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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上無端的飄起了細密的雨絲,不多時,地上便被雨絲打得透亮。黑夜來得是如此的迅猛,須臾之間暗色便籠罩住了大地。
“喂,下雨了,快點去收衣裳呀!
“呀,就是,我還晾著被子呢!”
葉衣皺了皺眉頭,也跟著眾人沖進了雨簾之中,她的腳步快但虛浮,其實她并不愿如此著急忙慌,她向往著過上柘閑居里那位主子那樣的生活。
大概這個時候那位主子是坐在窗邊欣賞這下雨的景色吧?諝庵泻苁浅睗,才這么一會兒工夫,葉衣身上的衣裳便泛起了濕意,好在早上洗的衣裳還是干的,也不枉費她如此速度。
到了走廊之上,葉衣終于能容許自己有了些許的從容,她抱著一堆衣裳在走廊上慢慢的往自己屋里踱去。
走到后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異乎尋常的安靜。平常,平常爺不是都會去那柘閑居的么?何況爺為了討好那位主子,一直變著法兒的在柘閑居里布置,還花了重金請了西域來的舞者,但是無論爺為了他付出了多少,那位主子都只是一貫的淡然,沒有開心也沒有難過。
沒有人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包括爺在內(nèi)。
葉衣有時候真心為爺覺得不值,爺在遇見那位主子之前,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但是很得圣上的歡心。
直到遇見了那位主子,爺?shù)哪樕祥_始有了笑容,雖然絕大部分時候,那笑容都是苦澀的。漸漸的,連圣上也免了爺?shù)穆殑?wù)。
葉衣將衣衫一件一件的疊好,在后院里晃了晃,也不見有人來使喚自己,她鬼迷心竅的,便去了那柘閑居。
柘閑居里并沒有點燈,好在葉衣已經(jīng)在夜色之中走了一段路,眼睛已經(jīng)能夠適應(yīng)黑暗。
一個人靜靜的倚在門邊,望著外邊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他沒有出聲,倒把葉衣嚇了一大跳,葉衣定睛看時,原來是柘閑居的那位主子。
“主子,今兒怎么只有你一個人?”葉衣說著快速跑到了門口,她微微伸出手做出要扶著那人的動作,“主子,外邊在下雨呢,這兒風大,小心著涼了,咱還是進去歇著吧!
那男子轉(zhuǎn)過頭瞥了葉衣一眼,并沒有答話,葉衣略微感到尷尬,她縮回了手,對著那男子道,“主子,柘閑居里的下人呢?怎么一個個的都不見了?”她微微的壓低了聲音道,“切,這群小浪蹄子,平日里爺在這里的時候都裝的跟什么似的,今兒個爺一走,也就原形畢露了!
“你是誰?這與你有何干系?”那男子斜睨著葉衣,目光里滿是不善。
“主子,我是這后院的二級管事,由于主子身邊的人都是爺專門指派的,所以主子沒見著我也很正常。”
“二級管事?”那男子輕吟一聲,“看來還是有些權(quán)限了,也罷,正巧我今日無聊,你就先陪我走走吧!
“哎,主子!比~衣在男子身后應(yīng)了一聲,“主子,外邊天涼,要不要加件衣裳?”
“噓,真煩,”那男子微微皺眉,“跟個老媽子差不多!
葉衣感到瞠目,她雙十年華,卻在這府里做了八年的下人,她一步一步的做到二級管事的位置,自然也不是那么單純。但是她顯然不會料到前面的男子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跟男子說的話也許并非出自真心,但是顯然她做得比一般的下人要得力一些,第二日,爺便將她調(diào)到了那男子的身邊做貼身丫鬟。以前柘閑居里的下人們她都可以使喚。
葉衣對此顯是極為滿意,但是她能年紀輕輕便爬到如此位置,顯然也不會是那等飛揚跋扈之輩,她現(xiàn)在的地位極高,在下人之中,除了府內(nèi)總管外便是她的天下。
葉衣對男子極為的好奇,但是她也懂得收斂,在爺?shù)拿媲耙恢敝斞陨餍,不露出一絲一毫其他的表情,爺對她自然很是滿意,男子對她也無形之中親近了些許。
葉衣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過下去,直到那個下午。
其實那天和往?雌饋聿]有什么區(qū)別,只是外面在吹著風,葉衣回去給男子拿披風,便聽見爺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哭聲。葉衣轉(zhuǎn)頭看時,原本站在爺身邊的男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爸髯樱 比~衣大叫一聲,卻沒有人理會她。
葉衣一直都沒能想明白,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會憑空就消失了?
在那之后,爺變得更加頹廢,整日里呆在柘閑居里呆呆的看著墻壁發(fā)呆。
葉衣不知道該怎樣開導爺,也許跟他說了話,情況也只會更加糟糕。
“主子,你究竟在哪兒,回來吧,我們都需要你。”葉衣無數(shù)次的在風中喃喃自語,但是聲音被風吹走,卻不知道能不能吹到那人的身邊。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很久,爺一直頹廢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自然也不知道府外的情況。府里的開銷原本都是靠著外間的鋪子在維持,但是最近鋪子里出了些事情,總管又向來主內(nèi)不主外,這鋪子沒人打理,便也漸漸成了燒錢的貨,葉衣心里其實想把鋪子賣掉,但奈何她只是個下人,并沒這權(quán)限。
但是府內(nèi)其實也發(fā)生了變化,因為怕刺激到爺,所以柘閑居的下人們一個都沒走,但是府內(nèi)其他地方就不一樣了,葉衣偶然間回到自己搬去柘閑居之前住的地方看了看,那地方竟是荒涼得讓人心驚。
葉衣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始終想不通自己有何理由還要留在這府內(nèi),但是她也不想走,她走了,又能去哪兒呢?
還不如留在這里陪著爺吧,走了自己也不放心呀。
葉衣這時候并沒有察覺,自己這是喜歡上了爺。否則,有誰會無端的對自己的主子不放心?就算是主子現(xiàn)在成了這般模樣,說起來,其實也和她沒有任何的干系。
“主子,你怎么能就這么狠心的丟下了爺?”府內(nèi)的事物已不如從前繁雜,所以葉衣也得了些許清閑,她現(xiàn)在最愛在后院的荷塘邊坐著喃喃自語,這是以前柘閑居的那位主子最愛做的事情,葉衣無奈的笑了笑,她并不知道這種生活能夠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可變故來得如此突然。
葉衣聽到柘閑居里傳來一聲巨響,忙奔去看時,一個男子壓在了爺?shù)纳砩,葉衣感到萬分驚訝,“主子,你終于回來了!彼嗣约旱哪,果然已淚濕滿面。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葉衣慢慢的轉(zhuǎn)身離去。她已決定離開這個地方,這莫名心悸的感覺,她接受不了。
“站!”
葉衣緩緩的回過了身,“主子有何吩咐?”
“你是誰?”
“奴婢葉衣,是這府內(nèi)的一級管事。”
“原來是個下人呀,”那男子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嚇死我了,我就怕來不及了。”
爺伸出手擁住了那男子,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那男子微微的的瞇起了眼睛,葉衣也沒有繼續(xù)站在原地,她趁著兩人都沒注意,緩緩的離開了這里。
“傻孩子,呆在這里有什么意思?”老管家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葉衣緩緩的搖了搖頭,“沒意思,所以我才想要離去。”
“傻孩子,你能想明白便好,出去了,便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嗯。”
“守在這里是真沒意思,我要不是老了,也愿意出去闖一闖的。你瞧瞧,我現(xiàn)在就得呆在這里礙眼了不是?”老管家撐了個懶腰,笑著說道。
“總管,要不是你,這府里肯定還撐不到現(xiàn)在!
“說這些有什么用?你瞧瞧那兩人,哪里把這座府邸放在眼里?他們眼中只有對方,任何人于他們,都不過只是局外人罷了!
“是啊,都不過只是局外人罷了!比~衣輕舒了一口氣,抬起頭看了看天色,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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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這究竟算不算耽美?咳咳,原諒我,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