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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夢
就像是被人剪去一段記憶一樣,我完全忘了我是怎么到的學校。
更加離奇的是,我居然沒有看到我那個無處不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班主任,學校里面冷清地可怕,我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在學校里面游蕩了多久,我看見同班的珺迎面走來。
珺的成績在班上一直很好,相對我那臭不拉嘰的名次,她和我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她是天上,我是地下。
我與她一向沒有什么交集,雖然是同一個班級,但我們的關系也就限于見面打個招呼而已。
但這次卻不同。
我的感官與思維一向很遲鈍,但是這次,我清晰地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她對我極其地親熱,就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能與這么優(yōu)秀的人交朋友,那是多么讓人高興的事。
不過我還沒傻,還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么一句有哲理的話。
于是我試探著問:“珺,我是誰?”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拜托,你是誰你自己都不知道嗎?你可別跟我玩兒失憶。 彼f完這句話的瞬間,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一閃即逝的恐懼。
失憶?
對啊,我連我怎么到的學校都不知道,難道這也叫失憶?
可是我還是沒有放棄,繼續(xù)追問:“我是誰?”
“陸悅,你不會是傻了吧?”她揶揄的看著我。
我叫陸悅,我還記得。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感覺有點混亂。”
“那我們現(xiàn)在去電腦教室玩電腦吧,怡在那里等我們。”珺不由分說的拉著我就走,我被她昏昏沉沉地拖去了電腦教室。
電腦房前的梧桐樹一片一片地飄下葉子,回旋著來到地上,靜止不動了,然后又是一片葉子覆蓋在上面。
深秋冰涼的風喚醒了我混沌的思維,我就想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幡然醒悟。
“電腦教室?我們不是初三了嗎,班主任怎么會任由我們?nèi)ネ骐娔X?”我停在電腦房門前,疑惑地問珺。
珺有些慌亂的說:“哎呀,說這么多干什么,你不是早就想玩電腦了嗎。”說著又拉著我進了電腦教室。
電腦教室我布局跟我映像中的完全不一樣,我映像中的電腦房里面有很多臺電腦,但是這里面卻只有三臺。怡就坐在對窗的一臺電腦看著什么東西。
珺喊她:“怡,陸悅來了。”
怡沒有回過頭,我在這個突然時候感覺怡身前泛著白光的電腦里面有眼睛在看著我。
幽怨,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我口中不由自主地說:“我不會是在夢中吧?”
珺前進的腳步頓了一下,怡終于回過頭。
怡的臉色極其地蒼白,她大大的眼睛里面藏著一絲血腥的瘋狂。我被怡這種神色嚇了一跳。
她無力地一笑:“你們來了啊......”
話音未落,珺就高聲嚷嚷:“看看你在看什么東西!”她湊近了屏幕,緩緩地念道:“昨日下午三點,步行街發(fā)生一起重大車禍事件,死亡十三人。經(jīng)調(diào)查,這十三人都是某某學校的老師......”然后就是死亡名單,雖然一直在念什么張先生趙先生,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腳底直沖向頭頂,好像是被冰封住似的,我的腳不能邁動一步。
我的記性很差,周圍的人都知道。
在八班讀了三年,我也只知道班主任姓曾,校長姓趙。
而這份死亡名單,恰好有一個曾女士和一個趙先生,其他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可能我一直朝夕相對的班主任和校長居然就這么死去了!
不,這不是可能,這是真的!
我僵硬的看向窗玻璃上,那里可以映照出我的臉。
那不是我的臉!
我看見我的臉上是一片可怖的青灰白慘,更恐怖的是,我的右臉頰有一根極長的鐵棍,直穿向我的左臉頰。
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聽不到了,我只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聲,我知道,那是我發(fā)出的,但又不是我。那是從靈魂深處發(fā)出的最深的恐懼與絕望。
我沒有看到珺和怡怪異的表情,只是不停地囈語:“這是夢,這是夢......”
時間又開始錯亂,我此刻正站在我家的電梯里面。
從電梯的落地玻璃里,我可以看到一個戴著耳機,面帶微笑的少女正對我笑,這個人是我。
我舒了一口氣,看來是我剛剛沉浸在噫想中了。
這期間電梯開了好幾次,我一直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很害怕。
看來我還是沒有完全脫離臆想啊。
到了四樓的時候,電梯開了一次,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就在電梯快要閉合的一瞬間,我感覺有什么東西進來了。
可當我仔細看的時候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我突然感覺到冷,這種冷深入骨髓,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電梯又停了幾次后就一直平和地上升到了15樓,我?guī)缀跏酋咱勚枷蚣依铩?br> 大門半掩,里面有柔和的光透出來,我的心猶如從高空墜落一般終于踩到了實地,踏實。
推門進入,我一下就看到了客廳中央擺放的巨大玻璃瓶。其實說瓶也不盡然,它的外表長得很像漂流瓶,個頭卻要比漂流瓶大個幾十倍,裝幾個人進去都沒有問題。
我偏頭對廚房里的媽媽問:“媽媽,這是什么瓶.....罐子?”
廚房里切菜的身音頓了下,很快又響了起來。媽媽柔和得像這燈光的聲音傳來:“哦,那是我裝東西的!贝鸢咐饽煽桑礃幼計寢尣幌胝f。
于是我又說:“那我去玩電腦了。”“去吧”
電腦凳上搭了十幾件衣服,上面似乎還有淡淡的鐵銹味。
我沒有在意,一直玩到媽媽叫我出去吃飯才慢騰騰地挪了出去。
視線下意識地看向那個玻璃罐子。
媽媽的嘴角勾勒出極其扭曲的弧度。她說:“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嗎?”我還來不及點頭,媽媽就猙獰地笑了:
“這里面,就是你們學校死去的十三個老師!”
“轟隆———”
閃電劃破天空,照亮了罐子。我看到里面擠著十三個扭曲的頭顱,與之相配的就是他們?nèi)缤荒笤谝黄鸬南鹌つ鄻拥纳眢w。
媽媽的話還在繼續(xù):“其實,我已經(jīng)死了......”這么一句恐怖小說里面常常出現(xiàn)的話此時此刻對我來說就像永不退色的夢魘。
“為什么只讓我一個人死?我不甘心!就算死,也不能我一個人死!”媽媽的身體開始滲出血,她的頭像一只被扳斷的玩偶一樣滾落到我的腳邊,睚眥的雙目正訴說著她的不甘與痛恨。
“啊——”我尖叫一聲,從床上坐起。
一摸額頭,全都是冷汗。
原來這只是一個夢。
幸好這只是一個夢。
我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看了黑壓壓的天空,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我開始想我暗戀已久的那個男生,他俊朗的臉一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心情一下子輕松了不少。
后來想著想著就睡了,后半夜的夢全是他的臉。
早晨我起了個大早,翻身下床洗臉。
鏡子干凈純潔,我看了一會兒鏡中人的臉,確認是我后拍拍臉頰去吃早飯。
媽媽正在廚房切菜。
場景和夢中的是如此的相似。我不由得升起一種恐懼。
但是對媽媽的依賴是與生俱來的,所以我還是覺得對媽媽說起這個夢境。
媽媽聽了只是一只笑,最后她的笑竟變成和夢中一樣的詭異弧度。
她拿出一個正常大小的漂流瓶,笑瞇瞇地說:“和這個一樣嗎?”
我仿佛是一個遭遇寒流的冰雪城市,寒意一點點地侵蝕掉我的骨肉靈魂。
“這,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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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誓,這是我做的夢,包括我和我暗戀的男生的事。。。。其實我很好奇,我到底白天在想什么....做了這么一個詭異的夢。。。。其實我媽后來是在耍我,漂流瓶是教師節(jié)學生送的禮物!,F(xiàn)在想想我媽當時真的吧我嚇住了。我是住校生,當天晚上嚇醒了后就想跟媽媽打電話,但是又怕她罵我,就第二天早上打了,我媽很幸運地還健在。。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