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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少年是城市的最最常見的那種十三四歲的少年,偶爾抱怨幾句學(xué)校的學(xué)習(xí),喜歡騎車的時候哼著周杰倫的歌,每個周末都會和朋友逛逛肯德基。
妖精是山間普通的雪妖,沒太大的法力,剛能幻化成形,喜歡每天早上趴在樹上沐浴著清晨的太陽光,偶爾也會去游覽區(qū)偷偷看看人類的生活。
少年與妖精本該是沒什么交集的。但是那天,少年因?yàn)楦改赋臣艿木壒湿?dú)自一人跑到山里散心,踩空了一塊石頭跌到了溝下。雪妖躲在樹后看了好久,最終還是猶猶豫豫地走了過去。
少年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身上蓋著一件輕薄奇怪的好似沒有重量的銀白色毯子。少年渾身都疼,勉強(qiáng)坐了起來。山里的夜間非常寧靜,空中飛舞的碧色微光的螢火蟲比天空的星星還要美麗,但是最美麗的是背對著他的朦朧的身影。
那身影似夢似幻,身姿修長,銀白色的好像會發(fā)光的長發(fā)如月光般傾瀉在了地上。
少年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夢中,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沒有害怕的感覺。他甚至還好奇地問了一句:“是你救的我嗎?”
那背影抖了一下,并沒有回頭,只是用干凈的好像泉水般清透的聲音說:“你能看見我?”
就這樣,少年與雪妖開始了交談。
雪妖是孤獨(dú)的妖,靦腆而高興地問了少年一些關(guān)于人類的問題,少年很耐心地給他解答。到了最后,少年問雪妖為什么不轉(zhuǎn)過身,雪妖低著頭,寬大的衣袖微微抖動:“我長得很丑,會嚇壞你的……”
少年沒有堅持和雪妖面談,他就靠在石頭上看著那月光清華的背影,不知不覺就把心里的委屈都說了出來。雪妖似懂非懂地聽著,笨拙地安慰說:“我覺得你父母也有苦衷吧……我覺得有父母挺好的!
少年想要反駁,但是想到這雪妖說他是生于山間的無父無母的妖精,最終還是嘆口氣喃喃地說:“你不懂!
雖然這么說著,發(fā)泄了心中的郁憤的少年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夢中他嘟囔了一句:“你的毯子是什么做的?很好聞。”
雪妖低聲回答:“花瓣,我用白色的花瓣做的!
少年沒有接腔,因?yàn)樗呀?jīng)睡著了。
過了許久許久,雪妖聽著少年的輕微的鼾聲,偷偷蹭過去摸了摸少年溫?zé)岬氖。少年的掌心軟軟的熱熱的,捏起來十分舒服,雪妖摸摸握了一會就紅著臉放了下來。
清晨少年被太陽曬醒時,睜開眼睛就看見放在自己身側(cè)的芭蕉葉子上的紅色果子,還有依然背對著自己的銀色長發(fā)的背影。那背影在日光下顯得分外朦朧,就好像一片雪花,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少年心里一緊,不由就擔(dān)心地問:“你會消失嗎?”
雪妖微笑了起來,輕聲說:“不會的,只要有下雪天我就不會消失。”
少年離開的時候,雪妖還是沒有回頭,少年帶些留戀說:“我有時間就會過來看你的!
雪妖笑的眼睛都彎了,雖然少年看不見,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愉悅。少年就彎了眼睛加了一句:“下次我把我的psp帶過來,就是給你說過的,很好玩的!
到了周末,少年又回到了山上,帶了了psp給雪妖玩,還帶了一些果凍棉花糖之類的小零食。最后少年還讓雪妖伸開手,說是要送他一樣?xùn)|西。雪妖把一雙手放在身后,心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少年看著那雙冰肌玉骨的手,呆了一下才把那個東西遞了過去。他從沒對別人的手產(chǎn)生過興趣,但也覺得雪妖的手真好看。
那是一個略微滑稽的猴子面具,雪妖高興地不得了,立刻就帶自己臉上轉(zhuǎn)過身讓少年看。
少年看著那猴子面具下直直盯著自己的清澈黑亮的眼睛,不知不覺臉上就有些紅了,喃喃說:“你不是說你長得嚇人不轉(zhuǎn)過頭嗎?帶上這個面具就不怕了!
雪妖睫毛小扇子似的扇了幾下,眼睛頓時彎了。
這個周末少年跟雪妖都過得很快樂。少年忘記了家庭和學(xué)習(xí)的煩惱,而雪妖不時抬頭看看少年,享受著第一次與人面談的愉悅。少年還帶了一些有美麗圖案的書給雪妖,教他寫字。雪妖饒有興致寫下少年的名字——楊陽。
雪妖很開心地說:“你的名字很好聽,很溫暖!
少年看著雪妖認(rèn)真地低著頭一筆一劃寫著自己的名字,心里突然就有些羞澀。他佯裝自然說:“那你叫什么?你還沒告訴我呢。”
雪妖把垂落在身側(cè)的長發(fā)拂到身后,抬起下巴看著天空思索著說:“你叫我雪就好!
少年不由就笑了:“真像女孩的名字!
一天又一天過去了,少年和雪妖的友誼也越來越深厚。雪妖吃到了肯德基,也學(xué)會了背唐詩。少年最喜歡看雪妖吃甜食的樣子,雪妖總是微瞇著眼睛咀嚼著,仿佛留戀唇齒間的美味似的。當(dāng)然,雪妖也送過少年不少東西,例如他收藏的認(rèn)為很好看的鵝卵石,用花瓣做的小手絹,用堅果雕刻的小玩意等等,少年在山里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一次雪妖很高興地對少年說:“快下雪了,下雪了我?guī)憧瓷嚼锏难┚,我知道哪里有最美麗的景色。?br> 少年點(diǎn)點(diǎn)頭,期待地笑著說:“好啊,我們約好了!”
這個約定還是沒有實(shí)現(xiàn),因?yàn)樯倌甑母改高是離異了,他要隨著母親去另外一個很遠(yuǎn)的城市生活。少年低頭看著雪妖,鼻子酸酸的,難過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雪妖還是微笑著:“另外的風(fēng)景也很好,我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出去看看呢!
少年心情十分低落,嘴巴動了幾下,還是隨著雪妖笑了:“但是這樣你就不能經(jīng)常碰見我了呀,笨蛋!”他說著上去抱了幾下雪妖,雪妖有些受驚地抬頭,于是少年的嘴唇不小心就碰到了猴子面具的額頭處。
雖然隔著面具,少年的臉還是馬上就紅了,掩飾似的把頭扭在一邊喃喃說:“你身上好冷。”
雪妖點(diǎn)點(diǎn)頭:“嗯,因?yàn)槲沂茄┭ !彼D了頓說又微笑著說:“你身上很溫暖!
少年離開的時候,忍不住連連回頭,每次回頭的時候,雪妖都是靜靜站在那里,面具下的眼睛帶著笑意。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少年到了寒假,迫不及待就背著旅行包坐了兩天的火車回到了自己遇見雪妖的那座山上。只是風(fēng)景依舊,樹下卻沒有了那個月光清華的人影。少年幾乎都傻了,在那山上游蕩了三天,要不是手上還珍藏著雪妖送他的手絹,他還以為自己當(dāng)初只是做了一個夢。
少年最后不得不死心離開,那年冬天那座山上沒有下雪。少年想起雪妖曾說的那句“只要有下雪天我就不會消失!,心痛的幾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氣。
到了第二年,山上依然沒有下雪,少年捏緊了衣角,不知不覺哽咽出聲。
一連尋找了五年,少年終于死了心。那年他參加了高考,報的都是北方有雪的城市。
當(dāng)已變成青年的楊陽穿著厚厚的羽絨衣看著天上的雪花時,臉上都會不知不覺微笑出來,心里不想著那個時時對自己微笑的,帶著滑稽的猴子面具、有著銀白發(fā)色的雪妖。
這年冬天雪分外大,也分外美麗。楊陽背著相機(jī)到了山里,準(zhǔn)備拍雪景。
下了冰雨的緣故,樹木枝條宛如童話世界里水晶樹,十分美麗。楊陽拍著拍著,按著快門的手猛然頓住了——樹下多了一個銀白色帶著猴子面具的熟悉身影……
后記——
One 關(guān)于失蹤
楊陽:你魂淡你無恥你無情無義!為什么無緣無故失蹤?!
雪妖:額,你也知道那個環(huán)境污染太嚴(yán)重,那座山里一個冬天都不下雪,我只好搬家了……
楊陽:……我恨破壞臭氧層的人!讓我們?yōu)楸Wo(hù)地球環(huán)境戰(zhàn)斗吧!
雪妖:……
Two 面具下的臉
楊陽:作為補(bǔ)償,讓我看看你的臉。
雪妖:會嚇壞你的!我嚇暈過山里的和尚!
楊陽:……我還是要看!
三分鐘后……
楊陽(臉紅ing):你還是帶上面具——以后只能讓我看你的臉。
雪妖:……
Three 關(guān)于牽手
楊陽:好盆友從牽手開始……
雪妖:我會凍壞你。
楊陽:我不怕冷……
三分鐘后……
楊陽:……真的有些冷,如果做些能變暖和的事情,你愿意嗎?
雪妖:好啊。
五分鐘后……
雪妖:……這種事是什么事?也是朋友要做的嗎?
楊陽:別說話,還有更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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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真正意義的短篇。
寫的各種爛還是發(fā)了……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