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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風和煦,我不情愿地往目的地挪動。
遠遠地看到一個美麗賢淑的女人站在一棟有些破舊的平房前,那個女人是我的伯母,而那棟平房將是我這三個月生活的地方。
房子附近長著齊腰的野草,隨風發(fā)出索索的響聲,令我無端地有些恐懼。細細打量,墻壁顯得十分斑駁,而上面暗沉的顏色讓我聯(lián)想到血色。希望是我的錯覺……
走到那女人身前,我平淡的叫了一聲伯母。伯母像是沒感覺到我的冷淡一般,熱情地將我?guī)蜷T前。
那房子的正面,竟有兩扇門。其中一扇是鐵門,而另一扇是用白色的塑料做成的門,兩扇門間隔不過三米遠。
伯母將我引到鐵門前,我稍稍停了一下,站在門前問道。
“伯母,怎么有兩扇門?”
伯母微微一笑,對我說道。
“另一扇門是洗手間,洗手間里面還有一扇門可以通向房里!
為什么要用這種構(gòu)造……我正想繼續(xù)問,卻發(fā)現(xiàn)伯母的笑容里帶了些說不清的意味,逆光站著,她的臉在陰影中看得不甚清楚,但明亮濕潤的雙眸卻緊盯著我,我在她的視線下無所適從,乖乖地閉上了嘴繼續(xù)走。
進了門,兩個女孩坐在客廳看電視,一個已經(jīng)有十五歲左右了,眉眼間依稀看出伯母的溫婉美麗。而另一個才七八歲,一人看著電視笑得前仰后合。
“曉沙,曉琴,快來和姐姐打招呼。”
伯母對她們招了招手。
兩個女孩走到我面前,甜甜地笑。
“茗姐姐~”
確實將近一年沒有見到了,我心想,伸手摸了摸那個七八歲的女孩的頭。
“曉琴,有沒有好好學習?”
“有~”
曉琴笑著說完,又跑到電視前癡癡的看著。
“曉沙,最近還好嗎?”
我又轉(zhuǎn)頭問道。
“恩……還好……”
曉沙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但我也沒有多想。
“我先去做飯了。清茗你隨便逛逛吧,就當是自己家!
伯母走向廚房。
果然還是很在意,那些墻壁上的東西,還有房間的構(gòu)造……
繞到房子的另一邊,仔細察看后發(fā)現(xiàn),果真是我多心了,那只是些鐵銹蹭上去的痕跡。
略略安心,拉開那扇讓我覺得奇怪的塑料門,如伯母所說,果真是一個洗手間……但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
看了看四周的東西……
浴池……洗手盆……水桶……花灑……手套……清潔用硫酸……架子上還有一個精巧的盒子……
我試著開了一下水,水壓很大,我差點就拿不穩(wěn)花灑。
總有什么不對勁,到底是什么呢……
我關(guān)了水,手在衣服上蹭去水珠,走進房子。
和伯母們吃完飯后看了會電視就到了傍晚,風愈發(fā)的強盛,野草隨著風不詳?shù)匚鑴,就像在預(yù)示著什么……
直到我們吃完了晚飯伯父還是沒回來,我心下奇怪,但伯母和曉沙曉琴都不在意,大概是伯父平時都很晚回家的原因吧。
衣角突然被拉住,我一驚,像下看去。
“姐姐,姐姐~你衣服上的是什么呀~”
曉琴對著我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米色的T恤上有深棕色的東西,摸上去有點硬,是巧克力?我來之前似乎吃了巧克力……不小心掉在身上了吧。
摸摸曉琴的頭。
“只是一點臟東西而已,沒事喲~”
走到自己的房間躺下,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客廳似乎傳來男人的叫罵聲,聽聲音似乎是伯父。
我躡手躡腳地出去看,伯父拿著酒瓶子醉醺醺地在客廳里晃來晃去,四五個酒瓶子在他腳邊,地上有一些瓶子被砸碎后的玻璃碎片。曉沙和伯母站在一旁瑟瑟發(fā)抖,而曉琴卻眨著她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伯父。
“爸爸~你在干嘛~”
伯父手上酒瓶已經(jīng)敲破只剩下一半,尖銳的玻璃反射出刺眼的光。
“曉琴快回來!你爸爸喝酒了!”
在一旁的伯母焦急地叫道。
“爸爸又喝酒,媽媽說酗酒的爸爸最討厭了!”
曉琴的臉氣鼓鼓的,大幅度地甩著手走向伯母。
伯父聽到這句話突然雙眼赤紅瞪向伯母,手中的半個酒瓶也高高舉起。
我雙手捂嘴,猛然抽氣。
撲進伯母懷里的曉琴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伯父手中酒瓶已狠狠地砸到她的頭上。
而砸到曉琴的伯父似乎突然間清醒,丟掉了酒瓶不知所措。
刺目的血從曉琴頭上流下,伯父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驚恐地后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伯母和曉沙僵住無法動彈,我在暗處的角落吃驚地看著這一切。
突然伯父像是有了主意,悚然一笑,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沒多久兩個男人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伯父對他們說。
“用力把她撞墻上,撞幾次丟到馬路上去,記得清理掉傷口里的玻璃,偽裝成車禍!
我哆嗦著,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地推開一扇門,早上來的時候曉沙告訴我這里是儲物間,里面卻空無一物。再次觀察,驀然發(fā)現(xiàn)房間里有兩扇門。
穿過房間,輕手輕腳地推開另一扇門。一陣夜風迎面吹來,這個房間通向的是陽臺。
“我說一二三就撞。”
突然響起伯父的聲音,近在咫尺,我渾身一緊,不敢轉(zhuǎn)動視線。
意識到伯父是在陽臺外后,我忍住恐懼,小心地把自己隱藏在陰影下。陽臺是半開的模式,其中一端有水泥封死,而另一端是防盜鐵門,我坐在有水泥的一端,直直的看著防盜鐵門外的場景。
那兩個男人駕著曉琴軟綿綿的尸體,曉琴失去神采的空洞的眼神正對著我,我光是忍住嘔吐和尖叫的沖動就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
“一 ——二——三——撞!”
伯父在一旁發(fā)號施令。
兩個男人一起將曉琴的尸體大力丟往墻上。
砰——
沉悶的響聲,曉琴的尸體軟軟地順著墻滑落在地上。
那面墻上……沾上了真正的血跡,而不再是鐵銹……
果然如此。
這個想法突然占據(jù)了我的腦海。
“再來一次,”伯父說。
兩個男人拖起曉琴的尸體。
“一二三,撞!”
再次……曉琴的尸體軟軟的滑落,臉正對著我。
墻壁上細小尖銳地石礫劃破了曉琴的臉,再加上大力的撞擊使她的面孔已經(jīng)血肉模糊無法辨認。
我捂住嘴,開始干嘔。
伯父和那兩個人拖著尸體走了,空氣中只剩下淡淡的血腥氣和我顫抖的呼吸。
一覺醒來,暖暖地陽光照在臉上。
回憶起昨晚的事情,我分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走出房門,伯母眼尖地看到了我,笑著說。
“呀,清茗起得真早,來來早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吃完就去學校吧!
客廳是整潔的,晨光漏進屋,帶著溫溫軟軟的味道。
昨天……果然是夢啊……
我放下心,在餐桌前坐下。
對面只有曉沙一人,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急促地問。
“曉沙,曉琴呢?曉琴去哪里了?”
曉沙似乎有些吃驚于我的緊張,不解地回答。
“她剛吃完先去學校了!
我看了看她身邊,確實有一副已經(jīng)用過的碗筷,安下心吃完了自己的早餐走向?qū)W校。
晚上回到伯母家,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于是先在進門的洗手間里稍稍泡了個澡。
這么說來伯母家里有兩個洗手間呢……就四個人也用不著弄兩個吧。不過說不定這是他們的喜好……
不關(guān)我的事少管為好。
突然看到浴池的邊角上有些暗色的污漬,我心想這里應(yīng)該是不常用吧。
洗完身子走進房,看到兩三個警察正在里面跟伯母曉沙對話。
“伯母……怎么了?”
我放下書包有些奇怪的問道,伯母抬起頭我才發(fā)現(xiàn)她眼眶通紅。
一旁警察好心地解釋。
“我們在這附近的路上發(fā)現(xiàn)一個被撞死的小女孩,從她身旁的書包里的書判斷這應(yīng)該是程曉琴。節(jié)哀!
我立刻沖進了房間,無暇理會身后警察驚愕的視線。
不是夢……
不是夢……
居然不是夢……
伯父殺了曉琴……
怎么辦……
我雙手抱頭蜷起身,在床上顫抖。
怎么辦……怎么辦……現(xiàn)在怎么辦……
伯母和曉沙似乎都沒打算揭穿……
那我當做不知道就好……
蒼白著臉走出房門,看向警察。
“能確定……是程曉琴么?”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還在顫抖,但警察們似乎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他們放緩了聲音說道。
“應(yīng)該沒錯,對比病歷本和體檢表,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程曉琴!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伯父一直沒回來。
這樣也好,我不知道當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里會不會透露出恐懼和憎惡。
沒回來……也好。
又一天……伯父還是沒回來。
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身旁是同樣呆滯的曉沙。
連通外面的洗手間水聲不停,還時不時傳來金屬和瓷碰撞的聲音。
有些奇怪地走過去,敲了敲門。
里面沒有任何反應(yīng),但依舊傳來水聲。
嘗試著推開了門,門沒有鎖。
“伯母……?”
我地往里面望去。
“啊————。!”
看到里面的場景,我抑制不住地開始尖叫。
浴池里躺著一個男人的尸體,胸腔到腹部已經(jīng)被剖開,血大部分被沖走,內(nèi)臟從剖開的地方擠出來。
一個精巧的盒子在地上打開著,可以看到里面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刀具。
伯母像是沒聽到我的尖叫一般,自顧自得用手中的刀將口子弄得大了一些。
她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容,而手卻已經(jīng)伸進尸體的胸腔,掏出了心臟。
我的身體不受我的控制……我想逃跑,但綿軟的雙腿使我無法挪動一步,只能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
伯母端詳著手中的心臟,眼神空洞,嘴角卻揚起一個令人恐懼的弧度,將手中的心臟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還舔干凈了手中的血。
這時她看向我,我對上她的視線后,想要再退,已經(jīng)沒了退路,眼淚不停地滑落,模糊了視線,伯母的身影一點點的靠近,腦海中突然轟的一聲,而后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時洗手間已經(jīng)被清洗干凈……
想起暈過去前的事情,我僵硬地望了望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在洗手間的門前,驚異地想要逃離。沖到門口想要扭開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門似乎從外面被反鎖了。我走到洗手間門前,想到洗手間也有通向外面的出口,洗手間的門關(guān)著,我深吸一口氣搭上門把,站了許久,泄了氣般移開手,一想到昏過去前的場景,就覺得自己失去了再看一遍的勇氣。
房子里似乎沒有人。
我在客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沒有人走動,沒有聲音。
或許是因為如果伯母在我會更恐懼,于是現(xiàn)在的寂靜更讓我安心。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我神經(jīng)緊繃。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
很輕的女人的聲音。
“好奇怪呢……”
我站起身,仔細聽著,似乎是從伯母房間傳來的。
“一個,兩個……”
我走到伯母房間前,房門是開著的,曉沙正站在伯母的大鏡子前。
“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
從側(cè)面看著她喃喃著,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到來。
“果然還是好奇怪……只有七個么……”
她指著自己的臉,專注的數(shù)著。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
我繞過大床,走到她的身旁。
“唔,果然還有一個!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
她指著自己的嘴巴,鼻子,眼睛,耳朵仔細地數(shù)著……可是人的臉上不只是有七個孔么……
只見她最后偏了偏頭,在耳朵后面一點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空洞,里面似乎會流動一樣形成了黑色的漩渦,而且似乎在一點點的吞噬她的頭。
我渾身僵硬地站著。
動了動似乎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的腿,走到了曉沙的身后。
“曉……曉沙?”
曉沙的頭后面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空洞,黑色的漩渦越變越大,那些空洞逐漸地融為一個黑色漩渦吞噬著曉沙的頭。
幾乎就在一瞬間,曉沙的頭從她的脖子上消失了。
我可以直直地看著我自己,在鏡子里。
還可以看到曉沙失去了頭顱的身體。
我看到自己的頭跟曉沙的身體在鏡子中組合在了一起,意外的契合,在鏡子中形成了一個熟悉又詭異的人,有著我的頭顱,曉沙的身體。
我瘋了一樣地跑出房間,到了洗手間門前,沒有過多的猶豫一閉眼,沖了進去,盡量不去看浴池里的尸體。
在那一瞬間,我意識到這個洗手間里什么不對勁,本應(yīng)該有的馬桶,沒有……
這個地方,似乎本來就是為了解剖而存在一樣。
我瘋狂地拉開通向外界的門把,沖到門外深吸了一口氣,扒開周圍的荒草準備離這個地方越遠越好。
走到馬路邊,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車燈的亮光。
我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有一個女人正在刨著綠化帶的土,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大坑,然后她把什么東西丟了進去。
丟進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是曉琴。
而那個正在填土的女人則是我的伯母。
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了下來,恐懼和絕望占據(jù)了我的腦海。
伯母以一種令人吃驚的速度將土填上,然后拖出一個罐子,擰開蓋子,往自己身上澆去。
我聞到了一陣刺鼻的味道。
似乎在哪個地方聞過。
加油站。
那是汽油!
伯母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幾乎在那一刻,她身邊的氣體發(fā)出嘭的一聲燃燒起來,燒著了她的衣服。
她似乎感覺不到燒灼的痛苦,清秀的臉上帶著可怖的笑容,似乎是無法控制自己一般,她瘋狂地大笑起來,面容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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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似乎有很多邏輯的錯誤或者是不符合科學什么的……不過因為是夢……不要太在意這些啦啊哈哈……
那個數(shù)一個兩個三個啥的,似乎是日本的什么故事,= =我想大概是我看過那個故事所以才會有這個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