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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吹
對于老套的愛情故事,她原本都是不以為然的?墒,當她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完了。
第一次見他,是在麥當勞。他抱著一個兩三歲的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他的眉毛很濃,雖然有點蓋住雙眼的部分光芒,可是那深邃的眸子里的愛意卻滿滿地溢了出來。
這場景讓盈無法挪開視線。
“可可,你想吃什么?爸爸給你買!”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的,“我要吃冰琪淋!”
“可是你要答應爸爸只能吃一個!”
“好嘛!醫(yī)生阿姨說的吃多了會生病嘛!”
他滿臉都是笑意,滿眼都是疼愛,輕輕的刮刮女兒的小鼻子,一只手抱著女兒,大步走到柜臺前。
而盈此時正在柜臺邊的桌子邊,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個男子,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爸爸,我要吃冰棒!”
“可是你要答應爸爸只能吃一個!”
“好嘛,吃多了會生病的!”
記憶中,父親每次都會疼愛地刮刮她的鼻子,牽著她大步走到賣冰棍的阿姨面前,五分錢一根的冰棒,有粉紅色的,有白色的,每次她都會挑一只黃色香蕉味的,可是,這些往事僅僅是八歲以前的回憶。
“爸爸你看,姐姐哭了!”小女孩經(jīng)過她的桌子,她的淚水正大滴地落在桌上,“我們拿張紙給她擦擦眼睛吧!”
她象突然回過神來,雙手胡亂地擦著臉。
他微笑著,讓女兒拿張紙放在她的面前,點點頭,一大一小牽著手離去。
她第二次見他,是在一個很緊張嚴肅的場合。
她找第一份工作,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是第幾家公司的面試。人力資源初步面試,筆試,現(xiàn)在到行政主管面試。她沒有任何工作經(jīng)驗,有的只是N多次失敗的應聘經(jīng)驗。這次似乎有機會,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步,要從余下的三個人中選一個。她悄悄拿自己和另兩人比較了一番,一人似乎沒有自己從容,另一人似乎沒自己長得嬌俏可人,雖說外形不是擇人的標準,可是做行政,長相多少總會占點點分吧。
她最后一個談完,自信滿滿地出了門等消息。卻一眼見到他,瞬時她的從容、她的自信變作風中的浮塵飄動不定,隨著風止落得很低很低。
他的雙眸還是很黑,很亮,但眼中的是冷淡與平靜,不是愛意沒有寵溺,他走進人力主管的辦公室,門沒關,盈的心思也跟著他飄了進去。
“沈總,您的機票!
“有合適的?”他接過機票,瞟了一眼應聘的簡歷,聲音很低沉,很有磁性。
“有一個看著可以,雖然沒什么經(jīng)驗!
“你看著辦吧!
他大步地離開,在門口對上她的目光,他的視線在她的臉上留了幾秒,絕對不超過五秒,沒有帶任何表情,沒有任何舉動,但足以讓她心慌意亂。她低下了頭,她的心思繼續(xù)跟著他關上了電梯門,直到?jīng)]有影蹤。
她如愿地在他的公司上班了。一個月了,兩個月了,試用期快過了,她始終沒有見過他。她小心翼翼地認認真真地加倍投入地工作著,生怕有一天會離開公司,那再見他的希望更加緲茫了。
直到那個周末的傍晚,她買了幾瓶小小的盆栽打算拿到辦公室。剛出電梯口聽到小孩的哭聲。
是誰家的小孩?
她沿著哭聲尋過去,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伏在地上。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跑上前抱起小女孩。
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焦急又低沉的聲音,“可可你怎么了?摔哪了?”
他在她身邊蹲下,仔細地檢查了女兒的小臉、雙手、雙肘、膝蓋,還好,僅僅是膝蓋紅了一塊。
“可可,還疼嗎?”
“不疼了,”女兒哭得很委屈,“爸爸你不陪我玩,爸爸不要我了……唔唔唔……”
“對不起啊,可可,爸爸忙完就陪你玩好不好?”
“你現(xiàn)在陪我嘛!”
她似乎看到十多年前的自己,在父親修自行車的小攤前摔跤,父親也是這樣哄著自己。
“可可,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姐姐怎么知道我叫可可?”小女孩止住哭泣,好奇地盯著她,那表情,充滿了欣喜。
“可可和姐姐玩就告訴你,好不好?”
她抬起頭,看到他的眼里,滿是疼愛,摻著少許的愧疚和少許的感激。
她很會哄小孩,可可和她在一起玩得很開心,玩累了,就在她的懷里睡著了,天黑了,他也忙完了。
他從她手里接過可可,可可發(fā)出小貓一樣的哼聲,胖胖的小臉趴在他的肩頭上,濃密的睫毛、小巧又高挺的鼻子,紅紅的嘴唇。除了眼睛,她不大象他,應該是象媽媽吧,她的媽媽,應該很美吧?煽烧f,她媽媽只在電話里。
她跟著他走進電梯。
“你叫許盈是吧!”聲音很溫和,溫和得讓她失去思維的能力。
“嗯!”她點點頭。
“今天麻煩你了。你住哪?我送你!彪娞蓍T開了,她滿頭黑線地跟著他,走到停車場,他走得不快,似乎在配合她的腳步。
走到一輛白色X5前,他打開車門,把女兒放在后座上,調(diào)好座位,脫下外衣蓋在女兒身上。
看著他關上車門,她象夢醒了一樣,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他拉住,“我送你,太晚了不安全!
這一切就象做夢,變化得讓她懷疑其真實性。
她一下子和他的距離拉近了,她一下子成了可可最喜歡的姐姐,雖然家中有阿姨,他也很放心把女兒交給她。雖然,她和他說過的話不多,雖然,他和她說的話僅僅是工作和女兒。
可她是如此依戀他的聲音,他的腳步,他的眼神,不管那是不是給她的。
直到那一天,可可告訴她,“姐姐,你會去看我嗎?”
“去哪里看你呀?姐姐不是天天都在看你?”
“爸爸說我要去媽媽家了,你會去看我嗎?”
她愣住了,四周的一切似乎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有兩秒吧。
“可可,媽媽家在哪里呀?”
“嗯,嗯,要坐飛機,爸爸說是海的那一邊……”
如果可可走了?她還能和他那樣接近嗎?坐在副座上,她不時慌亂地看看反光鏡里他那雙眼睛,深邃又平靜,她看不到底,看不到一絲波瀾?煽扇绻吡,她和他就結(jié)束了。
她住在一個小巷子里,車開不進去。如果方便,他都會下車步行送她到家門口,看著她開門然后離去。
她推開門,轉(zhuǎn)頭看著他,他轉(zhuǎn)身離去。她突然丟下手中的包,幾步跑到他背后,沒等他轉(zhuǎn)過身,她緊緊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背上,任眼淚肆意地流。
他沉默著。
片刻,他轉(zhuǎn)過身,她的手緊緊抓著他外衣的下擺,抬起臉看著他的眼睛,還是那樣深邃,這次,她讀到了一絲無奈。
風輕輕吹著,吹起她的發(fā)絲拂到他的肩上。
“我知道你想什么,”他輕輕順了下她的頭發(fā),“對不起,可是我不能許任何承諾!
她明白了。
她松開手,轉(zhuǎn)身快步跑回屋里,似乎生怕那一絲的失望與落莫追趕上自己。
第二天,她向公司遞交了辭職信。
又過了一周,她離開了這座城市。
原本這里已沒有了她的任何親人,現(xiàn)在更加沒有了牽掛。
五年后,她作為另一公司的人力總監(jiān)回到這座城市參加會議,她遇到了舊日的同事,會散了以后,兩人一起聊起了舊公司的往事。
“你知道沈總的事嗎?”
她的心被揪了起來。
“?!”
“他呀,唉,癡情苦命的人。
“。!”
“原來他老婆一直要鬧和他離婚是因為得了骨癌,還假裝和別的男人跑到國外,當時沈總一個人帶著可可,唉……”
盈沉默,手略略發(fā)抖,無法控制。
“我見過他老婆,好漂亮的人。】煽上髽O了她,可惜紅顏薄命!
“多久的事了?”
“我想想,他把可可送去加拿大,又接回來,應該有四年了吧。”
“四年!”她輕輕咬往下唇,思索著。
“按說他這樣的人身邊的女人不會少,可看來看去就一個,還就是小可可,你說這樣長情的人……”
她似乎又失去了聽話的能力,舊同事說了什么,她似乎都不清楚。
“對不起,可是我不能許任何承諾!
她一直回想著他對她說過的最后那句話,這么多年,她總是無法忘記。不知不覺,她又走進第一次見他的麥當勞。
人很少。
她要了份冰琪淋,坐在柜臺前,還是五年前的那個座位,她挑了一勺冰琪淋,看著它在空氣中冒著的水汽,緩緩地,將它送進口中,甜甜的,帶著芒果的味道,可是冰得她流出了眼淚,淚水大滴地落下,滴在桌面上。
“許盈姐姐!是你嗎?”很好聽的聲音。
她轉(zhuǎn)過頭,淚眼朦朧中,一個漂亮的小女孩看看著她,滿臉的驚喜。
一張紙巾出現(xiàn)在面前,她接過,擦了擦眼睛,抬起了頭。他微笑著站在她面前,深邃雙眸盛滿了溫柔,這次,應該是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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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狗血的故事,經(jīng)不起推敲,當夢話好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