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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有力量的,拉米瑞茲說。”拿著書本的好友這樣對威爾說。
“什么?”威爾掏了下耳朵,他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太陽,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的好友是否中暑了,“拉米瑞茲是誰?”他不記得自己認識的人里有叫做這個的。
“我的筆名,威爾。”好友——約書亞平和地向威爾解釋著自己的筆名,并試圖向他灌輸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聽著,文字確實是有力量的。”
“相比之下,我寧愿相信我的肌肉是有力量的!蓖枔u搖頭,他屈起手臂向好友展示,“這才是力量,約書亞!彼麩o法理解好友所說的——文字?那究竟是什么鬼東西?他和西區(qū)那些混蛋干架的時候,那東西可沒有幫助他。
“這只是針對這個世界的!奔s書亞寬容地注視著威爾,就像看一個在無理取鬧的孩子,他輕輕拍著自己好友結實的肩膀,“威爾,你得換一個認識世界的眼光。”
“我可沒有近視!蓖栒f,他決定暫時放棄和好友的溝通,因為約書亞顯然已經(jīng)因為炎熱而變得神志不清了。
不過如果威爾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一切,他一定會感嘆自己的好友真是個厲害的神棍。
1、跟蹤者
“約書亞!蓖柪_地看著自己的好友,他撓了撓自己的金發(fā),“最近有人跟蹤我!
約書亞抬眼看了威爾一眼,然后繼續(xù)沉浸在書本之中。
對于好友這種冷漠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十分習慣的威爾,繼續(xù)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這幾天的遭遇,“每當我深夜下班后經(jīng)過那個街區(qū)的時候——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就是路燈壞了的那個,我總能感覺有人跟在我的身后。”
“你看見他了?”約書亞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并順手將手中的書翻過了一頁。
“不!蓖枔u搖頭,表情有著顯而易見的困惑,“每當我回頭的時候,身后都沒有人!
“那是你的錯覺!奔s書亞知道那片街區(qū),由于某些惡作劇的小鬼,街區(qū)的路燈被砸碎了,直到最近也沒有修好,真是該死的效率——當然,現(xiàn)在談論的重點不是這個,“那片區(qū)域沒有一點光亮?”他問。
“勉強可以看清地面!蓖栒\實地說。
“所以他只是隱藏在黑暗里了——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那個跟蹤者的話!奔s書亞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將手中的書本快速翻過了許多頁。
看著約書亞過于快速的翻書頻率,威爾也不能確定,好友是否真的在閱讀書本上的文字,“他為什么要跟蹤我?”搖搖了頭,他決定不在好友看書的問題上困擾太久。
“別忘了,我們談論的前提是,真的有這個跟蹤者!奔s書亞的目光終于從書本上轉(zhuǎn)移,他看著自己金發(fā)的好友,“你懂我的意思,是嗎?”
威爾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他對約書亞說,“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但是你卻找不到他?”約書亞問。
“是的,沒錯!蓖柡芨吲d好友明白了自己想表達的,“不止一次,我感覺到了他的存在,甚至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可是我卻看不見他!闭f到這里,威爾皺緊了眉頭,他也覺得自己的話相當滑稽,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自己的好友,“你不會認為我在說謊嗎?”
“如果說你還有什么美好的品質(zhì),那大概就是不會說謊!狈晔种袝镜募s書亞說,他合上書本,動作輕柔得就像一個完美情人,“別擔心,威爾!奔s書亞說著瞇起了眼睛,似乎透過眼前的好友,在直視著什么未知的東西,“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約書亞的保證并沒有讓威爾放心,甚至他壓根不覺得自己的好友能夠保護自己,所以他只能心事重重地離開,決定今晚一定要抓住那個跟蹤自己的混蛋。
短暫的交談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傍晚的霞光籠罩了整片街區(qū),威爾張望了一下掛在墻壁上的巨大時鐘,“我該走了,約書亞!
再次沉浸在書本中的約書亞只是冷漠地揮揮手,對此,威爾也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所以他沒有去責怪朋友的態(tài)度,“晚上要吃點什么嗎?”沒有地方可以居住的威爾暫時接住在約書亞的家中,所以打工回來前,他會替約書亞帶一些食物作為收留自己的回報。
“今晚我去找你!奔s書亞說,他翻閱著手中的書本,聲音冷淡,一點都不像去接自己的好朋友下班,反而像是在找仇家尋仇。
威爾有些驚訝地挑挑眉,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再說些什么,所以他只能急匆匆地奔出大門,然后在心底思考著約書亞反常的行動后隱藏了什么。
打工很快就結束,威爾在酒吧的門口,并沒有看見自己瘦削的黑發(fā)好友,所以他很快就把這歸咎為——約書亞已經(jīng)忘記下午的約定——這不值得驚訝,事實上,約書亞經(jīng)常會這樣,而威爾早已經(jīng)習慣了。
已經(jīng)進入冬天的夜晚令威爾覺得有些寒冷,威爾裹緊了自己的薄外套,再走過一條街道,他就會進入那片黑暗的街區(qū),下午的時候,威爾已經(jīng)觀察過了,那里的路燈依舊沒有修好的跡象,這就意味著,他必須再次穿過那片黑暗。
背著包的威爾慢慢靠近那片黑暗,那東西就像一個遠古的巨獸一樣,張大著嘴巴,不懷好意地窺視著這個即將進入自己腹中的年輕人,很快,當威爾的雙腳完全踏入黑暗的那一刻,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回來了,他試圖忽略這種感受,快步行走著,但是顯然,黑暗中的跟蹤者并不準備放過威爾。
他在一步一步地靠近。
雖然聽不見腳步聲,但是威爾就是那樣確信,他在靠近自己。
“該死!蓖栁孀∽约旱亩浒l(fā)出一聲咒罵,他快速回頭,直視著那片黑暗——什么都沒有,只有純粹的黑暗。
就在剛剛,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耳朵被粘膩的舌頭舔舐的感覺,那種感覺令他作嘔,他必須找出那個黑暗中的混蛋,因為他已經(jīng)確信,他在試探自己。
一點一點的試探。
最初的跟蹤,后來的氣息,以及剛剛的…………他在一步一步的試探,如果他無法反擊,那個東西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吞噬自己。
威爾閉上眼睛,他試圖找出黑暗中藏匿的那個東西的氣息。
很快,他感覺,有什么靠近了自己。
就是現(xiàn)在——
他睜開眼睛,向著左前方抓去,他感覺自己的手抓住了什么,那種充盈的感覺還回蕩在他的指尖,但是下一秒,手中抓住的東西就消失了。
“威爾!焙糜训穆曇敉蝗怀霈F(xiàn)在不遠方,他的手中拿著手電,令威爾身邊的一小塊地方出現(xiàn)了光明。
“你來了。”約書亞的出現(xiàn)令威爾松了口氣,他快步走到約書亞的身邊,“我以為你忘記了下午的事情!
“你覺得我是那種隨意忘記與別人的約定的混蛋嗎?”約書亞的語氣里有明顯的不滿意味,他直視好友,看見他有些蒼白的臉龐,“出現(xiàn)了?”他問。
威爾點點頭,他看著自己的手掌,表情有著掩飾不住的困惑,“我剛剛抓住他了!彼^對不會告訴好友,在那一瞬間,他的心里居然出現(xiàn)了恐懼的念頭,即使是不久前,他被西區(qū)的那些混蛋一起圍攻的時候,心中也沒有一絲恐懼。
約書亞總說這只是他反應遲鈍,但是威爾覺得,那是由于他對于自己力量的自信。
而剛剛,威爾卻感覺到了恐懼。
那恐怕是因為,他第一次感覺不到自己的力量,那種無法反抗的感覺。
“但是現(xiàn)在沒有!奔s書亞一貫有些冷漠的聲音打斷了威爾的沉思,他看著好友的臉色,思索著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約書亞!豹q豫了一會兒,威爾說,“剛剛,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力量!碑斎唬@不是指他的肌肉消失了,而是黑暗中的那個人,令他覺得無力反抗。
“文字就是力量,威爾!奔s書亞意味深長地說,他看著遠處的黑暗,他知道那里有什么,也知道好友在困惑些什么。
有些時候世界就是這樣,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就比如力量。
約書亞伸出手指,指著那片黑暗,嘴里開始念叨著什么,那是十分冗長而華麗的長句,很長時間,威爾都不明白他在說什么,甚至不明白他的朋友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背詩集。
但是隨著這句話的逐漸完成,威爾發(fā)現(xiàn),這長句表達的意思只要一個簡單的單詞便可以概括——
攻擊。
約書亞話音落下的瞬間,那片區(qū)域便被照射得猶如白晝,黑暗中蹲著的東西在這絕對的光亮中,顯出他原本的模樣——
那是一個漆黑可怖的怪獸。
約書亞手中射出的光芒撕碎了怪獸的身體。
當一切結束后,刺目的光線消失,這里又變回了黑暗,但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
威爾看著自己的好友。
約書亞有對他說——
“你看威爾,文字是有力量的!
2、文字
上周五深夜發(fā)生的一切,在威爾看來就像一部不切實際的奇幻劇,他不明白那是怎么發(fā)生的,也不明白那是怎么被解決的,他只是像平時一樣去酒吧打工,那片街區(qū)的路燈終于全部修好,這大概是這段時間最值得慶賀的事情。
終于,威爾覺得,他得去問問自己的好友,上周五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坐在好友的面前,威爾有些遲疑地搓搓手,似乎在猶豫如何開口。
“你沒看錯!弊谏嘲l(fā)上的約書亞說,他的手上照例拿著一本書。
“文字就是力量?”威爾問,他索性坐在了好友的身邊,“我不明白。”
約書亞推開了好友離自己過近的身體,“威爾,我記得不久前,我就和你說過這件事情!
威爾努力思考了一會兒,終于想起發(fā)生在某個夏日午后的事情,但是他已經(jīng)把那歸咎于好友中暑后的失常,“你是認真的?”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有說謊的愛好!奔s書亞有些冷淡地說,他看了眼好友,或許是好友失落的樣子打動了他,他決定向威爾仔細地解釋一下這一切。
“文字是最變換無窮的東西!奔s書亞說,“即使是吃飯,也可以有許多種表達的方式!彼麑ν栒f,“不同的文字組合,會產(chǎn)生不同的力量。”
這令威爾有些費解,“文字的力量可以攻擊?”他想起了上周五的那一切,約書亞口中發(fā)出的長句直接摧毀了那個黑暗中的東西。
“冗長而華麗的文字會造成巨大的攻擊?這沒錯!闭f到這里,約書亞不屑地哼了聲,“當然,更多時候,這是為了作秀,只有最低級的家伙,才會使用這種方式!
“文字的力量并不在于冗長而華麗,這是只有初學者才會犯的錯誤!奔s書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昨天的那種攻擊方式,是我最不喜歡的。”
“你喜歡的是什么?”威爾問。
“精簡的文字。”約書亞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他明白對這個只信奉肌肉才是力量的好友來說,這是難以理解的東西,“那些冗長的東西,并不適合戰(zhàn)斗,因為你的敵人不會讓你有充分的時間念完,而如果被打斷,這些文字的攻擊力甚至不如最普通的‘攻擊’這個單詞!
約書亞的大致講解讓威爾的腦袋里出現(xiàn)了個概括的印象,“那個黑色的東西是什么?”威爾當然還記得那個被約書亞的文字消滅的東西,它丑惡異常,就像故事中最低等的丑陋魔族,一想起自己被那個東西舔舐了耳朵,威爾就覺得十分惡心。
“一種黑暗生物!奔s書亞說,“它不會被世俗的力量消滅。”他看了眼好友胳膊上的肌肉,“也不會被抓住!
威爾記得之前,他明明抓住了那個黑色的東西,卻在下一秒從他手中消失了蹤影。
“它們只能被文字捕捉,被文字消滅!奔s書亞已經(jīng)翻完了手中的書,他合上書本,“而你,威爾,我親愛的好友,你似乎被它們盯上了!
“什么?”威爾吃驚地瞪大眼睛,“為什么?”
“或許是因為你的□□,這種鮮活的力量令它們著迷!奔s書亞有些不負責任地說,“或許你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威爾,你的耳朵上已經(jīng)被打上了獵物的記號!
約書亞的話令威爾反射性地摸向耳朵,接著他沖向浴室。
鏡子里,那個金發(fā)男人的耳朵上,出現(xiàn)了黑色的花紋,看上去就像刺青一樣。
“碰!蓖栔刂卮妨讼孪茨樑_,他走出浴室,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好友。
“我該怎么做?”他問,對待這種東西,他沒有一丁點兒的經(jīng)驗。
“很簡單!奔s書亞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然后把手中的書本遞給好友,“你應該多看一點書,接著掌握文字的力量!
“你在說笑?”威爾看著自己有些壞心的好友,“你明明知道,這比讓猩猩學會說話更困難。”他打心底里厭惡文字。
“或者你可以選擇,一直待在我的身邊。”收起壞心,約書亞認真地對威爾說,“相信我,它們無處不在!
3
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威爾也得照常工作,更何況,現(xiàn)在不是世界末日,他只是被一些黑暗生物纏上了而已。
“約書亞。”打工前,威爾找到了自己在花園中的好友,“你可以告訴我一些東西嗎?”
“例如?”約書亞問。
“比如如何擊退那些東西!蓖栒f,他看著自己的好友,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畢竟被那些東西盯上,確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約書亞撐著腦袋,遺憾地對威爾搖頭,“我沒法幫你。”
威爾失望地看著約書亞,希望好友能夠改變主意。
“親愛的威爾,我并不是冷酷得不愿伸出援手。”約書亞認真地說,“只是我無法幫你,因為文字的力量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施展,這是種力量,特殊的力量!
“就像魔法一樣?”威爾低頭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好友,“只有魔法師才能施展?”
“這樣說沒錯!奔s書亞說。
約書亞的答案令威爾有些失落,但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因為這確實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兒,威爾的習慣令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過多糾結,“我得走了,約書亞!彼F(xiàn)在自己打工的時間快到了。
“記住別和陌生人離開,我會去接你的!奔s書亞提醒好友,他知道那群黑暗生物究竟有多饑渴,它們需要這樣年輕充滿生命力的身體。
只有這樣,它們才能不單單只生活在黑暗中。
威爾雖然牢牢記住了約書亞的善意提醒,但是有時候事情的發(fā)展就是這樣,無法控制,至少當自己的老板命令他送一名熟客離開的時候,他不能拒絕,因為他目前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喝醉的男人叫做艾利森,就住在離酒吧不遠的那個街區(qū),他常常關顧這家酒吧,算是這里的常客。
往日里,威爾挺愿意與這位艾利森先生交談,因為他學識淵博,十分善于言辭,雖然熱愛帶血的食物,但是誰沒一丁點兒的怪癖呢?
“艾利森先生!蓖柎钪叽蟮纳眢w離開酒吧,從后巷中吹來的寒風令威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被他搭在肩膀上的艾利森先生或許被冷風吹得清醒了一點,“威爾?”他有些困惑地看著身邊的威爾,“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我得負責送您回家!蓖柼裘颊f到,索性的是,老板答應自己,把艾利森先生安全送回家后,他今天的工作就全部結束了。
“車鑰匙在我的口袋里!卑孀∽约旱哪X袋說,“我感覺我快吐了!
威爾讓艾利森搭住墻壁站在后巷里,“我可不希望您吐在我的身上,艾利森!
“放心,我會付你干洗費的!贝钭Ρ冢磺宓卣f,看上去他醉得很嚴重,至少就威爾的認識,這位艾利森先生講話從沒有這樣過。
憑借著后巷中微弱的燈光,威爾掏出了艾利森褲子中的車鑰匙,“需要我扶你過去嗎?”
艾利森虛弱地點點頭,他靠在威爾的肩膀上。
就像帶著一袋大型垃圾一樣,威爾艱難地找到了艾利森停在街邊停車場中的汽車,他打開了后座,把艾利森重重地扔了進去——就像拋垃圾一樣。
“唔。”威爾粗暴的動作令艾利森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呻吟,然后他翻了個身,在后座上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沉沉睡去,甚至還發(fā)出了鼾聲。
“希望能在約書亞來到前回來。”威爾說,他掏出自己的手機,現(xiàn)在是12點30分,希望他能在1點前回來。
他熟練地把車鑰匙插進汽車里,然后踩下油門,駛出這個臨時停車場。
駛出停車場不久,威爾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幸的事實——那條送艾利森回家的公路無法行駛,這意味著他必須繞一大圈,經(jīng)過那片他經(jīng)常行走的街區(qū)。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對待那片街區(qū),威爾還有些本能性的恐懼。
那種粘膩的觸感,以及耳朵上的黑色花紋,不斷提醒著威爾發(fā)生在那片黑暗中的一切。
“不過那東西已經(jīng)被約書亞消滅了!彼吐暟参孔约,而那些東西也只能在黑暗中生存,如果說這個大城市還有什么令人感激的地方,那大概是整個夜晚不間斷的燈火通明,只要不待在有黑暗存在的地方,那些東西就不會出現(xiàn)。
威爾打過方向盤,開始向那片街區(qū)駛?cè)ァ?br>
無論什么時候,那片街區(qū)都是安靜的可怕,即使那里的路燈已經(jīng)被全部修好,威爾抓緊方向盤的手,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唔!焙笞陌l(fā)出了一串動靜,從后視鏡看去,似乎是他準備翻身,卻不幸地掉在地上。
“該死!焙笞l(fā)出一聲模糊的咒罵,艾利森揉著腦袋從后座的地上爬起,他將腦袋搭在副駕駛座椅上,“為什么從這里走!
“禁止通行!蓖柡啙嵉卣f,他看著身邊的艾利森,“你確定不坐在位子上?”
艾利森晃了晃腦袋,似乎想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不!
威爾聳聳肩,沒有繼續(xù)勸告艾利森——事實上,他對很多人都不怎么有耐心。
他突然加快了速度,似乎想快速穿過這片街區(qū)——
“你想離開這里是嗎?”艾利森靠近威爾。
威爾瞪大了雙眼,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行動,身體不受他的控制,而汽車也像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禁止了一樣,停在了街區(qū)中。
“看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卑谋砬榭瓷先ハ喈攼阂猓罅讼峦柕亩,僅僅是這樣,威爾脆弱的皮膚就被他尖銳的指甲劃開了,“我喜歡這個味道,鮮血的味道。”威爾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著艾利森的表情,他看著他陶醉地舔舐著尖銳指甲上的鮮血。
“但是顯然,你以后都沒法嘗到了!奔s書亞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耳邊,接著是約書亞那飽含力量的攻擊文字。
艾利森被約書亞的文字擊傷,這令威爾發(fā)現(xiàn),他居然能活動了,他急忙鉆出汽車,跑到約書亞的身邊。
“你可真狼狽!奔s書亞說,他示意威爾站在自己的身邊,“讓我的攻擊力量賦于這雙手上!彼f,然后將手指點上威爾的雙手。
那一瞬間,威爾感覺到一股充沛的力量席卷他的身體,他大吼一聲,沖向艾利森,一拳擊向他的腹部。
這是威爾熟悉的戰(zhàn)斗,他交替著雙拳,攻擊著艾利森。
遠處的約書亞冷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戰(zhàn)斗,艾利森尖銳的指甲刺中了威爾的胳膊,威爾抓住那雙插進自己胳膊中的手,另外一拳擊向艾利森的腦袋。
接著就是單方面的暴力。
威爾十分擅長這種戰(zhàn)斗,任何一個在街上長大的孩子都很擅長,而威爾一直是他們中的佼佼者。
“停下,威爾!奔s書亞說,他口中說著什么,然后指向被威爾擊倒在地的艾利森。
刺目的白光炸開,一團黑色的東西發(fā)出嘶吼,然后消失在白光中。
解決完這一切,約書亞連同威爾一起,把可憐的艾利森先生送回家。
相信第二天艾利森先生醒來的時候,一定會思考今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艾利森先生?”和約書亞一起步行回家的威爾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被那些黑暗生物寄生了。”約書亞輕松地說,“就像它們想對你做的那樣!彼粗约旱暮糜,“老實說,如果不是你,我想這會很困難!
“這些黑暗生物有了身體之后,文字的力量對它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奔s書亞說,“并且它們也不再懼怕光線,如何消滅這些擁有身體的黑暗生物,一直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這些黑暗生物一旦寄生入人體,就難以分離,所以往往是一起被消滅!
威爾雖然難以接受,但是卻能理解這種決定,雖然身體依舊是人類的,但是本質(zhì)已經(jīng)變成了黑暗生物,這些東西的存在只會讓被害的人類越來越多。
“但是艾利森……”威爾停下腳步,剛剛的艾利森雖然看上去十分凄慘,但是至少他還活著。
“那些黑暗生物沒有身體前是沒有痛覺的,所以當寄生的身體遭遇到過于劇烈的疼痛后,它的意識就會和寄生體的意識分離,這樣就能夠單獨消滅黑暗生物!奔s書亞做了一個分離的手勢,“就像這樣,‘嘭’得被分開了。”
威爾上下打量自己的好友,“你希望我和你合作?”他認識的約書亞一向懶得向他解釋這些,所以他只能這樣猜測好友今天的反常。
約書亞沉默了片刻,“是的!彼_實希望威爾能夠與自己合作,因為他一人可沒法消滅那些已經(jīng)擁有了身體的黑暗生物,至少沒法這樣相對平和地消滅。
“我得思考一下。”威爾對約書亞說,事實上,這一切的發(fā)展都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和他的朋友突然就像英雄一樣,得拯救被黑暗生物寄生的人類。
這聽上去是多么的不可思議。
但是——
威爾摸著自己的耳朵,看向好友,“它們會來找我,是嗎?”
“當然。”約書亞說,“你是它們的獵物!
“如果成為你的同伴,我就能夠成為狩獵者?”威爾不喜歡被動的感覺,如果一定要參加戰(zhàn)斗,他寧愿自己是狩獵的那一個。
“沒錯!奔s書亞拿出一本書——這令威爾相當?shù)囊苫,不明白他究竟是從哪兒拿出的,約書亞并沒有在意好友疑惑的視線,他只是借著路燈翻閱手中的書,把空間留給好友獨自思考。
“好吧!蓖柦K于做出決定,他看著好友,“有工資嗎?”他可不想做白工。
約書亞伸出手指,報出了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
“你應該早一點說的。”威爾說,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足夠令他心動了。
約書亞把書本收到懷里,“接下里得締結同伴約定了!
“威爾·史密斯先生,請問你愿意和約書亞·安德森先生成為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嗎?”約書亞問道,他的手中出現(xiàn)一道熟悉的白光。
“愿意。”威爾說完后,白光立即出現(xiàn)在威爾的手臂上,一陣刺痛過后,留在威爾手臂上的是他和約書亞姓氏的縮寫。
約書亞手臂上的相同位置也有個同樣的標記。
“結束了!奔s書亞說。
威爾抓了下腦袋,這過程奇妙又短暫,他撫摸著手臂上的標記,“現(xiàn)在可以回家了?”
約書亞攔下一輛出租車,他和威爾坐進車里后,報出目的地,“接下來我們有很多工作得做!彼咽种械臅f給威爾。
憑借著窗外的光線,威爾勉強看清書本上的內(nèi)容——
這根本不是書。
準確地說,這是一份一份的委托書,上面寫滿了黑暗生物出現(xiàn)的地點以及事件,甚至還有解決后的金額。
“我已經(jīng)看好了幾個,明天我們就立即出發(fā)。”約書亞說,他親昵地拍著威爾的肩膀,“相信我,你會愛上這種充實的生活的!
威爾一點都不這么認為。
他甚至突然覺得,和約書亞變成戰(zhàn)斗同伴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
威爾看著手臂上的標記。
好吧,他和約書亞成為戰(zhàn)斗同伴的事實,相信短時期內(nèi)是無法改變了。
而那些黑暗生物——
威爾相信它們一定會找尋機會再次行動。
這是場無盡的戰(zhàn)斗,無論是對他們,還是那些黑暗生物來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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