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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林蕭走的時候,夏天讀高二,是班里的中等生。
一、他走了
。对拢谷,高考結(jié)束了。
夏天望著高三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離校的身影,突然就覺得很絕望。她還沒有看到他。
她慢慢蹲在地上,隨手撿了根樹枝,在地上隨手畫著。
沒走。
沒走。
沒走。
……
“嗨!”在她寫完第十三個“沒走”的時候,他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她仰著頭看著他,緩緩站了起來。也許是蹲太久了,她身體一晃。林蕭伸手扶住了她。
她的笑還沒完全綻開,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掛著的紐扣。白色的扣子在陽光照耀下發(fā)出光來,晃得她睜不開眼。
她淡淡地笑著說了聲“謝謝”,不著痕跡地把胳膊從他手中抽出來。他的眼中閃過不解。
她垂下眼簾,低聲說一句,學(xué)長走好,便從他身側(cè)走開了。風(fēng)吹起她的長發(fā),拂到了他臉上。他伸出手,什么都沒有握住。
原來什么都沒有,夏天想著,嘴角揚起一個自嘲的笑。
夏天里白花花的陽光砸在她的身上,砸出了汗,也砸出了淚。很疼。很疼。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透過窗子,她望向剛才站的地方。他,已經(jīng)走了。
怎么可以?她拼命抑制著又要流出的淚水。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愿。他那么優(yōu)秀、那么美好的人,自己怎么配得上?可是,他寵溺的笑,他專注的眼神,又該怎么解釋?
夏天一直是一個執(zhí)著的孩子。她開始懷著那個不曾有過的夢努力。
二、安靜的夏天
夏天開始瘋狂的學(xué)習(xí)。變得更加沉默。
在發(fā)條上得越來越緊的日子里,生活似乎也不由自主地慢慢變了質(zhì)。她不再寫詩,不再畫畫,不再讀《三毛》,不再坐在窗邊看天上匆匆走過的云朵,不再漫步操場打發(fā)時間。
日子一天天過去。夏天走了,秋天邁著方步走來。清晨去上早讀,校道上落滿了碩大的梧桐樹葉。夏天在日記中寫著:在路燈襯托下,碩大的梧桐葉像極了顆顆丑陋的石頭。
在撕掉一張張打滿對勾的計劃書后,夏天的名字開始沖著成績單的榜首猛飛。
老師、同學(xué)說她覺悟了,爸媽夸她懂事了,而她則慢慢認識到:許多時候,能讓自己超越極限的力量,不是名利,不是時間,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是,而是在血管里涌動的一次次漫過心底的愛。
冬天到的時候,夏天已經(jīng)是年級第一了,是高出第二名五十多分的那種第一。一如上一級的林蕭?墒牵在拼命地背書。
早上五點鐘,她走在寒冷的北風(fēng)里,突然就想起一句話:因為饑餓,所以吃飯;因為寒冷,所以擁抱。
擁抱?誰向誰張開雙臂?
夏天笑笑,裹緊衣服,穿透寒風(fēng)的壁壘。
放完寒假,剛一開學(xué),高三生就開始了無休止的考試。時間開始“飛逝”。
春天的大風(fēng)慢慢吹來,它帶來的熱空氣剝蝕著剩下的那點時間。
衣服漸漸輕便,心卻漸漸沉重。
高考,就要到了。
三、美麗的夏天
發(fā)榜那天,夏天的周圍全是笑臉。
她去把頭發(fā)拉直了,因為記得他說過喜歡。
從理發(fā)店出來,風(fēng)很大,翻飛著她的長發(fā)。她突然覺得,夏天的風(fēng)竟也如此瘋狂。
大學(xué)開學(xué),他又成了她的學(xué)長。他看到她時,眼里全是笑。她卻沒有,只是淡淡地打著招呼。因為,他的脖子上仍戴著那顆白色的扣子。
幾天過去,她沒見他身邊有特別親昵的女生,很疑惑,但也沒開口問。
他們就像在高中時一樣,淡淡地相處著。感覺不是戀人,卻有戀人間的默契。
臥談會上,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談?wù)撝道锏哪猩。夏天一直沉默。?dāng)“林蕭”的名字出現(xiàn)無數(shù)次時,夏天再也忍不住。
“他有女朋友了嗎?”盡管她的語氣是隨意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緊張。
“有。據(jù)說是在高中時的一個學(xué)妹!币粋舍友很肯定的說。
“哇塞!沒想到林蕭學(xué)長也早戀……”
舍友們后來說了些什么,夏天再也沒聽見,腦子里全是林蕭放學(xué)后等林晴的身影。
第二天,當(dāng)她頂著一對黑眼圈出現(xiàn)在樓下時,很意外的看到了他。
林蕭看到她走出來,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夏天,我有話跟你說!
“夏天,學(xué)長找你,我們先走了!
“好!毕奶煨χ鴳(yīng)了一聲。
看著舍友離開,她收回目光,看著林蕭。仍是淡淡地笑著。
“做我女朋吧,夏天!”堅定的語氣。堅定的眼神。
夏天一愣,盯著他胸前的扣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著急地問:“為什么?”
夏天咬緊嘴唇,依舊盯著那枚紅色絲線拴著的白色紐扣。沉默著。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前,突然就笑了:“夏天,記不記得你的高中校服上少了一顆扣子?第二顆。”
夏天猛地抬起頭來。
他含笑低下頭,撫著那顆扣子,說:“第二顆紐扣離心口最近,是心跳的地方。我一直戴著。”
抬頭,看進夏天的眼睛:“你愿意接受我嗎?”
夏天微笑著轉(zhuǎn)過頭,望著遠處:“那次下大雨,你為什么把傘給我而與林晴相擁跑進雨里?”
林蕭目瞪口呆地問:“你這是在吃醋嗎?”
夏天輕輕地搖了搖頭:“是不明白!
林蕭微笑著轉(zhuǎn)過頭,看著花壇里盛開的花,輕聲問到:“夏天,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夏天很美?”
四、原來
“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林晴是你堂妹呢?”
“因為我是學(xué)長啊?”
“這是什么邏輯?”
“學(xué)長的事情很多,沒空整天和低年級的小學(xué)妹混在一起,你也就不會知道晴晴是我堂妹啦!”
“可是,你經(jīng)常等林晴一塊兒回家,她從來沒說過你是她哥哎!”
“你也沒問過。
“我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
“怪不得……”
“什么?”
“那時候老覺得你看我的眼神特復(fù)雜,有喜歡,有埋怨,還有疏離!
“啊!是你太厲害還是我太笨了?你那么聰明,一定是我太笨了!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為什么要掩飾?”
“因為我是平凡的女生A,而你是全年級最最優(yōu)秀的男生林蕭!我那時候特崇拜你!
“那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那個春季運動會的時候吧!記得當(dāng)時你連投了兩個三分球,大家都為你歡呼、鼓掌。你就像個英雄一樣!我望著你,毫無征兆地,你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些恍惚,希望你成為我一個人的英雄,只沖我笑。在那之前,我只當(dāng)你是學(xué)長。因為你太優(yōu)秀了!后來,我覺得,你對我的態(tài)度跟其他人不太一樣。你離校那天,我本來已經(jīng)鼓足了勇氣要說出自己對你的感覺的。偏偏的,你脖子上掛了顆扣子。第二顆紐扣的傳說,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什么都沒說?墒,我好像每天能看到你。所以,我拼命背書。有時候,真的會很絕望。我的資質(zhì)是那么的差、、、、、、”
“傻瓜!我可是在我們第一次說話前就喜歡你了!
“怎么可能?!我那么平凡!”
“傻丫頭!你可是咱們高中部出了名的才女,好多男生都喜歡你。唉!還真是遲鈍哎!還記不記得我們是怎么認識的?”
“你不小心把我的書撞翻了!
“丫頭,那可不是‘不小心’,那是設(shè)計好的!
“那你當(dāng)時還說‘對不起,同學(xué),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討厭!”
“討人喜歡,百看不厭!”
“夏天……”
“嗯?”
“真熱!”
“討厭!”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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