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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000××
恰到好處。不多一點也不少一點。最舒服也最安逸。
××001××
不二和手冢一直在用一種會讓人困倦的方式交流。
寫信。
奈何每日每日的見面,甚至達到了相視一望就可以看穿對方在想什么的默契,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交流,不知道因為什么。
第一封信大概是不二給手冢寫的。具體內(nèi)容早已不得而知,而且還是用鉛筆寫的,當(dāng)手冢再翻找出來時字跡都臟兮兮的無法辨認(rèn)了。但他還是一板一眼的把它重新折好收回信封。
這也許是一種證明。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的證明。
“Nie,手冢,你有青梅竹馬嗎?”不二仰頭問他。
手冢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說:“沒有!
“其實我猜手冢也不會有呢!
尾音拉的出氣的長,在耳際旋轉(zhuǎn)了幾個來回才消失。
應(yīng)該是帶著一些不甘心吧。手冢側(cè)頭看向不二沒有說話。
不二連連擺手說:“沒有什么,我隨便問問啊。”
手冢的目光依舊沒有半點偏移甚至是帶著點刨根問底一樣的堅定不移。不二停止了擺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說我們算不算青梅竹馬。”
一瞬間出現(xiàn)的湛藍眼底讓手冢輕微慌了神。
這種恰到好處的時間,恰到好處的人,甚至是恰到好處的從腳邊迅速躥過的野貓都營造出了恰到好處的氣氛。
可是當(dāng)時的手冢只是察覺到了這些恰到好處卻不知道這些恰到好處的意義何在。
“Nie,Nie,不要這么一本正經(jīng)啊,我只是隨口說說,必經(jīng)我們也算是從小就認(rèn)識了,是吧,手冢?”
“嗯!
站在站臺前不二用鞋尖一點點的蹭著腳邊的積雪,一團一團呼出的熱氣從不二嘴邊呼出來,手冢下意識的走上前把不二的圍巾向上圍了一些。
不二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他看著交疊的指向天空的樹枝,干枯脆弱的迎風(fēng)折斷。不二的心里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即將揭曉。
不二笑嘻嘻的用手指按了按手冢替他圍好的圍巾笑的意義不明。
就在不二一邊跳腳一邊嘶嘶哈哈的嘟囔著:“真冷啊!钡臅r候,手冢默默地說了句:“你的車來了。”
“誒?還真的是呢。再見啦!
不二揮了揮手又迅速的遞給手冢什么東西才上了車。手冢捏著信角暗自覺得[這會是一封與眾不同的信]
這種敏銳不是出于他的冷靜判斷,而是出于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直覺。
是了。
那確實是一封與眾不同的信。
在拆開之前手冢就隱隱覺得這封信和以前不太一樣,信口用雙面膠仔細(xì)的粘上了,這是往日的不二絕對不會做的。
因為,這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002××
Tezuka: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啊,你的教室里左手邊的窗臺換了盆栽。
是一盆仙人球。
嫩綠嫩綠的吶。
我想你一定是不會注意所以我特意告訴你啊。那盆仙人球是最近從我家花盆里移植出來的,我猜你大概會喜歡,所以托了你的同學(xué)放進你們班教室了。
昨天的午飯是由美子姐姐做的便當(dāng),很好吃吶,下次如果手冢不那么忙的話我是不介意和你一起分享的。
說起來最近的化學(xué)有些難懂了,大概期末考的時候化學(xué)會變得很棘手也說不準(zhǔn)。
吶,手冢,我非常想告訴你啊。
其實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一直都是。
Fuji
××003××
看完了信手冢覺得手指一片冰涼。
怎樣算是[特別特別喜歡]的感情。這種感情是否可以輕易接受?
他想無論怎樣他應(yīng)該也是喜歡不二的吧,應(yīng)該是。
這一封信不二沒有寫的很長,但是卻也秉承了他一貫的作風(fēng),東拉西扯的,想到什么就寫了什么,看起來簡直就是漫不經(jīng)心的在發(fā)牢騷一樣。理清了情緒手冢忍不住把最后兩句又仔仔細(xì)細(xì)的讀上了兩遍。
[吶,手冢,我非常想告訴你啊。其實我特別特別喜歡你。一直都是。]
他抽出一張紙,把不二的信收進了抽屜。落筆在紙上寫起了開頭。
誰知道他寫了什么呢。誰知道呢。
但是映著臺燈柔和的光連手冢面部的線條都變得生動起來了。
應(yīng)該是在笑吧。
那么應(yīng)該是好事了。
××004××
Fuji: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Tezuka
××005××
就像是支離破碎的線條終于連成了大片的涂鴉。
就算是手冢再怎么遲鈍也終于想清楚了之前不二的想法。
他喜歡站在自己后面或者是旁邊一點的位置。明明不是同班同學(xué),但是卻比同班任何一個同學(xué)都談得來。他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問一些感情上的問題。明明他每天應(yīng)該坐地鐵回家卻總是扯著自己去坐公交,只是為了多一些相處時間罷了。
甚至是包括那個看起來很傻的[青梅竹馬]的問題。
手冢不自覺的挑高了眉毛:原來天才也是會旁側(cè)敲擊啊。
手冢把回信遞給了不二,不二有些緊張:“那個,我可以現(xiàn)在看嗎?”
“嗯!彼屏送蒲坨R不置可否。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不二抬起頭眼睛依然是好看的弧度,只是眼底的藍色清晰的展現(xiàn)出來。
這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吧。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
不二忍不住抱住了手冢:“Nie,手冢,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這么抱你一下了!
他抬起頭看著手冢,手冢輕輕的“嗯”了一聲握了握他的手。
又是恰到好處的時間,一切都變得輕松起來。穿過的是人煙稀少的小道。
“手冢,我有點累了啊。”不二眼里滿是狡黠。
手冢伸出手拉起不二的手揣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不二知道,這是一向嚴(yán)肅認(rèn)真的手冢能表達溫柔的最大限度了。
也許就是喜歡這樣的他。莫名的想要去依偎。
“我們慢慢走吧。”手冢這樣說道。
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是不需要初衷的。
手冢做過最浪漫的事就是給不二送了一箱的罐頭。
就是罐頭。糖水罐頭。
不是閏年,沒有2月29日,不二非常沮喪的在信里寫道。
[吶,手冢,今年還是沒有2月29日啊,還是沒有生日可以過,但是我非常想要罐頭啊,就是那種糖水罐頭。]
手冢仔細(xì)想了想沒能得出什么頭緒。
××006××
“喂?不二,睡了嗎?”
不二伸手抓過了床頭的表看了看回答說:“現(xiàn)在是00:00,手冢,我該睡了吧?”
“你打開窗戶!
還好不二并沒有起床氣,否則他真的不確信自己在凌晨莫名其妙的吵醒之后會有多憤恨。
不過事后想來還是非常美好的。
難得看見手冢傻氣的拿著線香花火站在樓下,沒有路燈,只有線香花火閃著細(xì)碎的亮光。
不二輕手輕腳的從樓上下來?粗弥香花火的手冢哈哈的笑起來,后者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你笑什么]的疑問。
“手冢你半夜拿著線香花火來干嘛。拷裉旌孟癫皇鞘裁垂(jié)日吧?而且線香花火要這樣來回的搖動才好看,你這樣呆板的拿著它多沒意思!闭f著不二就從手冢手里把煙火接了過來左手叉腰晃動右手讓煙火左右搖動起來。
“不二!
“嗯?”
“生日快樂。”
明明今年沒有2月29日你卻在28日的凌晨祝我生日快樂,雖然是有些呆板的做法,但是我想我能理解你對我的好。
之后兩個人一人捧著一罐糖水罐頭吃起來,在瑟瑟冷風(fēng)的夜里,沒有絲毫的倦意。
“誒,手冢你買這么一箱罐頭要我怎么吃得完啊!
“慢慢吃!
“要是吃完了呢?”
“我再給你買!
“那要是吃膩了呢?”
“下次買其他口味的。”
“手冢你能不能說十個字以上的話!”
“......”
插在泥土里的線香花火滅掉了,噼里啪啦的閃過最后的一點火星后周遭終于是一片漆黑。
這樣的黑暗里只能看清眼前的人,手冢放下手里的罐頭輕輕的扶著不二的頭靠了過去。
唇齒相接。在這樣靜謐的夜里。
恰到好處。
片刻后又分開的兩個人都顯得有些臉紅,但清楚的是那是一種幸福。
手冢默默的握起了不二的手,不二彎著眼角微笑的看向手冢。
雖然不知道兩個人可以一起走多遠多久,但這片刻恰到好處安寧,就是可以長久依偎在一起的憑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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