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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對，不是7月4日也不是11月11，更不是他們兩人中哪一個的生日，只是黃瀨涼太恰好在今天，想要為自己和戀人打造一副對戒。
兩個紀(jì)念日，加上6月18和7月29，還有貫穿日的8月30，如果再加上今天——他看了看手機(jī)日期——11.20對戒日好像聽起來不錯，紀(jì)念日這樣可以盡情撒嬌求特♂權(quán)的絕贊發(fā)明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ww。
然而都走到飾品定制店的門口了，黃瀨才想起一個關(guān)乎這份禮物的珍貴程度的問題。
……等等情侶首字母對戒的話，Kise×Kasamatsu的KK和Kuroko×Kagami的KK不是完全撞了嘛��？他跟前輩和小黑子他們那家撞了啦��！
冷靜冷靜忽略姓去想想名字……Ryota和Yukio在一起的RY總不會再撞了……省略（=ry）什么啦省略這種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的感覺他不要��！不如說沒有后續(xù)的BE什么的是他最大的痛腳，絕對不要！
——說到底是小黑子你們不好啊怎么可以搶走我和前輩獨一無二的KK！
↑超·自我主義模式的黃瀨又啟動了。
正抱頭深陷在糾結(jié)里的黃瀨，被一聲招呼拉了回來，“黃瀨君？”
回神便看見黑子的臉，還有他身后抬手向自己招了招的火神，“唷，好久不見�！�
黃瀨挺起身來有些茫然，“小黑子和小火神？你們兩個干嘛到這里……”
火神指了指身邊的人，“我陪黑子�！�
“來訂戒指�！焙谧咏拥煤軓娜�，“一對。”
“哈哈是這樣啊……誒�。。�？？？”
“黃瀨君好吵�！�
“過分！竟然反過來指責(zé)我小黑子超過分�。�！什么時候的事啦！突然就一臉自然地來訂戒指也太快了吧！”
“請不要用那種中年男人跟好友套近乎說‘呀結(jié)婚怎么不請我喝兩杯啊’一樣的語氣，而且是黃瀨君動作太慢了�！焙谧诱f著微笑，一副不動聲色但已見高下的勝者姿態(tài)。
黃瀨受到一百點傷害，“小黑子說話越來越傷人了，我以為有了小火神以后會變得溫柔一點的……”
“��？說到我了么？”火神這才在你來我往的兩人間插上話，“抱歉剛才開始我就有點跟不上……你們說太快了而且總有聽不懂意思的奇怪的話。不過溫柔的話，這家伙不是已經(jīng)很溫柔了么，感覺都有點柔弱了啊。”
“是啊我比黃瀨君要溫柔可靠得多。”再次重?fù)酎S瀨，黑子又抬頭仰視著火神，“我并不柔弱哦火神君。”
“啊……嘛�！辈恢肫鹆耸裁椿鹕褚崎_了目光，但還是被無意識摩挲著指間金屬圓環(huán)的動作暴露出了小小的局促。
看見火神指間的閃光黃瀨才像下了鍋的蝦一樣彈起來，“嗚啊啊啊啊啊等等！那個！”
“黃瀨君要看么，”黑子好像早有準(zhǔn)備一樣把戒指輕輕拍在黃瀨手里，“給。”
黃瀨看了一眼就慘叫起來，“竟然真的刻的是KK啊啊啊啊——”
黑子微笑的弧度擴(kuò)大了，“因為我早知道，我會比黃瀨君先一步的�！�
“為什么不把名字寫全啊——”
“以防戒指丟掉了的話火神君的名字被斯托卡知道�！�
“斯托卡根本應(yīng)該拿來說你自己吧�。 秉S瀨盯著戒指內(nèi)圈連綴了一整圈的“KMBAKMBAKMBAKMBA……（×N）”簡直要目充血。
“再說名字也可以啊！TT也行啊！為什么要霸占我和前輩的KK……”
“Tetsuya和Tatsuya的開頭字母也同樣都是T，讀起來都只差一個音節(jié)呢�！边@次的微笑危險了起來，黑子收回戒指將一根手指伸進(jìn)去，然后握成拳，他凝視著指環(huán)，“就是為了給火神君的現(xiàn)在打下標(biāo)記才這么做的，再牽扯到過去我認(rèn)為沒有必要�！�
似乎觸到了微妙點，黃瀨識趣地閉了會兒嘴——救場，小火神拜托你快救場！
“我說，黑子，說什么‘戒指丟掉了的話’，我怎么可能會弄丟啊，就算再粗神經(jīng)也不會把這么珍貴的東西放在除我以外能被別人碰到的地方啊。”
……雖然話題慢了不止半拍，不過還真是天使降臨一般的救場�。。。�
好像都能看見剛才的黑子身上不柔和的增生在一句話之內(nèi)就被軟化了。
“而且我保管東西其實還挺在行的……”火神有點不太好意思，這樣說讓他有種身為大男生卻在這方面像女生一樣細(xì)致的感覺，“雖、雖然看不出來吧……但十年八年的，我沒問題噢，黑子�！�
至此黃瀨只想對火神拍個肩說一句洗洗嫁了吧。……戒指都不缺正好幫你們證婚了←_←。
※※※
與火神黑子別過，黃瀨揮著手看他們倆相伴走遠(yuǎn)，然后停下動作，垮下肩來。
刻什么好啊……專屬于他和前輩的……
掏出手機(jī)劃開鍵盤鎖敲敲打打了幾下，只是這樣就心跳得有些快，摁下發(fā)送鍵以后一秒，黃瀨突然整個人都想縮起來了。
太太太太遜了啦�。�
可是后悔也來不及，「前輩有沒有什么覺得很Romantic的詞……適合我們的，而且得是我和前輩專屬<(≧^≦)>」已經(jīng)送信成功。
前輩一定又會覺得莫名其妙然后嫌棄他的……
“�！钡囊宦�，黃瀨連忙捧住手機(jī)提著一顆心點開收件箱。
「Ro……你又說什么有的沒的�！�
被短信聲打斷復(fù)習(xí)進(jìn)程的笠松當(dāng)時便那樣回復(fù)了，發(fā)信之后盯了會兒屏幕，他又速度不快地敲起鍵盤。
「物理公式倒是有好多。」
……發(fā)出后他撐著頭想，好像，是不是有點太欺負(fù)那只后輩了。
果然、果然被嫌棄了……
黃瀨這才覺得十一月的季節(jié)是有點冷，吸了吸鼻子下巴埋進(jìn)領(lǐng)口里，又把握在手里生涼的金屬機(jī)殼貼上溫暖的腹部。
“前輩，不行么……”
以往從不缺愛慕目光的人生里他不會為誰駐留，所有的人都喜歡他，他就用一樣的笑容、一樣的語調(diào)給他們溫柔的對待，他擅長很多哄人開心的浪漫把戲，現(xiàn)在卻一個都不敢用在笠松身上。
想讓他開心，可是好像不管怎么做都不盡如人意。
真心實意喜歡著的人，這樣的感情讓他變回了一個稚拙的孩子。
想了想前輩拿到戒指后的反應(yīng)，如果也只是哦了一聲便繼續(xù)忙自己的事的話——
還是回去吧。他垂下了頭。回去吧。
“叮—”
提示音清清晰晰，就像是故意的似的。
黃瀨頓了兩秒，手忙腳亂地點開新消息。
「你覺得Kaijo怎么樣？」
誒、
「等、等等啦前輩，不是那邊的意思，是說兩個人……兩個人的……」他回過去。
接到的回信是：「抱歉我之前理解錯，呃，單純在想對你對我都很重要的詞了，最后覺得果然還是海常。你要做什么？」
緊接著的一封是：「對了今晚森山約聚餐，你要不要來？就算是Winter Cup前的誓師大會，ACE�！�
黃瀨反復(fù)把短信看了好幾遍，從那種正經(jīng)的措辭中能還原出前輩平常的語氣，那個總是帶著隊長的威嚴(yán)的、自己湊上去偷偷親一口都要先做好心理建設(shè)才有勇氣的……隊長、前輩、還有戀人。
明明在該浪漫的時候都還是在提隊伍、提比賽，明明都是戀人了卻完全沒有那種蜜月期的親昵，黃瀨也不是沒患得患失過，只不過每次到最后總會像現(xiàn)在一樣——
喜歡，喜歡得快要溢出來了。
把手機(jī)捂在胸口，黃瀨內(nèi)心的小火柴人在尖叫。
啊啊這個人……就是因為這樣才帥氣得讓人受不了啊。
匆忙回了短信黃瀨奔進(jìn)飾品店里，扒著櫥窗瞧了一會兒選定了想要的模板，“請給我第四排末尾第二個，啊，正數(shù)過去就是第七個，對，”連數(shù)字上的小小巧合都會止不住為之開心起來，“定制要求是在這里說么？”
因為在戀人之前，先是喜歡上了不屈地直挺著背脊的作為隊長和前輩的你，現(xiàn)在也還是，迷戀你堅定的背影。
所以果然不是什么浪漫啊。
“請問可以先讓我觀摩一陣么？這個，我想要自己刻來試試看。”
是比那些要強(qiáng)大上很多、很多的東西。
金屬錯雜反射出的光網(wǎng)里，少年長久沒有消下的笑容如同百日的花。
※※※
晚上黃瀨到遲了，森山小堀早川在店里折騰火鍋，笠松站在店門外等黃瀨，直到看見惹眼的金毛冒著落雨一路泥水飛濺地啪啪啪跑過來。
“前輩——”
“你這家伙傘呢��？”笠松把他拽到屋檐下。
“中午沒回家所以、沒帶……”
“總之快進(jìn)去。”
“等一等！”黃瀨反手抓住了笠松，一手壓上笠松的肩將他帶得轉(zhuǎn)過身來，“有東西想要交給前輩�！�
說著他攤開笠松的手，將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放了上去。
“是什么？”笠松在黃瀨“打開看看”的期待眼神示意下開啟了盒子。
當(dāng)然是戒指。
在晦暗不明的雨幕里，唯一的小小的光芒。
“前輩喜不……喜歡……”也難得黃瀨用這么沒底氣的語調(diào)，他盯著戒指上自己刻下的暗紋，覺得手心都在沁汗。
笠松拇指和食指捏著戒指，細(xì)細(xì)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偏頭向黃瀨的左頰望了一眼，“還以為會送耳環(huán)�！闭f著很自然地去摸黃瀨左邊耳垂上銀閃閃的圓環(huán)。
黃瀨被這舉動嚇一跳，耳上溫暖干燥的指腹觸感仿佛將熱量傳進(jìn)了心臟。哪怕對方收回了手，他還是覺得鼓噪的心跳聲如同是明了的希望。
“可、可是打耳洞的話，前輩不會痛么？”
不對，想說的明明是戒指上的心意——
笠松搔著鬢角微側(cè)頭，“充其量是和你當(dāng)時一樣的感覺吧？而且不覺得比起你來我還比較不怕痛么？”
說不出話來的黃瀨忍不住捂住了嘴，只是想到前輩會體驗和自己一樣的感覺都會心猿意馬，太懊惱了。
“但果然我……還是想先送戒指……”黃瀨維持低著頭的姿勢，有些消沉的聲音從手掌下泄漏出來，“拿破侖出征前都會做一樣的事的�！�
“……拿破侖出征前是給士兵系藍(lán)絲帶才對吧。而且也應(yīng)該我這個主將來做。”
“意義都一樣啦！前輩不要打斷！”急切地，他抓住笠松的手，“是不會輸?shù)募s定！”
“而且，”他將對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NBA總冠軍的象征也是戒指不是么，這個……是榮耀�！�
其實并不擅長表達(dá)，對不在乎的人的敷衍不算，想要訴說最重要的心情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字一句都如此沉甸甸。
仿佛心中褶皺出連綿如山的塊壘，想說的話起伏著攀過重巖疊嶂，逆流而上以后才能突破牙關(guān)，滿盛著那些躊躇滿志和忐忑不安，黃瀨顫抖的聲音匯進(jìn)沙沙的雨聲：“我想送給前輩的是，約定、勝利，和榮耀——”
“最后是……喜歡，”他攥著胸前的衣服深深吸氣，“喜歡到不行了的那份心情�！�
黃瀨緊閉著眼睛，笠松只身一人的背影浮凸在腦海。每多想一遍就會更深陷一分。
他攥著指環(huán)從p刻到u的時候，整顆心都是像要浮上天空的對這個人的驕傲。
也想要這樣的人，什么時候能為了自己而驕傲。
有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頭，前輩的聲音被雨聲模糊得很溫柔，“傻瓜，喜歡才應(yīng)該是放在第一位的吧？”
“——不然的話，不是太沉重了么？”
黃瀨愣住，一時沒能消化，“前輩不是說過不打籃球的我對你沒有價值……”
“笨蛋你有沒有在好好聽人說話，我是說模特，模特黃瀨！誰說過不打籃球的你就只剩下那個了啊別偷換概念。再說價值和喜歡——有半點關(guān)系么？”笠松簡直要被這不開竅的笨蛋急死，“就好比你送這個戒指給我，管它是價碼帶一串零的那種還是地攤貨——我介意的不會是那種東西吧？”
“……誒，這種事早點說啊前輩……”
“給我找對重點！虧你還是個高富帥！”
“那就是說……不管比賽怎樣我喜歡前輩都是可以的咯？”
“話先說好，別因為這樣就不努力�！比^在金毛頭頂威懾性地碾了碾。
“前輩，我可不可以哭……”黃瀨一臉快溢出來的感動表情，一邊殷勤地要給笠松戴上指環(huán)。
“憋回去，現(xiàn)在笑才對�！斌宜扇吸S瀨把戒指套好，“你想說的，我都收到了�！鞭D(zhuǎn)了轉(zhuǎn)戒指，不知有沒有心理作用的因素在，似乎能體會到環(huán)內(nèi)刻字的凹痕。
兩人總算是要往店里走。笠松提了一句：“不過你刻的不是Kaijo喔�！�
黃瀨連忙搖起了尾巴，“接下來就去刻！刻在耳環(huán)上！像前輩說的那樣！”
“也對字母比較少適合刻在小東西上�！�
“到時候還是我來為前輩戴……”
“……走開�！�
——
與皮膚相貼的，泛涼的圓環(huán)內(nèi)側(cè)，只有那行刻痕微微發(fā)熱。
幾小時前少年揉著眼睛精細(xì)地刻下心中熾熱的字母，像要把莫大的幸福都傾倒進(jìn)去一樣。那行小小的文字被他喃喃出來，每個音都輕緩，卻是當(dāng)時他世界中唯一的聲音。
Proud to love you.
請你也回應(yīng)我吧，前輩。
※※※
與這邊的情況有所相似也有所不同地，黑子火神那邊則是在困擾摘戒指的問題。
“火神君太不注意了�！�
火神有點理虧所以語氣挺軟，“就……還沒習(xí)慣戒指�！�
“就算沒有戒指也不應(yīng)該把手凍腫�！�
“所以說了是沒注意……而且其實現(xiàn)在不取掉戒指也行啊，有什么關(guān)系�！�
“就是為了防止再有這種狀況，所以第一次就要處理好。”
“……說了，不用處理啊……”
黑子認(rèn)真地雙手把火神戴戒指的手包住，“讓手暖和回來的話，說不定就可以順利取下來了哦。”
……算了，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火神就安分地任黑子用像祈禱一樣有些別扭的姿勢握著自己的手。
鐘表滴滴答答，好像過了挺久。
黑子低下額頭，同時拉起火神的手，將他的指節(jié)抵在自己眉心。
“等……黑子？”
“騙你的�！�
從額頭和手指相碰的地方傳來一陣微小的震顫，火神稍后才明白是黑子在笑。
“笑、笑什么��？”好少見。
“不，”黑子沒抬頭，語氣帶著笑意，“請不要摘下來�！�
也許至此兩邊都算是happily ever after。
……
后來便是Winter Cup了。
在休息室的最后一分鐘笠松摘下指環(huán)小心地放進(jìn)衣柜里的戒指盒中，黃瀨同樣，只是多附帶一個暫別吻。
黑子用鏈子掛起指環(huán)對火神說至少在今天，換一次如何呢。
——
——海常VS誠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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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撒糖……但是最后其實是某種意義上的FLAG，知之為知之_(:з」∠)_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