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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飼鳥的金絲臺,是不是已經(jīng)被時間銹蝕了?
內(nèi)容標簽: 天作之合 悲劇
 
主角 視角
忍足侑士
向日岳人
配角
跡部景吾


一句話簡介:他飼鳥的金絲臺,是不是已經(jīng)被時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816   總書評數(shù):8 當前被收藏數(shù):21 文章積分:423,97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古色古香-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沒計劃的完結(jié)文……
    之 3B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755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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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球王子——忍岳]BIRD BE BACK

作者:埃米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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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忍足侑士,東大醫(yī)學院二年級高材生,院學生會會長,整個東大學生體系的第二把交椅——第一把當然是商學院里華麗麗的跡部景吾——全校第一帥哥——如果法學院的手塚國光沒有在美國作法律系交換生他這個位置還很難說能不能保住——整個醫(yī)學院有史以來成績最優(yōu)秀也最讓老師教授頭疼的學生之一。
      忍足侑士有一條圍巾,跟他的頭發(fā)一樣滲著墨色的深藍,長長的在頸上繞足一圈后還能在身體前后都垂到膝蓋的位置,沒有點綴流蘇的兩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酒紅色的棉線繡著小小的“GAKUTO”。
      GAKUTO,岳人,MUKAHI GAKUTO,向日岳人。那是他國中時候網(wǎng)球雙打的搭檔,小小的個子卻喜歡跳得很高,酒紅色的頭發(fā)在額前剪成一個可愛的桃心,打贏比賽的時候會驕傲的笑,分明一副讓人想抱在懷里寵愛的孩子模樣卻非要倔強的堅強著像個獨擋一面的男人,偶爾會無傷大雅的捉弄一直睡著的芥川后壞笑著跳開,但更多的時候是披著過長的外套像個酒紅色的布球一樣蹲在一邊張著碩大的眼睛看隊友們進行嚴酷的糾正性訓練。
      他的身體柔軟動作靈活,從來,就不需要糾正技術(shù)性的動作。
      電子郵箱收到新郵件的聲音打斷忍足在宿舍里收拾書本的動作,他坐回電腦前,打開郵箱開始查信,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屏幕顯示的日期上,還有五天時間就是平安夜,轉(zhuǎn)眼間記憶中那個小小的岳人離開他們這群伙伴,已經(jīng)整整五年了……
      只有一封信,照舊用大紅玫瑰裝點的信紙上只有令人眩目的一句話:忍足侑士去給本大爺接電話!
      有這封信提醒忍足才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上課的時候把手機換成了震動方式到現(xiàn)在還沒換回來,難怪這十六個小時以來都這么安靜。
      抓起還在振動的手機,直接按了接聽鍵,彼方跡部大爺華麗麗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爭論了半天“為什么不接本大爺?shù)碾娫挕、“本大爺正在聽音樂打游戲趕論文沒時間跟你在網(wǎng)上談事情”、“別把通貨膨脹的分析論文說得象尸體解剖報告”之類的低營養(yǎng)問題,跡部大爺終于把話題轉(zhuǎn)回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
      “岳人那小子最近還有跟你聯(lián)系嗎?他打算人間蒸發(fā)?”
      “大概吧,手機已經(jīng)停機,家里的電話完全打不通,發(fā)郵件去給他也一封都沒有回音,他真的要無聲無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說得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似的!
      “擔心也要被擔心的那個人有感覺才有意義啊!
      “嘁,當本大爺什么都沒說過。你今年平安夜還來本大爺家里過吧?難得鳳那小子今年回日本來過圣誕。”
      “不了,老頭子要我這個假期回家去做視力矯正,加上后期的輔助治療要三個月之后才能回東京來,我回來的時候大概情人節(jié)都過完了,鳳也該回英國去了。就麻煩景吾少爺代我轉(zhuǎn)告他們兩個:情感膨脹跟通貨膨脹一樣有倦怠期,即使是小別勝新婚也不要太激烈了……”
      “啪”的一聲,這通電話宣告結(jié)束,估計彼方跡部的手機也差不多宣告報廢了,忍足笑笑查看手機記錄里面的十數(shù)個未接來電,意料之中的沒看見期待的那個號碼,切換了震鈴方式之后又把手機扔回床上繼續(xù)自己收拾書本的工作。
      GAKUTO,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你,現(xiàn)在又在什么地方?

      向日岳人離開東京、離開日本是在五年前的圣誕前日,個子小小的十五歲少年在家人的陪伴下要遠渡重洋前往意大利,在完全陌生的國度繼續(xù)他的學業(yè)。
      一直到新年假期即將結(jié)束、網(wǎng)球部最后一次的社團聚會之前,知道向日離開日本的也只有忍足一個人。
      “如果被大家知道了我要走,一定會有人到機場送我,男人在那種地方掉眼淚太丟臉了,所以就不跟他們道別了,侑士你幫我跟他們道歉吧,拜托了!”
      面對隊友的重重責問,忍足把向日離開之前的交代全盤照搬,卻完全沒想到引起連帶反應(yīng),激起更大的一陣混亂。
      “這樣說的話,我走的時候大家也不要去送我了,在公共場合哭真的很丟臉。”
      “長太郎你要去哪里?”
      “對不起,宍戸前輩,家里面要送我去英國學音樂,已經(jīng)辦好了休學手續(xù),不過還沒告訴大家!
      “要休學的話,是要去很久嗎?”
      “大概要七年或者更長,也可能就這樣留在英國不回日本了……”
      眾人的注意力又立刻轉(zhuǎn)向滿臉歉意的鳳和緊張兮兮的宍戸,忍足繞過人群在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沒過幾分鐘跡部也坐了過來,擁有忍足口中“華麗至上的美貌”的臉上滿是無奈。
      “怎么經(jīng)過一個寒假之后網(wǎng)球部就像七零八碎了似的,不就是走了幾個人嘛。”
      “那是因為跡部你也是要走的人中的一個,當然不明白我們這些被留下的可憐人的想法。不過,你一個人去美國真的沒問題嗎,至少要帶上管家吧!
      “本大爺不想帶管家,離開日本就是不想有人到處絆手絆腳,兩年而已,活不下去自然會有人去接我,就算沒人接本大爺也有足夠的能力自己回來。”
      “那么我們就可憐的留在日本祈禱你們這些越洋的朋友在外面活得快樂好了……”
      “你想去意大利的話,本大爺可以幫忙。”
      “不用了,我的鳥兒總要學會自己飛,有興趣幫忙不如去關(guān)照一下宍戸,他家的大型犬要遠渡重洋的拋棄主人了,還可能是一去不回呢!
      “你的鳥兒就一定會回來?”
      “當然,”忍足微笑,“我們,約好了!

      “一定會回來的吧?”
      “一定會回來,我保證,還想跟侑士約好了在東京迪斯尼約會啊,我回來的時候!
      會搬去意大利其實是向日一家很早就決定的事情,但最初是要把三個孩子都拜托給在日本的親戚照顧一直到他們成年之后再決定要去意大利還是留在日本,但是最小的兒子完全承襲了哥哥活蹦亂跳的性格,要把兩只活潑過渡的小鳥拜托給人家實在是過意不去,最后還是決定索性把三個孩子都帶走。
      岳人一直跟父親爭取著留在日本的機會,直到拿到了護照、簽證和機票才終于死了這條心。當天晚上忍足窩在一個人在東京租住的公寓里面接到向日打來的電話,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才剛剛吃完晚飯正準備開始看從跡部那里拿回來的電影。
      “GAKUTO?你現(xiàn)在,不會在外面吧?”
      透過電話線都能聽見他牙齒相互磕碰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的汽車從旁駛過的輕微響聲,向日給他打電話的地方絕對不是那個熱鬧溫暖的家。
      “就在侑士房間窗戶下的那個公共電話亭,我沒穿外套,侑士你拿件長外套給我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擱下電話的忍足掀起窗簾向樓下看了一眼,路燈冷光的照射下,橙色的電話亭里晃動著酒紅色的頭顱,覆蓋著單薄的身體的白色物體像是學校制服的襯衫,隱約能看見左胸前校徽的輪廓。
      “你在干什么啊,這種天氣穿這么少出門會感冒的。”
      隨手從衣櫥里抓了兩件外套,自己披上一件,忍足匆匆跑下樓去。
      小小的男孩子站在電話亭里在夜風里挺起胸膛想要站得像個男人,最終卻還是在冬天的低溫中瑟縮起了身體,像頂著酒紅色帽子的小兔一樣跳來跳去。
      向日說:“我和家里人吵架了!
      向日說:“家里沒人肯聽我的話,他們決定的事情從來就不問我的意見!
      向日說:“侑士你一個人住在東京真好,我打算搬來和你一起住,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yīng),說我還太小,侑士我已經(jīng)十五歲不是小孩子了!”
      忍足侑士弓著身子低著頭,正忙著把厚實的兔毛外套給他穿上,一顆一顆地把紐扣系好,沒有答話。
      外套很長,忍足穿的時候大概能蓋到小腿,套在向日身上就一直延伸到了腳面,袖子看起來也長得夸張,忍足幫他把袖口向上折了兩三次才總算能把他的手露出來。
      向日繼續(xù)說:“我不想去意大利……”
      向日繼續(xù)說:“我想一直都跟侑士在一起……”
      向日繼續(xù)說:“我要留在東京和侑士打球、約會、看電影……”
      忍足侑士從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配套的圍巾,把暖和厚實的黑色兔毛織物在他的頸上裹嚴,用溫暖的手捧住他的下頜,確定他沒有再發(fā)抖,然后開口。
      “什么時候知道你要去意大利的?你去意大利干什么?”
      “六月份的時候父親說的。父親在的電器行的要跟意大利的公司合作,派父親先過去做項目的負責人,因為意大利方面可以解決居住,三年之后還可以加入國籍,所以父親打算全家都搬過去。最開始他說我們?nèi)齻孩子可以先借住在親戚家一直到成年再決定要不要一起去意大利的,結(jié)果最后變卦了!
      “難道去了之后就不能回日本了嗎?”
      “成年之后應(yīng)該可以回來吧!
      “那么就成年之后再回來,一個人在外面住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可是……”
      溫暖的手心扣上酒紅色的可愛頭頂,拍拍。
      “乖乖聽話,這么晚跑出來你家里人一定很擔心,既然都要出國了家里一定很忙,要辦的事情也一定很多,不能幫忙也不要添麻煩啊!
      “該忙的事情都忙完了,機票都買好了,明天上午就走!
      手腕僵在空中,良久。
      “GAKUTO你真是個壞孩子……”
      “對不起,這么晚才告訴你,我以為,我可以留在日本的。抱歉啊,侑士!
      忍足抬手想摸摸他被凍得紅撲撲的臉,說一句“沒關(guān)系”,結(jié)果指尖像戀上他身體的溫暖似的,直接扣在纖細卻結(jié)實的腰上。向日的身體柔軟度極佳,像是怎樣揉搓都不會壞似的,忍足就把他緊緊的箍在雙臂與身體之間,隔著柔軟的衣料交換體溫。
      “打電話,寫信,發(fā)郵件,MSN,不管什么辦法,常聯(lián)系。我不希望五年之后回到日本的你變得讓我認不出來!
      “侑士……”
      “一定會回來的吧?”
      “一定會回來,我保證,還想跟侑士約好了在東京迪斯尼約會啊,我回來的時候!
      他的鳥兒,飛走了,以后還會飛回來,他飼鳥的金絲臺,開始覺得空蕩。
      “侑士,這件衣服送給我吧,雖然在意大利可能穿不到。”
      從袖口露出來一點點的、握慣了網(wǎng)球拍的手拍拍身上柔軟溫暖的兔毛外套,在衣襟上留連不去,纖維中間,好像還能滲透出主人的體溫和味道。
      紀念而已。
      “好。”
      與彼與此,都是紀念。
      這件衣服是遠在關(guān)西老家的姐姐在北海道旅行的時候帶回來的禮物,雖然也說了東京的氣候沒有北海道的寒冷,這件衣服可能根本派不上用場。
      從一個用得著的地方到一個用不著的地方再到一個更用不著的地方,忍足突然覺得就算是衣服也會因為這種遭遇而哭泣的。
      “如果被大家知道了我要走,一定會有人到機場送我,男人在那種地方掉眼淚太丟臉了,所以就不跟他們道別了,侑士你幫我跟他們道歉吧,拜托了!”
      聽見這種拜托忍足皺眉,這樣說的話他絕對會被罵……
      但是……算了,這大概是他在日本的最后一個請求,答應(yīng)了也無妨,以后可沒這個機會了。
      頭還沒點下去,那團酒紅色已經(jīng)靠了過來,踮高腳尖,索吻。
      顫抖的唇貼上來的時候,忍足模糊的想,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的第一個吻,這是向日離開日本之前的最后一個吻。
      頰邊泛涼,眼中是干的,而忍足知道,這樣有星有月的夜,是不會下雨的。

      向日走了之后,鳳去了英國,跡部去了美利堅,余下的人安安分分的留在日本讀高中,忍足中途回過一趟關(guān)西老家,回到東京的時候郵箱里有件已經(jīng)蒙塵的國際速遞,包裝精美的紙盒里面是一條長長的羊毛圍巾,滲著墨色的深藍,沒有點綴流蘇的兩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酒紅色的棉線繡著小小的“GAKUTO”。
      聯(lián)系一直不曾間斷,網(wǎng)絡(luò)是相當便利的工具,向日在意大利的生活還算平靜,準備越級考取大學的化學方向?qū)I(yè),那個時候忍足剛剛決定了要在東京讀醫(yī)科。
      兩年半以后跡部從美國回到東京直接插班讀高中三年級,天天把“東大商學院”掛在嘴邊上,冷嘲熱諷的拉忍足跟他一起考東大,放榜那天兩個人連榜單都沒看,在鳳的千哀萬求之下押著宍戸上了開往倫敦的班機,然后拉了一群高中的狐朋狗友在酒吧泡了一夜,直到跡部家的管家?guī)е鞗_進已經(jīng)烏煙瘴氣的包間拿人。
      進入大學之后雙雙掛名榜首,開學典禮上跟考取法律系的手塚國光不期而遇。一年之后手塚被選中到美國作交換生,送行的時候在機場終于見到了消失許久的不二周助,看著飛機升空,看著不二依舊微笑,忍足第一次覺得對向日的情緒變成了思念。
      突然之間,思念離他這么近,突然之間,思念離他這么遠。
      時間在忙碌中匆匆流走,進入第五年的十二月,向日的音訊突然斷了,突然之間,無聲無息。
      “宍戸的大型犬在大洋彼岸掛念著主人,你的鳥兒呢?他真的還會飛回來嗎?”
      我的鳥兒,會飛回來的,一定!

      二十歲的生日過去之后,宍戸說要到加拿大去參加一個什么地質(zhì)調(diào)研小組,跟幾個朋友道別之后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東京,跡部收到不二從里約熱內(nèi)盧寄來的明信片要他們幫忙向手塚問好,一向疼愛忍足的姐姐在老家離了婚又結(jié)婚而且據(jù)說新的丈夫要比她大了二十五歲完全可以做他們兩個的父親,母親打電話來跟忍足說這件事情邊講邊哭,忍足說姐姐要怎樣都好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做出什么事情來自己會負責的。
      國中三年級就像是上輩子才有的事情。
      圍巾靜悄悄的掛在衣柜里很久,每次都是忍足換住處的時候才會把它拿出來,溫室效應(yīng)下的東京的冬天一年比一年暖,就算最冷的時候他也只需要穿一件厚實的毛衣,跡部勸他把圍巾連同很多穿不到的冬天的衣物扔了的時候他才會想到他的鳥兒還是沒有回來。
      大學畢業(yè)讀了兩年研究所不等畢業(yè)他就被搶進一家不小的私立醫(yī)院開始他在心外科的醫(yī)生生涯,從實習到主刀不過短短一年半,醫(yī)生的生活忙碌沒有規(guī)律到他根本不知道跡部什么時候已經(jīng)幫父親吞并了整間公司、不知道鳳在帕格尼尼小提琴國際賽上拿了金獎要進維也納愛樂樂團做第二小提琴、不知道宍戸在安第斯山脈的時候遇到山難失蹤了將近一年差點直接開死亡通知書二最后被鳳哭著在智利的街頭足球場上找到的事情已經(jīng)拍成電影在日本放映了三個月、不知道不二周助進了國際紅十字會現(xiàn)在正在非洲做當?shù)厝说陌滓绿焓、不知道手塚在美國做了兩年律師折騰的數(shù)十戶人家傾家蕩產(chǎn)而自己差點因為這個功績被事務(wù)所扣在紐約再也回不來日本。
      模模糊糊有點印象的是很久沒看見的日吉跟他進了同一家醫(yī)院做了三個月之后又回了自家道場當教練,還有好像萬年睡不醒的芥川慈郎每個周末會派洗衣店里的人到忍足的住處送回洗好的西裝等等和取走一批待洗的衣物偶爾還會親自來順道就在他那里吃一頓不冷不熱的飯菜。
      當他開始覺得自己對生活的態(tài)度麻木過頭,他會再寫一封信給已經(jīng)很久沒有消息的向日說他最近過得很不好,直到后來這個方法已經(jīng)不再有用,他開始有計劃的松懈原本忙碌得讓人難以負荷的工作,尋找不同的男男女女來交往,找回原本與朋友之間緊密的聯(lián)系,至少,他讓自己慢慢知道了他們最近都在做什么、他們都在什么地方。
      身邊的人從男到女又從女到男的變了不知多少次之后,鳳從奧地利打電話來邀請忍足去參加他和宍戸的婚禮,坐在已經(jīng)是跡部會社的第二人的景吾少爺?shù)陌鼨C上跟朋友的未婚妻相談愉快,他身邊單薄得清秀漂亮的男孩子卻暈機暈得厲害三番兩次眼淚汪汪的往他懷里鉆。
      “侑士你覺得我今天漂亮嗎?”
      二十九歲生日的前一天剛開始交往不足一個星期的女朋友說要給他買生日禮物結(jié)果是買回忍足不太喜歡的奶油泡芙還把頭發(fā)染成炫亮得耀眼的酒紅色,第二天忍足一個人窩在空蕩蕩的大房子里想不起來給自己慶!岸贝蝾^的最后一個生日反倒突兀的慢慢回憶著已經(jīng)離開他將近十四年卻被他莫明的記得那么深刻的鳥兒,將近半夜的時候如果不是跡部打電話來要他出去一起慶祝終于可以擺脫那個女人,大概他會抓著那條已經(jīng)有了衣物防蛀片味道的圍巾坐在客廳里看上整整一夜的電影。
      書上說開始懷念過去就代表一個人已經(jīng)開始衰老,姐姐說一個人成熟起來才不會一直看著前面不管腳下踩了多少人的尸體,跡部說本大爺忙得要死沒時間考慮這個那個,鳳和宍戸異口同聲地說從前也好現(xiàn)在也好只要是幸福的時間就是值得放在腦子里的,院長說忍足君你有時間考慮這么多怎么就不肯接受上一次的手術(shù),慈郎說過去怎樣現(xiàn)在怎樣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認真一點生活不是更重要,連名字都還沒記清楚的男孩子爬上忍足的床說過去怎樣都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和將來比過去重要多了。
      忍足嚼著已經(jīng)開始模糊的“將來”這兩個字揉揉男孩子柔軟清爽的黑頭發(fā)要他的身份證件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只有十六歲。
      送男孩子回家之后就在沿街的超級市場里逛起來準備回家自己煮點熱氣騰騰的宵夜,結(jié)帳的時候卻看見一張與記憶中雖有不同卻絕對可以判斷身份的熟悉面孔。
      向日家的姐姐,忍足向來跟著向日一起叫姐姐的女性,有一張?zhí)鹈廊岷偷男δ樅蛬尚〉纳聿,隔了這么多年之后忍足還能認出那種別人學不出來的微笑和不管什么時候都拔得筆直而不像一般的日本女孩子一樣帶著柔軟弧度的脊背。
      趕著回家的姐姐和忍足就在超市的門口草草的說了兩句互相留了新的聯(lián)系方式。
      爐灶上還煮著燙面用的水,忍足站在冒著熱氣的鍋子前面發(fā)呆,一句一句的回憶剛剛的交談,想著被他丟在客廳桌上的紙條上還留著他的鳥兒新家的電話。
      “岳人那孩子越來越任性了,這么多年也看不出他長大,個子倒是長高了不少現(xiàn)在大概跟侑士你差不多了吧,但是還是很讓人操心,凈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現(xiàn)在也在東京工作,不過他工作的地方是不能打電話進去的,這是他現(xiàn)在住的地方的電話,當然打過去也只可能是答錄機,他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他現(xiàn)在一天到晚跟毒品什么的泡在一起,家里人都在擔心他再染上毒癮怎么辦呢!
      那個電話忍足只打了一次,發(fā)現(xiàn)真的是答錄機之后就再也沒打過,但是聽著聽筒里那幾乎是完全陌生的、只能隱約找出原來的味道的男人的聲音,他有種如果不拿著照片就絕對想不起來向日原本的樣貌的感覺。
      他飼鳥的金絲臺,是不是已經(jīng)被時間銹蝕了?

      三十歲了,原本對他這種毫無節(jié)操可言的生活不予置評的父親也沉不住氣開始讓母親打電話來催他結(jié)婚,電話那廂一口一個“你是家里的獨子”的母親每每打電話來念叨三五次,他一再推脫的結(jié)果就是父親一句話命令他立刻收拾東西回老家。
      本來打算讓姐姐幫忙拖延幾天,得到的回復(fù)卻是“侑士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家了,就算是不為了結(jié)婚,至少也要看看爸爸媽媽”。
      放下電話苦笑,他已經(jīng)整整十年,沒有踏進過那個家了。
      于是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跟院長要求了一段長假,第二天拿著收拾好的簡單行李準備回家的時候,出租車在平日里應(yīng)該沒有多少車輛經(jīng)過的路段堵車了,他索性下了車向機場的方向走,穿過街角的馬路對面,黑色的三層建筑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他想就這樣“路過”,結(jié)果還是走了進去。
      接待他的是荷槍實彈的保安還有毫不客氣的說“對不起。這里不接受外客來訪”的女子。
      不過還是有人挽留了他轉(zhuǎn)身想走的腳步。
      “是忍足君嗎?真的是很久不見了!币琅f笑瞇瞇的男子是不二周助!皝碚蚁蛉站龁幔克F(xiàn)在還在試驗室里面不太可能出來見訪客,要不要到休息室里面等他?他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出來了,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了吧!
      忍足覺得自己找不到理由反對。
      室溫剛好,茶的味道相當不錯,但是同一間休息室里面坐了大概十個人的環(huán)境讓忍足有些不舒服,尤其只有他一個人是外來者。
      “向日君現(xiàn)在是很有名的化學藥品分析師,在這里參與脫癮藥物的研發(fā),因為短時間內(nèi)這些藥物還只是供國家機關(guān)的內(nèi)部使用,所以實際上這個單位對外是完全保密的,我能在這里也只是國際紅十字會出資購買了部分藥品配方的緣故!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大概十分鐘之后,不二突然扔下一句“失陪,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見過我的事情”之后就立刻離開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分鐘后,穿著白色制服的高挑男子走了進來,看見在座的忍足略愣之后浮出微笑。
      “好久不見,侑士!
      “好久不見……GAKU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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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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