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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死丫頭,給我爬過來。”
“干嗎?”
“快滾回學(xué)校去,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
“八點一刻,媽媽怎么還沒有學(xué)會認表,早告訴過你啦,上面的數(shù)字是小時,數(shù)字之間的格子…………”
“李妙白---”媽媽扔下手中的番茄,改舉掃把。
妙白倒退到門口,笑瞇瞇說:“媽媽,整整一上午看不到您的臉,我會想你的。”
“滾!”媽媽眼睛里藏著笑意,扔給她一個字。
學(xué)校離家真的太近了,散步也只用五分鐘,媽媽也真是的,不是還有一刻鐘嗎,著什么急。
“妙白,今天好早!
“有什么辦法,被老媽掃地出門了!
“你總是遲到,我這個風(fēng)紀組長很難做的。”
妙白上上下下地打量林顧函,明明是公認的;▎幔崛崛跞醯,真不知道老師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選她作風(fēng)紀組長。
“林妹妹難道真的打算貫徹此職?”
“當(dāng)然!绷诸櫤闪嗣畎滓谎。只是三分象嗔怪,七分倒象是撒嬌。
妙白喜形于色,“妹妹救我,跟我回家勸勸我老媽吧!”
“阿姨又虐待你了?”
“是啊是啊,我家老媽說,以后如果我不在8點之前起床,就不給我飯吃,”
“你準(zhǔn)時起床不就成了!
“林妹妹,妙白是低血壓嘛,怎么可能說起床就起床,那多沒面子!
“李妙白,你被寵壞了!
“去,被寵壞了的明明是你,在家是父母的心肝,在校是所有男生的寶貝,有臉說我!
顧函美麗的臉孔沉下來。
“看,立刻就生氣,還說不……”妙白忽然象想起了什么,口氣一轉(zhuǎn),“親親林妹妹,妙白真的被寵壞了,怎么可以這樣說林妹妹,林妹妹天仙一樣人物自然不會和我們凡人計較是不是?”
顧函不吭聲。
妙白的臉皮當(dāng)然不是一般的厚,小小一個沉默不語根本算不得什么,“林妹妹,媽媽最聽你的話了,總夸你是淑女要我向你學(xué)習(xí),所以你去勸一勸我老媽啦,早上不吃飯對我們成長中的身體是有害的,如此虐待祖國的花朵是不人道的。以我老媽那種說到做到的性格,明天我也許會餓著肚子來,一邊上課一邊肚子叫,不只自己不舒服,還會影響到他人,也是不道德的。你總不忍心看到疼愛你的阿姨變成即不人道又不道德的人吧?!”妙白靈活的大眼睛看著顧函眨呀眨,不停的放電。
顧函看她一眼,嘆口氣,“真是,黑的也能被你說成白的!
妙白開心的笑,顧函這樣說已經(jīng)是表示同意啦。
“李妙白。”老師示意妙白來背課文。
妙白的本領(lǐng)之一就是,過目不忘以及背書比讀書好聽。
妙白的聲音并不是黃鶯出谷的那種清脆,也不屬于沙啞,是一種清悅溫和而有質(zhì)感的動聽,尤其背書時抑揚頓挫,帶著微微的搖頭晃腦,不止好聽而且可愛,無形的將人帶入夢一樣的意境中。
最離譜的是,有個實習(xí)老師,聽得太入神,忘了喊停,一堂課除了妙白背的書什么也沒有講,結(jié)果被校長炒了魷魚。
顧函就說妙白害人不淺。
妙白反擊顧函禍國殃民。
顧函禁不住妙白的軟磨硬泡,終于還是和妙白一起去了她家,然后,靠了阿姨對顧涵一貫的疼惜,終于收回了‘如果以后妙白不在8點之前起床,就不給妙白飯吃’那句話。
媽媽這么聽從顧函的勸導(dǎo),雖然隨了妙白的愿,心頭卻偏偏涌起另一種不舒服的感情,嘟著嘴巴埋怨道:“媽媽,你怎么可以這么聽林妹妹的話,反而對自家的女兒這么刻!”
媽媽重重點了一下妙白的額頭:“對你刻薄你還這么沒大沒小,要是不對你刻薄你還不飛上天去了!”
“好痛!”妙白大叫,“我不管,反正,你對林妹妹比對我還親,哪有你這樣的媽媽!”
“喂,可愛的白白,你該不會真的在吃醋吧?!”妙白的媽媽一臉的興致盎然,連顧函都看出來了,如果妙白敢說個是字,她媽媽一定會說更多戲弄的話。妙白在媽媽眼里就象個可愛的玩具,而媽媽在妙白眼里又象個朋友,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用沒大沒小來形容實在是太貼切了。
顧函在一旁抿著嘴笑。
“不要叫我白白!好像在叫小狗狗!”妙白聽到這兩個字怒的臉都紅了,立刻忘掉了自己剛剛還在為另一個問題生氣。
“那叫你什么?妙妙?!這樣又好象在叫小貓噢!”媽媽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可惜在眨眼時泄漏了太多的故意。
妙白的媽媽明明有一張大家閨秀一樣溫婉美麗的臉孔,可在和妙白斗嘴時,戲謔的神情非常的壞心眼。長相不同的母女兩個人在這時看來十分的有血緣關(guān)系。
“名字是你起的,這樣叫出來難道你不怕別人笑話!”妙白試圖混淆視聽。
“有什么丟人的,我覺得很可愛呀!”媽媽故意裝作一臉不解,明知道害怕被人笑話的是妙白自己,也不戳破。
“媽!”妙白大叫,求饒一般臉上露出撒嬌的神氣。
“媽媽知道了,”媽媽站起來收拾晚餐的盤碟,“媽媽以后會注意不把白白叫做白白,也不可以叫做妙妙是不是?媽媽考慮一下看看該叫你什么比較好,一定會給你取一個即貼切又可愛的名字,不用這么不開心。好了,你趕快抱弟弟去洗澡,弟弟該睡覺了!
“真是的!”妙白抱著不到兩歲大的弟弟和顧函一起回房間,邊走邊埋怨,“哪有這樣的媽媽嗎!竟然故意把女兒當(dāng)成小貓小狗一樣的叫!”
顧函只是笑,心里真的覺得妙白母女的相處方式很有趣。
“還笑!”妙白對顧函臉上揮之不去的笑容大為不爽,一邊把親親小弟李慕白放在大床上一邊瞪顧函。
妙白解開幕白連褲衣的扣子之后,就由著幕白滾來滾去和衣服奮戰(zhàn)在一起。那種上衣和褲子連在一起的衣服,別說不到兩歲的孩子,就是大人穿上了之后也不是輕易能脫下來的,幕白別說脫了,早就和衣服纏繞在一起人衣不分了?粗话渍酒饋碛直灰路O倒,摔倒了又手腳并用的爬起來,然后再摔倒……象個不倒翁一樣在軟軟的大床上滾過來滾過去,妙白一點幫手的意思也沒有。
“你一直這樣幫幕白脫衣服么?”顧函好奇,“我怎么覺得你不象是在幫幕白脫衣服,倒象是在很起勁的玩著一個會動的玩具!
“哪有!”妙白反駁,“我是在鍛煉他的自主能力。”妙白眼明手快地伸出一根手指,象練一指神功一樣,點在幕白的額頭上,把滾到床邊快要甩下床的幕白推回去。那個三頭身的小家伙立刻咚的一聲坐倒在床上,睜著大的出奇的圓眼睛看看把自己當(dāng)玩具的姐姐,一點反壓迫的意識也沒有,立刻又爬起來繼續(xù)和衣服混戰(zhàn)成一團。
“好了,今天的睡前體操就到此為止!痹陬櫤舐暱棺h之前,妙白終于玩膩了,三下五除二手法熟練地把幕白的衣服脫了個光光,反倒是被解救的幕白沒的衣服玩,癟癟嘴有點寂寞的想哭。
真是,顧函連連搖頭,小小的奴隸看來時被姐姐壓迫慣了。
妙白正抱著幕白往浴室跑,顧函終于又出聲了:“喂,象你這種玩法會不會玩出人命?!”
“你擔(dān)心么?!”妙白回頭,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下,“剛好,既然你不放心就一起過來好了,每次給這個小東西洗澡都要累掉我半條命,你肯過來幫忙我求之不得!
“等我一下,”顧函拎了阿姨準(zhǔn)備的睡衣跟了過去。
浴缸很大,放了滿滿的熱水。
妙白把幕白洗干凈的時候,顧函也沖完澡了,妙白把幕白遞到顧函手里,讓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先在浴缸里泡著,開始洗自己。
“好久沒有和幕白以外的人一起洗澡了,幕白這家伙看到水會異常激動,不把人累個半死絕不肯乖乖的,還好今天有你幫我,少受了一次酷刑!
“你們家的浴缸好大!”顧函努力的托著幕白的身子,幕白正興奮的把手臂揮來揮去地假裝游泳。足能裝下三個人的浴缸對幕白來說象一個看不到邊的游泳池。
“我爸爸喜歡泡澡,尤其喜歡一家人一起泡,所以才修了這么大的池子!
妙白的爸爸兩年前去世了,顧函立刻知道自己問錯話了,可是馬上道歉的話,反而更顯得刻意,一時猶豫著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妙白已經(jīng)笑笑地接著說下去,努力的把一閃而過的悲傷掩飾的象從來不存在一樣:“一直到我上初中都還是和爸爸一起泡澡,把這件事情告訴同學(xué),他們都拿很怪異的眼神看我,真不知道為什么!”妙白沖完了澡,也泡進浴缸里來,從手臂舉得酸軟的顧函手中接過幕白一直在水里興奮的動來動去的身子。
“初中?!”顧函明顯吃了一驚,“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么?!”
“什么不好意思?”妙白明顯一頭霧水。
“雖然是自己的爸爸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可是,初中的話,那個,”顧函尷尬地指指自己隱沒在水面下的胸部,“這……這里不是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了么?怎么想都會不好意思給被人看到吧?連被媽媽知道都會臉紅半天何況是身為異性的爸爸,應(yīng)該會很不好意思吧?!”顧函說著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已經(jīng)臉紅起來,身子越來越往水下面鉆。
“喂,”妙白看著顧函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你干嗎。!現(xiàn)在才害羞不覺得晚了么?剛剛可是全都被我看光光嘍!”妙白做出大色狼的樣子,顧函越害羞妙白就越要不依不饒,“幕白也是異性哦,現(xiàn)在要非禮你啦!”拉著幕白短短小小的手指,往水下的古函的胸部摸過去…………
“!”顧函尖叫起來,手忙腳亂的要推開快要觸到自己肌膚的手指,不小心竟重重打在幕白的額頭上,小小的孩童在自己沒惹事的時候受了重重一掌時,毫不猶豫的大哭起來…………
“喂…………”罪魁禍?zhǔn)椎拿畎酌鎸σ粋哭一個叫的兩個人,手忙腳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里面怎么了?”媽媽在外面敲門,“聽起來好像南京大屠殺。”
妙白聽到敲門聲,象遇到救星一樣,趕快爬出浴缸打開浴室門,把濕淋淋得幕白塞到媽媽懷里,連聲說著沒事,之后又趕快跑回來,“林妹妹,”妙白一般在有求于人時才會這么叫。
顧函已經(jīng)停止尖叫,正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妙白。
“對不起嗎!”妙白希望撒嬌能有用。
顧函轉(zhuǎn)移了目光回到水面上:“象你這種粗神經(jīng)的家伙是不是從來也不會不好意思?”
妙白摸了摸鼻子:“那個…………好像,是吧。為什么要害羞嗎!幕白才兩歲,我從來沒把他當(dāng)成過男生,你一點也不用在意。
顧函張了張嘴,被妙白這么一說,好象不對的反而成了過分在意的自己,可是在剛剛那種情況下,正在害羞的人就是一點小小的刺激也會臉紅半天。只是,這一點估計無論顧函怎么說妙白也不會明白,象妙白這種青春期也不會敏感的人,不知道長大后會不會遲鈍得像南山的城墻。把眼光調(diào)向妙白,“你長得似乎也不丑!
妙白尷尬地笑,不知道顧函為什么會突然說這個。
“以后追求你的男孩子一定會很辛苦。”
“呵呵……”妙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開始傻笑。
“你也許會一直沒有男朋友!
好過分!
但好像很有可能會成為事實。妙白稍稍還算有一點自知之明。
“一定會有很多人追求我!
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有很多男生偷偷寫情書了,用不著等以后。妙白開始翻白眼。
“雖然可能性會很小,”
你要說什么直接說好不好?妙白看著顧函,站在浴缸外面可是很冷的哦。
“如果,到六十歲也沒人要你,而我不幸也是單身的話,我們就還一起做伴吧!
無視象石像一樣呆立的妙白,顧函穿上衣服,徑自離開了浴室。
有點壞心眼,可是,效果很好。
顧函微微笑起來。
自己似乎太常被妙白牽著鼻子跑,偶爾小小反擊一下,非常之必要。
幕白在媽媽的誘哄下已經(jīng)不哭了,整個房間里只剩下顧函返回臥室時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和不知道多久以后從
浴室突然傳來的慘叫:“林顧函!你耍我!”
----是不是耍你,現(xiàn)在下結(jié)論還為時過早。
當(dāng)妙白哀怨地推開臥室房門的時候,顧函已經(jīng)鉆進阿姨鋪好的被子里,甜甜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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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銅錢想在寫完“如果,到六十歲也沒人要你,而我不幸也是單身的話,我們就還一起做伴吧!边@句話
時就結(jié)束全文,可是怕被人說敷衍了事,就又加了一條小小的豬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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