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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春去又來桃花謝
一
桃花樹下,清風(fēng)舞動,花落翩翩,一襲白衫在微風(fēng)中漂浮著,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撥弄著琴弦,傳出一曲不成調(diào)的曲子。
霎時間,狂風(fēng)呼嘯,殺氣四起,幾欲將琴聲覆蓋,一個個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向桃花樹走去。琴聲絲毫沒有變?nèi)跻矝]有凌亂,反而多了幾分從容,不成調(diào)的曲子猶如泉水一般的從樹下傾瀉而出.
琴弦突然被斷了,琴聲戛然而止,撫琴人不慌不急地將琴放置一邊,起身而立,轉(zhuǎn)過身來,風(fēng)吹散了她的發(fā)絲,伏在臉上,她看著來勢洶洶的黑衣人突然說,“你們終究還是來了,是軒絕顏?zhàn)屇銈儊淼?你們知道我等你們來找我等了多久?我今天要為我父母報仇!?br> 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答,“白若兮,你何須多言,當(dāng)年你要肯乖乖聽我們的話,也不會連累你的父母,你如今找我們報仇,也只是無濟(jì)于事,你殺了我們又能怎樣?倒不如配合我們。”
被黑衣人稱為白若兮的那個白衣少女緊咬著桃花般粉嫩的嘴唇,纖弱白皙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是啊,父母的確是被她所連累的,父母早在她年幼時就將絕世武功傳教于她,那些人是為她的絕世武功而劫她,父母為了保護(hù)她在她七歲時雙雙去世,她卻因功底不深,無法發(fā)功救他們,她孤苦伶仃的在東躲西藏中過了八年……往事的一幕幕出現(xiàn)在她眼前,不!我一定要報仇!白若兮在心中憤怒地想。
“你們休想!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還,不得好死!”
“那就休怪我們無禮!贝髅婢叩暮谝氯伺e起劍對著白若兮說。
白若兮一聲冷笑,“就憑你們?”戴面具的男人身后的一個黑衣人一劍向白若兮刺去,眼看就要刺進(jìn)身體,卻突然被白若兮用手?jǐn)r住,然后從這劍的尖端開始冰凍,到劍的手柄,直至那個黑衣人完全被冰封。
“好一個冰魄玉功!你雖練功八年,但是你功底仍然不深,無法如我們所愿,今天就暫且放過你,待到你功底深厚時我們會再來找你。”戴面具的黑衣人說罷,便從指間發(fā)出了一枚暗器,白若兮躲不過,被這枚暗器傷了左肩,癱在地下,奄奄一息,她狠狠地看著那個戴面具的黑衣人,臉色蒼白地幾欲暈倒。
那男人蹲下身來抬起她的臉,一臉可惜的表情說:“果然是容顏傾城,絕色的美人,只是脾氣太倔罷。不如我毀了你傾國傾城的容顏,也省得你將來為情所困,無法專心練功!贝髅婢叩暮谝氯苏酒鹕,又將劍指著白若兮的臉,正欲劃下,突然劍光一閃,他的劍被另一把劍擋下,一個少年的聲音在他左邊響起,“凡事要適可為止,你又何必欺負(fù)一個柔弱的少女呢?”
戴面具的黑衣人轉(zhuǎn)身盯著說話的少年,“你是誰?不用你插手,否則我殺了你。”“哈哈哈哈……我只是路過,你們絕心谷的人都這么自負(fù)么?”少年一邊扶起白若兮一邊笑道。
黑衣人眉頭一皺,“你怎么知道我是絕心谷的人?”少年看了他一眼說:“這你不必知道,有緣再會。”說罷,那戴面具的黑衣人仰面倒下,其他黑衣人急忙逃走。少年帶著白若兮隨風(fēng)離去,她死死抱住少年,在他懷中昏死過去。
二
“咳、咳……”白若兮睜開了眼,少年走到床前,把著她的手腕,“還好,我及時為你療傷,你現(xiàn)在已無大礙,只要多加調(diào)養(yǎng),即可恢復(fù)!卑兹糍馊讨捶鲋倌甑氖肿鹕恚粗p繞白布的左肩,欲言又止,少年立刻會意,“姑娘不用擔(dān)心,我并沒有冒犯,只是為你取出了暗器而已!
“非也,我只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還未請教你姓名!
“我叫慕槿年,今年一十六,在江湖上只是一名無名小輩而已!
“慕公子,我叫白若兮,今年一十五。慕公子,你的武功很高超,為何又說自己是無名小輩呢?”
慕槿年笑了笑,“白姑娘,你如此絕顏,又如何惹上了絕心谷的人?”
白若兮連忙發(fā)怒,“他們實(shí)在太可惡,他們害死我父母,讓我成一個孤兒,還要利用我,簡直做夢!我一定要好好練功,親手殺了他們報仇!咳、咳、咳……”慕槿年立即扶她躺下,“白姑娘你尚未完全恢復(fù),要多加休息,如你不嫌棄,就請暫且安住我這,等傷恢復(fù)好后再離開!
“慕公子,大恩不言謝,等我傷好后,一定報答你。”
“白姑娘不必客氣,你叫我慕槿年就好!
“慕槿年,你也叫我白若兮就好,麻煩你了。
慕槿年搖了搖頭,笑著走開了。
桃花紛飛,桃花樹下傳出一曲不成調(diào)的曲子,只是與昔日不同,不止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撫著琴弦,連同另一雙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彈出無調(diào)卻似天籟的琴音。
“白若兮,你的傷可恢復(fù)好了?”琴聲終結(jié),被一襲白衫依靠著的慕槿年問!耙押茫椰F(xiàn)在可否練功?”白若兮起身,“報仇真的對你那么重要么?”慕槿年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女,白若兮頓了一下,哽咽著說:“你不是我,你永遠(yuǎn)都無法體會年幼便失去骨肉至親的感覺,我眼睜睜看著父母因我而死,卻無能為力,你知道我心中有多愧疚?我定要為父母報仇!”
慕槿年嘆了口氣,“你可知,我父母也是被絕心谷的人所殺,那年,我八歲,我們同樣都在孤獨(dú)中過了八年。”白若兮帶著愧疚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同我一樣……”
“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練功,我們一起為父母報仇!蹦介饶暾酒鹕,拉著白若兮離開了桃花樹下。
三
“你功底不夠深,遠(yuǎn)遠(yuǎn)沒有達(dá)到冰魄玉功的最高層,你要練好功,就必須在月最圓時吸取月之寒冰,只要吸取完后,往后就只需潛心練功兩個月即可練成!蹦介饶陰О兹糍鈦淼搅酥梁,看著崖邊仿佛觸手可得的圓月說。
凄冷的月光照在他二人身上,白若兮言:“如何取得月之寒冰?”“這樣很危險,如果稍有不慎,便會累及你的命,你可考慮好?”慕槿年問。
“我既選擇為父母報仇,就已踏上不歸路,何來后悔!
“如此,我告訴也無妨。你要取出你身體中的冰魄玉,將它放于月下一夜,因?yàn)楸怯袷翘煜挛ㄒ坏闹梁良冎,你父母在你七歲將它放入你體內(nèi),它為至寒至純之玉,很有靈性,而它就于你體內(nèi)八年之久,就說明你是寒冰人的傳人。至寒之崖的月是天下最冷的月,你只要在此讓你體內(nèi)的冰魄玉吸收月之寒冰,它就會使你功力倍增,再修煉兩月即可練成。”
“那我又怎將它取出?”
慕槿年指著他腰旁的劍,“冰魄玉是有靈性的,只有用你的血才能召喚它!
白若兮看著劍不語,突然取出它從手掌劃過,一滴晶瑩剔透的血落了下來,第二滴血也落了下來,第三滴、第四滴……
突然間,寒光四閃,白若冰雪,冰魄玉從白若兮體內(nèi)而出,慕槿年對白若兮說:“你將它放于空中,它自會吸收月之寒冰。”
白若兮雙手將冰魄玉舉于空中,冰魄玉從她手中慢慢升起,月光一起照向冰魄玉。
白若兮忽然面色慘白,倒在月下,慕槿年連忙扶著白若兮,只見白若兮渾身發(fā)冷,面色發(fā)青,不止地說:“好冷、好冷……”
“糟了,因你報復(fù)心切,我忘了你身體剛剛恢復(fù),而且冰魄玉在你體內(nèi)八年,你屬寒冰,冰魄玉屬至寒,負(fù)負(fù)為正,你只能依靠它和你體內(nèi)相產(chǎn)的暖保持體溫,現(xiàn)在如何安好?”慕槿年焦急言道。
“抱住我、抱住我……”白若兮如同當(dāng)初慕槿年救她離開時一樣地死死抱著慕槿年,慕槿年低頭看著懷中的白若兮,她冷得縮成一團(tuán),慕槿年不禁憐惜她。
他想把外衣脫下披在白若兮身上,可是總掙不開白若兮,“別走、不要離開我……”慕槿年只得不顧白若兮身上的寒氣緊緊摟著她,白若兮此時已昏睡過去,暗暗月光映著她絕世的容顏。
這一夜,白若兮在慕槿年懷中過了她一生最危險的一夜,而慕槿年卻沒有遺棄她,只是這一夜,便讓她戀上了慕槿年,永生不忘。
四
春去夏來,春天的后兩個月很快過去了,白若兮在慕槿年的幫助下終于練好了功。
可她卻不再想尋絕心谷的人復(fù)仇,不是遺忘,而是為慕槿年。她只想和慕槿年永遠(yuǎn)平淡的過下去,執(zhí)子之手,與子攜老,一生就過去了。
只是,慕槿年饞著白若兮再次來到已零落的桃花樹下彈琴時,絕心谷的黑衣人又來了,和那日一樣,霎時間,狂風(fēng)呼嘯,殺氣四起,幾欲將琴聲覆蓋。
白若兮站起身,一個戴面具的人與她相向而立。
“你已練好功,快與我們走,并將你體內(nèi)的冰魄玉交予我們!
“你可是絕心谷谷主?”白若兮指著他。
“不是,你身邊的才是!蹦谴髅婢叩暮谝氯擞种赶虬兹糍馍磉叺哪介饶。
白若兮笑道:“你莫說笑,他不可能是絕心谷谷主。我給你說,告訴你們谷主,我不再與他尋仇,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也請他不要再擾我!
那男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真以為你認(rèn)識的所謂慕槿年是和你一樣的孤兒,和你一樣的父母為絕心谷所殺么?你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你的慕槿年還是絕心谷谷主軒絕顏?……”
白若兮回眸一眼,可這一眼,卻讓她生不如死。
身邊的慕槿年不知何時已換了一副容貌,雖依舊俊朗年少,可白若兮的記憶不止地提醒著她,這個人就是絕心谷谷主軒絕顏,就是當(dāng)年帶著絕心谷的所有人殺了她的父母的人,她在七歲那年永遠(yuǎn)記住了那張可惡的容貌,已過八年,那張臉依舊沒變,她只感到一陣絕望和昏眩,即使這個少年是她曾最愛的人,她此時卻想一掌打死他。
戴面具的黑衣人繼續(xù)說著,“你以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兩個月前發(fā)生的事只是谷主所設(shè)的局,他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你身邊,讓你對他沒有戒備,然后再幫助你練功,這是因?yàn)橹挥心悴拍苁贡怯窆αΩ鼜?qiáng),當(dāng)你練好功后,谷主便讓我們來和他一起取冰魄玉,這樣我們絕心谷才能取得更厲害的武功,稱霸武林……”
“你不要再說了!”軒絕顏打斷他的話,“若兮,你相信我,我現(xiàn)在是真的想只和你共度一生,我愿放棄絕心谷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
“住嘴!你不配!慕槿年,不,是絕心谷谷主軒絕顏,你聽好,我永遠(yuǎn)都不可能原諒你,我恨不得殺了你報仇!”白若兮痛苦地往后退了幾步,淚流滿面地喊。
“軒絕顏,你以為你還有退路么?等我取走白若兮的冰魄玉后一起送你們下黃泉!”戴面具的黑衣人拔出劍指著軒絕顏。
還沒等軒絕顏答,那人又說:“你不在的這兩個月,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你所有的武功秘籍,你年齡尚小,你以為你還能打過我么?”
“哈哈哈哈……你以為我還在意么?打得過你又如何?打不過你又如何?絕心谷谷主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與我何干?”軒絕顏說罷,轉(zhuǎn)身看著白若兮,平靜地說:“若兮,這一生是我有負(fù)于你,來生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希望你來生不會再恨我,我永遠(yuǎn)是你的慕槿年!
軒絕顏拔出腰間的劍,自刎而盡。
“啊!……”白若兮徹底崩潰,她終于使出了冰魄玉功的最高層——寒冰若年。
頓時間,冰天雪地,白雪紛紛,她面前的黑衣人都化為冰雪,轉(zhuǎn)瞬即逝。
她留戀的,也已不在世上,萬念俱灰,混混沌沌。
五
桃花樹下,清風(fēng)舞動,花落翩翩,一襲白衫在微風(fēng)中漂浮著,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撥弄著琴弦,傳出一曲不成調(diào)的曲子。
一曲末了,樹下的人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塊玉,它已毫無價值。
“在你用出寒冰若年后,你體內(nèi)的冰魄玉就會自動從你身體中出來,它的能量已完,沒有任何作用了!
這是一個白若兮又愛又恨的少年告訴她的。
為何明明還是很恨他,卻不禁想起他?
她記得他死前說的話:若兮,這一生是我有負(fù)于你,來生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希望你來生不會再恨我,我永遠(yuǎn)是你的慕槿年。
她記得他摟了她一夜,那夜摟著她在她快醒時說:白若兮,我愛上你了,即使我知道我不配。
她記得他以慕槿年的身份救了她一命,她死死的抓住他,他帶她隨風(fēng)而去。
… …
她想起那天他倆一起在桃花樹下彈琴,桃花紛飛,傳出一曲不成調(diào)的曲子,只是與昔日不同,不止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撫著琴弦,連同另一雙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彈出無調(diào)卻似天籟的琴音。
如今她卻只能一人坐在桃花樹下,撫著慕槿年曾撫過的琴,卻也彈不出天籟般的琴音,一片花瓣落在了琴弦上,也代表了少年的思念。
白若兮永遠(yuǎn)記得:你永遠(yuǎn)是我的慕槿年,永遠(yuǎn),永生不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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