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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三姑娘青春記事
年少的時候,我們張牙舞爪,身邊總有那么些人嬉笑怒罵。
有一個沒心沒肺的朋友,有一個互相戀慕的異性,有一個義氣成熟的知己。
致年少的所有美好遇見,彼時我一無所有,謝謝還有把我當(dāng)成寶的你們。
初之友章小鬼
有一個叫張舒的東北的姑娘,帶著與東北背道而馳的嬌俏可人,一下子就融暖了我的心!2010.9.25《張舒是一只小鬼》
小鬼不明白為什么三姑娘會愛極了天色微藍(lán),陽光和暖的初春。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小鬼崩潰的偏過頭沖著許影哀嚎,“景三兒,你為毛喜歡這種破季節(jié)啊,春寒料峭懂否,你給我看著啊!闭f罷向空氣呼哈呼哈了兩下,虛無的空氣中便綻開了一朵朵霧白的花。
三姑娘許影看著小鬼像□□一樣鼓起的腮幫子,笑瞇瞇道,“大爺,再給妞來一個唄!
張舒得意的挑起眉梢,嘴巴一咧露出一拍白閃閃的牙齒,“怎么樣,姑娘我吹的霧氣有型吧?”
許影狗腿的附和,“那必須的,剛才你那牛吹的真?zhèn)魃瘛!?br> ……
張舒常常在想,自己是怎么和景三姑娘暗渡陳倉,勾搭成奸的呢?
大概是因為陸時的關(guān)系吧。我的少年,陸時。
她仰頭看了看遙遠(yuǎn)的天光,眼尾的余光看見景三正笑瞇瞇的對著手機直樂呵,眼里的光點明明滅滅了幾下,偏頭拐了一下景三,聊侃著,“姑娘,在跟陳大爺聊天呢?”
景三翻了個白眼過去,“看微博呢!蔽罩謾C的手卻密密的滲出了細(xì)汗。
兩人一路沒有說太多的話,周圍滿是行色匆匆的學(xué)生,仿佛整個世界陷在了箱底的小輪與水泥地的摩擦聲里。漫天的聲音轟隆隆沉悶的撲面而來,灌進(jìn)耳朵里,變成鼓噪難聽的嘶啞聲,小鬼忽然之間陷進(jìn)了某種微妙的情緒之中。仿佛看著海水淹沒了歲月,將最美的年華永遠(yuǎn)沉在了冰冷的海底。起伏的海還是那樣湛藍(lán)迷人,時光卻被無聲的的禁錮住了。
“發(fā)什么呆呢!
“景三,我在想,他們?yōu)槭裁炊既嵙?xí)了呢?”為什么我要目送著這么多人留下年少,帶著一個行李箱便上路了。其實景三,說起來,我們也要大四了呢。
“因為他們不考研啊!毙」砜粗叭裏o比篤定的側(cè)臉,微微笑了。景三姑娘,我是多么羨慕你的單細(xì)胞,羨慕你的存在。如果我不能考上呢?我的退路在哪里?我沒有陳嘉那么聰明,如果這次不行,那么我就沒有勇氣再去努力一次了。我沒有你那么幸運,如果這次不行,那么我不會有一份已經(jīng)被家人打點好的工作等著。最重要的是,如果沒有考上,我暗戀的少年陸時,再也不會變成我的少年,陸時。從此以后,我和陸時,便是天涯海角,各奔東西了。
時光在漸疏的梧桐枝椏的狹長縫隙間滴答流轉(zhuǎn),天氣漸暖,小鬼和景三在宿舍開始換上了稍薄的被子。
“景三,我不考研了!
“啊,怎么突然就決定不考了呢,你不時準(zhǔn)備了很久么?”
“我家里給我找了份工作,大四我就不來上課了,直接頂崗實習(xí)!
“哦!备袅嗽S久,景三輕輕問了句,“那,陸時呢。”
朦朧的黑暗中,小鬼躺在上鋪捏著被子的一角不說話了,臉上流下一行清淺的淚水。
景三明白小鬼的難處,知道對于她而言,一份工作遠(yuǎn)比未知的考研來的更為實際。她覺得有些難過,拿起手機發(fā)信息,“陸時,你喜歡張舒么?”
等了許久,手機才嗡嗡的震動了起來,景三顫抖的打開信息,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個“嗯!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她?”
這一次卻沒有等很久,月光下的手機屏幕刺痛著景三的眼,“沈從文說,我明白你會來,所以我等!
三姑娘握著手機,聽見上鋪來回翻身的動靜,小鬼哽咽的聲音從柔軟的棉絮中穿過,“景三,不要告訴陸時。”
景三很想像從前那樣爬上去鉆到小鬼的被窩里,神神叨叨的說些沒心沒肺的話,然后被小鬼用掐住脖子拼命的搖晃。可是,現(xiàn)在的她只有一種胸口碎大石的悶重。長舒一口氣,關(guān)機,長長的震動聲里,景三姑娘以土田雞一樣的姿勢,沉沉睡去。
二之戀章陳大爺
是的,景三姑娘很早就戀慕著牛氣轟天的陳大爺。——2011.3.23《我的少年》
開學(xué)以后,每天課程都排的滿滿的。小鬼向來是每學(xué)年拿獎學(xué)金的好學(xué)生,帶著金絲細(xì)邊的眼鏡正認(rèn)真地做筆記。陽光從窗棱間的玻璃透進(jìn)來,落在她纖細(xì)的背上,一下一下的勾勒著這個嬌小的東北姑娘。
許影望著臺上吐沫橫飛的分析化學(xué)老師已經(jīng)是無力吐槽了,干脆趴在桌子上裝死。在已經(jīng)要神游到了天外時,背后冷不丁的被人用筆連戳了三下,陳嘉欠扁的聲音越過十幾厘米的空氣穩(wěn)穩(wěn)地鉆入她的耳朵,“三姑娘,把物化作業(yè)借過來給爺抄抄唄!
三姑娘習(xí)慣性的摸了摸微微酥麻的耳緣,從桌上拿起手機發(fā)短信給后座的陳嘉:你來遲了。
陳嘉看著手機上的字一邊磨牙一邊牛氣轟天的發(fā)短信:哪個不長眼的,敢搶爺御用的槍手,快說出來,爺治他去。陳嘉發(fā)完之后特豪氣的把手機往桌上一撂,挺直了腰板坐著。陸時感到陽光忽然一下子照了過來,微微有些刺眼的不適應(yīng),斜了陳大爺一眼,“趴下!
“鬼子進(jìn)村了?”
“幫我擋太陽!
“靠!”
桌上手機震了兩下,陳嘉打開信息,撲哧一聲笑了。
陸時拿過手機,看見上面大喇喇的寫著:物化一撇S那個teacher。他看著樂不可支的陳嘉,笑意吟吟,“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陳嘉看著眼前陸時的微笑一點點擴大,“陳大爺,你又沒趕上交作業(yè)!
三姑娘聽著后面晃桌子哭爹喊娘的哀嚎聲,沒心沒肺的笑彎了眉眼。
“三姑娘。”陳大爺大吼一聲叫住了低著頭走路的許影。景三姑娘看著那個自己愛慕的少年咧著一口白牙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撲來,慌亂的向后退了一步,反射性的一腳踹了上去。
陳大爺抱著腳齜牙咧嘴的嗷嗷亂叫,景三姑娘微紅了臉,“呃,沒看清,還以為撲上來一只草泥馬!
陳大爺嘴角抽了抽,立在原地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漸漸肅穆起來,仿佛結(jié)了冰的玻璃窗,沉聲啟齒,“道歉。”
景三姑娘從善如流,“燒蕊蕊。”
“嚴(yán)肅點,夸夸爺,草泥馬也配和爺比帥?”
景三望著陳嘉那張破碎的滿是陽光的玻璃臉,一瞬間覺得面前這個人真是個精神分裂。但是,這是她最喜歡的精神分裂。
“陳大爺,你是會生娃的草泥馬,草泥馬中的戰(zhàn)斗機,哦也!
陳嘉掉頭就走,不理會身后那個誒來誒去的姑娘,這姑娘真是,神經(jīng)的可愛,陳嘉快快慢慢的走著,逗弄著身后的姑娘,咧著白牙愉快的笑了。
“陳大爺,三姑娘暗戀你很久了。”
陳嘉猛的剎住山地車,輪子在微微潮濕的地面濺起幾納米的污泥,在明媚的春光下轉(zhuǎn)瞬即逝。側(cè)過頭,是陸時面無表情的臉,仿佛剛才他什么話也沒說過一般。
時光滴答流轉(zhuǎn)許久,陸時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瞇著細(xì)長的眼望向滿臉糾結(jié)的陳嘉,“你還走不走?”
彼時陳大爺正呆呆的看著遠(yuǎn)處,操場邊一棵未知的樹,蒼老年久,隱約的開出了嫩綠的細(xì)芽。遠(yuǎn)遠(yuǎn)的一對情侶牽著手走過樹下,明滅在陰影里。
他心里微微動了動,歪著頭將視線落回梅花公子身上,條件反射的調(diào)笑道,“梅梅呀。”剛一張口陸時一個白眼翻過去,一腳將陳大爺連人帶車踹翻在地,踏上自己的車子哧溜一下飛速的離開了。留下陳大爺坐在地下抱著大腿,對著他的背影嗷嗷的叫喚。
小氣,不就是喊了一句梅梅么。陳嘉抱著大腿,微長的留海覆住了他的神色。許久之后,陳大爺笑的咧開了一嘴白牙。
三之義章梅花公子
陸時,你是像梅花鹿一般的存在,帶我在青春的森林漸行漸遠(yuǎn)!睹坊ü印
“誒,小鬼,那不是玉樹臨風(fēng)的梅花公子?”景三姑娘用手肘搗了搗小鬼。半天不見反應(yīng),轉(zhuǎn)過頭去,小鬼正用殺人的眼神瞪著自己,嘴角沾滿了醬汁。
“景三,你去死去死!
景三哈著腰諂媚的遞上面紙,“哎喲,這醬汁一蘸,顯得您的臉真是白如凝脂,吹彈可破,面若桃花,傾國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喃。”
張舒接過面紙,咧著嘴憋細(xì)了嗓子悠悠開口,“小三子,擺駕!
景三狗腿的“嗻”了一聲,哈著腰將小鬼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兩人慢悠悠的晃到陸時的面前,三三兩兩的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紛紛悄悄的掩嘴竊笑,似乎兩個猥瑣的女流氓要去調(diào)戲一個美少年一般。
彼時梅花少爺微微側(cè)著身子,將頭枕著交疊在車頭的雙手上假寐,陽光落在云的背后,落下一大片的陰影。小鬼覺得風(fēng)在清舒,云漸悠揚,整個世界的喧囂全然安靜的謝幕離場,在黑白靜謐下,只有這個少年清淺的呼吸和安靜的面容。
景三伸手要去捏陸時的鼻子,陸時卻猛地睜開了眼,涼涼的掃了一眼將手訕訕放下的景三姑娘,“景三,你當(dāng)我白癡啊!
景三張嘴就巴拉巴拉的奉承開來,“你梅花公子聰明的就像諸葛亮一樣,啊,不是你是賽諸葛賽諸葛。”
陸時好笑的揉了揉困倦的眉眼,小鬼的眼角看見他骨指修長,指甲蓋光滑如玉,像極了小時候外婆給自己剝開來的石榴。陸時望著景三姑娘,“那你呢?”
許影不假思索,信手拈來,“我是賽豬狗。”
梅花公子與小鬼紛紛扶額無語,姑娘你真是天下無敵了。
“你在這干嘛呢!毙」碣囍诤笞扒昂蠛蟮挠浦粭l腿,戳著陸時的背。
陸時似笑非笑的看著三姑娘,“在等陳嘉!
“你們不是一起騎車走的么!毙」砦⑽⒗死憰r身上那件雪白的外套,陸時不動聲色的向前趴了趴穩(wěn)住車子。
“他在理工樓那條馬路上跌倒了。”
“被人撞到了?”
“我踹的!
陸時聽見小鬼在自己的背后清脆的笑了,帶著車子又微微的顫了兩下,他的眉尖也稍稍上揚了起來,眼里仿佛盛滿了陽光。
“景三,我剛跟陳嘉說了一句話。”陸時忽然開口說道,眼里是鮮少有的狡黠光點。
“說什么了?”
“我說,陳大爺,三姑娘暗戀你很久了。”
景三姑娘漲紅著臉站在原地凌亂了,梅花公子,您能給小的留點面子么,暗戀就暗戀,為毛要加“很久了”三個字,沒有很久啊,明明只有兩年多而已呀。
陸時靠在寢室的陽臺安靜的看著窗外,看著大片的天光一點一點的被黑暗吞沒。月色漸漸鋪灑開來,外面的路燈下不時的有背著雙肩包的少年騎著車呼嘯而過,那些背影長長的落在地面,在校園路燈集體亮起的那一剎那,交織成了最絢爛的花。
陳嘉頂著剛洗好的頭,冷的直跺腳。陸時回頭抬眼,恰見著陳大爺一口的白牙和笑彎了的眉眼。
“你心情很好?”
陳大爺學(xué)著陸時的樣子倚在陽臺上,彎起嘴角,“爺今天心情好,梅花公子,咱們下館子去吧,大爺請客!
陸時順著陳嘉手指的方向望去,燈火明滅處,正是大學(xué)生俱樂部三塊錢無限時的健身館。習(xí)慣性的揉了揉眉梢,一腳踹了過去。
陳嘉小腰一扭,拋了個媚眼,得意的嚷嚷,“踢不到我你踢不到我。”
陸時看著扭動的像水蛇一般得瑟的陳大爺,右手覆住了嘴角的笑起的細(xì)紋,“我說,你是因為知道景三喜歡你,很開心吧!
牛氣轟天的陳大爺一下子就燒紅了臉,陸時望去,像極了小學(xué)課本上描寫的火燒云一般。
黑夜變得很安靜,夜色漸涼,陸時卻忽然覺得春光一點一點的從蒼茫的大地里滲進(jìn)了整個世界。陳嘉沉默了許久,陸時安靜的趴在陽臺,他想陳嘉是一定要說些什么的。
忽然之間,陳嘉大吼了一聲,“看本大爺?shù)睦婊ū┯辍!?br> 陸時看見一顆黑乎乎的腦袋飛速搖擺著向自己沖來,轉(zhuǎn)眼白色的襯衫濕了大半,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
梅花公子一面想著原來陳大爺害羞起來是這樣的,一面將陳大爺按在地上打。遼闊的夜,回蕩著陳大爺殺豬一般的慘叫。
落之己章景三姑娘
畢業(yè)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從四面八方上臺的我們,終于因為畢業(yè),四分五裂的散場了!懂厴I(yè)》
大雨滂沱而下,三三兩兩的人撐著雨傘匆匆前行,腳邊生起一朵朵水花。整個世界陷在氤氳潮濕的水汽中,淺淺流轉(zhuǎn)著時光。
景三帶著滿身的雨水沖進(jìn)考研教室,在干凈的大理石上砸下點滴的水。景三一抬眼,陳嘉正望著自己,張嘴便道,“陳大爺,您今天真是炯炯有神。”
陳嘉笑的風(fēng)光霽月,與外邊的鋪天蓋地的大雨背道而馳,“許影,聽說你暗戀我很久了!
景三立在原地思考,上一次聽見陳嘉喊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陳嘉從宣布自己以后更名為許景三之后,不斷變迭了自己的名字,從未像此刻這樣嚴(yán)肅的喊過一聲,許影。
景三逆光的站在門口,卻將那個少年含笑的表情看得無比清晰。木質(zhì)泛黃的桌面是少年一下一下扣擊的手指。她忽然感到一陣心慌,那手指仿佛叩擊的不是硬僵的木桌,而是自己柔軟的心尖。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景三彎腰將傘撐在窗邊的空地上,看著大片大片的水從傘緣處落下,帶著青草香氣濕潤了地面。
再直起身子,陳嘉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微長的頭發(fā),花哨的T恤,這就是她喜歡的少年啊,這么張揚,這么孩子氣。
“姑娘,你害羞了啊?”
景三聽見陳大爺牛氣轟天的聲音,揚起臉翻了個白眼過去,“誰造的謠啊,毀我清譽!
“啊!标惣毋读算叮澳悄阆矚g什么樣的小伙子。俊
“我喜歡,白襯衫,板寸頭,溫聲細(xì)語的!标惣,你看,都跟你完全背離的一個人這么違心的被我捏造了出來。
陳大爺看了景三姑娘許久,卷起耳邊的一撮頭發(fā),“三姑娘,你真土!
三姑娘憤怒了,追著陳大爺滿教室的打,陳大爺一邊跑一邊叫著,“姑娘,你生錯年代了。小時候《流星花園》看多了吧,都成腦殘了!
三姑娘一本書拍過去,正中目標(biāo)。目標(biāo)人物陳大爺捂著后腦勺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一般看著笑彎了眼的景三。
后來,陳大爺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依舊每天景三景三的叫喚著,依舊像一個土財主家的大房欺負(fù)二房一樣。景三隱住彌漫的失落,看不見陳大爺眼里不時閃爍的光點。
景三在家過了一個炎熱而又漫長的夏季,梅雨季節(jié)來的時候,天地之間,潮濕悶熱。景三捏著下巴想生活真是太不仗義了。故事里明明到最后總是會有奇跡發(fā)生,結(jié)果卻是自己送走了大包小包行李的小鬼,又送走了“保送讀研”的梅花公子。
小鬼走的那一天,陸時上前輕輕抱了一下,在她的耳邊低語。長吁一口氣,陸時放開小鬼,兩人互相看著對方微笑。陳嘉和景三遠(yuǎn)遠(yuǎn)望去,川流不息的人群成了雜亂黑白的背影,只有那個少女,那個少年,面對這面,成了最美的水彩。陳嘉矯情的想到徐志摩的那句話,愛似水墨丹青,何懼剎那芳華。
梅花公子,景三姑娘和陳大爺站在高高的月臺上,看著小鬼的身影漸漸隱沒在昏暗的車廂里,景三看見陸時的眼睛紅了。
無數(shù)雙鞋子在自己的眼下停下又離開,偶爾有人停下詢問是否需要幫忙。小鬼蹲在地上咬著頭拼命的搖頭,大滴的淚砸落在地面。剛才那個如玉一樣的少年抱著自己溫柔道,“姑娘,一定要記得有我喜歡過你!
不久之后,愈發(fā)沉默的陸時也走了。坐著飛機,在湛藍(lán)的天空劃過淺白的痕跡,飛往另一個國度。
陳大爺和景三依舊沒心沒肺的混著大學(xué)。偶爾和陸時跨國交流,陳大爺哇啦哇啦的追著要陸時傳幾張金發(fā)碧眼的美女過來延年益壽,陸時每次就發(fā)幾張景三同學(xué)的照片到陳嘉的手機上。自此之后,陳大爺死皮賴臉的每天都要照片。直到陸時發(fā)過來一個白襯衫,板寸頭的溫柔少年,陳大爺才消停下來。小鬼經(jīng)常和景三開視頻,景三看著她利落的短發(fā),服帖的工作制服,調(diào)笑著,“姑娘,你嫁給我吧!毙」砀糁R頭穿越空間拋了個媚眼,“那咱們會沒有娃的呀的呀!本叭了及胩,“要不,我去變性?”小鬼扶額無語,三姑娘你想多了。
時光飛逝流轉(zhuǎn),轉(zhuǎn)眼便到了畢業(yè)的時候。陳大爺每天熱的頭頂生煙,拿把喜羊羊的大圓扇晃蕩在校園每個角落。
三姑娘,你說爺明天穿成這樣拉不拉風(fēng)。
景三點開那個肥胖的小企鵝接收圖片,陳大爺帶著墨鏡,上身赤膊,下身穿著一條花里胡哨的褲子。景三撲哧一聲笑了,如果背景不是男生宿舍,景三還以為這貨剛從海南的大海里爬出來的呢。
她敲下一個“好”字。
那邊立刻發(fā)過來一個挖鼻孔的猥瑣表情,你真是六月的太陽。
我光芒萬丈,照耀天地?
六月的太陽,晚-娘的心,毒辣。
……陳嘉你要不要臉啊,挖個陷進(jìn)給我跳啊。
景三常常在想,自己和陳嘉還是那么的好,只是好像再也沒有了在一起的可能。小鬼和陸時,她和陳嘉,好像她最愛的五月天唱的一樣:我們最后那么遺憾,我們最后這么無關(guān)。
終章
畢業(yè)那天,許穎終究是沒見到小鬼。梅花公子陸時抿嘴的照片貼在學(xué)校的一方櫥窗里。盛夏的陽光斑駁的落下稀疏的光影,許穎被那紅彤彤的“保送讀研”四個字刺痛了眼,落荒而逃。
百米之外,一個少年被許穎撞的踉蹌了兩步。少年白衣勝雪,板寸頭,清明的眉目,聲音帶著些無奈,“同學(xué),你沒事吧?”
許穎低著頭只看著少年伸過來的手,然后倉惶著大步離開。她想起很久之前有個牛氣轟天的少年撞了自己之后,拍著腦袋恬不知恥道,“三姑娘,爺?shù)募绨蚴欠窨孜溆辛,胸膛是否寬廣健碩?”
少年立在原地,梧桐罅隙間的光點落在少年微微揚起的唇角。幾個箭步上前,少年拉住許穎,“姑娘誒,爺都打扮成這副德行了,你怎么還跑啊,再跑信不信爺打斷你的腿!”
許穎愕然抬頭,入眼的少年陽光盛滿了眼里,她哇的一聲哭了。
陳嘉擁她入懷,“三三兒乖,三三兒不哭,爺罩著你,以后跟爺走有肉吃!”
尾絮
我一直相信生活是美好的。所有的災(zāi)難與不幸都會過去,青春之于我們的殤,多年以后再回首,是最美的彩虹。
我相信,小鬼有一天會再出現(xiàn),她的身邊會有一個剛剛適合的他。陸時也會再出現(xiàn),和我們淡淡的打聲招呼,微笑著謝幕。三姑娘和陳大爺會像所有平凡的情侶一樣,吵吵鬧鬧,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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