隼人的生日會?”
“不可以嗎?”
“……只要你老實一點,作為隼人的姐姐我很歡迎!
“喔,謝謝!
刷啦一聲一樓露臺的門被拉開,風紀委員長大搖大擺的脫了鞋就進來,看到六道骸瞬時眼神凌厲,嘴角勾起了微笑卻沒有拿出雙拐。
“看在他的份上,今天饒你一回。”
說著坐下,正在端飲料的澤田媽媽看見家里又多了一位客人,就又去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給了云雀和骸。
“歡迎~”
“謝謝!
兩個平日水火不容戾氣四溢的男人就這么安頓下來,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等待生日會開始。
“喲~碧安琪~~~”
一個白西裝胡子沒刮的男人才走進客廳就沖了進來襲擊碧安琪,美人站起一閃直接躲了過去。
“夏馬爾你來了!
“喔~那死小鬼的生日會嘛~”
說著隨手放下手上的白色袋子,碧安琪擔心的立刻拿起看了下里面的東西。
“夏.馬.爾.你送給隼人什么東西?!”
眼看著劇毒料理就要不知從哪里拿出來,夏馬爾瘩氣的笑笑。
“那家伙也到了需要這個的年齡了嘛,我就幫幫他咯~”
“別把你的壞習慣傳染到隼人身上。。
難得的碧安琪并沒有直接拿出什么了不得的紫色食物,而是丟下剛才夏馬爾那袋子玩意直接拉著夏馬爾走出客廳。
“哎哎碧安琪你怎么這么溫柔~~”
說著,還打算往上親。
“那是當然,你過來嘗嘗這個!
毒蝎子直接把一塊看起來挺正常的餅干往夏馬爾嘴里塞,夏馬爾頓時臉都綠了。
“應該是正常的,你快給我試試看!”
叮鈴鈴鈴的鈴聲響起,綱吉山本飛速的收拾好書包速度異常的快,獄寺還沒反應過來兩個人就拎著書包一左一右站到獄寺座位旁邊。
“獄寺君我們走吧!
“獄寺走吧~”
“BOSS,我也一起走可以嗎?”
“嗯~”
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小個子的庫洛姆雙手抱著書包站在綱吉身后,拽了下綱吉的衣角綱吉才注意到她。
“綱吉君,一起走嗎?”
京子和阿花也湊了過來。
“嗯好的~”
以往的三人小組現(xiàn)在儼然成了一個大部隊,弄的獄寺有點不適應并且還不好表現(xiàn)出來。看樣子十代目一如往年,和大家一起給自己辦了個熱鬧溫暖無比的生日會。想到這里獄寺又開始有些抑制不住情緒一陣又一陣的想哭,努力地克制住不讓自己那些七零八落的感動冒出眼眶。
“獄寺君?”
“!是的十代目。
“什么啊獄寺你緊張什么~哎等等你眼睛好亮耶?”
“哈?才沒有!混蛋你看錯了笨蛋!十代目我們走吧~”
以往略顯漫長的放學路在期待和不安中變得異常短暫,啪嗒啪嗒少年少女的腳步聲被歡笑淹沒,很快一群人就來到綱吉家門口。不知怎么的以往都會向前一步開門的綱吉往后一站,山本也往后弄得獄寺突然就變成了這一行人的領(lǐng)隊。
“獄寺,開門吧~”
“獄寺君,今天你是主角。”
“啊…嗯……”
清晰的聽到十代目聲音說出主角二字,獄寺再次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低著頭煙灰色的劉海略微遮住表情,轉(zhuǎn)動把手。
“打擾…了?”
來不及開口,啪的一聲彩帶和小紙片什么的一起飛到還沒反應過來的獄寺頭上身上。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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