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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季節(jié)
仲夏將逝。
猩紅的顏色和濃重的血腥氣依然彌漫在神殿之中。
黃昏的希臘隨處可見昏黃色的太陽余暉籠罩著的房屋,隱隱透著沉睡著的古老。
從雅典市區(qū)回望遙遠的郊外的那一連龐大的神殿群,恢弘的宮殿蒼勁有力,卻在夏天的暖風和昏黃的夕陽中淡化了那層神圣,零星顯出蒼涼來。
凜然神圣又孤單的神殿啊……
傳說中唯一圣潔的土地。
已經(jīng)再也找不回當年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清凈與安詳。
白羊?qū)m旁有一大片空地很少派上用場,這次就被開辟了出來。
幾局靈柩運進去,周圍豎起了“閑人禁入”的警告牌,把那一地如今充當墓地的空間生生從那個名叫“圣域”的領(lǐng)域割離出去。而那幾局已然不存在靈魂的□□或衣冠,也被沉甸甸地抬入凹陷處,一鏟鏟土地鋪開,然后豎起幾塊大理石碑。
從此不再屬于那個編布歡聲笑語的曾經(jīng)的城。
少了一半同伴的圣域一下子靜了下來。
一并葬了的,還有腦海深處的記憶。
在圣域周圍值勤的雜兵很少會去墓地巡祭,于是一天都難得會在那片墓地里看到人影。
那片昔時打鬧游戲的凈土,現(xiàn)在成了最荒涼的地方。
這一日,墓園里來了三個男子,臉上滿是戰(zhàn)爭過后的疲憊。
一連的大理石碑——
Gemini、Cancer、Sagittarius、Capricorn、Aquarius、Pisces、Aries。
和他們對應的、一個個足夠傲視九天的戰(zhàn)士的名字——
Saga、Deathmask、Aiolos、Shura、Camus、Ahprodite、Shion。
白銀被葬在另一個墓園內(nèi),這片墓地里,只有七個孤傲的男子,在盡展鋒芒之后重又歸于沉寂。
那三個男子是來掃墓的。沒有雜兵攔截。
沒有誰攔得住黃金圣斗士。
雅典娜也不能。
墓前被放上了玫瑰和滿天星。
為了那六個逝去的生命。
藍發(fā)男子在“Aquarius·Camus”的墓前坐下,將手中的什么東西零星灑到了墓的周圍。
“米羅,你在干什么?”另一邊的紫發(fā)男子發(fā)問。
“薰衣草的種子,”米羅一邊灑一邊回答,“卡妙一直想回一次普羅旺斯,我把那邊的薰衣草帶來了,他能看見的!
紫發(fā)男子騙過頭,似乎訝與米羅語氣中的波瀾不驚。
剛想走過去,一起來的金發(fā)男子卻拍拍他的肩,不留痕跡地搖搖頭。
“沙加……”
同樣看透了世事,獨立于凡塵的兩個人,十幾年至交讓他們有了常人難以達到的默契。
只是睫毛的微微一動,紫發(fā)男子就已經(jīng)了然了一切。
沙加幾乎從不睜開的眼睛轉(zhuǎn)向另一塊墓碑。
——Gemini·Saga——
神魔相交,正邪相融。
“也不知道,撒加用了這么大的代價扶起的女神,究竟有沒有對抗最終圣戰(zhàn)的能力!弊习l(fā)男子卻是看著射手座的墓碑。
十幾個本該平凡的生命,卻因為領(lǐng)悟了第七感而擁有了驚世駭俗的力量,然后再成為侯選者,最后成為戰(zhàn)士。
戰(zhàn)士的任務,便是為了保護某一個該保護的人而死亡。
但是,誰也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
只是為了一個沉淀在無數(shù)人心里,一個絕對的代表愛與正義的名字,不惜耗盡生命的最后一縷光華。
“你見過的,穆”米羅似乎灑完了種子,直起身,“勝利女神的權(quán)杖在她的手上。即便是她孤身一人,大地也一定是她的!闭f到這里,臉上浮起淡淡諷刺的笑意,“可惜我們,最終只能是神祗戰(zhàn)爭的犧牲品!
穆?lián)]揮手,趕走落在自己紫發(fā)上的蝴蝶:“也許撒加和老師還有安排!
沙加嘆了口氣,也不說話。
夕陽西下,墓碑左前方印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影子,逐漸拉長。
回各自守護宮的時候,穆忽然聽見米羅的低語:“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到那里,和卡妙他們葬在一起吧!
穆驀地驚怔。
如此,便是最后第四次的相見。
事實證明,有時天蝎座的敏感,會有預知未來的力量。
最后第三次,;室粦(zhàn),全體存活的黃金在白羊?qū)m集合。
最后第二次,冥王一戰(zhàn),三三對立,眼中是不顧一切的決絕——毀盡圣域。
最后一次,地獄的終點,十二個人站在一起,帶給地獄唯一一縷最后一縷輝煌絢爛的陽光。
一年后,墓地盡數(shù)是墓碑。
仔細數(shù)數(shù),一共十四座。
陽光很暖,風,透心冷刺骨寒。
有幾個雜兵偶爾巡邏而過,忽然瞳孔放大,指著那片幾乎沒人注意的墓園:“薰衣草!米羅大人種下的薰衣草,開了!”
仿佛一夜之間,漫山遍野的紫色開了,鋪天蓋地覆蓋在墓園上,隨風搖曳。仿佛神祗編織出了一卷巨大的紫色錦緞,卻不經(jīng)意地遺落在人間。
開得囂張絕艷。
夏天,終于完全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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