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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歐陽徵,一個才貌雙全的男人。他出身世家大族,曾是太子伴讀,后來身居高位;他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貌比潘安。如此一個男人,能讓他迷戀上的人或物,應該不多。
確是不多,只有吳湘。可悲可嘆,求而不得。歐陽徵的一生,執(zhí)著于心的唯有吳湘,勢在必得的也是吳湘。他對吳湘的感情,應是年少而起。那年,在勤學館念書的歐陽徵,本是心無旁騖,直至遇到吳湘。當年的吳湘異常漂亮,乃至遭受閑言閑語。每當歐陽徵聽到那些閑話,內(nèi)心就會十分憤怒。但是他不敢承認自己喜歡吳湘,反而在他面前總是表現(xiàn)出不屑的樣子。這大概是小孩的矛盾心理:明明喜歡,卻不敢承認;不僅不認,還加以欺負;欺負過后,又偷偷遠望。與此同時,吳湘和容簡的感情可謂是一日千里。當歐陽徵看到兩人在花園里接吻時,他對容簡的厭惡,應該使他明白:吳湘的存在對于自己,是特別的。
這種特別,應該是關乎著既愛又恨的感情吧。喜歡吳湘,因為他美麗奪目,初次相遇已經(jīng)讓自己難以忘懷;厭恨吳湘,因為他不知廉恥,選擇的是自己瞧不起的容簡。這種感情,一直伴隨著歐陽徵成長。當他以為自己對吳湘的感情大概終其一生就是如此時,吳湘的死訊傳來了。正是吳湘的死,刺激了歐陽徵,使他明白他對吳湘的愛,遠遠超出他對吳湘的恨;甚至那些的恨,也是源于愛罷了。心中的愛情,由于吳湘的死亡,宣告開始,亦宣告結(jié)束。這對于歐陽徵來說,是殘忍,但也是解脫。因為他知道,當時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不可能擁有吳湘;而自己不能擁有,他也不希望別人得到。何況那個人,是自己一直厭惡著、看不起的容簡。
事別多年,歐陽徵在人生最得意之時,重遇吳湘。在那一刻,歐陽徵以為這是上天對自己的恩賜,以為自己深埋多年的愛戀終得回報。所以,他告訴自己,無論使用何種手段,都要得到吳湘!從那時起,歐陽徵就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名為“瘋狂”的道路。即便他知道這條路是錯的,他也不能回頭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當對一個人的情已深到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時候,那是愛,還是執(zhí)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歐陽徵也無法回答。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對吳湘的愛,更不能放棄對吳湘的執(zhí)著。或許,他曾經(jīng)想過放棄,但是做不到。求而不得的痛苦,一直折磨著他。他無法接受自己要迎娶不愛之人、而所愛之人與他人兩情相悅的事實,為此,他做出了最后的選擇。選擇的結(jié)果,歐陽徵知道,自己和容簡之間,只有一人能活下來。
不瘋魔,不成活。已經(jīng)成魔的歐陽徵,或許只有死亡,才能讓他的心和他的愛,得到解脫。彌留之時,歐陽徵對吳湘說的那句“湘兒,湘兒,你答應我,你來世會愛我……”,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奢侈、最無望的心愿罷了。
歐陽徵的一生,幸,亦不幸:幸之,莫過于得天眷顧,年少得志,名利權勢輕易可得;不幸,莫過于窮盡一生,耗費心力,唯獨所愛求而不得。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PS:對于歐陽徵的結(jié)局,小蛇感到慨嘆、悲傷。他的死,使得吳湘難以釋懷、解脫。確實,歐陽徵做了許多錯事,對吳湘造成了很多傷害。但吳湘無論多恨歐陽徵,還是不希望他死去的。吳湘更愿意的是:恨,不知所蹤,一笑而泯。如果可以,小蛇寧愿枝枝給歐陽徵一個好的結(jié)局:“歐陽徵‘死’在大火之中,被人所救,重獲新生。隨后,他會遇到一個愛自己的、自己也愛的人。多年之后,他就會明白,人生需要懂得放棄,也需要懂得珍惜!比欢,這僅僅是一個理想的結(jié)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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