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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in》
《Pain》
Lestrade蜷縮著身體,盡量用自己的背部去承受對方三個人的拳打腳踢,但是對方明顯不準(zhǔn)備放過他,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架起他,一根鐵棍狠狠擊向他的胃。
痛苦地呻吟出聲,下一秒Lestrade就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
“Greg!”
遙遠(yuǎn),帶著擴音器的感覺,不再是以往的冷靜……
又是一輪狠戾的拳腳和棍擊砸在胸口,不知是在哪一個的攻擊下,Lestrade猛地感到一陣鉆心劇痛,咯出一口血。
該死的,估計是肋骨斷了……
疼痛愈加強烈,Lestrade的意識漸漸在隨后更兇猛的攻擊中徹底陷入黑暗。
作為一個從19歲開始就在蘇格蘭場做警員,一路打打拼拼升到探長,并且即將有可能升職到警督警司的老探長來說,被犯罪分子威脅,受傷乃至綁架應(yīng)該是家常便飯了。也或許是過了太久的安穩(wěn)生活,被那個人保護地太好,導(dǎo)致自己警惕性下降才會被這種二流的小□□抓到。
混沌的神智清醒后,Lestrade不禁在心底唾棄了自己好幾遍,忍著胸腹間極度不適的疼痛,掙扎著動了一下。
“別亂動,Greg!
Lestrade反射性的在那個聲音相反的方向睜開眼,話語里有些緊張又有些尷尬,“I’m sorry……Mycroft!痹挸隹冢乜诰褪且魂嚤飷,Lestrade不禁皺了眉頭,連帶多吸入了一些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的空氣。
床邊,Mycroft一直握著 Lestrade的右手,深深嘆口氣,“是我的人慢了!
Mycroft繼續(xù)說:“我會加強對你的安全措施,不會再讓這種事發(fā)生……Greg,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呃”Lestrade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只不過,麻醉的效果剛過,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可不允許。
Mycroft的手輕撫著Lestrade的上腹,灰色的溫暖布料在指腹下貼上Lestrade的皮膚,“腹腔出血,一根肋骨骨折而刺破肺葉,Greg,我很抱歉……還有對之前的事,現(xiàn)在,只聽我說……”
一個星期前,Mycroft和Lestrade再次因為Sherlock Holmes的事情意見不合。
Sherlock是Mycroft的親弟弟,而Sherlock像個長不大的任性孩子,他往往會在犯罪現(xiàn)場無所顧忌地對警察的辦事效率和愚鈍大腦進行“慘無人道”的批判,接著再說出一系列對案件的精確分析,經(jīng)常當(dāng)眾弄得警員們顏面掃地。
這個傲慢小子給Lestrade惹來很多麻煩,如果不是上頭還有Mycroft暗中施壓,蘇格蘭場早因Sherlock在罪案現(xiàn)場的隨意出現(xiàn),歸責(zé)到Lestrade身上,然后扣給Sherlock一個反社會罪。
Lestrade每次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Sherlock可以自由出入現(xiàn)場,并安撫手下不要對Sherlock的冷嘲熱諷反抗。但是,那個不知感恩的臭小子!每次都還要給他惹麻煩!
這次,Sherlock把自己折騰到被□□分子險些從樓上推下來,還折騰得手臂骨折,Mycroft不得不把自己的注意力更多的移到弟弟身上,而這就間接導(dǎo)致了對Lestrade安全的疏忽。
這一個星期,Lestrade在和Mycroft生悶氣,不接電話,不理短信,并且回到自己離蘇格蘭場遠(yuǎn)很多的老房子住。Lestrade很清楚自己就算這樣,Mycroft也能隨時了解他的動向,哦,God,讓Mycroft感謝那些無時無刻不在轉(zhuǎn)動的攝像頭吧。
他只是想讓Mycroft知道,除了是Mycroft的伴侶,他還是個蘇格蘭場的探長,他也有自己的原則,不能由著Sherlock任意妄為。
何況,冷戰(zhàn)的時間也只限于一個星期。
可誰知道意外就會在這個情況下發(fā)生了。所幸Lestrade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襲擊,才會被路口的監(jiān)控攝像頭捕捉到。當(dāng)Mycroft得知Lestrade被那群□□分子抓走,瞬間的寒意立刻侵蝕心臟,他甚至在那一刻忘記了曾在Lestrade身上裝了GPS定位器。
MI5的特工跟著定位儀上不斷閃動的紅點,車后座上是臉色陰沉的Mycroft,他們看不出Mycroft的情緒,但是看著那張尤其冷酷的臉,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都下意識的出了一身冷汗。
紅點停止了運動,3分鐘后。
手機鈴聲驟響,Mycroft按下通話鍵,來電顯示是Lestrade,但此刻打電話的人肯定不是本人。
“DI Lestrade在我們手上!
“……”
“要不要聽聽他的聲音?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既然探長先生把你的手機號碼設(shè)為第一個快捷通訊,我猜你應(yīng)該也是蘇格蘭場的吧!
“Don’t!touch!him!”Mycroft搭在膝蓋上的左手死死扣緊。
“我只是想教訓(xùn)一下你們蘇格蘭場,在倫敦也不能過于囂張,你們太勤快,我們就不好過!
電話那一頭,呵斥聲后,是走動和衣服“悉索”之聲,隨后……重物擊打在□□上的悶響,緊接著就是Lestrade痛苦的一聲嗚咽。
“Greg!”
坐在另一邊的Anthea不敢置信地看見自己永遠(yuǎn)鎮(zhèn)定穩(wěn)重的BOSS——在微微顫動。
Mycroft有一個星期沒看見Lestrade,每天只是通過手下的匯報確定對方是安全的。從確定關(guān)系到一起生活,一年時間,不長也不短。Lestrade清亮的嗓音他再熟悉不過,對面的那一聲嗚咽,嘶啞,壓抑,顫抖,渾濁。
擊打聲不斷,雜亂而沉重,Lestrade難忍的悶哼,粗重困難的呼吸,不時從嘴角泄出的呻吟,劇痛下的掙扎,Mycroft開始恨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頭腦,它正不受控制地在腦海里進行著對面現(xiàn)場的實時演繹。
“嗶——”聲音戛然而止,電話被對方掛斷。
Mycroft咬緊牙根,仰起頭,虛脫般倚靠進座椅靠背,換了一口氣,看向左前方的特工駕駛員,雙眸里是毫不保留放出的殺意。
“Time!
“Twen……Twenty minutes。”
“Ten。”
“Y……Yes!”
靠近Lestrade所在區(qū)域的MI5特工已經(jīng)行動起來,在他們制服這群二流□□時,Mycroft的黑色轎車剛剛趕到。
從Lestrade失蹤到MI5趕到,只用了三十分鐘。
Mycroft還是撐著那把慣用的雨傘,一步一步穩(wěn)重地走過MI5們壓制住的□□青年,越過那個手中還拿著Lestrade手機的□□老大,看也沒看他一眼。只輕輕對手下說了一句:“切了那只拿手機的手!
Mycroft極力克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松開幾乎被捏變形的傘柄,蹲下身抬起側(cè)倒在地上的Lestrade,他快速運轉(zhuǎn)的大腦卡殼了,但是起碼還記得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Greg平躺來降低更深的傷害可能性。
Lestrade尚處于昏迷中,然而嘴角不停溢出的鮮紅血液……刺目,鮮明。
Mycroft把Lestrade的頭側(cè)向一邊,如果嘔吐的血液或胃內(nèi)容物被吸入呼吸道,極容易引起窒息或吸入性肺炎。
Anthea適時地出現(xiàn),告訴這位MI5的首腦,“探長先生可能肋骨骨折了,急救車馬上就到!
Mycroft擦著對方嘴角流出的鮮血,“你們知道該怎么做,我不想看到這些人還完好地活在英格蘭!
不遠(yuǎn)處急救車呼嘯而近。
Anthea說:“Boss……剩下的交給醫(yī)生!
回憶至此,Mycroft看著Lestrade蒼白的臉,額角還貼著小塊紗布,顴骨上兩道擦痕淤青,眼前晃過昨夜的一幅幅畫面,他的Greg嘴里止不住冒出的鮮血、染紅浸透了襯衣領(lǐng)口。如果肺部大量出血,Lestrade就會很危險;如果自己晚到哪怕一分鐘,Lestrade就會……死。
心底蔓延上緊揪著的疼和后怕,Mycroft盯著他,沉默。
“然后,Mycroft?你……讓我聽你……說,可到現(xiàn)在……五分鐘過去了,你一句話……也沒有。而且……你的……臉色……很不好。”勉強說出幾句話,胸口又是一陣悶痛。
Mycroft擠出一個難看極了的笑,“現(xiàn)在別說話,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搖頭。
“渴嗎?”
揚了揚眉,還是搖頭。
“我想睡會兒,Greg。”
“好。”
Mycroft脫了緊束在身上的西裝,仿佛就是卸下了前幾個小時的沉悶,躺到Lestrade身邊,一只手和他的右手五指交握,另一只手臂穿過他脖頸下,將自己的頭抵在他的頸窩,蹭了蹭對方銀白色的短發(fā),滿足于鼻尖都是屬于Lestrade的味道。
“Greg……我不會再和你吵架了……Never……”
“嗯?”
沒有回應(yīng)。
“Mycroft?”Lestrade歪頭看他,下巴正好觸到他的額頭。
他已經(jīng)睡著,很沉很沉。
“好吧……”Lestrade親上他的額頭,“好夢……My……”
病房外,Anthea透過玻璃窗看著從前一天晚上20點一直硬撐到凌晨6點的老板和他家探長,放心地再次把目光移向自己鐘愛的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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