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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秋】
江橋涼子的記憶里,再沒有那么美的秋天。
街邊的楓樹被朔風吹打得發(fā)出簌簌的聲響,與此同時,火紅的葉片慢慢地在空中打轉(zhuǎn)——然后飄落。
“好冷啊!
她這樣說著,一邊將外套的兩襟拽緊,一邊自言自語般感嘆:
“不知道這次的考試能不能順利通過啊!
“知道天氣冷還穿的這么少,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奇怪的女人!
身旁的人不客氣的接話,然后從大衣兜里摸索出一盒香煙,用薄薄的雙唇叼住其中一支,單手擋住風,同時用另外一只手將打火機翻騰了出來。
“喂!不要在公共場合吸煙啦!和你說過好多次了——”末了,她拖長聲音,加強了語調(diào):“我是為了你好!
“嗨嗨!
對方這樣答著,卻沒有一點將香煙收起來的意思。
她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后便扭頭看向道邊的海景。不再說話。
他叼著煙,雙唇卻絲毫不受影響的上下張合:“果然還是神奈川的海最美了!
此時的夕陽宛如半個紅色的巨蛋,漂浮在海面上,與此同時,將波光粼粼的海面映得格外深沉。
這實在不是什么好的比喻,卻因是從他嘴里說出的,她便一直記得。
她無聊的哼唱起最近那首在電臺里很火的歌來。
他顯然也是知道這首歌的:
“這首歌的歌詞來自于葉芝的一首詩歌,配上這樣的曲調(diào)倒是蠻合適的……研二最近也提到這首歌了呢!
她本也沒想和他賭氣太久,便有些別扭的將話茬接上:
“哦,是嗎?”
“啊,說起來,我們還一直在說組建一個樂團呢,可惜到目前為止,連名字都還沒想好,哈哈哈哈哈!
她跟著笑起來,她是最了解他和他那幾個朋友的,平時都是一副吊兒郎當沒有半點正經(jīng)的模樣,總會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從他們的腦袋里飛出來——大概二十來歲的青年都是這樣的吧,他們還有自己的夢想,大部分人也都還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奮斗。
“說起來,你們也考試了吧,這次怎么樣?你總不想肄業(yè)吧——”
她不由自主的將話題又轉(zhuǎn)移回了考試上。
“雖然全A的可能性不大,不過看在我實操技術那么嫻熟的份上——至少也有三個A吧……”
“嘁,你們這些家伙就是太自大了!彼至晳T性的帶上了說教的口氣:“要知道,最基礎的理論知識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安全性問題,像你們那樣大大咧咧的遲早會出事……”
“我說,你不要咒我啊!彼故菨M不在乎的模樣。
很多年后,當江橋涼子再次回憶起兩人的這段對話時,總會忍不住的感慨。
如果有機會選擇的話,她倒是希望自己不會如此一語中的——如果那樣的話,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將不會陪伴她走過一生。
而現(xiàn)在的她,卻沒有多想,只是默默地走在那個發(fā)梢略帶著些許卷曲的男人身旁,一種淡淡的、不似奶油般甜膩但卻足以使她忘記方才不快的幸福感縈繞在周身。
這個男人很高,眉眼是她喜歡的模樣。他是她的男朋友。
原本在行走間會不經(jīng)意碰在一起的手不會何時已牽在了一起。他的手略對于一個男子來說太過修長而纖細了些——但指肚和掌心邊緣位置的繭子卻令她感到無比的心安。她喜歡他默默摩挲著她指尖的感覺,也喜歡看他吐出的煙圈遮住他挺直的鼻梁,喜歡他專注的眼神,也喜歡他說話時略顯不經(jīng)意的嗓音。
不是因為他是這樣子的才愛上他,而是因為他,所以愛上他的一切模樣。
戀愛中的女人總喜歡問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諸如: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不知道你未來的妻子會是什么樣的呢。啊啊,肯定是我,沒錯吧?”
“你會愛我多久?”
……
大部分時候他只會裝模作樣的翹起嘴角,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其實在這些問題問出口的那一刻,江橋涼子本就沒有想到過會得到他的答案。與其說是提問,不如說是戀人間必備的調(diào)情工具。
“到我們都不會后悔的那一天吧!
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舒緩的眉眼,卻惹得她側目盯了他好一陣。誰料到他會回答呢。
突然,她原本瞪得圓圓的杏眼完成兩道月牙,仍盯著他,道:
“好,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到我們都不會后悔的那一天……!”
說完這句話,兩人相對無言,不消幾秒,卻相視捧腹,也顧不得路人探究的眼光,嬉鬧著翻過沿海坡道的圍欄,就著傍晚的濤聲,她將他撲倒在還帶著余溫的沙灘上,捏上他白皙的面龐,左右開弓,毫不手軟的拉成一個包子。他也不客氣,一個轉(zhuǎn)身顛倒了兩人的位置:
“還不求饒!嗯哼哼哼!
盯著他溫柔的眸子,她當然不肯屈服,還想反抗,卻見對方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
“喂……”
“不會這么容易生氣了吧”幾個字還未說出口,她便覺得視野一暗,一側的肩膀被稍稍抬起,兩片略有些干澀、還帶著煙味的唇便貼了上來。
她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閉上雙眼……
夕陽,在粼粼的海面上留下最后一抹動人心魄的光。
【夏】
“哈哈,不要害羞嘛!陣平!難得大家一起出來玩!”
黑眸黑發(fā)的青年嘆了嘆氣,在眾人的叫好聲中灌下滿滿一杯的啤酒,然后佯作暈倒呈大字型倒在了沙發(fā)上,又惹得一陣大笑。
這的確是畢業(yè)以后他們難得聚在一起的時候。他和研二順利的分到了警備機動隊的學員班,雖說仍是學習階段,卻來的一點也不輕松。畢竟——□□處理這種高危而精細的工作,是馬虎不得的。
這種刺激的、踩在刀尖上的生活是緊張的,卻令他充滿了干勁,這是他喜歡的工作,雖然這同時意味著失去——他還記得分手那天下著雨,氣氛哀傷而惡俗的像是八點鐘準時上演的肥皂劇。她慢慢地,慢慢地和他說:
“我要出國了,阿平,去學導演。聽說你們工作很忙。很抱歉……抱歉我只能陪你走到這兒了!
最后的幾個字帶著濃濃的鼻音,聽得他也是喉頭一梗,卻只說出一個“好”字來。
“說起來,這次涼子怎么沒來?”
同學的問話將他拉回現(xiàn)實,他愣了半晌,只默默的說她出國了,然后習慣性的想掏出夾克內(nèi)側口袋里的香煙,卻有人提前遞了一支煙過來。
他苦笑:“……研二!
兩人借口方便走出了包廂,靠著走廊的墻壁,借著略嫌幽暗的燈光,他叼著煙,愣愣的看著白色的、嗆鼻的煙霧裊裊上升。
“你和涼子的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睂Ψ斤@然是經(jīng)過一番思索后才開的口。
他點點頭。他本無意瞞著誰,更何況看出一個人是否單身并不是一件難事。
“你還記得那個七夕節(jié)嗎?”
對方的話題突然一轉(zhuǎn)。
“當然!彼哪樕下冻鲆荒ㄐσ猓皇恰澳莻七夕節(jié)”五個字便勾起了他的無限回憶。那是屬于他們幾個的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
已經(jīng)醉得不像樣的年輕人一個個竟像小學生一樣拉著手,迎著咸咸的海風,并排倒在了沙灘上。海浪拍在距幾個人腳底不遠的地方。
隔著五六米,尚能聽清他們近似于嘶吼的對話聲。
“我要成為最最最最優(yōu)秀的建筑師,遲早有一天站在普利茲克獎的領獎臺上!”
……
“我要拿著相機走遍全世界!最后一站到新西蘭的特卡波鎮(zhèn)看星星……嗯,最好和我愛的人一起!”
“哈哈哈哈!看星星不難,去新西蘭也不難,但是……”
“喂!不要這么殘酷的道出現(xiàn)實!”
……
“我要成為全日本首屈一指的拆彈專家!”
“喂!混蛋!這是我的臺詞。。
“是我先說的!”
“干脆咱們組建一個全日本最好的拆彈組合好了!”
“一言為定!”
……
少年人最最不缺的便是滿腔的熱血。不過是剛過二十的年紀,哪個不對未來持有美好甚至天真的期望?也正是這樣的一腔熱血支持著他走到了現(xiàn)在,通過了層層選拔,更難得的是——
他和研二相視一笑,難得的是,自己的搭檔一直在身邊。
只是有些人終歸要先一步離去。不,這樣說或許不完全對。每個人都走在自己追逐夢想的路上,即使?jié)u行漸遠,自己又有什么資格說,對方才是離開的那個呢?
“說起來,她那時候的夢想是什么來的?”
她,不言而喻。那個中等個子、中等身材、中等臉蛋的身影立刻浮現(xiàn)在眼前,難忘的是記憶里她的笑臉。
“吃遍天下美食?”
“環(huán)游世界?”
“好像是拍電影來的吧!
“啊,沒錯!
他佯裝忘記,想了半天才道出那個早已在心中盤旋的答案。其實這樣拙劣的掩飾根本就沒有必要吧?如果不是為了出國學習導演,也不會導致今天的分離吧?可是這樣的結局又能怪罪于誰呢?本都不是話多的人,隔著十余小時飛行的距離,即使繼續(xù)牽扯下去,又能真的長久嗎?
有時候難免會想,其實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吧。輸在距離上的戀人,多少年來,又豈止他們兩個?
只是仍避免不了在無聊時、在深夜里、在大街上,那個人的面孔浮現(xiàn)在眼前。
“不要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啦!”最終還是他勾起了嘴角,打破僵局,“要是有鏡子就好咯,誰會相信,荻原大帥哥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嘖嘖——不知那些學妹看見了,會有多傷心!
“混蛋!真是白關心你了。”對方了然,多年的默契使得他笑罵道:“竟然還有力氣調(diào)侃我!”
他挑釁般聳了聳肩膀,夾在右手上的香煙不知何時已燃到了盡頭。
走到垃圾桶旁,他將最后的一簇火花碾滅。
他從沒有怪過她,倘若換做他站在她的立場上,大抵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只是有時他會忍不住想要問她:
你后悔過嗎?
【春】
明明是萬物復蘇的季節(jié),空氣里充斥著的,卻是壓抑的、令人無法呼吸的東西;貒牡谝粫r間,她接到的竟然是昔日好友的訃告。
荻原研二。
江橋涼子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她不敢相信,一種巨大的恐懼感撲面而來,她甚至不敢將這個名字念出聲來。
曾經(jīng)那么鮮活的一個生命,竟然這樣輕易的隕落。
還記得大學時他愛在腦后扎一根小小的辮子,一副吊兒郎當又搖滾青年的模樣。記得他收到情書時明明很害羞的紅了臉卻總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把粉紅色的信封信手扔在一邊,事后趁著沒人再偷偷拆開。記得他……
記得他和那個人勾肩搭背,說要成為日本最好的拆彈搭檔。
搭檔中的一人卻先一步離去。
她第一個撥通的便是那個人的電話。幾年過去,其實他們在MSN上也偶有聯(lián)系,甚至還在學校聚會時見過一兩次面,雖然不過簡單的打招呼,兩人的關系卻實在沒有壞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如今她收到研二的噩耗,想到的仍是他,就仿佛任何改變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她自嘲的一笑,同時電話那頭傳過來的男聲打斷了她一廂情愿的想法。
“涼子?”
“……阿平。”
“嗯,是我!
“你……你,還好嗎?”
“嗯,放心吧,我沒事——你是想問研二的事吧?”
“嗯……”
“你剛回國吧?方便的話老地方喝一杯吧。”
“好!
對方口中的老地方,是大學門口的一家咖啡廳,一家當年他們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
咖啡廳的招牌沒有任何變化,室內(nèi)的裝修乃至陳設竟都無改變。只是老板已從當年那位胡子花白的老人變成了一個小年輕,眉目里依稀有那位老者的影子。
雖然電話里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但摯友去世帶來的打擊并非一時半會可以消失的。他的下顎干凈,著裝整齊,但涼子看來,卻仍是一副頹唐的模樣,眼下帶著深深的陰影,顴骨相較以前也凸顯了些。面對陽光,他似乎有些不適應,想必把自己圈在家里多日,今天臨出門才刮了胡子、換了新衣服。
涼子驀地有些心疼,可是她哪里還有這樣的立場呢?
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瘋狂自責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他近乎冷靜的將這件事描述:
“……本來已經(jīng)沒事了……但是……”
“……我們都疏忽了……他沒有穿防爆衣……你還記得當年你叮囑我們注意安全問題嗎?可是沒有人放在心里……如果當時研二穿了防爆衣……”
“阿平……”
“不要那副表情看我啦!彼商镪嚻脚雌鹨荒ㄎ⑿,“我又不會一個想不開去自殺。何況,研二的仇還沒有報……”
他握緊了雙拳,驀地又松開右手的拳頭,猛灌了兩口咖啡。
涼子也覺得嗓子有些干澀,卻對眼前的飲料提不起什么興趣。她故作平靜的,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調(diào)侃些:
“這幾年你過得如何?還在和上次MSN上說的女孩交往嗎?”
“嗯。日子嗎……如你所見。”他苦笑,“其實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平淡的。只是偶爾想起當年的豪言壯志……”
他沒有說出來的話不言自明。他還沒有成為日本最優(yōu)秀的拆彈專家,而他的搭檔,甚至先一步離他而去了。
就像那個學建筑的好友沒有獲得普利茲克獎,那個愛好攝影的死黨也沒能去新西蘭看星星一樣。
而她自己呢?她默默盯著自己的雙手,國外的課程剛剛結束,一切甚至都還沒開始。
荻原研二的葬禮上,昔日的許多同學都哭成了淚人。綾子盯著黑色相框里只有黑白兩個顏色的青年,心下茫然,眼睛干澀,竟流不出淚來。只覺得一個人的生命,竟然是這樣渺小的……
涼子甚至有些荒謬的認為,這樣的結局雖遺憾,但他的生命卻能夠伴隨著夢想結束,這卻是許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后來的生活不必贅述,從劇組最勞累的工作開始坐起,涼子在自己追求夢想的道路上摸爬滾打著,慢慢也試著拍出自己理想的作品,從小眾開始,默默闖蕩出自己的一片小小天地。偶爾,她會憶起過去的時光,同時,憶起那個曾經(jīng)愛扎小辮子的青年。
只是這樣回憶著,眼淚偶爾還是會留下來。畢竟那樣一個年輕的生命,終究還是去了。
【冬】
“江橋桑,這次的影片多虧你的幫助……”
涼子點點頭,與對方握手,道別,終于結束了這次長達兩個月沒日沒夜的工作。她的事業(yè)如日中天,被一位知名的大導演所賞識,收她做了關門弟子,同時多了許多在劇組當導演助理的機會。一天天的工作雖然很累,但起碼……在入眠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可以掛著微笑。
如果不是同事無意提起頭版的那條新聞,涼子還沒有意識到,冬天,這樣令人撕心裂肺而又殘酷的季節(jié),終于到來了。
「東京市中心摩天輪爆炸,一名警員英勇殉職」
放大過的黑白照片上,再清晰不過的是他奪目的笑容。
涼子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這四年來,她雖未與他再見過面,卻仍保持著MSN的聯(lián)系,甚至,就在上個月他還對她提起一個心儀的女孩。
她沒敢去參加葬禮,沒敢去看看那個他喜歡的女孩,不敢看到那個沒有生氣的骨灰盒——怎么能相信,曾經(jīng)那么一個人,到頭來竟會于這個小小的、黑色的盒子中沉眠?
那是她愛了多年的男人。
據(jù)說他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明知道結局,卻如歹徒之意,赴了宴。
涼子拿出一直被她放在皮夾中的兩人在神奈川海邊的合影,眼淚突然就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明明……
明明……就有機會活下來的。
涼子甚至能想象,倘若他活著,一定會叼著煙,滿不在乎的模樣:
“我這也算是為公捐軀了吧?”
可是沒有倘若。故事的最后,他甚至不是完整的離開的……
新聞里播放了摩天輪爆炸那一霎那的火光。殘酷到令人絕望——可是絕望又有什么用呢?
她把自己鎖在家里,整整三天坐在木質(zhì)地板上,瘋狂的翻出大學時的東西——一切有著他印記的東西。就這樣慢慢歸整,竟然收拾出足足一大箱子多的東西。多是些兩人一起逛街時買的小玩意兒,一般一買便是兩個,他那里自然也有。涼子一遍遍的將它們規(guī)整,一遍遍回憶著跟這些小玩意兒有關的時光。竟依稀記起了許多早已遺忘的事。
那個吉他的手機鏈,是他們吵鬧著組建樂隊之初買的,每個“成員”都有一個對應的掛鏈,雖然她的吉他只是菜鳥水平,也厚著臉皮把自己當做了吉他手,而他的那個,是架子鼓。
那個小熊手套,是一年冬天,他來接她下課時送給她的。她記得那時她還蠻感動的,因為之前的手套剛巧壞了,她又懶得去買新的,想著揣兜也不會太冷——誰知她跟他隨口說完這件事的第二天,他便帶來了一雙手套。
……
突然她翻到一張CD,挪威柑橘\CAMOMILE,她恍惚間想起了什么。
匆忙去看曲目列表,涼子很快找到了記憶里那首曲子——
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s
她輕輕地哼唱出聲,在偌大的房子里,悠揚的調(diào)子久久回蕩……
她想起了神奈川的海邊,那輪落日,那片暖洋洋的沙灘,那個,淺淺的、帶著煙味的吻。
今年的秋天已然過去。而她的記憶里,也再不復那樣美好的秋天……
【后記】
這篇文字,是為了紀念那位在摩天輪上隕落的帥哥——松田陣平。
相信看過柯南的人都會曾為他的故事感動過。
我也不例外。
他最后給佐藤警官的短信深深觸動了我基本已經(jīng)快死掉的少女心。于是,突發(fā)奇想,想知道他曾經(jīng)的生活是怎么樣的,便自作主張描繪了一個他的“前女友”的形象。分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啦——否則也不會有后來松田對佐藤的傾心。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想把這個故事寫下來,也算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執(zhí)念吧。
另外一個算不上原因的原因,則是在佐藤刪掉那條短信時小小的郁悶。雖然明知這樣的安排是為了讓佐藤樂觀的繼續(xù)日后的新生活……但……好吧我玻璃心了,總覺得遺憾。但在這個故事里,女主角記憶里那個美好的秋天,是永遠不會褪色的。
至于文章中兩人分手的理由,我本想解釋一下的,但再一想,這樣反而有欲蓋彌彰的嫌疑,非要顯得兩人之間的感情從未改變,反而沒有意思了。只要兩人曾經(jīng)相愛過,便足夠了。
羅嗦了半天,總之,這個故事就是這樣的了。因為寫這篇文是一個突然的念頭,所以情節(jié)方面不慎縝密,并且明顯有“頭重腳輕”的缺點。因為覺得,這樣的結尾也還不錯,便把這個故事停在這里了。
祝偶然間看到這篇小文的各位在即將到來的七夕快樂。
201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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