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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入江君,恭喜你,你被美國哈佛大學錄取了!崩蠋燂@得格外的高興,他身上的汗水將假發(fā)也浸濕,惹得假發(fā)有些微傾斜,這讓他看起來很古怪,然而這位老師卻沒有心思去理自己的外在形象。
想想看,他才教導了不到一年的學生,這位才剛上高二的學生,只不過一次嘗試就輕易的取得哈佛大學的錄取,還是全額免學費加獎學金鋪貼的高調錄入,這位老師已經(jīng)能夠想象教導主任的位置離自己只是一手臂距離。
這位學生名叫入江正一,一個普普通通的日本人,才15歲半的他看上去有著成年人的沉穩(wěn),戴著厚重的眼鏡使他像個更為普通不過的書呆子。這個書呆子是個從小學到高中都穩(wěn)坐學年成績第一的老師寵兒,更是高一時就拿下了學生會主席的寶座。
不過入江看上去并不如老師的高興,他顯得過分淡定,淡定到讓人佩服。
入江接過了老師手里的錄取書,歉意道:“抱歉,先生。我并不準備就讀哈佛大學!
這句話如同死水里猛然落下的巨石,翻起了巨浪。無論是這位老師,還是其他教師和校長都露出驚訝不解的面容。
“而且,我準備休學一年。在后年,我會直接進入美國理工大學就讀!比虢f著,將手中的錄取書,輕巧的撕成兩半。他的語言像是有著魔力,有著不容質疑的力量,在場的長輩們張合著嘴巴,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既然注定了無法得到想要的,還不如讓自己放縱有限的時間!虢弧度沼洝。
入江休學了,這件事情被他瞞了下來,老師們沒有告訴入江的父母,入江依舊拿著父母給的錢租著房,每個星期報備一下自己的學習情況,裝成一副努力學習的乖巧模樣。而這樣的他,和日本有名的□□團伙黑龍會有了牽扯,一年的時間里,他都荒廢著如同普通混混一般頹廢的生活里,他的世界不再有書本、夢想、未來。
只是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會成為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科學家?赡芤惠呑訂紊,也可能會有妻子兒女,但最愛的依舊是我那對科學從未消退的熱情!虢弧度沼洝。
這要從入江剛剛考上日本偏差值最高的高中,沉浸在夢想更近自己一步的熱情里。雖然他熱愛著音樂,也曾經(jīng)做過成為音樂家的夢想,可就在一次科技展里,在看到被高系數(shù)還原的高達,以及最新開發(fā)的機器人后,他對科學,或者該說是機械,有了極為高的熱情。在一開始,他只滿足于每天放學后在電腦桌上黑其他人的電腦,偶爾竊取一下企業(yè)的資料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傲慢,但在真正進入機械的世界后,他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更好的期待。
如果,能夠創(chuàng)造出宇宙飛船,人類的腳步不再局限于地球。不,這樣想太過遠久,如果能夠開發(fā)出人工智能,開發(fā)出更為高效的機器人……又或者是其他的類如生命的課題……
入江從不懷疑自己在科學上的天賦。物理、自然、生命科學、機械……他想要的想學的,可以比任何人都要快速上手,甚至幾乎都是自學成才。
不過很少人知道他的天賦。他并不是一個傲慢到想要所有人都記住他、想要出名的人。他始終認為自己不過是一個,對科學懷抱著熱愛的普通人,如此而已。
就好像靈感來自于機緣,福禍只是旦夕之間。他在準備去外地讀書,一次整理雜物的時候,不知道在角落里放置了多久的箱子,改變了他的一切。他見識了未來,并不美好的未來,而那個不美好的未來,是自己導致的。不,他只是間接兇手,直接兇手是一個男人,一個意大利的男人。
那個人毀了我的一切,可我卻沒有勇氣去恨他。我還必須感謝他,給予我一個不再平凡的人生。但是,我一開始要的,也不過是普通而已。我該感謝他么?我該恨他的。——入江正一《日記》。
從此走向了背道而馳的人生。
違和的記憶一直困擾著入江,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件在威脅著他的日常。他不想被人知道屬于自己的秘密,他是一個有著極強隱私保護欲的人,他厭惡別人探知自己的內心。所以,他成為了不知名的人手中的傀儡。
他讓高中畢業(yè)后去美國的一所大學,一所很有名的大學,學習的科目是計算機。并取得優(yōu)異的成績,和跟一個叫做白蘭杰索的意大利男人成為朋友,最好的朋友。
計算機并不讓入江討厭,他可能是有興趣的。但是討厭扯線木偶的生活。他其實可以反抗的,但是他的潛意識里卻不讓自己反抗。
就好像人格分裂一樣。入江正一不是個不敢反抗的人,但是內心里有一個聲音在祈求自己:照著所說的做,不然你會后悔。
后悔?這是個對入江而言極其嚴重的名詞。
所以他接受了。但是,給了自己一年放縱的時間。像是行尸走肉一樣,結交一些不像樣的朋友,吸|粉干架、走私搶劫、進紅燈區(qū),甚至也曾經(jīng)殺過人。并且利用自己的能力,慢慢的往高處爬,成為組織里智囊的存在。
最后,轟的一下,消失在組織的眼里。眨眼間又是一個普通的日本留學生。
或許那個給予信件的人真的是個預言家,真的在計算機界里闖出了名氣。他在高中機器人大賽的運氣也維持到了大學,他被美國好幾所知名企業(yè)投了橄欖枝,甚至國家機關也希望他的加盟。
然后,白蘭·杰索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我覺得他是故意的。那個男人,是我唯一看不透無法掌握的人,要知道這種感覺真不好,尤其在你已經(jīng)明白掌握他人人生的甜頭之后!虢弧度沼洝贰
那是一個深夜,入江清楚的記得當時是半夜2點23分,他的租房里最后一包泡面已經(jīng)在6個小時前被他吞進肚子消化完畢,而自己的朋友斯帕納顯然是不能來救急,于是他只能放下完成一半的編程,下了樓去三條街遠的24小時便利店買食物。
走進那家便利店,打瞌睡的年輕店員就被門灌入的冷風打了個激靈,掃了進門的入江一眼,拿起手中看了一半的花花公子,繼續(xù)自己的閱讀。
入江挑了一些速食品,還有一些啤酒。在美國,他已經(jīng)習慣了把啤酒當成開水喝,就在他結完帳后走出來,一輛摩托車撞倒了他,把他賺翻在地上滑了兩米多遠,食物掉了一地。
在便利店門口被摩托車撞翻的概率有多?有經(jīng)歷的入江會告訴你,當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這個概率會上升到百分之百。
“對不起,你沒事吧~”輕佻的嗓音聽不出絲毫歉意,摩托車上的男人慢吞吞的摘下他的頭盔,他不規(guī)則翹起的白發(fā)在燈光下閃著淡淡的紫色光芒,魅惑的鳳眸閃爍著非凡的神采,唇角的翹起讓他看上去如同一幅生動的油畫一樣攝人心魂。
這就是白蘭·杰索和入江正一的初遇。
兩個先后改變世界的偉大的男人,相遇的地方是一個美國再普通不過的便利店,相遇的方式以著一方完好無缺,另一方則是腿腳打了兩個月石膏為結局。
白蘭是比入江大一屆的學長,不過他在學校里并沒有多大名氣,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個人行蹤詭秘,經(jīng)常不見人影。
“這就是小正的房間啊,滿大的啊~”白蘭一臉好奇的在入江的租房里上躥下跳,完全沒有到別人家里該有的拘謹。
打著石膏坐在椅子上的入江顯得格外無奈!鞍滋m先生…我已經(jīng)回來了,還真是謝謝你送我到醫(yī)院……”入江按耐著性子對加害人道,其實他心里多想要直接給這個人一拳。在這個人身上完全沒有看出絲毫的歉意。
“哪里,這是我應該做的。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在你傷好之前我就住下來,負責照顧你吧~”
“……哈?”
杰索是個很風趣的人,和他做朋友并不吃虧,每次都會為他那創(chuàng)造性十足的點子而震撼,他的出現(xiàn)簡直就是自己研究上的良藥。不過,或許那也是這個人的計謀吧!虢弧度沼洝。
白蘭和入江的感情在那一個月的時間里突飛猛進,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白蘭已經(jīng)占據(jù)了入江的所有。房子、學業(yè)還有內心。
就算是做||愛都成了那么理所當然的事情。
入江知道,自己是愛著白蘭的。那個人,或許也是愛著自己的吧。
記憶在一次偶然中像是狂風一樣吹割得身體難以承受。難以想象困擾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神秘人就是未來的自己。
難以想象,白蘭是自己的敵人。
不過當時最受震撼的并不是這個。
白蘭·杰索,他是個能夠穿梭多個平行世界,并得到其他世界知識的人。那么,以前那些讓他震撼的知識,那些過分準確又前衛(wèi)的知識……并不是完全出于白蘭·杰索的聰慧吧。
難怪……
啊啊,想找個能夠和自己比肩的人,有那么難么?
比起世界的覆滅,比起人類的存亡,入江正一卑劣的只想到自己。
孤單的感覺充斥全身。
入江認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最起碼連自己都欺騙了。白蘭找不出半點破綻,就算他自認為是神,也并不是萬能的吧。
入江卻希望自己能夠被揭穿。
白蘭比入江大一屆,他的畢業(yè)典禮入江也有去。那是他們交往的第三年,感情穩(wěn)定到如同身處粉色夢境。
首舞是由白蘭開始的。大庭廣眾之下,那個人也不會去邀請一個同性吧。所以入江站在角落里,看著白蘭和;ㄌ,如同金童玉女一樣。
“他們很般配。不是么?”身邊的學長笑道,確認的問入江!澳闶前滋m的好朋友吧,我也聽說過你,一個聰明的東方人!
“……謝謝!比虢娉值牡馈
“不用謝。說實話,學校里認識你的人真不多呢,被白蘭的光芒給掩蓋,不覺得很受挫么?”學長笑著問道。
入江覺得他是在挑撥,這種情況下采取的是無視不是么?
“我畢業(yè)后會進入安薩爾公司。我想你也聽說過吧!
“當然,是個非常有名的公司。你很幸運!蹦苓M入那個公司,自然是幸運兒。
“我也是這么覺得。我還要感謝你,而且很高興未來和你同事。”
“嗯?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比虢奂獾目吹侥莾扇穗x開,但是學長的話語讓他分心。
“咦?”學長顯得很驚訝,“我聽說公司還特地派專人給你寄邀請?zhí)皇敲?還特地給你留下了研究室分處長的位置。我能夠進入這個公司,有部分還是要托和你同校的福。”
入江微不可察的瞠大了眼睛。這兩年來,他并沒有收到任何一份公司的邀請函。雖然他也不在意這些,因為憑借他的才能,和他靠各種專利得到的金錢,他完全可以自己開一個公司,自己造一個合格的實驗室。
入江有些渾噩的和學長告別,想要出去外面吹吹冷風,想著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他猜到了是誰的所為,要說不生氣是假的。
白蘭應該了解他的吧,他并不是一個愿意被握在掌心里,乖乖當綿羊的人。
如果是那樣溫順的人的話,對兩者都輕松得多。
經(jīng)過一處走廊時,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兩個同樣出色的人在走廊里旁若無人的做著茍且的行為,入江事后也很驚訝自己竟然能夠躲藏在暗處,靜靜的看著他們接吻、交合再到分開。然后和白蘭匯合,兩人回到同租的宿舍。
大概早就在記憶回歸的時候,感情就已經(jīng)淡了。而說到一開始,會對白蘭另眼相看的原因,不正是因為這個人,是真實的誠懇的對待自己么?雖然很多時候喜歡戲弄人,但卻很容易看透本質。
當就這一點也沒有的話,他認識的白蘭·杰索,真的就是真正的他么?
不是的吧。
有種夢境被外力撕碎的無力感呢。
我想找到一個能夠真正懂我的人。不是口頭上的安慰,也不是心靈的交流。能夠擁有同樣不凡的思想,能夠讓我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并非獨一無二。那個人給了我這個假象;蛟S他也是個同樣優(yōu)秀的人,但是一開始他站的起點太高了,最后覺得他并非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神明時,似乎外界的任何都已經(jīng)無法讓我感受到丁點的溫暖!虢弧度沼洝。
如果要說錯的話,只能說,是我的夢做得太好了。——入江正一《日記》。
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書。內容大致上是講:一只美麗的蝴蝶在完成它艱難的破繭之后,被同類的贊美給弄得暈暈乎乎,卻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也只是一只丑陋的毛毛蟲。我只是一只毛毛蟲而已。是嗎?不是嗎?——入江正一《日記》。
在這個世界里,我就只有一個人。從未如此清醒的意識到這個事實!虢弧度沼洝。
入江把自己弄得像是個美國街頭的非主流。無論是沖天的頭發(fā),還是過分夸張的眼影,或者是那身讓人止步的服裝,他走在街頭接受著不同人的注目,被不同的人搭訕。最后坐在了租房附近一個公園的涼椅上,看著那幾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匆忙經(jīng)過,卻不曉得他們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監(jiān)視的對象。
就連白蘭自己也認不出來這個同居人。
“嘿,你知道么?安琪兒死了。”
“你說的是真的么?!那個安琪兒!”
;ǖ耐蝗皇攀雷寣W校里的人議論紛紛,很快的廣場上就有了她的哀悼角,很多人放置了她的照片,點上了蠟燭,放上了花朵和各種花圈。
追悼會上,入江坐在下面,聽著神父的悼詞,目光深遠的看著花圈中年輕美麗的女孩。
“我聽說她是去和朋友爬山,回來的路上和一輛酒后駕駛的車撞上,全車23人就只有她死了。鐵條直接穿過了她的左眼,是當場死亡!
入江眼角掃向旁邊自顧自解釋的男人。那個男人穿著一身英倫風的服裝,讓他看上去像個古板的紳士。他深深的再看了安琪兒的照片一眼,轉過頭來看著入江!笆且黄鸱浅M昝赖乃麣⑹录。”
入江看著他,皺著眉頭就像在看一個精神病。
那男人笑得很得意!拔液軜s幸能夠和你合作!
“我不認為我是個合格的合作者!
“會是個合格的投資人的。初次見面,我是帕姆斯!
“這是你的新名字么?我更喜歡你的日文名呢。”
“呵呵~那么,以后請多多指教,入江君!
“多多指教。川平君!
我把自己的一切,獻給世界!虢弧度沼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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