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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是個小偷,代號“快手孫”,同伙有代號“神偷甲”、 “盜圣乙”和“騙子丙”,在我這個小分隊里,我們四個人配合默契。
下幾步臺階,來到針灸館。四個一組的連椅排成一長排,幾乎坐滿了人,稀疏有幾個空座;蚴堑却樉,或是患者家屬。兩個打通的小屋合并在一起,布滿了一張張床。每兩張床間隔一個床頭柜大小,大約可以站下兩個身高165CM體重110斤的女孩兒。
因為床少人多,每一張床前至少站著一位等待床位的病人。按理說每個床位之間都會用圍簾遮擋起來,保護患者隱私,但是針灸館的病人、患者家屬以及醫(yī)生加起來實在太多了,哪有功夫給你把簾拉好,因此患者多坦胸露背的暴露在外。在這個不怎么通風,滿屋都是中藥味的房間里,每個人都很煩躁。
主任、醫(yī)生、實習醫(yī)生還有護士,忙忙碌碌的奔走于各床位之間,連休息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而與他們相比,我倒是很悠閑。像天文學(xué)家晝夜不分的觀察宇宙最終找出了未來也許會對人類發(fā)展產(chǎn)生重要意義的小行星之后,大喊“我發(fā)現(xiàn)了,我發(fā)現(xiàn)了……”我也樂呵呵的終于在擁擠的座位中找到了空座,隨手從包里翻出小蒲扇,左手拿著它呼哧呼哧的扇個不停,右手則握著手機織微博。
有時候眼睛累了,我就抬頭觀察每一個患者。這時候我就注意到他們除了滿身像刺猬一樣扎著不同深度的小銀針以外,那些沒有家屬陪伴的患者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他們隨身帶的包包會放在腳下(當然安全意識比較強的,就把包包枕在頭下面)。
于是此時,我們小分隊可以出手了!翱焓謱O”扶著腰站在一個撅著屁股等著半小時過后拔針的女士身邊,很自然的問,“你這是哪兒疼啊?”那女人說,“我腰不好!
我轉(zhuǎn)著眼珠子打著鬼主意,病懨懨說,“哎,我痛經(jīng)。”
女人好像找到了患難與共的戰(zhàn)友,問我,“那你針扎哪兒啊!
我指指小腹,“肚子!比缓笤侔櫚櫭颊f,“老疼了,受不了,我老害怕了,扎肚子比你那個扎腰還疼。”
女人心疼的趴在那里,在與她說話的過程中,我的腳步早早就挪到了她的包包旁邊,假意看著她腰和腿上的針,嘴上說著,“我數(shù)數(shù)你扎幾針,我好像能密密麻麻扎滿一肚皮。”接著小聲嘀咕著“1,2,3……”然后我用手不停的翻她的包。
我一個人是完成不了這個工作的,因為前面說過床與床之間簾子都沒有拉好,所以這女人左右床的小眼睛我得想辦法給他們蒙住,那么,這個時候,“神偷甲”和“盜圣乙”一個站在我身邊擋住右手邊那個老男人的視線,一個站在床的左邊不讓左床的老太太看到這邊。之所以叫我“快手孫”,就是我在數(shù)著“1,2,3,4,5……”期間就能把那包里面的錢包和手機偷走。
“大概19針吧!蔽艺f,腳步慢慢移回到床頭。
“差不多,不是一般疼啊!彼f。
磨磨唧唧的嘮了一會兒,我就說,“光顧著跟你嘮嗑了,你這快完事了吧,我得先去上個廁所!闭f完,拎著包往外走,邊走邊回頭跟甲和乙說,“幫我把這個床占著,我馬上就回來!
離開那女人的視線,我急匆匆的走到針灸館的那幾個臺階處,我觀察過那個位置人來人往,但是沒有監(jiān)控。把我的包給早在那里等著我的“騙子丙”,然后從他手里接過同款樣式的包包,跟他使了個眼色,我就趕了回去。
我不能馬上逃跑,因為我不想只偷她這一筆(我YY著我手下有好幾十的兄弟……錢不夠分啊……捂臉,好尷尬。┪业没氐侥桥伺赃,因為我是個等床位的患者,而且如果我馬上離開她一定會鎖定我就是嫌犯。所以我分析了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
她在回家途中或回到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機和錢包不見了,所以她只能認栽,這種對我們來說比較幸運。
第二種情況她起床之后發(fā)現(xiàn)丟了東西。這個比較棘手,因為犯罪嫌疑人——我——“快手孫”就在她床邊。
那女人說“完了,我錢包和手機沒了!焙茏匀凰龝涯抗馔断蜴(zhèn)定自若的我身上。
我有氣無力的扶著床沿,淡定的說,“會不會掉哪兒了,仔細找找!
此時,甲和乙就再不能擋住右邊那個老男人和左邊那個老太太了,我們需要拉攏這二位做戰(zhàn)友。
老男人說“你是不是忘帶了啊!
女人說“我剛才還跟我兒子打電話呢啊”
老太太說“那奇怪了,也沒看著有啥人啊。”
我們?nèi)齻不可以多說話,否則賊喊捉賊了,扮演一個不愛多管閑事身體虛弱等著扎針灸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就好。
Give me five!第一票成功。。
我依然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織微博,這時候“你不曾發(fā)覺/你總是用右手牽著我/但是心卻跳動在左邊/你和我之間的遙遠/永遠隔著親切/愛少的可憐/伸出右手/想陪著你向前走/感受你愛我的心跳在左邊/那么深深愛你的我/相信你會了解……”好聽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我被這首《左邊》吸引,環(huán)顧四周,手機主人就在左邊的床位上躺著。
我看著她,微笑的看著,因為我在不偷東西的時候,是個善良愛微笑的女孩子。
那女人在臉部和耳部扎了十多針,雖然手腳好用但是平躺在那里不敢動。她看著我“能把包遞給我嗎?”
“好!
“電話在外面那一格子里,幫我拿出來好嗎?”
為什么不好,我開心還來不及,對于“快手孫”來說,這是極其完美的下手機會。
手機拿出來為她接了電話,但她針灸的部位實在不適合聽電話,于是我又幫她聽著對方balabala說的是什么,“好像是什么活動宣傳!
“不用管它,按那個紅色的方塊掛斷!逼鋵嵨也幌胪的,你丫瞧不起人,姐姐我知道你丫用iphone,就算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我也是會滑動接聽,輕點掛掉的好嗎?你丫,不偷你偷誰。我背對著她把手機放在我自己的兜里又把她的包輕輕放在腳底擺正,拍了兩下,心里說了句“活該!”
在她的床邊坐了十多分鐘,我就抬屁股走了,在臺階處跟丙交換了手提包。
Give me five!成功。!
…… ……
還有好多類似上述的下手機會,我就不一一舉例了……
“你不曾發(fā)覺/你總是用右手牽著我/但是心卻跳動在左邊/你和我之間的遙遠/永遠隔著親切/愛少的可憐/伸出右手/想陪著你向前走/感受你愛我的心跳在左邊/那么深深愛你的我/相信你會了解……”
手機再一次響起心痛的《左邊》,丫,鬧鈴!丫,這夢做的!丫,針該拔下來了!
丫,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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