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1章
墨言在窗前吹著涼風(fēng),額頭已經(jīng)開始熱起來,終于無力的松開手,轉(zhuǎn)過身煩悶的叉住腰倚著墻壁,閉著雙眼。
摸了摸額頭,直燙手,居然燒成這樣都渾然不覺。
他教導(dǎo)過殘陽遇事要冷靜,看來他也該“冷靜冷靜”了。
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墨言放滿浴缸的冷水,右手摁住自己后腦,直接按壓進盛滿冷水的浴缸里,頓時渾身從面外到內(nèi)的冰冷。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六分鐘……
死神的召喚是可怕的。墨言大腦里充斥著波濤洶涌的水,右手卻一直象征性的摁著后腦,在自我的搏斗中沉浮,像是有人在這樣懲罰他一般。
在幾乎讓氣絕的時候,墨言才終于放開手,然后在一秒鐘的空當(dāng)里又一次將頭伸進冰涼的水里。
“……”嗓子里發(fā)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墨言將頭又伸進了些,他的體能越來越差了,這個,就當(dāng)作對他的懲罰吧。
不知反復(fù)了多少次,墨言終于將頭抬了起來,鏡中的青年瘦弱的臉頰沒有一絲血色,發(fā)絲往下滴著水,蒼白干裂的嘴唇上掛著水珠。
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頹廢無力的模樣。墨言突然鼻子發(fā)酸,他才二十幾歲!為什么就會變成這樣……
墨言猛的回過身,打開蓬蓬頭,放著冷水,撲通又將頭插進冷水中。
“墨言!
傅天輕輕推開墨言病房的門,房間里空無一人。
這孩子又跑到哪去了?傅天順勢坐在椅子上等他,無聊的拿起墨言在床頭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
墨言向來都是那么整潔,多少和水仙有關(guān)。
這件衣服看見墨言穿過幾回,也沒什么好瞧的。傅天準(zhǔn)備疊好放回去,胸前口袋里卻掉出來一小疊東西。
“這是……?”傅天一振,那張撕
爛的任令?!他明明叫下人將它丟了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被粘好了?
傅天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他那天是怪墨言那么聰明卻不懂他的心思,又以為他拼死去撿那些碎紙片是急功近利,一氣之下才……現(xiàn)在想來,就因為他是墨言,他才會拼死去撿那些碎紙片;就因為他是墨言,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聽話乖巧的去逆風(fēng);就因為他是墨言,他才會自已硬撐著全身的傷去伺候這個父親。
傅天手指輕撫著紙面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皺痕,心不由的扯痛,指尖撫觸在那些化開的字跡上,是墨言邊偷偷的掉眼淚邊緊緊抱著這幾張任令時流下的嗎?就如同珍惜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幾縷光芒?峙,睡著時都不肯放開吧。
是他忘了,墨言也還是個需要父親的孩子。在沒人的夜獨自舔舐自已滿身的傷口,然后躲在被子委屈凄楚的流眼淚,卻不敢哭出聲音……
懷疑他的墨言的忠心時,墨言被關(guān)起來被人幾天幾夜的拷打,當(dāng)遭受著那樣凄冷的牢獄之災(zāi),逆風(fēng)殘酷的刑罰時,他這個親生父親又在享受著怎樣光輝燦爛的人生——
他嘆口氣,在任令的背面上匆匆寫下什么。
寫好原模原樣的疊好放回口袋,將衣服緊緊攥進手里,傅天舒了口氣。
墻上的萬歷表提示著時間的飛逝,幾分鐘,十幾分鐘,傅天終于坐不住了。
心想墨言到底去哪了?難道是出去了?不可能啊,墨言要離開肯定會經(jīng)過殘陽那,他沒理由會看不到啊。
呼呼——身上有絲冷。
風(fēng)刮著窗簾像是在提醒他什么,呼呼——呼呼——
傅天剎那間驚覺的回過頭,只看到病房的窗戶大剌剌的敞開著,月白的窗簾隨風(fēng)飄啊飄的,像是在揮舞著離別的挽歌……
墨言他——
傅天倏地站起來,他不會墮……不會的不會的,墨言不會想不開的,不會的……
傅天急速跳動的心終于假裝平靜了下來。
他怎么糊涂了,怎么會想到墨言跳樓?呵呵,墨言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會用死去逃避呢?沒有對不對?他的言兒不會那么傻的,他怎么可能會做傻事呢……
電子表的秒數(shù)還一點點的變化。傅天頹然的跌坐在椅子里,再等最后兩分鐘,最后兩分鐘言兒一定會回來的!
時間才是最可怕的存在。等不到兩分鐘,傅天心一緊,猛地上前兩步,總是跨不過心中那道坎兒。
“墨言?!”傅天急得扶著窗臺往下喚了兩聲,“墨言!墨言。 币粽{(diào)竟然一聲高過一聲。
醫(yī)院給草坪安了彩燈,樓下的景物即使深夜也一覽無遺。正對窗戶的樓下空場卻是整潔一片,完全沒有一絲有人墮樓的跡象。
傅天心跳終于緩緩慢了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平靜幾秒,就聽見墨言的聲音,“傅……爺?”
傅天即刻轉(zhuǎn)過身,目光頓時凌厲起來,指著他冷聲問:“你剛剛跑哪去了?”
看見傅天手里抓著他的衣服,想到那幾張紙,墨言的臉突然剎白,哆嗦著嘴唇直直的跪下認(rèn)錯:“傅爺,墨言知錯了……都是墨言的錯!
墨言膝行兩步過去,此時此刻,他腳下的步子是急切的、小心翼翼的、帶著惶恐和害怕,仿佛生怕稍稍用力就惹得傅天生氣。
到傅天跟前,就宛如一只負(fù)傷的小獸般痛苦的顫聲,大膽的扯起傅天的手:“傅爺,求您手下留情,您別撕,好不好?”
看到墨言的眼眸在劇烈的悸動,眼睫因為泛起濕氣而縷縷的粘連在起,更顯的凄涼無助。
傅天恨鐵不成鋼的點著墨言濕漉漉的腦袋,“以后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不準(zhǔn)亂跑,記住沒有?!”
墨言不知道自已什么時候亂跑了,只當(dāng)是教父傳喚他沒有第一時間趕到被“禁足”了。眼巴巴的看著那件衣服在教父手里晃來晃去,只好應(yīng)“是,墨言記住了,不敢忘了!
傅天不滿的轉(zhuǎn)過身,不再理會,心里卻一直不靜不下來。究竟為什么,他也不知道。
墨言老實的在那罰跪,不敢有一絲的偷懶。罰跪是最難熬的,到不如直接打下來的痛快,起碼能讓人越來越清醒,而現(xiàn)在發(fā)著高燒的墨言,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挺了不知多久,墨言雙眼不受控制的一合一張,每次睜眼,眼前父親背影的模糊度便增加了一分,還不停的搖晃,晃花了他的眼睛。
墨言試圖看清楚傅天的樣子,眼皮卻如同掛上了數(shù)十斤的秤砣,逼迫他合上眼。終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恰好倒在傅天腳邊,之后便是陷入深度的昏迷。
———————————————
嗷嗷嗷~~為毛越來越狗血啦?
嗷嗷嗷~~為毛傅爹和墨言哥的關(guān)系越來越差啦?
偶錯嘞……偶深深的意識到偶錯嘞……偶應(yīng)該先想好全文的思路才發(fā)文的T_T……
表示昨晚和我哥大吵了一架,心情次到極點……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