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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琥珀
人來人往的驛站!
我的母親在這里開了一家小小的酒肆。
生意很好,一半是因為酒,一半是因為母親。母親是釀酒的好手,酒香引來成群的客人,常在這條道上行走的人都惦記著母親的酒,也惦記著絕艷辛辣的老板娘!
那幾個商人,總不忘帶點小玩意給我,有時是一盒胭脂,有時是一塊花布。母親從不接受他們的東西,卻允許我收下,叔叔伯伯夸我是個漂亮的小人兒,可愛的惹人疼。
也有刀客,他們凜冽的目光像在刀鋒上的月光,可看我時卻有難得的溫情。他們也會將我抱在膝上,講遠方的故事。他們會對母親說,你的女孩是個寶。
母親是個漂亮的女人,像她釀的酒很辛辣,又風情萬種,她總是斜倚在柜臺上,目光游離,也會和熟悉的客人喝酒。
我也是個漂亮的女孩兒,卻不像母親,客人們都叫我小仙子,打趣母親,說她怎么有我這樣空靈又冰雪聰明的女兒。母親總是笑,她很驕傲,總給我做最漂亮的衣服,輕紗霓裳,卻從不用艷俗的顏色打扮我。就讓我一身清清靜靜的。
可惜,我卻是個不能講話的女孩。其實,我并不怎么想講話,這對我不是一件殘忍的事。
我們就在這里,一年又一年,迎來送往!日子波瀾不驚,平凡的過!
最近,母親開心的忙碌著。因為我的生日快到了。每年,那些刀客,還有商人伯伯都會盡量趕來,給我過生日,這個日子可能是我們酒肆最大的節(jié)日了。
今年,更有不同。
我就要滿十六歲了。
母親忙著釀酒,她說要釀出天下最美的酒,慶祝我成人。而平時來去匆忙的客人們也會抽出時間來祝福我,所有相識的相熟的人都會到。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
月色很好,我坐在窗前,窗外樹影斑斑駁駁。
最近幾年,酒肆出現一位年青的刀客。他很沉默,刀客都是沉默的!他也不像其他人對我的喜歡,因為他太年輕了吧!年輕的比我大不了幾歲,他總是來去匆匆,偶爾歇腳,也總是喝酒,并不說話。好看的眉毛總是打著結,可不小心也會露出稚氣的眼神,這讓我覺得好笑,也讓我覺得親切!
“丫頭”,母親推門走進來,在我旁邊坐下。
母親真是個漂亮的女人,從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年齡,甚至于我都不知道她有多大。此刻,她坐在我的身邊,月光在她臉上流轉,顧盼生姿,勾魂攝魄!她的美像一團火,灼傷你的眼睛。
母親輕輕的撫著我的發(fā),“丫頭,我漂亮的丫頭…”她絮絮的講下去,我喜歡母親對我說話,也喜歡她撫著我的發(fā)。
夜風很柔。
我倚在母親懷,漸漸入睡…
我沒有睜眼,就聽到樓下的喧鬧。
客人的大嗓門,小二忙碌的跑來跑去,還有母親笑著招呼路人。
那些多年的伯伯已經有人到了,因為我已經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大聲喊著丫頭,我跑下樓,就被圍住。
“讓我瞧瞧,這丫頭又長高了!”
“呵呵,丫頭又漂亮了!”
…
他還沒來,他會來嗎?年輕的他也許根本不知道這個日子,年輕的他也許根本不屑于這個日子。
這天,終于來了。
很早,母親就把我叫醒,她拿出一件很漂亮的衣服,還有飾品。母親很細心的為我梳著頭,油亮的頭發(fā)柔順的披下。
她一直沒有講話,好象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
描眉,畫唇。
母親看著我,呆住了,許久,一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流下,嘴里喃喃的說:“你終于長大了!”
我無聲的抱住她!
那天晚上,當我從樓上走下的時候,我真正知道了什么是長大。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著我,我走上前,想要和以前一樣抱抱疼我親我的叔叔伯伯,可他們都急忙躲開,大笑著說,“丫頭長大了,呵呵!
他們送我的禮物擺了滿滿一屋,使小小的酒肆珠光寶氣,金碧輝煌!
有大漠里游牧民族精美的馬鞭,有天山上百年難遇的雪蓮,有南海的珍珠,有藍田的碧玉,一位刀客伯伯還送了我一把削金如泥的匕首!
我知道這些都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
我幸福的想要落淚,外邊的人說商人吝嗇,刀客無情,可我的叔叔伯伯從心底疼我,為了我這樣一個平凡的小丫頭,走遍天涯只為我的生日有祝福!母親曾經說,酒肆就是一個家,一個允許行走天涯的人們暫時溫情軟弱的家!
母親開啟了她精心釀制的美酒,酒香彌漫了整間屋子,甘醇的讓人聞了就會醉!大家開始開歡暢飲!
然而在大家最盡興的時候,有人從門外撞了進來,是他!風雪隨著他不停的向里吹!
他的衣服有幾出刀口,衣服的碎片在風中飛揚,長發(fā)已經凌亂,眼神中也充滿了處于危險的警覺。
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很吃驚,原來他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跌跌撞撞地坐下,喝了幾碗酒。當他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后,從懷里拿出一件東西遞給我。
“這個,當是禮物吧!”
那是一個血色的琥珀!
我看到母親的手抖了一下,她搶過那個琥珀,仔細地看著。
其他人則追問事情的經過。
他只幾言就說明了整個事情。原來這個琥珀是皇帝的心愛之物,隨身攜帶從不離身,他為了一個賭,冒險偷來,險些命喪皇宮!
我看了看那個琥珀,淚滴狀血色的琥珀。我喜歡它,莫名的想親近它。
可母親握著它,卻哭了。她一把抱住我,絕望地低聲說,“還是躲不掉,為什么?”
母親把自己關在房內,很久都不肯出來。
我呆呆地守在門口,沒有一點辦法。
許久,門開了,我的母親好象蒼老了十歲,她顫抖著把琥珀掛到我的脖子上,“丫頭,這是你的命。∧闳フ夷莻皇帝,記住,你的名字叫琥珀!”
“我不是琥珀,我是你的丫頭。 蔽业拇竽X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拼命的搖頭。
所有的人都在問母親發(fā)生了什么,而她只是流淚,一句話也不講。
母親絕情的把我推出大門,不顧眾人的阻擋!
我聽到母親在哭,叔叔伯伯們在焦急的詢問,最后我聽到他對母親說,你放心,血琥珀是我?guī)淼茫揖蜁恢北Wo你的女兒,直到她不再需要我!
他出門,拉起我,甚至不管我的傷心,頭也不會的帶我上路。
我一直處于混亂中。
我叫琥珀,母親叫我去找皇帝,我知道這其中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我要去揭開它,母親,等我!
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家,以前只是在大家的講述中認識外邊的世界,原來外面是這樣的!有許多的人,農民,商人,官家,和我認識叔叔伯伯相比他們有太多的平庸,也有太多的奸詐。我不懂,看不懂!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落日,很奇怪的名字。
一路上,落日并不多與我說話,他總是沉默著趕路。有時會把我丟下好遠,我在想,他一定是在急于甩掉我這個包袱!
我看到了城鎮(zhèn),走一段路,就會看到這樣一個繁華的地方。
這天,我們來到了一個大的城鎮(zhèn),落日看著我,說:“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吧!”
我開心極了,這些天總是在不停的趕路,晚了就在附近找個地方落腳,有時是破廟,有時是農家,甚至有時就在野外…我無法去表達什么不滿,畢竟,我只是他撿來的麻煩!
今天,終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落日帶我走進一家很大的客棧。我好奇的打量著,這比我們的客棧大多了,也豪華很多,人聲鼎沸,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著。
我被帶到房間,這個房間有一個好大的窗戶,正對著大街,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想出去看看嗎?”
我的身后突然傳來落日的聲音。
我急忙轉身。
“你不累嗎?”
我搖頭。
“那吃過晚飯,我?guī)闳ス涔洌 ?br> 真的嗎?我感激的看著落日,他則毫無表情,轉身離開了!
街上好多燈,好多人!很多青年男女,提著花燈,結伴而行,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
我好喜歡這些燈。忽然,落日塞了一盞在我手里,原來他沒有忽視我,我開心的對他笑著。
“你想許愿嗎?”
落日拉著我,跑到護城河邊,很多女孩子正把一只只裝有蠟燭的小船放入水中。
“她們在許愿,如果小船不翻,愿望就會實現!”
“你也試試吧!”說著,落日拿一只小船放在我手上,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干凈的一塵不染,此刻他就像一個孩子。
我把小船放入水中,雙手合十……
突然,落日抱起我,對我說:“閉上眼睛!”
我聽出他聲音中的危險。我聽話的閉上眼睛,在我閉上眼的瞬間,我看到十幾個人圍了上來,我的小船打翻在水里,燭光被水湮滅了。
我緊緊的閉著眼睛,我聽到刀刃相撞的聲音,我聽到有人倒下,我聽到耳邊的風聲,我感覺到落日帶著我飛奔。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停下,落日把我放在地上。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看到落日凌亂的長發(fā),疲憊的表情。
“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什么人,他們想做什么…”我心中充滿了疑問,可我只能看著落日,他受傷了,他一直把我護在胸口,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我。
他看出了我的疑問,
“幾天前,我感覺到殺氣,于是帶著你走小道,沒想到他們還是追到了!我不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人,但他們又不像是為血琥珀,因為招招都是殺招!”
我終于明白,落日不是無情,他是為了我拼命。為了我的安全趕路,為了我的開心冒險住下,為了我以命相拼。
隱約,我感覺到,這些人是為我而來,是為了那個天大的秘密!
我孤獨的抱著自己,這一切誰能給我一個答案,血琥珀,琥珀……
我看著落日孤獨的站在月光下,表情堅定而冷漠。
以后的日子,危險總是如影隨形,那些人不知何時就會忽然冒出來,每一次,落日都會讓我閉上眼睛。我因此并不感到害怕,待在他的胸前是安全的!而落日卻不止一次的受傷,我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幫他包扎傷口,默默的看著他。
我終于看到了皇宮,落日指著那高高的城墻對我說,皇帝就在里面!
那些人不再出現,可我感覺到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我要怎樣才能見到皇帝,原本以為來到這里就可以解開秘密,現在才發(fā)現走進這個宮墻是那么的難以做到。
落日帶我住下,整日愁眉不展。
我走到他的房間,坐下,在紙上寫到:
“是不是沒有辦法進去?”
落日望著我,“那宮墻對我來說毫無作用,我可以帶你隨便出入!”
“那為什么愁眉不展?”
“我感覺到里面有殺氣,不放心就這樣把你送進去!”
我笑了
“那里面有我的宿命,我的目標是見到皇帝,你盡早送我進去,你也可以盡早遠離這場是非。”
他的眉毛又鎖了起來,他背對著我,冷冷的說:“好,今晚我就送你進去!”
入夜,落日帶我來到皇宮外,他抱起我,我心里一陣悲哀,也許這是他最后一次抱我了。
落日很輕易的就帶我進入了皇宮,帶我來到一間很大的屋子,
“在這里等,皇帝會來”
我坐下,耐心的等待。
在黑暗中,我看著落日,心里有種決絕的悲涼。
有人來了,很多的人,外面燈亮了,有人跪下,高呼萬歲。
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我看清了,他穿著龍袍,氣宇軒昂,帝王的霸氣迎面撲來。他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眼睛中有著睿智的光輝,像夜空中耀眼的寒星。
一大群護衛(wèi)沖了進來圍在他身邊,有人不停的叫著:“有刺客!”
而他,在看到我的一瞬,就熱淚盈眶了,他顫抖的聲音叫我:“妍兒……”
“她不是妍兒,她叫琥珀!”
那個男人向我走來,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種沉溺的感情,那是我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他叫著我的名字,“琥珀!”我把血琥珀從脖子上摘下來遞給他,這本來就是他的,我只希望他可以放過落日。
可是他只一把把我擁進懷里。
那是一個不同于落日的懷抱,他的懷抱有種厚重的溫暖,讓我無比的留戀。
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對這個男人我有著莫名的信任,一種先天的溫情。
他對我說:“你真像你的母親!”
他讓我叫他“父王”!他知道我不會講話,落淚了。
我的父親?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父親,母親沒有提過,而我竟然是公主!
難道這就是那個謎底嗎?可我卻感覺到我進入了一個更大的迷宮!
我被領到一間很華麗的宮殿,有許多漂亮的女孩子為我梳洗,替我更衣!她們跪了滿滿一屋子,必恭必敬的叫我公主。
落日離開了。當他轉身的剎那,我多想大聲地呼喚他的名字,生平第一次我痛恨自己不會講話。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他離去,看他的身影沒入夜色!母親不要我了!落日不要我了!我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眼淚流下。
我獨自坐在空曠的大殿,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哪怕此時燈火通明,我的內心卻從未有過的害怕。所有的親人都離我而去,只丟我一人在陌生的世界里,看著他們的背影哭泣…
我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發(fā)現自己在父親懷里,已淚流滿面。
“琥珀,不要怕,父王在!”
我緊緊地抱住我的父親,害怕他也不再要我。
父親很愛我,愛的深沉,看的出來,他一定很愛母親,他的眼神中有著不悔的癡情!我只是不懂,母親為何不一同前來,而父親也沒有問及。
父親帶著我向議事廳走去,他說要向所有的人介紹他的女兒,我見到了我的兄弟姐妹,他們個個都是漂亮的孩子,穿著華麗的宮服,對父親有恭敬的害怕,父親對他們很嚴厲,卻一直拉著我的手。我不像他們,我依然穿著母親做給我的衣服,像以往一樣散著長發(fā),早上她們給我梳妝時,我無聲的抗拒著,父親微笑著說“就隨你的喜歡,你真像你的母親,她也是這般清淡!
我也見到了父王的妃子們,她們只是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講!
皇后是最后到的,然而她來時,父親卻沒有任何表情,父親只對著我笑;屎笫且粋極漂亮的女人,甚至比我的母親更加美麗,她冷冷地看著我,笑了笑。不知為何,我覺得她的笑里有一種不可琢磨的嘲弄。
聽陪伴我的宮女說,父親是一個嚴厲的皇帝,也是一個不快樂的皇帝,從未見他對哪位皇妃皇子有所寵愛,甚至皇后也是一樣,很少有人可以見到他的笑容。只是他每天都回去漪雪居。
自從我來后,父親每天都會來陪伴我,他總是說,我是個可憐的孩子!是上天可憐我的母親,把我送還到他的身邊!
這天,父親讓我跟他走,卻不說去哪里。
我跟在父親的身后,來到一座小小的院落,綠樹掩映,院落里種滿了一種花,這種花我不曾見過。
父親溫柔的俯下身去,他撫著花朵,這讓我想起落日擁抱我的溫度。
“琥珀,這是你母親最愛的花,是她家鄉(xiāng)的花!
父親帶我走進房間,房間簡單干凈。
“這是你母親親手布置的!”
我四周打量著。
在里間的屏風上繡著一個女子的畫像。
我走近。天!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上前。
那是一個幽雅的女子,她站在冰原上,晶瑩的冰雪中她就像一位仙子,溫柔而圣潔,奇怪的是,她的相貌竟和我極為相似,連那種淡然的神情都如出一轍。
“那就是你的母親,你很像她!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如此肯定,你就是我們的女兒!”
我的大腦里一片空白,我的母親?不,我的母親不是她,我拼命的搖頭!想告訴父王,我的母親不是她,我的母親在酒肆!
父親并不明白我的意思,他抱住我,想使我平靜下來。
漸漸的,我開始相信了,因為相貌,我和她是如此的相象。
我終于知道,養(yǎng)我十六年的母親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母親是皇帝的妍妃,我的母親叫冰妍。
父親柔柔的講述著母親,講述著多年以來都不曾說起卻一直沒有忘記的感情!
原來父親并不知有我,我出生那天,父親趕到時只見得母親倒在地上如沉睡,而在未出生前就已取好名字的嬰兒卻不見蹤影,只有本應送給孩子的琥珀浸在血中!
事情是怎樣的?
我感到離謎底越近,迷霧越深!
我向父親講了酒肆,講了養(yǎng)育我十六年的母親,父親說要把母親接進皇宮。
皇后一直給我一種可怕的氣息!我害怕看她嘲弄的笑,我甚至感覺自己的命運是她玩弄的對象!
我在母親的繡像前靜靜的坐著,看著母親的容顏母親的身影!
“真的太像了!”我回頭,是皇后!她看著我,又默默的離開了,我竟然在她的眼睛里看見了悲哀!
不知為何,我得了一種怪病,在每個月圓的夜晚會心痛難忍。在我第一次發(fā)病的時候,在巨痛中的恍惚中,我看到了落日,是的,落日,我又一次感到了落日懷抱的安全,我在他的懷抱中閉上眼睛,是幻覺也好,是夢也好,讓我在這一刻感受他的存在吧!
當我醒來,守在床邊的有父親,還有,落日!原來他一直沒有離開,我一直在他的視線中。
父親找遍全國名醫(yī),無藥可醫(yī)。心痛的發(fā)作越來越頻繁,而我卻并不十分難過,,我從小不會講話,這種疼痛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落日一直在我身邊,他會一直憐惜的看著我。
在我又一次在巨痛中淚流滿面,落日抱著我,他對我說,要等他回來!他走了,他要走遍天涯,他要醫(yī)治好我。
父親更加的寵愛我,他總是把我?guī)г谏磉,他總是緊緊的拉著我的手。
父親帶我參加為使節(jié)準備的宴會,父親說,那是來自我母親家鄉(xiāng)的客人,也是皇后的家鄉(xiāng)。在宴會上,我第一次見到了擎天,一個健壯帥氣的小伙子,皇后對他竟是超乎尋常的親近。而擎天,他望著我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團燃燒的火焰!
他看著我,竟然對父親說,“請把她嫁給我!”
所有的人震驚了,父親看向我,我搖頭;屎髣t發(fā)瘋似的大叫著,不可以!
我抱歉的對擎天笑了笑。
擎天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此后,他經常陪我游玩,他會講他的故鄉(xiāng)給我聽,那也是我母親的故鄉(xiāng),那是一片美麗的土地,有遼遠的天空有巍峨的青山有常年不溶的積雪有樸實善良的人們。我喜歡聽他講話,喜歡想象那片美麗的土地。
不久,擎天也知道了我的病,他很震驚,然后就緊緊的拉住我的手。他帶我去見父王,他說“把琥珀嫁給我,我不會讓她再痛苦!”
瞬間,我被感動了,我感謝擎天的關愛,感謝知道一切后他的不離不棄,可是,我有落日,我有為了救我遠走天涯遍尋名醫(yī)的落日,我有讓我心疼讓我落淚的落日!
“琥珀,你跟我走,只有我有辦法救你!”
我輕輕的搖頭,把手抽出來。
父王心痛的低下了頭,擎天卻不肯退讓!
這時,皇后不顧一切的喊起來,“不可以,擎天,你救不了她,她會死的!”
“她不會死!”
是落日,我的落日!我的落日回來了!
落日快步走到我的面前,還有母親,此時,我像一個軟弱的孩子,我抱著我的母親,哭了!
母親對父王說,是她當年從皇宮中將我救走,躲避追殺,而殺害我的人就是…
“是皇后!”我的父親,緩緩的說!“我一直知道,當年皇后設計頂替冰研和親后,我依然想盡辦法,娶了冰研。冰研無故枉死,孩子也離奇失蹤,我早就懷疑是皇后所為,可兩族的和平是冰研的心愿!”
原來如此!
“琥珀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中了皇后所下的蠱毒!我在很遠的一個部落得知,那就是皇后你的家鄉(xiāng)!”落日說。
“不錯,是我下的毒,你們不知,她的口啞也是我毒的,當年讓她逃過一劫,為何還要再進宮來?是冰研,她背叛我們的王,王那么愛她,她竟然要離開王,我替她和親是希望我愛的王可以幸福,她為什么還要進宮,她讓王傷心,我也不可讓她幸福!
擎天,我愛你的父親,怎可以讓你娶琥珀,你已經知道琥珀中的是蠱毒了吧,那你一定知道,你救不了她,蠱毒何止千萬,只有知道是那種毒才可配出解藥,只有下毒之人才可解毒啊!
而這個下毒之人將不存在了!”
皇后拿出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快的任何人都來不及阻擋!
為了不讓自己有機會救我,她竟然選擇自殺!我又有什么好說呢?
我的毒越來越深了,所有的人都無能為力,父親母親只能看著我憔悴下去默默落淚;擎天則發(fā)瘋般的配藥試藥;落日,我深深心疼的落日,他狠狠的折磨著自己,我知道如果我不在了,他也不會獨活!
我不可以這樣,我不可以讓深愛我的他們受這樣的折磨。
我對擎天說,帶我走吧,我想回母親的家鄉(xiāng),我想看那片天空!
我和擎天連夜出城,幾天后,我們來到了邊境,
擎天指著那座高山對我說“琥珀,山那邊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快到家了!”
而此時的我知道,我再也見不到那片土地了!擎天的身后,站著千里迢迢追來得…落日!
我在我們三個的眼中都看到了絕望。
“我要帶琥珀走!
“我也要帶她走!”
他們兩人,對視著,拔劍!
“琥珀,閉上眼睛!”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淚水溢滿我的整個世界…
我聽到兵刃相撞,我聽到鮮血噴涌,我聽到漫天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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