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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走的那天,那低沉聲音誘惑著我的神經(jīng),你對我說,“傻瓜,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
遐邇,你說你要我等你回來。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從高中到大學,從大學到工作,我整整等了你7年,等到我都忘記了你的容顏,只能看著照片回憶你的模樣。
結果,你回來了,終于在七年之后回來了,卻不是一個人,是帶著你的女朋友回來,等我下班到家看見你坐在我家里客廳的時候,我感覺這像是一場夢。
你變了,變得更高,更有魅力了,也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看到我呆愣愣的站在玄關處,你淺淺笑道,“溫茗都長這么大了,亭亭玉立,我都快要不認識了!
我慢慢的靠近你,把你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這才敢相信,你真的是遐邇,是高中那時穿著潔白樸素的襯衣加筆直長褲的遐邇,笑著的時候眼如彎月的遐邇,更會稱呼我為傻瓜的遐邇。
可是你又不是遐邇,遐邇不會像你這樣用驚艷的眼光看我,遐邇不會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叫我溫茗,遐邇更不會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等著我母親為你奉上茶。
所以,我也笑了,道,“請問您是哪位?”
我看得很分明,你嘴角上面的笑容霎時變得很僵硬。
母親為你端上一杯茶之后,走過來敲了一下我的頭,道,“連你的遐邇都不認識了,以前還不是整天嘮嘮叨叨的,說要等你的遐邇回來嗎?”
我無所謂的哦了一聲,客客氣氣道,“原來是遐邇,歡迎回來,我有點累,先回房了。”以幾乎是落跑的姿勢奔回房間,拴上門,似乎仍舊可以感受到那炙熱的視線隨著我移動。
撫平心跳,心里五味俱雜,不知道應該拿怎樣的表情和狀態(tài)面對你。
你,已經(jīng)不是我的遐邇了,我嘆息一聲,趴在床上,耳邊還可以聽見母親在外面絮絮叨叨道,“唉,溫茗那個孩子還是這么不懂事,小性子……”
你的聲音輕易的透過薄薄的門板傳入我的耳邊,“這樣才可愛不是嗎?女孩子就應該活潑一點,偶爾使點小性子更讓人覺得易于接近。”
“這次帶著你女朋友回來,是準備結婚了嗎?”
我的呼吸一停,想聽到答案,又怕這個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嗯……”
后面你說了什么,我也沒有聽進去,只感覺心里像是被貓爪撓了幾下,生疼生疼,就連身體也放松不了。
原來時間真的是可以把人所以的感情都消磨掉的,你大概已經(jīng)忘了有一個名叫溫茗的女孩在太平洋彼岸等了你七年,時時刻刻忘不了你,為了你,她拒絕了所有的男孩的追求,幾乎是刻意的保持孤單一個人。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也許是情到深處,連發(fā)泄悲傷都成了一種奢侈,嘴里像吃了黃連,很苦很苦。
我沉浸在過往的美好時光中,連你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你拿著新婚的請柬到我家里來的時候,我才恍然,你臉上洋溢的笑容是那么燦爛,又是那么殘忍,把我美好的幻想分割成一片一片,劃開帶血的傷口,告訴我,現(xiàn)實是逃避不了的。
你問道,“伯母不在家嗎?”
我輕輕的搖搖頭,不愿意對你說出只言片語。
你的眼睛很輕柔,像煙波一般,帶著寵溺的表情看著我,道,“傻姑娘,你值得更好的人對你!
我在心里冷哼一聲,更好的人?你就是這樣想的嗎?
“溫茗,人生中有太多的人來來往往,我只是你的過客……”
我不等他的話說完,嘲諷的看著他,道,“過客?誰是過客誰不是過客,我難道不知道嗎?當初是誰叫我等你回來的?”說著說著,我就感覺鼻子酸酸的,淚水受不住自己控制的往下掉落,劃過臉龐,帶來濕痕。
那些負面的情緒如同宣泄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對你吼道,“不要這么假惺惺的好嗎?”
要我等你的人是你。
說我值得更好的人也是你。
自說自演的也是你。
你到底要我怎樣?
可你只是把請柬放在我家的鞋柜上面,道,“伯母回來了,跟她說一聲,我先走了!
淚水淹沒了我的視線,模模糊糊中只看到你愈來愈遠而堅毅的背影,無力的倚靠在墻壁上,半天都回不了神。
我突然記起了高中時候讀的一首詩: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jié)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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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客……
我只是你的過客,但你知不知道,你對于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歸人?
你結婚的那天,我還是去了,穿著一襲碎花藍裙,呆呆的和我媽站在一起,任由她把我介紹給別人,而我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你的身影。
不可否認,你身旁的那位的確很優(yōu)秀,和你很般配,白色的婚紗穿在她的身上顯得無比的靚麗,溫柔而可人,在你的耳邊輕聲細語。我低頭望著自己,呵呵一笑,如果我是你,恐怕也會選擇你身邊的那位,畢竟,相比誘人的草莓,誰會選擇青澀的蘋果呢?
我自虐一般的揪著手臂上面的軟肉,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溫茗,絕對不能在這里哭。
所以,我能夠在你的婚禮現(xiàn)場帶著自以為滿意的微笑走到你面前,對你說,“遐邇,恭喜你,祝你幸福!
你愣了一下之后,手向上想摸摸我的頭發(fā),可我避開了,調皮的口吻道,“現(xiàn)在有妻子了,要記住對她好哦!”
你放下手,如春風般煦暖的笑容,道,“溫茗長大了!
我堅強的離開那里。你結婚了,從此之后,都不會再有人戲稱我們是聞名遐邇組合了。
后來一想,我喜歡的到底是現(xiàn)實里面的遐邇,還是我臆造的那個獨屬于自己的遐邇?
遐邇已走,遐邇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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