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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
曾單純的認為活著的每一天都會多姿多彩,但當(dāng)我拿著屏扇輕輕搖曳,躺在床上無聊地瞪著天花板時,終于明白原來寂寞來時如此不著痕跡~
回憶伴著晚風(fēng)悠然吹響腦海,開始發(fā)現(xiàn)記憶是一個多么殘忍無情的東西,它廝打著已然逝去的歲月和酸澀無聊的心。我討厭回憶,因為無論是快樂抑或悲傷都會讓我再次回到從前的場景,令我對時光流逝感嘆對物事人非感傷。自認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可每每寂寞一人時,卻也只能無奈的悵惋,兀自的寂寥。
[二]
對窗無語淚流,并非望月愁。正是春發(fā)時候,幽意攀眉梢。誰說往事堪回首?與君雙影燈下,繚繞心頭。妾欲憑爾去無淹留,怎奈何,已入情深處,人空瘦~
這幾天身邊走了許多人又來了許多人,來來走走的,感覺大家都像是過場戲中跑龍?zhí)椎,不斷變換角色,變換表情,變換著心境,想來卻還要感謝“寂寞”,讓我暫且停歇暫且靜止,暫且守候著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心。
慢慢地點燃一支煙,然后對著鏡子緩緩地吐個煙圈,當(dāng)看著鏡中那個被回憶折磨得如同風(fēng)沙襲過的面容時,一大滴含有尿素有點咸的水從面具上叫做眼睛的兩個黑洞悄然而落,隨即那種咸水越流越多,將煙蒂澆滅。算算剛好第七支,人家說抽煙抽到第七支就要熄滅否則怎么樣我忘了,但是七支的規(guī)定算是記住了,這著實難為我了,想我游于世間許多年,能記下的也就是那幾個刻骨銘心的愛和痛,盡管后來努力用歡樂修堵,卻終究于事無補。所謂動情一場難當(dāng)一次心傷,大概也不過如是吧~
寂寞到黯然神傷,或許也是一種能力。我雖已喪失了愛人的能力不過還會傷心,對我,確實是一種安慰了。起身,披件外衣,托著拖鞋,將頭發(fā)隨便夾上,用一副精神失常者的儀容下樓走走。借著路燈看到了好多熟悉陌生的臉,或略施粉黛,或濃妝艷抹,或素面朝天,都神色匆匆的從我身邊飛過,似乎怕我將寂寞傳染,不過令我欣慰的是他們還不忘回頭看我一眼。走累了,懶懶的坐在路邊,伸直了如灌鉛的雙腿,稍微有了些勉強的輕松,卻未能持久,無意瞥見面前的車流不息灰塵四起,寂寞又在一次向我伸出她那瑩瑩纖指,而后牢牢的將我抓住。
那年夜里也是同樣情景,當(dāng)我孤獨一人正準(zhǔn)備潸然落淚時,一輛白色POLO停與眼前,下來一位風(fēng)度翩翩看不出年齡卻讓我頗有好感的男人,“小姐,找不到家了么?”聽他此問不免心里覺得好笑,這年代有如此善心的人幾乎瀕臨絕跡,特別是月懸燈亮夜色朦朧之際,盡管懷疑他來意不善可此時身心疲憊的我卻懶得與他周旋,“我不是精神市失常找不到家,而是寂寞的不想回家,不過我不會寂寞到玩一夜情,所以如您有此需要請另覓高人!”我坦然的說。他似乎生氣但卻俯身坐了下來,我并未理會,仍舊接受著回憶的煎熬。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有自虐傾向,明知回憶時頭疼腦脹胸悶胃酸,卻好似上癮般反復(fù)的摧殘自己,搞的夜半無眠最后只好抱著枕頭吃安眠藥了事。那個男人似乎堅信我是精神病復(fù)發(fā)離家出走的女瘋子,在他陪我靜坐一個小時候后終于叫來了精神病院的車將我拉到精神病院,任我百般辯解聲色俱厲卻無人理我,后來他只跟我說了一句話便讓我立即自覺保持緘默狀態(tài),“一般精神上有的人都說自己沒病”他目光堅定的說。
幸好我有穿外套出來,那里有我的身分證和學(xué)生證。得知是一場無趣的誤會后已經(jīng)是凌晨3:00了,折騰了一夜我終于在沒吃安眠藥的情況下主動會見周公,五個小時后我被他從精神病院送回學(xué)校。
翌日,上課,吃飯,仿佛游魂般又過了一天,今夜又要吃多少安眠藥?當(dāng)于何時睡下?這個城市又有幾家精神病院?腦中無聊的想著這個問題漸漸捱到夜晚,或許我真的精神有問題了吧!我傻傻地笑.
阿嵐是我的現(xiàn)任男友,是那種有情有才又有女人緣的類型,可惜造化弄人他偏偏不是我愛的人,盡管我們相擁相吻卻始終不能令我心動,這對我是一種無聊,對他亦是一種失敗。于是我們只在有事時相互團結(jié),而近來,似乎只有我意外的想見他時,他才會出現(xiàn),隨便了,這樣不失為一種好的辦法,我不用硬撐,他也不用受傷。
繼續(xù)我的回憶~
那天夜幕如期而至,我再次衣衫襤褸行走街頭,似乎性格中有點偏執(zhí)的成分,我很想再在進一次那個充滿恐怖與搞笑的精神病院,為的,只是再見那個帥氣的POLO男一面。我坐在路邊肆意張望,耳邊的車聲于我只是一種單純的背景音樂,,而心中的主角尚未出現(xiàn),于是我耐心的等待。“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王菲的歌聲驟然想起,摸出手機,一個陌生來電,正欲接時偏巧掛斷。真的好意外,我竟然會沒有忘記帶手機,更意外的是當(dāng)我放下手機惆悵抬頭張望時POLO男已瀟灑的立于眼前,頃刻間感到好委屈,想說我得你這么久你怎么才出現(xiàn)!“對不起!~”他本是為了昨晚的誤會而道歉,我卻固執(zhí)認為那是對我委屈的安慰,管他呢,反正我得到了我想要的道歉。
[三]
一語無意撩春憂,佳人與君共晚愁。群星璨,無處望魚鷗,卻思往年昔日,默,默,默,淚向舊人流~
莫名其妙的,我習(xí)慣于晚上穿睡衣外套四處飄蕩,意想不到的,他每晚準(zhǔn)時陪我出來閑逛。他說他始終確信我有人格分裂癥,于是一定要守著我把我治好。我笑著說好啊,那就只一輩子吧。他低頭溫柔的吻我,我順勢將他緊緊纏繞,剎那間眼前浮現(xiàn)過往的傷楚,于是放手,將他推開。局面變的尷尬,他沒問為什么,我也沒解釋什么,權(quán)且就當(dāng)我真的有病吧,不是精神而是靈魂深處。
我們始終沒什么進展,他每天聽我的瘋話陪我“參禪悟道”卻孜孜不倦!真是個好醫(yī)生,令我心生佩服,如果阿嵐可以這樣也許我會愛上他,但在當(dāng)時,我決定此生依賴上了這個開POLO的男人。他總是說:寂寞讓你如此美麗~
立秋后早晚的溫差之大令我不得不夜行時換上秋裝,依舊夜夜重復(fù)著病態(tài)的閑逛,有一天,我等到夜半,他沒有來,第二天,至凌晨3:00,他仍未出現(xiàn),第三天索性我也沒出去,一個人叼著煙沖著窗戶望了一夜,第四天是周六沒課,所以痛快地睡了一天,無奈九點時輾轉(zhuǎn)反復(fù)怎么也睡不著了,于是拿了手機想給他掛個電話,才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已關(guān)機多時了,插上電源,開機,右手被震的發(fā)麻,原來四天50多條信息,始終是兩個字:等我!等你?談何容易,我已等了你三夜,所有的耐心都已被耗盡,我不是溫柔的人,為何要為你獨受月光,要我等,笑談!雖然這樣對自己說著,那股偏執(zhí)勁又犯了,又也許是我又愛了,匆忙披上秋衣,蹬上安踏便飛奔出門。
也許我真的是忍不了寂寞的人,坐在那里,看著車流人流,他仍舊沒來,于是再次回憶,回憶這一個月來我們倆病態(tài)的約會,散步,牽手,相擁,親吻,一切就這樣無聲而過,無息而落。結(jié)束,是我早料到的完美結(jié)局,但未想到它來的這么快,快的令我還未來得及準(zhǔn)備,還未來得及珍藏,還未來得及灑脫地揮手和勇敢地轉(zhuǎn)身邁步~
手機中王菲地《流年》再次響起,是那個熟悉的號碼,他終于來電話心情七分激動三分悵然的接聽。
“喂,你好,是紫顏么?我是李顥(POLO男)的朋友,有時間么,約個地方吧,我有話對你說!币粋陌生的聲音說。“好的,去落莊吧”,我說道。
落莊是一個茶吧,其實就在我家樓下,大學(xué)生活無聊時經(jīng)常去,靠近窗邊看路燈下過往的人群,后來發(fā)現(xiàn)那幾乎是我的第二個家。因為經(jīng)常去,所以與那個面容淡定的老板娘混的面熟,她總是在我點煙時給我一杯茉莉。由于近,所以我先到了,坐在那里,一杯茉莉,老板娘今天穿了一身紫紅,仿似月下牡丹,透過煙霧看很是妖媚,三十歲人的身段令我們晚輩看了都嫉妒。正當(dāng)我欣賞老板娘的妖艷時,那個有陌生聲音的人到了。
陌生聲音:“你好,我是李顥的主治醫(yī)師,有件事需要告訴你,李顥自從五年前失戀后精神失常,但一直得到治療,因此只是偶爾一犯,但最近幾天病情反復(fù),昨夜他夜半而歸后病情嚴(yán)重,現(xiàn)在接受治療,只因他雖然有病卻一直堅持給你發(fā)信息,所以~”
一瞬間,我悔的啞口無言~
我恨,為什么等了多年終于遇到的知己是那么重情重義,為了傷害他的人意識瘋癲;我怨,讓我夜夜入眠的人總是這樣相聚短暫;我憐,他給我愛情的渴望與期盼,我卻令他再次渙散。
[四]
幽載千年,情恨綿延,此持誰斷.惟有淚半行,酒半巡,燈半盞,方可了卻心殤,未料情深緣淺~
"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這是POLO男跟我說的最后一句.想來這一個月的"談情說愛"猶如曇花一現(xiàn),無憾的是我們都做到了絕艷.想來我們都是寂寞的魂靈,不同的是他已然解脫,而我,仍舊于午夜時分游弋.
[五]
后記
“愛情就像便便,水一沖就再也回不來了;愛情就像便便,來了之后忍也忍不。粣矍榫拖癖惚,每次都一樣又不太一樣;愛情就像便便,有時努力半天卻只是個屁!”這是那時候朋友發(fā)給我的幽默短信,僅供各位參考,所謂情愛本無物,何來是與非。只不過說的人多了,也便有了人信。我現(xiàn)在和阿嵐之間沒有愛情,有的只是熟悉的默契,雖然我心里忘不了李顥,但是人已逝心已滅,只能勸自己也勸同病相憐的人:何必執(zhí)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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