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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火吧2012鳴人生賀供稿|四鳴親子向|如有奇怪的CP混進去都是岸本的錯
內(nèi)容標簽: 火影 正劇
 
主角 視角
漩渦鳴人
配角
波風(fēng)水門
宇智波佐助


一句話簡介:鳴人生日賀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4213   總書評數(shù):10 當前被收藏數(shù):27 營養(yǎng)液數(shù): 文章積分:908,85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558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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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子守唄

作者:Lo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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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守唄



      門縫透出一道光線,落在握緊鑰匙的右手上。
      也許是剛才那場地震比較激烈,也許是花粉過敏。
      他心里發(fā)慌,幾欲拔腿就跑,手腳冰涼臉頰卻充血滾燙,眨了眨眼睛適應(yīng)屋內(nèi)淡橘色暖燈,游魂般走進客廳,脖子轉(zhuǎn)動遲緩像臺老化機器。
      齒輪枯燥磨合。

      窗外櫻樹花瓣無次序凋落,預(yù)算不出軌跡,和十六年每年所見沒有絲毫差別。桌上粗陶茶杯內(nèi)壁紋絡(luò)附著褐綠茶漬,外壁略有光澤,應(yīng)是常被手指摩挲。地面干凈而微有桌椅拖拽磨損的痕跡。
      留聲機悠悠劃著唱片,重復(fù)調(diào)子清甜溫潤的歌謠。
      他強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挑起唱針,世界安靜下來。墻上的穿衣鏡映出他的身形,他看見自己的臉,麥色皮膚包裹骨骼肌肉,其上一雙眼睛一只鼻子一張嘴,沒缺什么零件。他伸手觸碰鏡中的臉頰,那里空白得不自然,有些泛紅。
      治療過敏的藥應(yīng)該在留聲機下第三個抽屜盡頭的拐角,他伸手去摸索。

      然而不在那里。
      也許記憶出了差錯。他疑惑搜捕未果,只好走向廚房里搗鼓晚餐的男人。

      「四代目!

      聲音從喉管深處擠壓出,艱難程度幾乎要扯斷頸動脈。
      那個人背對著他切菜,以離奇的速度,洋蔥還沒來及滲出催淚瓦斯效力的汁液就已碎尸萬段,封進鍋中。
      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那個人轉(zhuǎn)過身,瞇起眼睛笑容燦爛。
      「你啊,叫我什么呢?」

      他瞬間感到氣壓過重,血液堵塞胸腔,阻絕一切情緒外露的可能,卻又有濃厚危機感催促著他如實答復(fù)。

      「四代目!

      那個人不動聲色地看看他,又回過身去繼續(xù)切菜。
      他靠著廚房門框忽然忘記自己到底想說什么事情,滿心都是通風(fēng)空洞。

      這應(yīng)該是和之前五千多個傍晚一樣普通的傍晚。

      那個人結(jié)束所有公務(wù)后急匆匆地回家,或者加班不回家。還不算累就順路買菜回來做飯,或者累得連杯面都提不起精神泡,從一樂打包拉面帶回。晚飯后,按照墻上日歷的日期,雙數(shù)單數(shù)輪流洗碗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將度過的一天劃掉,然后關(guān)進各自房間繼續(xù)白天沒完成的任務(wù)。
      他修煉忍術(shù)或者蒙頭大睡,那個人看書看報或者被部下緊急召喚。
      早飯永遠是從冰箱里拿吐司就牛奶,午飯在外解決。
      算來晚飯即使能吃半個小時,十六年也不過面對面呆了一百多天,所以覺得陌生應(yīng)該不是花粉過敏神的緣故。

      但有什么不對,不僅是陌生。
      甚至是種只打過一兩次照面的感覺。

      他晃悠到桌邊落座,拆下忍具包和護額堆在肘旁,俯身枕著臂彎。余震波及他的腦,又好像震漏掉許多事情,幼時的記憶模糊退避。
      相隔不遠就是宇智波族的街區(qū),曾去過多次的,庭院寬敞明亮,添水空遠敲響的宅子里住著同組的同伴,笑容傲慢囂張的宇智波佐助,話題總愛圍繞其兄長,字字句句透著驕傲與趕超的信念。可當任務(wù)結(jié)束,七班解散,各自回家,他在此時卻想不起他同伴的笑容,就好像其實那樣的笑容從未,也從無可能在那位同伴的臉上存在。
      那座庭院中的流水在他記憶里靜止,死水無聲。

      而面前布置碗筷的人叫什么,該怎么稱呼。
      他把臉埋進臂彎深處,眼中燥熱,鼻梁酸澀,想了很久仍只想起三個字。

      四代目。
      刻在火影顏巖最右側(cè)的頭像,繪火焰圖騰的白袍背后端正的字,從窗戶跳進家中的暗部每次匯報前所用的開頭。
      如同陶碗底部所刻陶匠的名字,吃飯時指腹摸索出粗糙起伏,刷碗時清水流經(jīng),翻來覆去地看,每道筆畫都爛熟于心,閉眼都能描繪獨有的起始、拐彎與結(jié)束。
      可永遠不會觸及陶匠本尊。

      那個人夾了大團青菜到他碗里,神色自然,姿態(tài)嫻熟,仿佛在過往的歲月里這個動作曾有無數(shù)次重復(fù)。
      從腸胃深處泛起的陌生感使他局促,目光滯在菜葉間,面露菜色,不抬眼也不說話。

      細微的嘆氣聲要戳傷他的耳膜。
      「如果時間靜止了多好。」

      他聽到苦澀與無奈輕輕拍打堤岸,地面隨之震動,空氣蕩開層層透明波紋,千朵暖金色透明花瓣忽然綻放到極致,伸展得太劇烈,每片肢體與花萼脫了節(jié),急急投往八方四海。

      「為什么?」

      「因為難得清閑,可以陪著你!鼓莻人理所當然地說,「你都生疏到叫我四代目了,嘛,也許青春期的孩子都是比較叛逆,不愿親近家長。我還記得我小時候……」
      麥芽糖越扯越長。
      「……現(xiàn)在我都不記得他們的長相了,很可惜當時相機還沒發(fā)明出來!
      終于以此句作為總結(jié)落下句點。

      他抬頭看著這個身為火影在部下面前言辭精煉簡潔,在他面前卻嘮嘮叨叨的男人。
      天空藍的眼睛周圍有細紋,薄薄的重疊紋路幾乎是細膩的,細致溫柔?蓳鹕来嫱龅膱皂g溫柔。
      他們面容如此相似,幾乎是隔著時空與未來的自己對望。他卻懷疑自己永遠不會成為與他相同的人,即使也可以為了保護什么事物而將所有私心置于腦后,殘忍取舍,但永遠無法從容應(yīng)對,果斷處決。
      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他也不清楚,似乎誰在這個剎那挪用了他的腦。

      他咂咂嘴,舔掉唇邊飯粒,慢半拍地接話,「……好啦我哪有討厭你,只不過今天地震震得頭有點暈,門口那棵樹又老掉花粉——」
      「地震?」那個人捕捉到飛快掠過的字眼,滿臉狐疑,「我怎么沒感覺到!

      對視數(shù)秒,他也不自信了。
      「好吧,可能是我上次腦震蕩的后遺癥!
      「明早我?guī)闳メt(yī)療部!
      那個人擔憂地說。

      「明早要去出任務(wù)!
      他心不在焉地推辭,收拾碗筷堆進水池,擰開龍頭,放大水流想沖掉與面前一切景象的隔膜。只有刺耳聲響和冰冷觸覺真實存在,其他的都蒙在淡金色波紋后,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有只手從背后探來蓋住他的額頭,溫暖寬厚的掌心觸及皮膚,他無所適從,未經(jīng)思考就已抬肘格開,敏捷轉(zhuǎn)身,同時也嚇著了背后的那個人。

      「還好沒發(fā)燒,只是神經(jīng)過敏!
      那個人聲音隔著金色波紋遠遠回蕩。
      「雖然我一直認為反應(yīng)敏銳對忍者而言是種優(yōu)點,但神經(jīng)繃得太緊會斷掉,你要學(xué)會調(diào)節(jié),當然我不認可你和宇智波家那小子總在做任務(wù)時吵架放松心情,更不認可你成天往他們家跑,這會使我有種嫁女兒的傷感,啊,卡卡西都來跟我抱怨你們讓他頭疼死了……」
      鬼扯吧,不是的。
      他一邊稀里糊涂地聽著一邊刷碗,在心里默默否認。

      不是的。

      是因為完全不習(xí)慣。
      沒有人會這么親密地試探他額頭的溫度,沒有人會細數(shù)他的小毛病卻是用半嚴厲半縱容的語氣。
      為什么沒有?
      無從考量。
      存在即合理,所有不合理的存在到了合理的時候也必定會變得合理,在此之前要度過漫長時光或只需眨眼那么短暫的瞬間。

      *

      半夜暴雨突襲,櫻樹枝條抽打窗戶,細嫩花瓣鋪遍前院每個角落,濃烈的殘肢破碎的清香蠶食空氣。
      他窒息醒來,某種郁悒和不安像沒有源頭的潮水從他腳下升起,逐漸覆過胸腔。
      即使自省百次答案也只有一個——沒有任何可郁悒可不安的理由,這些異常情緒都是空穴來風(fēng);蛟S是自然災(zāi)難發(fā)生前動物的焦躁本能。
      他再找不到睡意,提前開始收拾明天出任務(wù)要帶的東西,打磨忍具,補齊急救藥物,開冰箱搜□□糧,刷洗飯盒。
      專注而又心不在焉。
      直到看見碗柜深處一只粉色飯盒。
      那是不久前出任務(wù)忘了帶食物,春野櫻吼著自己要減肥而硬塞來的,然后還抱怨她媽媽總做些高脂肪含量的東西。

      閃電劈開暖橘色燈光。
      手里所有東西重要的不重要的都嘩啦啦散落在地,他眼眶里無意識地積聚起海水,海面浮沫生滅。
      正要去敲那個人的房門,門已經(jīng)向內(nèi)敞開。
      那個人站在他面前,臉色蒼白,鎮(zhèn)定平和。「剛才似乎地震了!拐f著露出安撫式的笑。

      「媽媽去哪了呢?」他盯緊對方與他顏色相似形狀卻有天壤之別的雙眼,企圖尋找痛苦的跡象。然而那雙狹長眼睛里只透出疑惑。
      這是他下意識避開的話題,以為會觸及那個人的傷口。今天卻無法再顧忌。
      「你沒有發(fā)現(xiàn)家里少了一個本該存在的人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
      他扯住他的衣襟,質(zhì)問得惱怒而失落,「我想起來了,小時候你哄我睡覺就放那首搖籃曲,有次你自己先睡著,在夢里嘮叨玖辛奈啊這孩子怎么不像你說的聽搖籃曲就能睡著呢。玖辛奈是我媽媽對么?」

      那個人沉默許久說,「我都有些不習(xí)慣這樣的你了。」
      生分,易怒,遮掩,神經(jīng)過敏,眼神偶爾灰暗,根本不像昨天那個還在跟我撒嬌耍賴的兒子。
      一個個總結(jié)詞親昵地砸過來。
      他在焦躁中順勢自暴自棄,「我根本不知該怎樣做個兒子,讓你失望了很抱歉。」
      「我也不是天生就知道怎樣做父親!箤Ψ絽s溫柔微笑,抬手比劃個長度,「可當我把小貓這么大的你抱在懷里,你用整只軟綿綿的手才抓得住我一根食指,我就知道我該承擔起你全心全意的信賴,并且也可以全心全意地信賴你。」
      「后來這道鎖鏈越鎖越深,直到你牽扯了我生命的全部!

      他驚詫于不加掩飾的字句,敲不碎的固態(tài)疏離忽然融化作水墻崩潰,和雨水一起順著管道分流,滲入地表之下。

      「……所以很多事情這次可能被我潛意識忽略了!
      那個人目光沉靜,如從極深海底望來。

      「什么叫這次?前次又是什么?」
      他又看到水波圈圈蕩開,冰涼溫度浸透血管,腳下的地面隱隱震動,越發(fā)規(guī)律,趨近于脈沖。窗戶終于被樹枝敲碎,暴雨隨狂風(fēng)卷入屋內(nèi)。
      他瞪大了眼睛想將一切收進瞳孔,趁著萬象還未枯萎。
      「是有前次的對不對?」

      「前次是我選擇與玖辛奈都離你而去的現(xiàn)實世界啊。」
      那個人難以言語似地閉目,卻還是取出了樞紐。
      于是木契城堡瓦解成片片。
      他后退踩上尚且穩(wěn)固的地板,距離又遠了些,面前人影在紛落木屑間閃爍,皮膚被雷光映襯透明起來。
      所有的不安都隨之消散,瞳孔明晰,雖然看見世間最美麗的迷宮崩塌,但也看見出口。
      他張開嘴,有些急迫,險些咬到舌頭。
      「我總是希望成為像你一樣的人,一直在追趕,但你連留給我的背影都模糊不清,那條路到底通往哪里,到底該怎么走,到底該怎么化解矛盾的事情,能不能到達你相信的終點,我還是會懷疑自己,還是會想,有沒有人能告訴我該怎么做,這就是我到這里來的原因吧,但現(xiàn)在我知道,我知道……」
      他說著說著露出笑容,語速也漸漸緩慢。

      「你并不了解真實的我,歷史不會被真正破解,你眼里的我,指引著你的我,其實是你對自己的期許!
      那個人安靜而認真地傾聽后,隨著他的笑容而寬慰地笑道,「是未來優(yōu)秀的你啊!
      「所以我相信,即使我們不在了,你也會……」
      光芒逐寸覆沒。

      「嗯。」
      他在撲面而來的光粒中合上眼。

      四月上旬滿樹擁擠熱鬧的櫻花與濕潤青草氣息,木質(zhì)門檐上逐年剝落的清漆。
      五月五日屋前灌風(fēng)而游的鯉魚旗,夏日傍晚切得均勻整齊罩在紗櫥下的西瓜,屋前一條鏟凈積雪的石路,街上一張張歡笑的臉。
      他睜開眼,這些記憶散發(fā)赤金光澤積聚在虹膜中。
      不曾真正擁有卻真實可觸。

      即使是杰出的幻術(shù)仍有破綻。
      出現(xiàn)的只有他和施術(shù)者都認識的人,施術(shù)者也許見過他父親的照片,卻必然沒見過他的母親,缺失角色就成了最大疏漏。
      它并不像各種殘忍類型的月讀在感官上制造精良,卻能困他很久,如果不是九尾查克拉的沖撞也許會更久。在這段時間里他本可被殺死上百次。
      他知道如果就此提出疑問,宇智波佐助必能找到理由。
      沒有問的必要,也再沒有迷茫。
      他僅僅是凝聚尾獸查克拉,精純光線如躍動的水面,代替了天頂圓月成為最遼闊的光源。

      這是最后一戰(zhàn)了,他想。
      來年還會看見木葉的上空百鳥飛翔,櫻花落在家家戶戶門前,冬雪之下孕育草芽。
      來年的來年,遺落在戰(zhàn)場上的苦無會生滿銹跡,蚯蚓會翻開硬結(jié)的泥土,種子在罅隙間呼吸生長。

      所以要活下去。
      要一起活下去。

      他拖曳著高速旋轉(zhuǎn)的恒星,聽見光粒融進土地發(fā)出的微弱鳴叫,萬物復(fù)蘇的光輝與暗星碰撞,世界從光芒的爆破開始。他從裂口伸進手去,皮膚在火焰中焦灼融化,沒有痛覺,只有無堅不摧的安寧。
      他的手指碰到了另一只手。

      *

      他再次來到那間窗外有櫻花樹的房子,是在任職火影的第三年。
      部下遞來佩恩事件遺留建筑修葺與拆除提案。
      那個人的名字躋身在十幾個戶主名字中,打著黑框。

      他去見他的朋友,拎了袋新鮮番茄。

      添水清脆敲響的庭院里佐助盤膝坐在檐下,見他來了,略微收拾身旁卷軸。他在空處坐下來,聽見草叢間蟋蟀的叫聲,忽然就笑了。
      「這場面和我在幻術(shù)里見到的一樣啊!

      佐助順他的視線掃過池塘,石燈與灌木,「只有老樹復(fù)原不了!
      「長著長著就成老樹了嘛,或者你可以找大和隊長來……啊對了我今天想起,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樣子的?我是說幻術(shù)里那個!

      「不是我的幻術(shù)!
      佐助回憶道,「出現(xiàn)了我不認識的人!

      他瞪大眼睛,引來對方一陣嗤笑,「還是一副傻瓜的表情啊!
      「那是什么人留在你身體里的查克拉,你用別的辦法封印九尾后,原先的封印就解開了,他的查克拉因此被釋放出來了吧。」
      「然后你對那份查克拉也施了幻術(shù)?」
      「沒有。對不清楚來歷的人用幻術(shù)很可能弄巧成拙!棺糁荒蜔┑卣f,「只是一個暗示而已。」

      「什么暗示?」
      「我對他說,你還有心愿未了吧!

      「然后……」
      他瞪著雙眼,午后明澈的光線落在眼底,連自己都恍惚看到了柔和的海水藍。
      「所以說了,那不是我的幻術(shù)!
      他的朋友用手里的卷軸敲上他的腦袋。
      「連我都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會有什么不可思議的?」他問道。
      池塘中折射的水波紋照在佐助的側(cè)臉,一向冷漠的漆黑眼珠也被鍍上海與天空的幻覺顏色。

      「木葉。」
      他的朋友淡淡地說。

      傍晚回家的時候,他沿著雜草叢生的小道往北走。
      鮮有人居住的地方空氣滿是木香。
      微風(fēng)吹落花粉,他打了個噴嚏,狼狽地躲進拐角,再抬頭就看見曾經(jīng)透出暖橘色燈光的門縫。

      撕開封條,拉開門,蛛網(wǎng)與灰塵罩面。
      記憶卻鮮活如昨。

      他走到窗邊。
      用袖子擦去留聲機上厚厚的塵埃。
      拉開第一個抽屜,指尖劃過張張唱片,由左至右數(shù)到第五張時抽出來,細細擦拭,小心地放到那臺機器上。

      只轉(zhuǎn)了幾圈,殘留電力便耗盡。受潮唱片音色慘淡,斷斷續(xù)續(xù),拼湊得苦澀艱難。
      他卻聽得清楚,猝不及防,眼前顫動的液體扭曲光線路徑,沾灰的地面隨光波染開色彩,寸寸推移鋪張,如黑白照片里靜止的時間又開始流轉(zhuǎn)。

      他看見那個人攜著腹部隆起的妻子走來,她的長發(fā)火焰般美麗馥郁,映得滿室溫暖。
      窗外櫻樹花瓣無次序凋落,唱片悠悠轉(zhuǎn)動。

      ——「睡吧我的孩子,即使歌聲停止。
      你會平安幸福,如我仍在身旁!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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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子守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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