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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ㄒ唬
我向來不清楚自己有幾分喜歡他,只隱隱約約記得初遇時他藍(lán)得如海洋的長長發(fā)絲在風(fēng)兒的輕撫下翩躚起舞,生生描摹著優(yōu)雅。紫色的眼眸深邃似孟婆熬制的湯藥,掩蓋了什么。凌厲,而讓人恍惚的錯覺。
他很漂亮——我總是太過習(xí)慣于用這樣的語句形容自己鐘意的男子。
他的笑顏硬生生把寂寞抹去,再小心翼翼裹上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的“天才”的外殼。他笑顏款款綻放,那般優(yōu)雅。目光流轉(zhuǎn),拉扯出絕妙的弧線。
惹得眾生側(cè)目。
即便對我而言我最沒有招架能力的是充滿了甜膩氣味掛著可愛酒窩的璀然笑靨,溫暖人心恰似五月朝陽。即便我無論如何也不敢說他的笑容盈滿甜味和香氣,但我仍舊無法從那足以令神靈俯首的笑里逃脫,無力,也從未做此想。
就此沉淪,罷。
之后我看到漆黑如鬼魅的六魂幡遇他身邊完美而妖嬈地纏繞,幾絲森然悄然攀上他俊美的臉龐。于是那刻起我便開始躊躇這個笑顏燦若楊花的人兒是否會被那片沉重的陰影牽著愈走愈遠(yuǎn)。
直至我聽見,差點為案牘公文所淹沒的他面有倦色地說道:“別叫我教主,叫我楊戩!
那一刻所有的人兒笑出聲來,為那字字句句的美妙。肆無忌憚的聲音似乎能讓人毛骨悚然,但一切又讓自己安心得順理成章。那并非詞藻浮華,但一字一句足以令天地撼然。
他們溫柔地喚他“楊戩”,他緩然轉(zhuǎn)頭,赫然展顏,眸中也盡是難以掩蓋的笑意。
我不過是萬千花癡抑或不花癡的少女中的一個,他永不知道或你或我,但他仍是那個精美如神親手所塑笑顏震懾人心的人兒。
“楊戩大人……”
(二)
他們稱他“天才”,天才楊戩。似乎在我的印象中,“天才”與他的名諱難分難舍,“天才”注定是他名諱的定語。
幾個簡單的音節(jié)干脆無比。幾個簡單的音節(jié)重似千鈞。吐出口,生生擾亂了空氣流轉(zhuǎn)。
繼而他舒展了緊蹙的眉,精巧的眸熠熠閃耀著與天才相符的光。白色的披風(fēng)在風(fēng)的撕扯之下揉捏出一聲一聲。誰人可知那究竟是為他不知所以地悲哀抑或是甘愿俯首成臣的吟頌與膜拜。
風(fēng)掠過他身旁時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不知為何視線隨他漸行漸遠(yuǎn),那撕扯糾結(jié)紛然的寂寞便愈加突兀地顯現(xiàn)于前。
我想說也許他不是天才,因為他的天賦所以他們覺得他是,所以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是。眉宇間透著他的倔強(qiáng)執(zhí)著,這讓我毫無征兆地想起怒放于戈壁的某種名諱久遠(yuǎn)的芬芳,盡管此種碧玉看去有太多的不恰當(dāng),但那艷麗的倔強(qiáng)與執(zhí)著卻是如出一轍。
他是個足以稱得上“寂寞”的天才。正因為他是天才,所以他從未允許有外人觸碰他靈魂深處的寂寞。一個人在凜冽的風(fēng)中穿行看似狂舞而義無反顧。背影的堅毅讓人迷了雙眼,望不見那份落寞,給人難以觸及亦無須觸及的錯覺。
后來,一切便了,似乎可用美好來形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再是戰(zhàn)無不勝的天才,同樣他不再有寂寞得冷人的落寞眼神。
曾經(jīng)“天才”二字在他身上扣上枷鎖,烙下殘忍的印記,卻容不得他半點的不滿與呻吟。最終那個痞子樣的師叔一個溫暖的側(cè)目或笑意,便如此輕易地將他拯救與桎梏。此后他仍舊可以笑得天地間舍我其誰,最終硬是讓那該死的黯然死去,狠狠地拋到我們再難遇見之地。
。ㄈ
他是人類?曾有妖怪贊他是完美的,以至于完美到不似人類。
他是不是妖怪我曾經(jīng)難以知道得那般清楚。也許我向來抱著無聊的偏見注視著那大得觸目驚心的“人”字。但那風(fēng)度翩翩的一撇一捺偏偏輕易讓他迷了顏,讓他無論如何只能一言不發(fā)地懷著某種我們難以明了企及的目光去打量。
我從來未思忖過他那完美無缺甚至足以睥睨眾生的外殼是否會有被赫然撕裂以至于露出多么不為人知的一面。我曾那樣虔誠地祈望他可以就一直那么滿臉笑意地自信乃至自戀下去或時不時以某些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舉動讓我們大跌眼鏡。怎樣都好,誰也不曾希望他不愿示人的一面被硬生生來到臺前。
但凡我們所一直企盼不愿其發(fā)生的,往往是那些最易粉身碎骨的炸彈。于是看似如此順理成章的,他那仿佛真的已然結(jié)痂甚至于恍若不復(fù)存在的傷口確實被狠然撕開,鮮血淋漓暴露于七色陽光之下。粲然陽光此刻凜冽而灼然相向,未有半分猶豫刺入那隱隱作痛于光天化日之下的硬傷。
那樣俊朗的面龐于彈指間被抹去光芒。枯槁的十指給人仿佛重生于廢墟的觀感。盡管我從未思量過他的真面目死機(jī)如此,但我也從未覺得此刻的他有何缺點——在我明白那是無良作者常耍的把戲后更是如此。他依舊舉手投足間風(fēng)度翩翩,依舊眼眸深邃且熠然。我依舊不知天高地厚地高喊我的喜歡。
但他神色中閃爍其辭的轉(zhuǎn)換赫然閃現(xiàn)猝不及防。于是惹得我們一大群人大片大片心痛的眼神糾結(jié)成線。
同時他們說我極為膚淺。他們問我是否明了同一事物對于執(zhí)著其為信念何不以其為信念的人而言也許根本就是兩個南轅北轍的極端。
我聽到這句話依舊神色恍然。但有些事足以令我心安,那便是那群曾溫柔喚他“楊戩”的人們此刻仍舊溫柔喚他名諱聲色依然。
他說,他是人類。
他也說,他同時也會是妖怪。
。ㄋ模
他有兩個父親。
我扳著指頭數(shù)了半天終于一臉確信地說。
一個有著漂亮的飄逸長發(fā)面龐嚴(yán)肅目光溫潤,一個看似兇神惡煞多少有些類似于歐洲多少多少世紀(jì)的吸血鬼者。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無論是誰他們都很適合在白云游走陰影漸次爬上大地的時挑著曾為艷陽此刻已為余暉的光芒眺望至地平線之下。
玉鼎真人可以帶著滿是笑意的眼神凝視著那個被寂寞鎖住身影的孩子隨著秋千旋舞。不知何時那個被陰霾收買了笑顏的孩子開始乖乖地叫“師父”目不轉(zhuǎn)睛。玉鼎淡然扶上那“天才”宿命的湛藍(lán)色發(fā)絲,便聽到了孩子的笑聲學(xué)會了如何絢然。
通天教主撕下令人敬畏的表層也不過是個極普通的父親。當(dāng)他的孩子倔強(qiáng)同時以謙恭的語氣敘述自己是人類時,他明白開始有什么東西從他順便無聲無息地溜走了。即便他還未脆弱到某根弦即刻四分五裂,但他也免不了在世人背后悠然嘆息。那背光的表情,我們又如何得以覷見。
他是否在愛著他們。
這在我看來并非一個問句。
。ㄎ澹
現(xiàn)在我已不敢大肆囂張著我喜歡誰。我萬分詫異。僅僅時是那么些個日子流逝,我便只能無力到天天對著考卷頂禮膜拜。然后我只能抱著感動笑稱自己已忘卻。忘卻,實則并沒有。我想無論如何即便只是表面上的我悠然是個積極進(jìn)取好壞參半的學(xué)生。盡管他們都說我不想個好學(xué)生,但我想我至少表面上都是吧。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掛著厚厚的眼鏡笑著在電腦前敲我去年已完工的文。
臉上難以沉下的是如何的幸福。僅是為了那個光華璀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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