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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你那么久
他站在碼頭,一襲白袍襯出他清瘦的身形。
他在等,等那個人乘著船來到他的面前。
日復一日的等待,是那般的漫長和難熬。
但,心中卻一直有個信念支撐著他。
有人問,他是誰?為何一直望著江上的船只。
另一人答,不知道吶,幾乎每日都能在這兒看到他。
想必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吧。先前的那人輕輕的嘆息。
他的眼里,容不下其他,只有那江面,那船只。
他始終是沉默的。
仿佛其余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有人試圖開口與他交談。
但他抿著唇,不發(fā)一語。
他的冷漠,打發(fā)了那些好奇的人。
漸漸的,就再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清冷的他,和略顯嘈雜的碼頭有些格格不入。
但,又那么融洽。
那些人,都習慣了每天見到他。
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站在那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少婦牽著六七歲的男孩從船上走來。
男孩一臉的新奇,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著。
他的娘親在后面慢慢地跟著。
經過他的時候,男孩停下腳步,總覺得眼前的他有些面熟。但,男孩可以保證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小鎮(zhèn)。
于是,他開口問,叔叔,你在做什么?
他低頭,看了男孩一眼,后低喃,我在等一個人。
人?是什么樣的人吶?男孩歪著頭看他。
一個跟叔叔差不多年紀的男人。他說,眸色帶幾分哀傷。
哦,叔叔多大。
二十七了。他似是感慨,距那人離開他已經十年了。
我爹爹比叔叔大了三歲呢。男孩伸出三根手指比劃著。
是么。他的聲音壓得更低。跟他一樣吶。
男孩困惑,叔叔說的他是叔叔等的那個人嗎?
嗯。他輕應。
青兒,我們該走了,別打擾人家叔叔了。少婦走到男孩身邊牽起他的手。
叔叔,你等的那個人,他叫什么名字呀。以后我若見著了就替你跟他說聲,你在這兒等他。
他沒有說話。
少婦拉著男孩要走。
男孩頻繁回頭。
良久,他才又開口。
蘇茗。
兩個字隨著風輕輕的嘆息送入男孩耳里。
少婦一震,腳步頓住。
娘,怎么了?男孩不解。
沒有,我們快走吧,爺爺在等我們呢。少婦搖頭淡笑。
嗯,娘,為什么爹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
因為…
少婦沒有接下去說,神色帶幾分不自然。
后來有一天,他不再出現(xiàn)在碼頭。
他人詫異。
有人說他是等到了那個人。
又有人說他已經放棄了這無意義的等待。
甚至有人猜測,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眾說紛紜,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只知道,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在碼頭上看到過他。
十年就這么過去了。
當初那個男孩如今已是一個清秀少年。
他再次來到了這個小鎮(zhèn)。
隨身攜帶著的,是一幅畫。
可是任他怎么在碼頭上尋找,卻怎么也望不到當初遇到的那個男子。
他拿著畫像四處詢問,才得知他已經十年未在碼頭了。
少年不甘心,然后他就在這個小鎮(zhèn)住了下來。
有一天,少年在街上看到了一個極似他的人。
少年匆忙追上去。
寒青。
他怔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喊過他的名字了。
少年站到了他面前,微喘口氣。
還記得我嗎?十年前問你在等誰的那個男孩。
他頓了一下,點頭。
少年欣喜。
我叫蘇念青,蘇茗是我爹。
他驚愕,不敢置信地看著少年。
他,原來早就成親了吶…他等了這么多年,等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他的眸色黯淡了幾分。
你爹他…他不知自己究竟想問些什么。
爹和娘四處游覽去了。
是么?他喃喃,聲音低落。
寒青。少年又叫道。
嗯?還有什么事么?他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你就真的不能沒有爹么。少年一臉認真地發(fā)問。
他低語,這么多年沒有他的日子還不都是這樣過來了。
那么,以后就讓我替爹陪伴你,好么?
他錯愕。
你,在說什么?
我想頂替爹在你心里的那個位置。少年好看的眉眼中藏著笑意和淡淡的情。
他聞言,蹙起了眉。
你不懂,他…是無法取代的。
沒試過,又怎么知道呢?爹已經成了過去式,而我將會成為陪你共度后半輩子的人。少年自信滿滿。
他看著少年,有些動容了。
你太年輕了。他移開視線,不讓自己去看少年。
年齡不是問題。
少年執(zhí)意要他看著自己。
寒青,我喜歡你。
他僵住,因少年眼神的堅定。
但,我…
你只要接受就好了。
可是,我不確定…
我確定我喜歡你就夠了。
…他無言以對。
少年牽起他的手。
我牽起了,可就一輩子都不會放下了,你可要做好被我纏上一輩子的心里準備。我不會允許你后悔的。
我不要求你也能回予我同等的喜歡,但是,我向你保證,我一直都只會喜歡你一個人的,而且這喜歡只增不減。
他看著少年明亮的眸,澀澀地開口,這對你,不公平。
愛情這種事哪來的公平。少年莞爾。你的任務,就是被我喜歡一輩子。
這天,天很藍風很輕。
他等待了許久的那個人終是沒有回到他的身邊。
但是,他卻迎來了一個喜歡他的人。
他想,他也要試著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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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白如水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個寫耽美的料~
卡卡卡,好傷心吶。
朋友建議我去寫百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