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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TOO TIRED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樣就能怎樣的,那被人們稱之為【妄想】。
不可否認(rèn),他也妄想過許多,比別人多很多,或許他能在這方面勝過別人,不過只有太過無聊的他才會在這種方面與他人比較吧?呵呵,他只是太無聊想要調(diào)侃一下自己。
【考試能及格!
【上學(xué)能不遲到!
【能不再當(dāng)跑腿!
【不再被人戲弄!
【不再被老師謾罵!
【不再被人冷嘲熱諷!
【不想再當(dāng)廢柴!
【不想再被人叫“廢柴綱”!
【打架很厲害!
【能交上朋友!
【能不再被人忽視!
【能順順利利的走路,跑步,不再摔跤!
【體育萬能!
【有很多人崇拜自己!
【有很多小弟!
【每天都能忙碌,每天過的充實。】
……
還有很多妄想,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都實現(xiàn)了,從另一方面來說。
他的人生可以分為兩個時期:十四歲之前,十四歲之后。
十四歲之前,默默無聞。
十四歲之后,波瀾壯闊。
更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以他的老師Reborn的到來為分界線。
雖然總是被戲弄,總是要收拾一大堆爛攤子,總是被逼著去做事情,總是被卷入亂七八糟的事情里……可是,他不后悔,即使他的老師總是讓他恨得牙癢癢卻不能把他怎樣,但他真的非常感謝Reborn,他的師兄迪諾大抵也是如此。
他也曾想過,若Reborn沒有來的話,他的人生又會怎樣呢?
大概繼續(xù)無人問津,繼續(xù)他的廢柴生涯,在庸庸碌碌中混過一輩子。
澤田綱吉的一生,原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平淡到索然無味,沒有一點(diǎn)起伏。
他在某一天突然想到,若他沒有彭格列的血統(tǒng),那么是不是他此時所擁有的全都沒有了呢?他澤田綱吉先是彭格列家族繼承人候選之一,老師的徒弟,伙伴的好友,父母的兒子,然后才是他澤田綱吉。
說到底血統(tǒng)這東西,看的不過是誰幸運(yùn)罷了,XANXUS明明比他厲害得多,也更具有首領(lǐng)的氣勢,可XANXUS還是輸了,他輸給他的最大的原因不過是他沒有他幸運(yùn)。所以澤田綱吉成為了彭格列十世,XANXUS成為了瓦里安首領(lǐng)。
所有的一切發(fā)生的源頭都指向于他具有的彭格列血統(tǒng)。
心突然變的很冷。他自嘲的笑著,不再浪費(fèi)時間去想這些無聊的東西。
他完成了他的妄想,與之相對的他也失去了其他的什么。
他失去了他的自由,他戲謔的稱為那是家族對他的名為“愛”的保護(hù),“愛”的性質(zhì)到底是純潔的還是骯臟的他就不必知道了。
他背負(fù)起了身為首領(lǐng)的責(zé)任,伙伴的期許,老師的期許,家族成員的期許,同盟者的期許……全部都壓在他身上,他背負(fù)著然后用盡他所有的力氣,艱難前行。
這樣很累,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說,甚至不能表現(xiàn)出來,即使是一個人,他也無法放松一絲一毫。他生活在監(jiān)視器、追蹤器和竊聽器下,即使入夢,他的神經(jīng)也是緊繃的。
所以他無法安眠,繼承了家族后更是逼不得已養(yǎng)成了淺眠的習(xí)慣。因此他有些理解他的云之守護(hù)者好不容易睡著卻不被人吵醒的憤怒和暴躁,他的云雀學(xué)長自我到極點(diǎn),可以毫不顧及的發(fā)泄自己的怒火,可是他不行,他只能把一切沉入心底,用泥土一層一層的掩埋。
他僅有的沉睡十有八九還是他神出鬼沒、喜怒不定的霧守將他拉入他的夢境才得來的。雖然他的霧守任性妄為,絲毫不顧忌他人感受,腦內(nèi)長春發(fā)型長夏,卻是個意外純情的家伙。
即使他每次都會在夢醒后抱怨,可他還是欣喜的。他付他的霧守一個夢境的時間,他得到了一個晚上的沉眠。他絕對不會告訴他的霧守他感激他偶爾的任性,他才不想看見他得瑟的樣子。
他只是二十歲多出頭,四舍五入連三十都不到,心卻蒼老的像是半只腳跨進(jìn)棺材的老人。
他學(xué)會了戴著面具生活,直到他再也分不清那到底是面具還是他真實的表情。
——溫柔的、善良的、強(qiáng)大的新一代黑手黨教父。
——最像彭格列一世的溫良王者。
【放屁!
有誰知道端坐在華貴的椅子上的首領(lǐng)內(nèi)心想的到底是什么,他們看到的他都是他們希望看到的:溫柔,謙遜,真誠……
再怎么用謊言偽裝,他的骨子里還是個廢柴。
難怪他剛成年九世就迫不及待的讓位,首領(lǐng)這活兒的累實在是無法訴說的,痛苦、悲哀、寂寞…這些詞語都太輕了。
前些天請畫匠描繪的他的巨幅畫像已經(jīng)完成,他首次觀賞的時候畫作已經(jīng)被擺放在陳列室里。
黑色的三件套西裝,披著披風(fēng),雙腿交叉撐地,戴著手套釋放著火焰的雙手疊放在膝上,金紅的死氣之焰在額上靜靜燃燒,焰紅的雙瞳過分空洞,視線大致放在正前方,很難得沒有絲毫笑容的面無表情。
隨著年齡增長,他的長相愈發(fā)與一世接近,那張與一世八成相似的溫良的臉漸漸失去原有的溫度,很多時候他不得不瞇起眼微笑才能遮掩眼底的冰冷。那時,連他的老師Reborn都無法分辨他的笑容是真是假。他對此既是自豪又是悲哀。
他自知是比不上一世的,只有一世才真正稱得上溫柔,他哪怕偽裝得再好也是西貝貨。
他們眼中的【他】都不是他。
他的嵐守從來只叫他“十代目”。所以在嵐守面前他只要是彭格列十世就夠了,他是不是澤田綱吉從來都不重要。
他的雨守因為有趣才會加入家族,后來雖然越來越成熟,但那是時間的饋贈,從一開始就與澤田綱吉無關(guān)。
他的晴守因為他的老師才會相識,很久很久以后,他們也是上級與下級,敬重的前輩與可贊的后輩關(guān)系。不能說不熟,也不能說熟。
他的雷守總是惹是生非、無理取鬧,他當(dāng)了十年的保姆耐心的教導(dǎo)他,他卻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是個愛哭鬼淘氣包。
他的云守不久前改口叫他的全名,或許是承認(rèn)了他的努力。不過還是擺脫不了【草食動物】的等級。其實他對他的“咬殺”也是他的戰(zhàn)斗力快速上升的促因。
他的可愛的霧守,害羞的靦腆的內(nèi)向的女孩子。她的堅強(qiáng)讓他為之側(cè)目,雖然她也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稱呼里十成里9.5成是“BOSS”,剩下的0.5成是她羞紅臉仿若呢喃的低語“だんな”。
他的另一個霧守,雖然總是厚臉皮的樣子,可是在他時不時的捉弄下也會羞澀得啞口無言,臉頰微紅。他從來只叫他“彭格列”,戲虐的,嘲諷的,驚訝的,憤怒的,羞怯的,難堪的,在他的口中那只有三個音節(jié)的單詞能夠百轉(zhuǎn)千回。
他的老師,惡劣、腹黑、鬼畜、強(qiáng)勢,自我為中心,愛好角色扮演,他從第一天的見面就開始折騰他捉弄他,樂此不疲。他在他的成長中同時充當(dāng)了“老師”和“父親”的角色,也是他徹底把他推入了黑手黨的世界無法回頭。直到Reborn死亡,他也沒有叫他一聲“老師”,他知道他的老師從來不屑于一個稱呼。他的老師是受了九世的命令才會來到日本將他培養(yǎng)成合格的首領(lǐng),所以Reborn只是在執(zhí)行他的任務(wù)。
……
他的身上有各種各樣的傷痕,槍傷、刀傷不計其數(shù),更不用提他早年訓(xùn)練時受的傷。他的身上除了雙手和臉、頸脖,甚至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左邊耳朵聽不見,右邊眼睛只能感光,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沒有知覺,右手手腕習(xí)慣性脫臼。
受了再多的傷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他被折斷了翅膀,甘愿在名為“彭格列”的鉆石城堡里茍延殘喘度過余生,這也沒什么不好。
當(dāng)陰謀詭計、爾虞我詐成為習(xí)慣,當(dāng)殺人像呼吸一樣輕松后,他不知道他的純真還剩下多少。
他們說他變了。
他們說他沒變。
呵,誰知道呢。
自成為首領(lǐng)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他了。
他逐漸拋棄屬于澤田綱吉的一切,越來越融入彭格列十世的角色。
奧斯卡小金人可以頒給他了,真的。
哭泣什么的,早就忘記了。
真真難過到極致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
聽聞父母死訊的時候他沒哭。
Reborn死亡的時候他沒哭。
一平、京子和小春死的時候他沒哭。
他的守護(hù)者一個接一個死去的時候他也沒哭。
眼淚是軟弱的東西,況且哭泣并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哪怕疼痛從身體深處涌出仿佛要將他徹底撕裂。
他按著自己的心臟,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們還活著,一直一直活在他的心里。
所以,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也沒有什么需要難過的。
可是還是好痛,即使是死去也無法忘卻的疼痛。
家族還需要他,他得為追隨他的家族成員們負(fù)責(zé)。他的孩子還需要他,他得為他的孩子負(fù)責(zé)。
他是彭格列十世。
澤田綱吉,那又是誰?
他只能是彭格列十世。
沒什么可抱怨的,又不是小孩子。
Just too tired.
他僅僅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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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xiàn)的日語是“旦那”
我寫的27是偏執(zhí)的,灰暗的,自嘲的,屬于黑暗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