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和肥皂劇的狂想曲

　　陪你淋一場雨，演一出肥皂劇。
　　就算只是生活的小小插曲。

　　》雨

　　澤田綱吉頂著大雨路過那家禮品店躲雨的時候，不小心就看見了那個笑著的人偶娃娃。銀灰色的頭發(fā)，碧綠色的眼睛，胸口捧著小塊的蜂蜜蛋糕。

　　——啊啊，那是多么的像獄寺君啊。

　　小小的沖動止住了他的腳步，牽動了小小的情緒。猶豫地貼在櫥窗上看了好一會兒，直到躲雨的行人越來越密集，空氣中二氧化碳的比重明顯升高，讓澤田綱吉不自覺地揉了揉鼻子。

　　摸了摸口袋，僅剩的幾枚硬幣提醒著他現(xiàn)在所想的事情是如何的不切實際。

　　晚上九點，商店霓虹招牌的光亮在他臉上打出明明暗暗的光澤，掩蓋了少年小小的失落。
　　雨聲微小，紅綠燈輕輕一轉，周圍的人們吵吵嚷嚷，蠢蠢欲動。

　　被夾雜在一同擠出屋檐的綱吉回頭看了幾眼，終于還是隨著人潮遠離了明亮的櫥窗。

　　“十代目！”

　　突然的聲響拉回了他持續(xù)游離的神思，略帶驚訝地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獄寺隼人。后者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晃了晃手中的傘。

　　“啊，是這樣的，我去十代目家的時候聽母親大人說您還沒有回來，就自告奮勇來接你了�！�

　　被雨打得潮濕的頭發(fā)搭在額頭上，癢癢的，綱吉抬手將碎發(fā)拂到一邊，看清眼前站得筆直的少年，“獄寺君怎么帶了傘不撐，都淋濕了�！�

　　“啊，”后知后覺地看了看自己半濕的襯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對著澤田綱吉連著彎了好幾下腰，“抱歉十代目，我忘記了……還麻煩你關心，真是有愧于成為十代目的左右手……”

　　邁過去和不斷鞠躬的少年并肩，不著痕跡地接過他手中的傘撐了起來。
　　嘩啦——

　　雨水打在傘上，發(fā)出好聽的撞擊聲。澤田綱吉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拉過不明所以的獄寺。

　　“嘛嘛……好了獄寺君，我們回去吧……你不是來接我的嗎？”

　　身邊的人比自己矮了近一個頭，撐傘的姿勢奇特而辛苦。莫名的歡喜從心里不斷地涌出來，獄寺笑得燦爛異常，不費力氣地奪過雨傘順帶勾住因為慣性歪向自己身邊的綱吉的肩。

　　“啊……十代目你小心點，還是我來吧�！�

　　紅著臉這樣說著的獄寺似乎分外可愛，綱吉扭頭眨眼咬了咬唇，小小地點了點頭。

　　再次變大的雨，傘下曖昧的小小插曲，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身影并排而行，不一會兒便模糊在漫天的雨簾之下。

　　》肥皂劇

　　【我愛你轟轟烈烈，至死不渝……你愿意跟我走嗎？】
　　【我……】
　　【不要再去管那些世俗的眼光，不要再去顧慮別人的感受，遵從自己的心。不要再猶豫了，親愛的……】
　　【好……我跟你走�！�

　　畫面定格，牽手向著遠方奔跑的兩人，同時揚起了燦爛的微笑……

　　澤田綱吉背對著看的興致勃勃的幾人，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話說，究竟是為什么他要陪著三個女人——好吧，是兩個女人一個女孩，看八點檔啊……視線回轉，澤田奈奈，碧洋琪，以及一平全神貫注地盯著熒光閃閃的電視屏幕淚眼婆娑，讓他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又打了個哈欠，忍不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被突然貼近的手臂嚇了一跳。

　　“獄……獄寺君？！”

　　“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獄寺?lián)u了搖頭，拉著綱吉起身，小心翼翼地邁出了客廳。

　　站定在走廊上，原本只是相握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十指相扣，昏黃的夜燈掩映著少年泛紅的臉頰，像是下定決心一樣用力地緊了緊扣住的手指。

　　“十代目……我，我們……”

　　“吶——”向前微微近了一步，深褐色的溫潤眼瞳對上對方驚慌失措的目光，打斷了他磕磕絆絆的話語。

　　“吶，獄寺君，我們私奔吧——”

　　屋外的雨聲驚天動地，像一首不眠不休的狂想曲。

　　》》雨

　　嘩啦啦——嘩啦啦——

　　大顆大顆的雨點砸在商店門口的遮擋板上，節(jié)奏分明。配合著奔跑時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張揚得不像雨天，而是明媚的春之光景。

　　右手被修長的手指包裹著，撐在頭上的外套有些不堪重負地坍塌了一小快，綱吉彎了彎唇角，大聲地喊道。

　　“獄寺君，我們要去哪里？”

　　雨聲沒有覆蓋少年清亮溫和的聲線，而是成為了最契合的伴奏，清晰地送達了獄寺的耳邊。突然停下來轉過身一下子摟過綱吉的腰，用來遮雨的外套順勢滑到了地上。

　　濕透但是還有殘溫的額頭相抵，獄寺也學著他大聲回道。

　　“都好�！�

　　原本小步的前行因為沒有了顧慮加快了節(jié)奏，被拉著在雨中奔跑多少有些適應不良，控制不住自己越來越糟糕的心跳，綱吉喘著氣拉住了獄寺。

　　“獄寺君，等下，獄寺君！啊——我跑不動了……”

　　“十代目？那——”手足無措地看著對方狼狽的側臉，躊躇了片刻，突然覺得有些后悔了。

　　“十代目，要不然我們先找個地方避下雨，這樣你會淋病的——”暗自懊惱于自己的大意，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傳遞給對方。

　　“不要！”

　　有些賭氣的聲音打斷了獄寺的詢問，綱吉無所謂地撩了撩頭發(fā)，“誰見過私奔還打半折的啊……”

　　“啊？哦——”這才回想起他們現(xiàn)在的行為時堪稱驚世駭俗狗血之典范的私奔，獄寺傻傻地裂了裂嘴。

　　猛然湊過去，在少年的臉頰上輕輕碰了碰，獄寺紅著臉轉過身，握了握拳。

　　“放心吧十代目，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口-”

　　好吧——少年撇了撇嘴，拉過繼續(xù)東張西望不知在想過什么的獄寺，鼓起勇氣踮起腳尖。
　　回贈了一個輕輕的吻。

　　》》肥皂劇

　　半途插入廣告，奈奈起身倒水，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本該坐在身邊的兒子。

　　“啊咧，阿綱呢？”

　　碧洋琪轉過身，懶懶地環(huán)顧四周，平靜地開口，“啊，隼人那家伙也不見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聳了聳肩。身邊傳來某個稚氣的聲音，“那兩家伙馬上就會回來的。”

　　“Reborn？”

　　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小嬰兒拉了拉自己黑色的帽檐，“Ciao~~”

　　“媽媽，碧洋琪，放心吧，他們只是出去散步而已�！蹦┪布由纤赜械男β�，隨后指了指廣告結束的電腦屏幕，“看，電視劇又開始了�！�

　　》》》雨

　　雨勢減輕了，碎碎的水珠不時落在裸露的手背上，冰涼冰涼的，卻并不討厭。這對于渾身濕透的人來說，實在算不上什么鮮明的觸感。

　　在綱吉的袖口擰出一把水，獄寺皺了皺眉，不無擔心地說道，“要是感冒了就糟糕了……”

　　相反當事人卻不以為然，眨眨眼，做了一個鬼臉�！安皇怯歇z寺君照顧我嗎？”

　　口氣太過理所當然，讓獄寺不免愣了一下，隨后拽了拽頭發(fā)，開始了今天的第N次傻笑，“啊啊，是啊十代目。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彎了彎唇。綱吉一邊拍著濕透了的衣服，一邊問道，“話說回來，我們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俊�

　　剛才在大雨中奔跑時根本沒顧及方向和路標，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已經身處陌生的領域，周圍是一片廢舊的工廠，更糟糕的是空無一人。

　　“啊，上次電視上說，南區(qū)發(fā)生了一次爆炸事故，整個工業(yè)區(qū)都毀壞了。應該就是這里了吧……”

　　“南區(qū)？……”皺了皺眉，綱吉走近點打量著工廠寬敞的鐵門，斑駁的鐵銹在雨水的沖洗下散發(fā)著生硬的氣息。咽了口唾沫，他回頭看向獄寺，“獄，獄寺君……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氣氛有些奇怪？”

　　本來沒什么感覺的獄寺聽到他這么說后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倒真感到幾分凜然起來。

　　“呃……我記得這次爆炸似乎死傷了很多人——”

　　“不，不要說了！”快步走回去拽住獄寺的衣擺，綱吉驚恐地睜大了深褐色的眼睛，“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這鬼地方陰森森的�！�

　　“是，但是十代目，你認識路嗎？”

　　“啊？”

　　“我們剛才跑來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吧，南區(qū)這地方也沒人來過——現(xiàn)在是大半夜，也不可能會有行人經過的�！�

　　“啊？！”

　　“換言之——”獄寺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自家首領，“十代目，我們好像只能在這里過夜了�！�

　　“�。浚。　薄趺磿@樣……

　　“放心吧！十代目，我會保護你的……”獄寺握了握拳，攬過綱吉的肩，“沒關系的。”

　　所以說，私奔之前不經過縝密的安排，是不行的哦，綱吉君。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踩著泥濘的道路四處摸索著，廢棄的街區(qū)只有一盞微弱的路燈，細碎的雨聲在空曠的地域微妙地回響，真有幾分恐怖片的意味。綱吉感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定了定神，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獄寺沒有聽清，回過頭來疑惑地望他。

　　“沒什么啦，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太倒霉了。”從平凡的中學生莫名其妙成為黑手黨首領，天天裸奔不說還得接受斯巴達教育，偶爾任性一次卻碰上大雨現(xiàn)在還莫名成為鬼屋探險記。

　　捏了捏對方的手以示安慰，獄寺試圖學習某個笨蛋的爽朗笑了幾聲，回過頭，碧綠色的瞳孔在路燈和雨的中和下溫潤柔軟，“不是都這樣的嗎？騎士和王子在歷經重重困難時，才能夠幸�？鞓返厣钤谝黄��！�

　　你是我的王子，保護著你，和你一起，才可以抵達那座名為幸福的島嶼。

　　》》》肥皂劇

　　【對不起，我家里已經安排好了，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
　　【不，我們不是說好一起走的嗎？怎么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忘了我吧，你會找到更好的，一定會的�！�

　　兩個人背對著越走越遠，而后同時落下了淚，漫天的大雨傾盆而下，淋透了離人的心。

　　碧洋琪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好可憐哦……”

　　“是啊，”奈奈附和，隨即站起身來詢問，“啊，我去做些點心當宵夜好了�！�
　　、
　　“一平來幫忙�！痹鴽_天辮的中國小女孩脆生生地應著，說話間已經跳到了奈奈的腳邊。

　　“謝謝，“蹲下來揉了揉一平的腦袋，奈奈側過頭看了看窗外，”啊咧，雨已經停了呢�！罢酒饋聿粺o擔憂地望了望大門的方向。

　　“小綱和獄寺君還沒有回來呢——算了，做好宵夜等他們回來好了�！�

　　》》》》雨

　　找了塊比較干燥的空地，獄寺盡量擰干了自己的外套平鋪在上面，想了想，把僅剩的襯衣拖了下來。換上外套。把相對而言還算干的襯衫鋪了上去。

　　“獄寺君！”看著對方這樣的舉動猛地瞪大了眼，綱吉慌忙按住他扣著紐扣的手。
　　“你在做什么？這樣會很冷的……”

　　“哈？沒事的十代目……我身體好著呢�！�

　　抿了抿嘴沒理他，綱吉生氣地把獄寺剛剛扣上的扣子一顆顆解開，氣呼呼地說道，“真是的，不是只有你會擔心我，要是獄寺君生病的話，我也會擔心的��！”

　　“十，十代目？”

　　“嗯？”聽到對方結結巴巴的聲音抬起頭，卻看見獄寺的臉莫名泛紅，眨了眨眼，不解地歪了歪頭，“怎么了？”

　　細長的手指停在獄寺的小腹，微微的熱度讓綱吉征了怔，手指一抖，已經解開了最后一粒紐扣。驀地明白對方的反應從何而來，尷尬地笑了一身，匆忙松手。

　　“阿喏……獄寺君快換上襯衫吧……”

　　“是，是的，十代目�！被艔埖匕淹馓淄氏绿咨弦r衣，側過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對方扭過去的漂亮的輪廓線，突然覺得心安。

　　“雨好像已經停了呢……”特意找尋著話題，企圖驅散這莫名曖昧的氣氛。

　　“是啊，感覺更安靜了……”配合著綱吉的話題，獄寺?lián)狭藫项^。

　　“是啊……好安靜……”呢喃著，綱吉下意識地又朝四周看了看。這是工廠里一個大間的操作間，還沒來得及運走的機器蟄伏在黑暗之中，隱隱透著銀白色的金屬光澤，因為下雨的關系沒有月光，只有外邊的路燈投射進來的稀薄的光亮。

　　有穿堂風混合著輕微的碰撞聲拂過，綱吉打了個寒戰(zhàn)，往獄寺身邊靠了靠。

　　“獄寺君，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哐當，哐當——

　　正說著，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大，猛地一嚇，幾乎是蹭到了獄寺的身上。后者摟住他，拍了拍綱吉的背，然后輕輕撫摸著他突兀的脊骨以示安慰。

　　“沒事的，我過去看看。”

　　還沒走兩步，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綱吉的手有些哆嗦地拽住他的衣角，“還，還是不要了……”哭喪著臉望見墻角不知是什么東西動了動，語句變得小心翼翼，“我覺得有一點，害怕……應該不會是什么，呃……不干凈的東西吧……”

　　“不，不會吧……”過于接近鬼屋的氛圍讓獄寺也有些心悸，回頭看了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綱吉，咽了咽口水，逞強說道，“放心十代目，我過去看看，沒事的……肯定不是……”

　　猶猶豫豫地點了點頭妥協(xié)，綱吉剛剛松開的獄寺的衣服，墻角那團黑色的影子猛地沖了出來。兩人同時嚇了一跳，獄寺慌忙回過身把綱吉摟在懷里，閉上眼念著，“惡靈退散，有我在休想傷害十代目……”
　　兩人閉著眼睛沉默半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剛剛舒了口氣，獄寺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在蹭著自己的褲管……

　　——喵。

　　還沒來得及跳腳，一聲貓叫適時地將緊繃的神經繃到了臨界值，然后一瞬間頹了下來。

　　“貓？”睜開眼對上絳紅色的貓眼，剛剛沉下去的心又一下子拽了上來。綱吉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卻忘記自己被獄寺抱在懷里，拉扯間，兩人同時向后面倒去。

　　“啊，好疼……”

　　錐心的疼痛從腳踝處一直抵達大腦，眼淚一下子激了出來。下意識的呻吟讓壓住他的少年緊張地扳過他的肩，“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腳好像扭到了——”

　　拉上褲腳揉了揉，愈加激烈的疼痛讓他咬了咬唇。獄寺借著微弱的光擔心地打量著，“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十代目，真是太對不起了，都是我的錯……”

　　一點點的小傷都恨不得替他承受，這樣的心情強烈得讓綱吉鼻尖發(fā)酸，他伸出手撫了撫獄寺的頭發(fā)，“好啦，沒事的……”吸了吸鼻子，想起少年不久之前的話，他扯開嘴角，“不是都這樣的嗎？騎士和王子在歷經重重困難時，才能夠幸�？鞓返厣钤谝黄�。對吧……我的騎士�！�

　　依稀辨得清輪廓的黑暗中，兩人相視而笑。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慢慢含住對方的唇，回答都變得模糊不清。

　　“是的，我的王子。”

　　》》》》肥皂劇

　　電視劇進行到高潮，男主為了女主放棄了優(yōu)渥的生活，和家族反目，義無反顧地擺起了小攤。

　　圍在電視機前的四人圍著火鍋吃得眼淚汪汪。

　　“啊，果然宵夜做火鍋有點勉強了�！�

　　Reborn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哼，快看，那個婆婆太可惡了，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是啊是啊，”奈奈應著，“讓他們在一起多好，這樣他們就不用私奔了。”

　　習慣性拉了拉帽檐，Reborn心安理得地接過碧洋琪遞過來的牛肉一口咬下去，“哼，那可不見得。有些人就喜歡吃飽了撐的去私奔�！�

　　“啊咧？”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門外，奈奈又一次擔心地念叨著，“雨都停了這么久了，小綱和獄寺君怎么還沒回來呢……”

　　》》》》》雨和肥皂劇

　　背著綱吉慢慢地走在微微露出晨光的街道上，獄寺望了望漸漸出現(xiàn)的明媚的日光。抬起手揉了揉磕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十代目，回去了�！�

　　“嗯——”

　　“話說……我們肯定錯過了母親大人的宵夜�！�

　　“是啊……”

　　“不過——”突然停下來，氣鼓鼓地用腳踢了踢跟在自己身邊的小東西，“為什么這東西也要帶回去啊。”
　　——都是它才害得十代目的腳扭傷的。

　　“這有什么關系，媽媽會很樂意照顧這小家伙的……嘛，獄寺君你大度些嘛�！�

　　妥協(xié)得撇了撇嘴，獄寺沒有再回話，安靜地走著。

　　“啊，對了獄寺君——等會回去的時候我們去趟商業(yè)街吧。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獄寺君可以買件禮物送我嗎？

　　“嗯，好……“

　　趴在身上的少年微微動了動，柔軟的唇碰了碰他的耳垂。然后，笑彎了眼。

　　——謝謝你。

　　謝謝你包容我的任性，謝謝你愿意陪在我的身邊，謝謝你做我的騎士，謝謝你陪我圓滿這場，毫無道理的所謂的[私奔]。

　　謝謝你，我愛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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